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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輕巧的捏住彈跳而起的黑貓脖子,潘小黑瞬間動彈不得,喵喵大叫著“救命”。
貓身被拎起,視線漸漸往上,一雙含笑的雙眼出現眼前,潘小黑整個貓都僵住了,看著眼前鶴發童顏的青年男子吭不出一聲來。
見它老實,青年不由又是一笑,“倒是比你主子識時務。”
他伸手將它脖子上的荷包摘下來,隨手將它放到地上,然後拆開荷包。
潘小黑落在地上,卻也一動不敢動,四隻爪子都老實趴在地上,低垂著頭,脊背微微弓起,卻又快速收縮,瑟瑟發抖。
荷包是錄音符,青年“咦”了一聲,很快就找到了竅門,將聲音放了出來。
是潘筠和王振在牢中的大半對話。
青年將錄音符隨手塞進荷包,正要一把火全燒了,想起什,手心的火熄滅,荷包隻是被撩了一下。他把玩著荷包,拎起地上的黑貓,目光直直地對準它,似乎隔著它這一雙琉璃般的眼睛看向另一人,他淡淡的道:“告訴你家主子,再有下次,我就把她丟回三清山請王費隱好好管教管教。”
說罷,隨手一扔,潘小黑就咻的一下飛上半空,就跟滾雪球似的在空中不斷的翻轉翻轉,暈頭轉向之際,它於半空中瞥見了詔獄,不等它撲騰自己的貓爪子,它就咻的一下徑直從高窗投進去,啪的一聲砸進潘筠懷。
但在刑房眾獄卒的眼中,是一團什黑乎乎的東西從高窗那砸了進來。
啪嘰一聲竟然懸浮在半空中,就好像被什接住了一樣。
臉色凝重的潘筠立刻回神,抱住潘小黑就往刑房外扔,在心中大聲道:【快跑!】
潘小黑才從空中落地,眼前還暈乎乎的,四隻爪子亂蹬,東倒西歪的跑了。
獄卒們反應過來,刷的一下抽出刀來大喊:“有妖孽,快捉拿妖孽!”
獄卒們顧不上還拴在柱子上的“潘筠”,提著刀就去追那團黑。
很快有人追上,大聲道:“是隻貓,黑貓!”
“這妖貓是哪來的?快去請欽天監的人!”
幾人追著貓在詔獄眶眶亂砍,卻幾次都砍不到,不多會兒,潘小黑的暈眩消失,三兩下爬上牆,從高窗那鑽出去,跑了。
刑房的潘筠在他們都跑出去後便走到架子前,手一拍,架子上的“潘筠”就消失,隻有四根繩子虛虛的綁著。
潘筠隨手用袖子擦了擦柱子上的符文,桌上和牆壁上的幾處符文也被她擦去了。
她隨手從空間拿出一瓶黑狗血,一臉嫌棄的在衣服上點了點,又把衣服扯壞了不少,然後就站在架子前,自己把自己給綁了。
四根繩子無風自動,自動的把她的手腳綁住。
等獄卒們氣喘籲籲的跑回刑房,潘筠已經老實的自己站著了。
獄卒們此時也無心再審,他們在房間搜了一下,沒搜出那隻黑貓帶落下來的東西,就猛地看向潘筠,“你是道士?”
潘筠:“怎,懷疑那隻黑貓是我的?嗯,你們沒懷疑錯,那隻黑貓就是我的,黑貓驅邪通靈,到夜深人靜之時,你們這些壞人都會被它掏盡心肝。”
“閉嘴!”她這說,獄卒們卻不相信了,直接解開繩子把人關回牢房,然後匆忙上報。
那隻黑貓太玄幻了,競能懸於半空。
詔獄與宮廷相通,出現此等妖邪必須要上報。
沒人了,潘筠就轉了轉手腕坐到桌邊,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心底問道:【你躲哪兒去了?】潘小黑:【詔獄外麵。】
潘筠:【回去找二師兄,把身上的毛上點顏色,事情鬧大了,接下來京城的黑貓怕是要遭殃。】潘小黑氣憤的貓叫一聲,但還是應了下來,問道:【那個人是誰,我覺得他比你大師兄還強。】潘筠握緊了手中的茶杯,當時,她從潘小黑的眼中,亦與他對視了,的確很強,感覺和她上一世的老師差不多。
【傳說中張家留在皇宮護衛的供奉,】潘筠在心中回道:【是我錯了,不應該讓你去送符的,你這具貓身已經修煉功法,被歸為妖身,你進去,自然犯了他的忌諱。】
上次她進宮,全程用的都是內力,不用一絲元力,不用一絲法術,這是江湖手段,所以他不管。潘小黑:【怎辦,錄音符落在了他手,你手有備份嗎?】
潘筠鬱悶的道:【沒有。】
【你當我有三頭六臂啊,當時手就捏著一張符,跟王振麵對麵,我還能分神複製啊。】
潘小黑:【那完了,你今晚的布局全白費了。】
潘筠:【罷了,今晚也算長見識了,不算全部白費。】
一人一貓老實下來,他們不知道,潘小黑被一手扔出去後,青年轉身離開時,還是將手上被燒了一半的荷包隨手一扔。
荷包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啪嘰一聲掉在了坤寧宮外的花壇,被一叢牡丹花給遮得嚴嚴實實。
青年腳步一頓,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且看天命。”
他才不承認自己插手朝廷事務,凡間俗事呢,他就是不小心丟了個垃圾。
尹鬆第二天就來詔獄了,不過他是來探查貓妖,除妖除晦的。
因為給詔獄中的每一個獄卒都送了一道平安符,所以他可以私下見潘筠一麵,還能給她送一籃子吃的。潘筠看到籃子的燒雞和肉夾饃,歎息一聲。
尹鬆一邊把菜擺出來,一邊問道:“你歎什氣,這不是早有預料嗎?趕緊過來吃東西。”潘筠一臉平淡的走到尹鬆對麵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咽了咽口水後就強製性閉上眼睛,一臉平淡的道:“師兄,你把飯菜都帶回去吧。”
尹鬆一驚,上下打量她,“你這是頓悟了?”
