來的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師春三人。
下一刻,邊惟英直接扔下了跟前詢問的甲士,興衝衝跑向了師春,那一那,眼真的隻有一人,差點直接衝上去摟抱,好在邊上的也不是死人,令她及時控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和情緒。
也不得不努力在瞬間轉換成原來的那個邊惟英的樣子,對著三人點頭笑道:“回來了。”
吳斤兩嘿嘿,一看到這女人,就能想起黑暗中那吧唧吧唧的聲音。
師春頷首,他倒沒什反應,領著人先進去了再說。
隨同的象藍兒又不是傻子,邊惟英剛才一那的驚豔是為誰,她看的清清楚楚,再想起兩個家夥那晚一夜未歸的情形,心咯一下,若說以前隻是懷疑,那現在她幾乎是百分百確定兩人之間有私情。
此時的邊惟英在極力掩飾什,她也一眼明了。
她想不通,這到底是怎發生的?以她了解和掌握到的邊惟英的性格,短時間內不該有這種變化,這也是她以前疑而不定的原因。
現在確定後,她不得不麵對一個即將到來的問題,師春和邊惟英有了男女關係,對無亢山接下來的局勢會帶來什變化,對她潛伏無亢山的事情會不會帶來什影響?
師春是問心無愧的,到了麵,將扔在地上的一堆黑布口袋重新按之前的約定進行了粗略劃分,我一半呀你一半的,不算具體數目,反正按袋數來,每一袋的數量也沒有標準數目,估計差也差不到哪去。
最後剩下了幾袋,邊惟英正疑惑之際,師春對她道:“師姐,這是你的。”
邊惟英自然知道這些黑布口袋是裝什的,隻是這規模看著太不正常了。
她在這等了那久,親眼看過別的門派是怎上繳的,能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就不錯了,哪怕是白術川那一夥人,好像也隻是拿出了兩袋不到,應該還要跟其他門派的同夥分一分。
故而有些驚疑不定道:“這什?”
師春三人頓時都笑了,吳斤兩嘿嘿,“除了蟲極晶還能是什?”
“這多?”邊惟英大吃一驚。
沒多解釋什,在甲士的注視下,也不好解釋什,師春三個先抱了黑布口袋去上繳。
驗明身份,清點蟲極晶數量,上繳子母符之類的流程。
王庭下發的子母符帶出去也沒用,跟外麵正常售賣的不一樣,特殊煉製的,就像參會者戴的手鏈一樣,是能被定位發現的。
那多蟲極晶堆到眼前,有負責登記的甲士問,“是放一起清點,還是各算各的?”
師春毫不猶豫道:“分開點,誰手上的算誰的。”
反正總數還是要累積到相應門派頭上的。
見其他人都沒意見,負責清點的甲士們當即照此行事。
蟲極晶的清點過程中,遠遠近近的甲士們頗顯動容,都在交頭接耳,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狀。
對此,師春很滿意,看這些甲士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說明自己拿第一的預估沒錯。
清點過程中,見到大量蟲極晶亮相,邊惟英依然是一臉的猝不及防感,看向師春的眼神更是難以置信,這家夥之前說什搶第一,她真以為是嘴上說說的,畢竟,怎可能。
她是想為無亢山立功不錯,可這功勞是不是太大了點,無亢山吃得消嗎?
鏡像前的觀眾們則如同炸了鍋一般,嗡嗡聲浪難消。
最佳看台上,背個手的衛摩也到了邊角獨自來回溜達,神情倒是淡定,不時瞄上一眼正在清點蟲極晶的鏡像。
小樓窗口的南公子背靠在了窗邊,心緒難寧,那反反複複的變化太折騰人了,不到最後落實下來,誰也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出什變故。
“邊兄,你們無亢山這是要拿勝神洲第一嗎?”就近的某派掌門對邊繼雄發出了類似問候。
邊繼雄不知該如何回答,連連拱手求饒過,什也不說,鬼知道是怎回事,反正一顆心被搞的忽上忽下的,著實難受。
巽門前,反複交叉清點後,結果出來了。
師春兩萬兩千零五顆,吳斤兩一萬一千四百一十顆,象藍兒五千九百九十三顆,邊惟英五千四百三十一顆,生洲無亢山總計四萬四千八百三十九顆。
總數一出來,象藍兒感到意外,吳斤兩也咦了聲,“這數不對吧?”
他們記得總數是四萬五千六百六十八顆,怎少了大幾百?
誰知師春接話道:“沒錯,就這個數。”
之所以跟前麵的數目有誤差,是因為他隨手往自己乾坤鐲收了一袋進去,沒別的原因,臨時起意的,有這多,犯不著都上交吧?
