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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來這一出,其他門派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不為別的,就為解氣。

    之前左子升仗著自己煉天宗的身份,不把各派放在眼的氣派,那種被蔑視的感覺,不管是大門派還是小門派,心可都不好受。

    也都沒想到左子升的報應會來得這快。

    當然,也不知李紅酒這根蔥是不是真材實料的熗頭。

    不管是不是真有那本事,起碼人家當眾戳左子升臉了,而他們之前卻無人敢吭聲。

    被人捅到鼻子底下了,左子升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很想問問李紅酒,是我們表現的不夠明顯,還是你眼瞎,看不出來我們和暑道山是一夥的嗎?

    但還是忍住了沒發作,再有背景,脾氣因人而異也免不了。

    他繃著臉皮正式提醒道:“李先生,我們和暑道山結盟了,我和古練妮是一夥的。”

    搞錯了對象?李紅酒略怔,看向古練妮,目露征詢道:“他說的是真的?”

    古練妮眨了眨眼,她也想知道李紅酒哪來那大的底氣,所以她也很想看看煉天宗和衍寶宗誰手腕子力氣大,不說女性慕強什的,如此局麵下,為求自保,誰強跟誰合作有錯嗎?

    她不認為這一群威逼脅迫自己屈從的家夥,值得自己講什道義。

    什狗屁合作,有這樣拿刀架人脖子上談合作的嗎?

    她心中真正的合作對象是師春,真正有誠意合作的就該是師春那樣的,捧著好處來談合作的,跑來武力逼迫的,那叫合作嗎?那叫不得已。

    不過她多少還得顧及自己大派的臉麵,不能這快的兩麵三刀,不說會為人所不齒,起碼煉天宗擺出來的實力明顯更強大。

    所以她還是點頭承認了,“沒錯。”

    心卻在期待,有本事打敗煉天宗來搶老娘咯,女性還是蠻喜歡被男性爭搶的感覺的。

    真搞錯了,李紅酒悄瞄了師侄們一眼,心中小汗一把,剛打起精神來辦正事,就搞錯了,罪過罪過。

    不出所料,又從師侄們的臉上看到了有些無奈的樣子。

    “咳咳。”李紅酒幹咳一聲,又拿起酒壺拔開塞子灌了口酒掩飾尷尬,之後吐著酒氣問道:“古家女子,你不是跟師春合作嗎?怎又跟煉天宗合作上了?”

    古練妮:“我願意,不行嗎?”

    李紅酒哈哈著放下了酒葫蘆,“那也不多我一個,再加上我衍寶宗,煉器界排名前三的門派聯手,剛好合適,怎看怎舒服,後路暢通無阻,怎樣?”

    古練妮叉腰的雙手收起了抱在胸前,偏頭示意煉天宗那邊,“我一個女人家的,很好說話的,你得先問問人家煉天宗同不同意。”

    那自然是要問的,李紅酒整體來說,也很好說話的樣子,又對左子升道:“還是前麵說的,我這不要多了,我這些師侄們一人分一朵就行,其它的你們分,如何?”

    左子升想問候他祖宗,想問問他憑什分給他?

    可看李紅酒這底氣十足的派頭,他又有點犯怵,當眾拒絕的話,搞不好要打起來。

    他掃了眼現場其它虎視眈眈的門派,感覺不管打贏了還是打輸了或打平了,這都不是動手的好地方。

    作為門派寄予厚望的弟子,不能輕率衝動,他迅速權衡利弊後,回道:“李先生,這人多眼雜,不是談這事的地方,咱們三家換個地方慢慢說如何?”

    對方若不答應,他就要激將了,問是不是不敢。

    別呀,其他各派希望他們就在這掰扯清楚,好給他們一個伺機而動的機會。

    結果李紅酒答應的很爽快,也掃了眼周圍虎視眈眈的人群,酒葫蘆往腰上一別,哈哈笑道:“好,走,我前麵見到一個落腳的好地方,跟我走。”

    於是煉器界排名前三的門派就這樣抱團離開了,在眾人無比失望的眼神中飛天而去,無人敢動。

    不到穩操勝券或逼不得已的地步,沒人願意打打殺殺,命是自己的,就一條。

    許安長和尤牧也在煉天宗的逼迫下一起離開了,不管古練妮是不是真把師春給殺了,這兩人左子升暫時都還是要帶上的。

    而許、尤二人則是滿心的驚疑,也很想問問古練妮說的是真是假。

    地麵繃著臉頰目送的印天錄鬱結著一口氣久久未動,還是那句話,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極火宗跟人家是一個檔次,如今方知那隻是自己以為的。

    良久後,呼出一口氣來,摸出冰羊於口鼻間換氣之際,目光卻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就這瞬間的工夫,他心中立下了一個‘大誌向’,立誌要將極火宗推向煉器界魁首的位置,方能洗刷今日之恥。

    如今這神火域就是機會!

