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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唯荀老先生,殿內一些修習過天機術,有因果直覺的洞虛老祖,以及玄機穀的大長老司徒真人,也全都意識到了什,紛紛看向遠方,渾身冰冷,瞳孔震顫。

    一股極大規模的“死兆”凝成的寒意,令他們心中悚然。

    而血祭大陣核心處。

    正在複查血祭大陣陣法的屠先生,也一陣心驚肉跳。

    他察覺到了一股預兆,以及那種仿佛來自九幽一般的徹骨的寒意。

    屠先生心中震動,繼而皺眉。

    血祭完成了,神主複生了,大陣還在運轉。

    雖然出現了一些小紕漏,神主被“誘拐”走了。

    但隻要想辦法尋回神主,一切還是會按照既定的謀劃發展。

    屠先生臉色陰沉至極,“到底哪出了問題,哪…

    忽然因果浮動,墨畫那看似乖順但狡黠的目光,自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屠先生一愣,臉色驟變。

    “墨畫?! ”

    整件事,唯一不可知的變數,便是那個叫“墨畫”的小子,是那尊凶神寄宿的肉胎。

    可他那個修為,又能做到什?

    屠先生低下頭,神識一掃,將心髒陣眼之上,整座巨獸骨骸上的血祭陣樞,又仔細核查了一遍。

    尤其是,墨畫畫的那部分陣樞,被屠先生反複核對了許多遍。

    “沒問題……”

    屠先生鬆了口氣,可眉頭卻越皺越緊。

    墨畫的的確確是按照他的想法,一絲不苟,且一分不差地將血祭陣樞圖,刻畫在大荒古獸的骸骨上的。

    這些陣法,他此前便仔細檢查過,並沒發現一絲錯謬。

    現在他又查了兩遍,可還是沒發現任何問題。

    屠先生麵沉如水。

    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

    按理來說,整座血祭大陣中,絕沒任何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如果有這個人,那這個人隻可能是墨畫。

    墨畫的神識,天賦,悟性,還有受神明的眷顧和青睞,令他這個羽化境的邪神大巫祝,都心生豔羨。

    但墨畫修為低,靈根差,肉身弱,區區築基境界,一切手段都不值一提。

    他唯一值得高看一眼的手段,唯有陣法。

    他若真留了什手段,篡動了天機因果,影響了邪道大局,那也隻可能是陣法。

    可……墨畫這小子,到底能留什陣法?

    他又能在自己這個羽化修士,四品陣師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什貓膩來?

    屠先生不太相信。

    但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唯一因果,即便看起來再荒謬,那也是事實。

    見屠先生臉色陰沉得可怕,上官望皺眉道:“屠先生,你這是……”

    這幾個羽化中,上官望私欲最重,對天機的感知也最遲鈍。

    陰屍穀和魔劍門的羽化魔頭,雖心性陰狠,殺欲也重,但身為魔道,常年刀尖舔血,即便不學天機,也常疑心重重,此時也感知到了一絲陰森的恐懼。

    仿佛有什可怕的大事,要發生了。

    “屠先生,”陰屍穀羽化冷聲道,“到底出了什事?”

    屠先生盯著墨畫畫下的陣法,目光陰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這一句話,令在場三個魔道羽化,心頭一跳。

    有人布下的手段,竟連陰險毒辣,老謀深算的屠先生都看不透?

    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而屠先生的神情,更是難看。

    甚至他總覺得,耳邊有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似乎是什東西,在倒計時。

    計時?

    屠先生一怔,眼下的情況,忽然讓他有個錯覺。

    似乎是有一位“教習”,給他布置了一張考卷,也給他限定了時間。

    他必須在時間內,答出考卷上的題目。

    否則這個教習就會“撕卷”,讓他的一切成績,一切的“宏圖偉業”,全都作廢。

    可問題是……試卷呢?

    這個刁鑽賴皮不要臉的教習,還將卷子藏了起來?

    連卷子都不給他看,讓他怎考?

    屠先生頭皮發麻。

    時間還在“嘀嘀嗒嗒”流逝,每嘀嗒一聲,就仿佛有一個鼓點,敲在屠先生的心頭,讓他宛如臨場考試,答不

    出題,甚至連考題在哪都找不到的考生,心中憂急如焚。

    陰屍穀的羽化見狀,皺眉道:“屠先生,你莫不是……被人騙了?”

    “不……”屠先生搖頭。

    言語,文字,神情,行為都可以騙人,但因果上的直覺,很多時候騙不了人。

    他的預感,應該不會有假。

    不過……騙?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屠先生猛然一驚,意識到了什。

    騙!

    墨畫在用陣法“騙”自己!

    也就是說,他畫的陣法,是假的?