主要原因還是搞不清這蟲極晶的真正價值,反正有乾坤鐲,不如留一些備用。
吳斤兩一愣,見他認真的,也就沒再說什。
象藍兒雖也意外,但知道師春這樣說必有原因,也就沒說什。
確認無誤,一切抄錄定案後,四人就此向巽門內走去。
見四人一入巽門,小樓窗口的南公子直接跳窗出去了,不管不顧那些貴客們,閃身而去。
最佳看台上,衛摩和蚩讓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迅速轉身離場。
那些域主們也陸續起身了,紛紛離開,沒人招呼,去向卻一致。
他們比較肆無忌憚,出了亭台樓閣,騰空飛走,直接穿越王都上空。
巽門的另一頭,一座類似圍城的空曠場地內,聚集了數千號人。
身上幹淨,躲到結束出來的人,比較自覺,靜靜靠邊站著,不惹誰,也不礙誰的眼,此類是大多數。
身上髒破,染了血跡,如同劫後餘生的人,則較為居中,有些甚至是談笑風生。
陸續從巽門出來的人,會被守衛攔下,以相應利器鉸斷手腕上的手鏈收走。
一名與白術川談笑的男子忽看向出口喲了聲,“那不是朝陽宮的謝兄嗎?謝兄,這,來。”
揮手招呼。
一衣衫襤褸漢子,領著七八個同夥朝這邊走過來,近前與眾拱手客套了一番。
白術川撥拉了一下他的破衣爛衫,“謝兄這下足了苦功的樣子,想必此行收獲不小吧?”
隻要見到有點氣候的隊伍回來,他都會主動探探底,以確定自己此行的份量如何。
謝姓男子擺手苦笑,“談不上,說來倒黴,臨近結束了,途中還偶遇了一隊玄洲人馬,舍了批蟲極晶才撿了條命,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還談什收獲。倒是白兄你,不用說了,肯定是收獲滿滿。”
誇到了美處,白術川臉上頗為自得,嘴上卻謙虛道:“也談不上什收獲滿滿,夯不啷當下來,我碣雲山也算是差不多過千了吧,唉,希望能交差吧。”
“白兄也太謙虛了,你一家就過千了,這如果都不能交差,那我們…”謝姓男子說著忽一怔,想起了什似的,試著問道:“白兄,你碣雲山此行還有第二個姓白的嗎?”
白術川略怔,不知道他為何拐到這上麵來,肯定道:“沒有,我師兄弟幾個,就我姓白。”
這話說完,他發現對方剛出來的這一波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謝姓男子再問,“玄洲那邊有個叫遊霞山的門派,白兄可與他們打過交道?”
邊問邊仔細觀察白術川的細微反應。
白術川有些疑惑,他是真沒印象了,回頭看向同門,目露征詢,見同門都茫然搖頭,當即也搖頭回應道:“沒有,謝兄何出此言?”
看樣子確實沒來往,謝姓男子這才遲疑道:“我們撞上的那批玄洲人馬,見我們是生洲人,向我們打聽,問認不認識一個姓白的,說是生洲第一大派的人。”
白術川越發疑惑了,“玄洲的人馬打聽我做甚?”
謝姓男子不言,看向了旁人,後者當即苦笑道:“說是遊霞山有一位貌美女弟子,被生洲第一大派一個姓白的強暴了,他們也記不清叫白什,問我們認不認識,知不知道那個姓白的下落,看樣子是想報仇。”
此話一出,周圍頓一片古怪眼神瞅著白術川觀察。
“……”白術川先是茫然,然後欲言又止,想說那個白姓渣男應該是另有其人,可轉念一想又不對,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自我否定了碣雲山是生洲第一大派,承認也不可能,當即有些急了,開口便罵:“放屁,哪個狗東西在誣陷老子,我們壓根就沒跟玄洲人馬交過手,更不認識什遊霞山,我身邊人都能證明。”
話剛落,隔了幾個人的外圍,忽有人咦了聲,“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們這邊也遭遇過一小隊玄洲人馬,獲悉我們是生洲人馬時,對方也向我們打聽過,問我們當中有沒有姓白的,還挺客氣有禮的,說是受朋友所托,找一個姓白的故人。現在想想,難道是這事?”
說話人忽有種不寒而栗感。
邊上人拍了他肩膀,哈哈道:“人家那不是客氣有禮,那是在釣你。”
這還冒出了旁證,越發證明了事情的可信度。
能讓玄洲人馬見到生洲人馬就打聽,那位白姓渣男的所為必定是令人深惡痛絕。
眾人的反應令白術川很鬧心,這黃泥巴掉褲襠可就解釋不清了,但他還是得解釋,“什遊霞山與我絕對沒關係,定是謠傳有誤,我若有半句虛言,必遭天譴!”
他發誓他的,大家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反正看向他的眼神越發古怪。
這話題扯扯也就過去了,生洲第一大派的麵子在這,沒人敢亂作。
話題轉移了一陣後,師春幾人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巽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