    “印兄。”

    金貌堂領隊米良孟帶著人過來打招呼了,他還是那張死人臉,臉上永遠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木訥模樣。

    煉器界第七的東霄島,領隊言春來,也帶著人來了,其人名字取的挺好,就是長的不太好,一副尖嘴猴腮模樣。

    煉器界第十的落焰山,領隊杜達,黝黑膚色,看著敦厚樸實的模樣。

    兩家看到金貌堂的動靜後,也一前一後地靠了過來打招呼。

    還有些門派有樣學樣,也都是些實力較為靠前的門派,認為有資格往前湊的。

    漫天的璀璨星光,如同黑暗中閃爍的人心,斑斕而不可數。

    星光下的大多門派都還是眼巴巴看著的,都是不知該何去何從的,在那觀望動向。

    現場看似好多人,其實前來參與的門派也不是很多,不到三成。

    沒來的原因多種多樣,有的是不知情,有的則是決策上比較保守,後者總體上是有所收獲的。

    前來冒險的,實力靠前門派的比例很高,還有就是怎找都見不到一個神火鬼影子的。

    回頭打量了一下來客的印天錄,淡定無恙的樣子道:“人家把神火秘法帶走了,你們還真沉得住氣。”

    金貌堂的米良孟:“不可留的就由他去吧。”

    東霄島的言春來問,“呆這幹嘛,一起走?”

    後腳到的落焰山的杜達,讚同道:“也好。”

    印天錄淡定道:“我剛才已經發誓了,說了撤出這一場不爭了,你們隨意吧,我們就不奉陪了。”

    他才不跟這些人一起,他急著去找巫珊珊一行,走掉了暑道山,他還可以去抓師春,相對來說,逮師春的難度要低好多,他一個門派足以輕鬆搞定。

    話畢轉身,朝同門師弟揮手招呼了一聲,帶著極火宗一群人就此飛天而起。

    目送的米良孟略眯眼狀。

    言春來則和杜達下意識相視了一眼。

    前者問:“本可以吃獨食的,極火宗卻喊了大家一起來,眼下可不是回撤的路,他們去哪?”

    杜達憨實露笑,意味深長道:“是什促使極火宗這膽大,敢一家在禁地到處亂跑。”

    木訥模樣的米良孟忽冒出一句,“他們跑不快,我們還能追上。”

    然後三人都扭頭互碰了下目光。

    然後三派人馬皆受召喚而起,迅速飛天追向了極火宗的去向。

    觀望中的各派人馬猶如蜂群見到了蜂後離巢,紛紛飛天而起追去。

    大多都不清楚怎回事,知曉的消息有限,也理不清什有效邏輯,隻是紛紛跟從,認為這個時候隨大流就沒錯。

    長久的無所得,無所依,獨自退又難以適從,盲從似乎成了唯一的選擇,命運已不由自己。

    如米良孟所言,並未追出多久,一群人就發現了極火宗一夥。

    於是米良孟、言春來和杜達在各自風鱗中遙遙互望了一眼,都意識到了他們之前的猜測沒錯,極火宗果然還有名堂。

    各派如同對付之前的暑道山,也不靠近,就是跟著,你停我們也停。

    極火宗自然也發現自己被纏上了,印天錄頓時憋了一肚子鬼火無處發泄。

    然而他也沒辦法,他不能不管不顧地在天上一路暢快直飛,巫珊珊帶了他的人走,他一路上得尋自己人留下的路標標記,速度肯定沒那快……

    風,很大的風,在山間錯亂的大大小小峽穀中呼嘯如鬼哭狼嚎,在起伏的山崗上一道道風柱如一尊尊巨大的神魔來回掃蕩,攪的滿天星光黯然失色。

    峽穀穿出的風,有些冷有些熱,冷熱氣流紊亂交織,卻不見雲霧,似乎都在旋轉的風柱,灰蒙蒙霧氣的風柱,不時有閃電叱吒轟鳴,刺眼的電光偶爾還伸出長臂與隔壁風柱的電光碰臂。

    又像是一尊尊神魔不斷揮舞參差利劍廝殺,聲響震撼天地。

    地形複雜而詭異的地麵上光溜溜的,沒有塵土,也沒有碎石,真正的大石頭都被撫摸出了圓弧表麵,一般人在這根本是站不住的,放鬆身體就能飛上天。

    衣衫獵獵,散開了四處搜尋的一行收到召集信號後,紛紛奔著獨自站在山崗上瞭望的巫珊珊集結而去,一行正是忘情穀和極火宗追蹤師春一夥的小隊人馬。

    黑虎打量四周一番後,問:“這是哪?”

    “不知道。”巫珊珊搖了搖頭,但卻抬了抬下巴示意,“人應該就在麵。”

    黑虎稍作思量,有些狐疑道:“我們一路趕來基本未停,也就是說,師春一夥和暑道山一夥分別後,途中也未停。如此特別的地方,不知他們是途中無意間發現的,還是直奔這而來的?”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其中的差別很大,若是後者,問題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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