    屠先生當即又俯下身,貼著陣紋,將墨畫畫下的陣法,一筆一畫,仔仔細細全都過了一遍,終於意識到了什。

    “假的!全是假的!”

    可是……為什會是假的?

    為什?

    屠先生心思急轉,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對墨畫說過的話:

    “謎陣,是用來讓陣師,辨虛實真偽的……”

    “謎陣的謎麵是‘偽’,謎底為‘真’,窺破表象,才能看到陣法的本質。”

    那一瞬間,仿佛一道驚雷,在耳邊炸起,屠先生瞳孔驟縮,心底發寒。

    “這小子……用我教他的陣法,來騙了我?!”

    不……不止如此……

    屠先生又皺眉,仔細看了看墨畫留下的陣法,這才猛然意識到,墨畫所做的,比他想的要複雜許多。

    所謂謎陣,謎麵是偽,謎底是真。

    但真偽之間,虛實難辨。

    墨畫所做的,是保留了作“偽”的謎麵,但按自己的想法,篡改了“真”的謎底,從而在謎陣表麵紋路不變的情況下,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畫了其他的陣法。

    篡改了謎題,謎麵不變,但謎底卻大相徑庭。

    屠先生臉頰抽搐,心中難以置信。

    墨畫能這做,就意味著,他在這種古老“謎陣”上的造詣,遠超自己這個四品陣師。

    他不僅能看破虛實,窺破真偽,還能自行篡改虛實,自行定義真偽。

    這小子……他在扮豬吃虎!

    從一開始,他就在騙自己!

    屠先生氣得兩眼通紅,心口發疼。

    可仍舊沒完……

    至此,隻是知道了墨畫故布“謎陣”的手段,知道了墨畫將考題藏在了哪。

    接下來的問題是,他藏的考題,到底是什?

    屠先生以指蘸血,畫下血紋,隔離出了墨畫的一道謎陣,而後通過邪力,催動謎陣的陣紋。

    晦澀的光芒亮起。

    謎陣陣紋,發生了玄妙的變化,如曇花綻放般,謎麵被揭開,露出了被墨畫藏著的一枚陣紋。

    陣紋晦澀古樸,流淌著一絲毀滅的韻味。

    屠先生隻看一眼,便心肺驟停。

    逆靈!

    逆靈絕陣!

    那一瞬間,他將墨畫這個出題的“教習”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正常人,正常陣師,誰會布逆靈絕陣這種逆天的玩意?

    還是……布在大陣的核心上?!

    屠先生手都在抖。

    與此同時,他也瞬間明白了一個令他震驚的事實:

    逆靈絕陣,二品二十紋!

    墨畫這小子,能布下逆靈陣,說明他的神識,早已經達到二十紋了。

    築基修為,神念二十紋結丹,突破了大道的禁忌,足足越了一整個大境界。

    墨畫這個腦子,他這個人,才是真正逆天的玩意!

    可屠先生已經來不及震驚了。

    時間在流逝,墨畫這個逆天的教習,給他出了一個逆天的考題,還把這個考題,印在了荒天血祭大陣的核心上。

    若不解掉這個問題,那他迄今為止,所有的努力,全都將付諸東流。

    千年心血,一朝完蛋。

    屠先生按捺下心中的殺意,開始思考,如何破解墨畫留給他的難題。

    首先,逆靈陣完好,意味著並未被觸發。

    墨畫肯定也不想自己被炸死,因此所有逆靈陣,隻是被他作為“謎底”,藏在了“謎麵”之下。

    隻要不觸發逆靈陣,就不會發生崩解。

    但屠先生知道,墨畫畫這些逆靈陣,肯定不是用來

    玩的。

    他必然留下了某個手段,用來“點火”,從而借逆靈陣,崩解掉血祭大陣。

    二品的逆靈陣,按理來說,崩解不掉準三品的血祭大陣。

    但崩掉血祭大陣的核心,倒也綽綽有餘。

    而一旦核心被毀,陣眼供能被斷,整個血祭大陣,暫時也就被廢掉了。

    屆時乾學勢力衝殺進來,沒了血祭大陣掩護,所有魔道修士,都難逃一死。

    這大概,也正是墨畫的陰謀。

    他想“毀陣滅口”。

    問題是,墨畫預留下的,用來觸發逆靈陣的手段,究竟是什?

    屠先生想試著,直接摧毀逆靈陣紋,可心中又一驚,不太敢下手。

    他這做,等同於自己“撕卷”。

    若這些逆靈陣,用的是“破壞式”的點火方法,一旦被摧毀,當即逆變爆炸,那就悔之晚矣了。

    那什都不做,就這樣放置不管?

    反正現在血祭大陣運行無礙,隻要放任不管,逆靈陣也就不會啟動?

    屠先生皺眉,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也太過天真了。

    這可是逆靈絕陣,刻在大陣的核心上,他怎敢放任不管?