潘筠:“悟了,修道之人就是要斬六欲,其中口腹之欲最為可惡,所以我決定辟穀。”
尹鬆:“說點我能理解的理由。”
潘筠就指著距離她不到五步遠的馬桶道:“我吃不下,主要是,我也拉不了。”
尹鬆轉頭看了一眼馬桶,默默地把燒雞又給放回去了,“你能辟穀幾天?”
潘筠:“第一侯了,個把月不吃東西餓不死。”
“行,半個月後……”
“也不必,”潘筠阻止道:“我有吃的。”
尹鬆就更放心了。
私事談完,尹鬆就開始談公事,“說一下吧,昨晚上的貓妖大鬧詔獄是怎回事?一大早,北鎮撫司就告到了欽天監,今天來的是我,要是我不能給一個交代,那來的就是欽天監其他人了,他們可沒我好糊弄。”
潘筠一臉糾結道:“能不能是他們看花了眼?”
尹鬆瞪眼:“五個獄卒一起看花眼嗎?”
潘筠隻能老實交代,“我讓小黑進宮給皇帝送張符,它被張供奉截住,一把丟出來了。”
“你說什?”尹鬆驚得站起來。
“噓”潘筠一把將他拽下來,低聲道:“你小聲點啊,別叫這大聲。”
尹鬆指著潘筠“你你你”半天才找到話說,“你也太胡鬧了,上次你進宮,我都沒敢讓你帶小黑進去,它已經修煉功法,算是個貓妖,別說去找皇帝,連宮牆都不能接近的,你就不怕它被一掌拍死?”尹鬆甩掉她的手,原地轉圈圈,想想覺得不對,“不對啊,他都發現小黑了,怎還讓小黑活著出宮了?”
潘筠心虛且小聲的道:“他給我留了話,說看在大師兄的麵子上,他網開一麵……”
尹鬆麵無表情:“原話!”
潘筠話音立刻一轉,“他說了,“告訴你家主子,再有下次,我就把她丟回三清山請王費隱好好管教管教。’
尹鬆先是衝著潘筠哼了一聲,這才鬆一口氣坐下,“幸而大師兄還有點麵子,不然你就是作死!”潘筠就湊到他身邊小聲問:“二師兄,這位供奉叫什呀,他幾階的修為?”
“不知。”
“師兄~~”
“你別撒嬌,我是真不知他是幾階的修為,不過……”尹鬆頓了頓後道:“他可比大師兄年長多了。”“但我看他的樣子還挺年輕的,就是白頭發有點多。”
“鶴發童顏,那是因為修為到了,大師兄要是願意,也可以看上去略長璁兒幾歲,”尹鬆壓低聲音道:“他是張真人的叔叔,……”
想了想,他還是沒說出口,而是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寫下“張自瑾”三個大字。
潘筠:“多大歲數啊,有的侄子比叔叔年紀還大的。”
尹鬆:“那讓你失望了,他歲數比張真人大,我不知他多少歲,但他是前朝生人。”
潘筠瞬間瞪大了眼睛,掐指一算,“厲害啊,就算是前朝末年生人,那今年也七十六了。”尹鬆拍了一下她腦袋,“所以啊,你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人家這大年紀了,什風浪沒見過,他鎮守皇宮多年,你少在人家的地盤上蹦韃,聽到了沒有?”
潘筠狠狠點頭,“聽到了,聽到了,我再也不敢了。”
潘筠悄摸靠近,“二師兄,那……妖貓的事你怎交代?”
尹鬆瞥了她一眼道:“不用你管,老實坐你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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