    而且,墨畫的謀劃,也絕不可能這簡單。

    他這個“考題”,肯定還有其他條件…

    屠先生突然想起,自己直覺中的,那個“滴滴答答”的

    聲音,當即放開神識,盡力甄別墨畫布下的“謎麵”,最終在謎陣的節點中,找到了一處,與其他所有陣紋,都截然不同的謎紋。

    屠先生截斷謎紋,破了謎麵,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個“日晷”模樣的陣法,上麵刻著十二天幹時辰。

    屠先生心中一驚。

    “日晷陣!”

    這是一種,極為冷門的計時類的陣法。

    一般陣師很少去學。

    但墨畫特殊,他是乾學陣道魁首,是窮究太虛門陣道底蘊的陣法天才。

    他會什陣法,屠先生都不意外。

    二品二十紋的逆靈絕陣,他都能學會,更不必說什冷門的計時用的日晷陣了。

    與此同時,屠先生心中恍然。

    解開這重重謎團,他終於明白,墨畫這個“教習”,給他出的考題究竟是什了:

    日晷陣在倒計時。

    一旦計時結束,逆靈陣觸發,血祭大陣崩解。

    自己千年心血,毀於一旦。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日晷陣計時結束前,想盡一切辦法,解開墨畫布下的逆靈殺局,避免逆靈陣,崩掉陣眼核心,毀了血祭大陣……

    這便是墨畫這個該當千刀萬剮的孽畜,留給他的“禮物”。

    日晷陣還在轉動。

    指針一圈一圈,一格一格,接近最後的“死線”。

    一旦日晷走到最後,考試結束,逆靈陣爆炸。

    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壓在屠先生心頭,他的胸口,

    像是壓著一塊巨石,重若千鈞。

    屠先生長長吸了口氣。

    此時此刻,誰也幫不了他,他隻能竭盡全力,去解墨畫留給他的“考題”。

    “逆靈陣……”

    屠先生眉頭籠著一層寒霜。

    他雖是四品陣師,雖是邪神的眷屬,但這二品的逆靈絕陣,他也真不會。

    絕陣這種東西,若要領悟,既要悟性,也要機緣,不是想學就能學的。

    否則,也不會被稱為“絕陣”了。

    絕陣,一般意義上被理解為“絕品”陣法,但同時也被稱為“絕種”陣法。

    因為難得,難學,難精,難傳,大多數絕陣,都“絕種”了。

    屠先生不會逆靈陣,自然也不知道怎去解。

    而且,貿然去解,一旦解錯了,可不隻是“扣分”那簡單。

    那切斷日晷陣,和逆靈陣的聯係?

    這樣沒了倒計時,至少短時間內,逆靈陣不會爆炸。

    就像是考試的時候,直接斷了鍾表,這場“考試”也就不會結束。

    屠先生嚐試了一下,發現也行不通。

    這個日晷陣有些詭異,周邊布滿了謎陣,陣紋線路錯綜,而且根本沒有規律。

    短時間內,屠先生根本弄不清,這個日晷陣到底是如何運作,如何與整片逆靈陣維係的。

    顯然,精明狡猾的墨畫,不可能允許這種“作弊”的漏

    洞存在。

    屠先生隻能放棄,轉而考慮,如何正麵解決逆靈陣紋。

    畢生的陣法閱曆,自屠先生腦海————掠過。

    而屠先生也不愧是四品陣師,很快就有了思路:

    既然解不了,那就隻能拆分,並一個個“隔離”,斷絕逆靈陣紋,與血祭大陣陣樞的聯係,從而避免陣樞,被逆靈陣引爆……

    屠先生用尖厲的手指,蘸著人血,在巨獸骸骨之上,刻下一道道血紋,利用大荒血陣,將墨畫的謎陣隔絕。

    上官望三人,見屠先生神情凝重地畫著陣法,麵麵相覷,皺眉不語。

    而時間緊張,屠先生也根本沒空,與這三人說什。

    日晷還在轉動,時間一點點流逝。

    屠先生手指飛舞間,一道一道血痕布下,將墨畫的陣法,———拆解隔離……

    可隨著他解的越多,發現墨畫布的逆靈陣也越多。

    而且這些逆靈陣,與血祭大陣的中樞,捆綁得異常緊密。

    幾乎每一道逆靈紋,都對應著大陣中樞的一處節點,一旦炸開,會借助大陣陣樞,迅速擴散開來,將逆靈崩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不止如此,所有的逆靈陣,也都不是單一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和精密構算後,前後連接,彼此呼應,宛如尖利的“剔骨刀”一般,將血祭大陣的陣樞,從頭到尾,從內部分解剖析開來……

    屠先生手指一顫,猛然一驚,又意識到了另一個,讓他震撼莫名的事實:

    眼前這一切,根本不是一般陣師,能掌握的手段…

    這是……唯有主建過真正的大陣,並且對大陣核心陣樞結構了如指掌,能統籌全局,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的主陣師,才能有的宏大的陣法器量,深刻的陣法理解,和深厚的陣法造詣。

    這便意味著……

    屠先生瞳孔一縮,目光駭然。

    墨畫這個隻有築基境界的宗門弟子……竟然會是主陣師?

    他滿打滿算,不過活了二十多年,竟然就能……親自主建過修道大陣?!

    屠先生心中驚駭,隻覺得自己這一千多年,真活到狗上去了。

    墨畫此子,也當真逆天到了荒謬絕倫的地步。

    屠先生不敢相信。

    可陣法不會騙人,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眼前的陣法造詣,摻不得一點假。

    屠先生瞬間感覺,一座巨大的高山,壓在了自己的背上,沉重的壓力,讓他幾乎抬不起頭來。

    他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對手,不是一個簡單的陣法天才,不是一般的二品高階陣師,甚至不隻是一個簡單的乾學州界陣道魁首。

    而是一個神念超限結丹的逆天妖孽。

    是一個能領悟絕陣,精通古老謎陣的怪物。

    是一個小小年紀,便能主建大陣的絕世天才主陣師。

    這等造化,已經無法用“天才”二字來衡量了。

    尋常的陣法天才,連這些造化的門檻邊緣都摸不到。

    屠先生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築基修士,生出“驚恐”的情緒。

    這種怪物般的天賦,令屠先生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巨大壓力,讓他下意識便生出了,“此子斷不可留,否則吾命休矣”的念頭。

    真讓這種怪物成長起來,讓他修為高升,陣法突飛猛進,這世間還有誰能跟他玩?

    誰配跟他玩?

    誰能玩得起?

    屠先生咬著牙關,冷汗直冒。

    而現在,擺在屠先生麵前的,就是這樣一個怪物,留下來的“考題”。

    可屠先生沒有辦法。

    他隻能頂著巨大的壓力,頂著對墨畫恐怖天賦的“惶恐”,竭盡全力,保持冷靜,一道又一道,去解墨畫留給他的難題。

    可時間不多了。

    墨畫這個陰險的“教習”,實在太卑鄙了,太無恥了,他把題目藏得太深了,留給屠先生的“答題”時間,根本不可能夠。

    逆靈陣的危險。

    謎天陣的晦澀。

    大陣結構的複雜。

    墨畫陣道魁首,神念結丹,絕陣陣師,陣法妖孽,大陣主陣師……這一係列可怕的名頭。

    尤其是,一直轉動,滴答滴答,不停倒計時的日晷陣……

    都讓屠先生有一種溺入深海的窒息感。

    他的壓力,成倍成倍地增加。

    他的心防,也瀕臨失守。

    而很快,日晷陣的倒計時,就要結束了,那道指

    針,在轉動了一圈又一圈,一格又一格後,也即將瀕臨最後的死線。

    時間要到了。

    可眼前還有大片大片的逆靈陣沒處理。

    屠先生的“考卷”,答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完了!”

    因絕望而惱羞成怒的屠先生,心態終於失衡。

    眼看著日晷即將倒計到終點,他直接一拳,將日晷陣轟碎。

    日晷陣停了下來。

    可什都沒有發生。

    屠先生怔忡片刻,心態漸漸平複,而後皺起了眉頭。

    “沒事?”

    這個日晷陣,是假的?

    可下一瞬,異變驟生。

    破碎的圓形的日晷陣,開始發生變化,線條變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詭異的笑臉。

    這個笑臉,仿佛在嘲笑屠先生。

    而笑臉之中,也藏著一道逆靈陣紋。

    屠先生瞳孔放大,猛然明白過來。

    這個日晷陣,是假的!

    從一開始,這個日晷陣,就是在空轉!

    它的倒計時,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倒計時到最後,也不會爆炸。

    因為墨畫他自己,也根本掐不準,自己撤離的時機,一旦算錯時間,或者中途出了變故,那他自己也會被炸死。

    所以,他不會留倒計時,這個日晷陣,也隻是個“形式”。

    但是,絕對不能碰這個日晷陣。因為這個日晷陣,其實就是逆靈陣崩解的導火索。

    一旦摧毀日晷陣,就等同於主動給逆靈陣“點火”!

    奸詐的墨畫,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這場“考試”,根本沒有所謂的“考題”,真正的“考題”,隻有這個搞人心態的日晷陣。

    千萬別去碰它!

    否則它就會“撕卷”,強製啟動自爆!

    屠先生瞬間臉色蒼白,心底冰涼。

    被“玩弄”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墨畫的套路。

    一切都在他詭異的算計之中。

    自己從頭到尾,都被這個卑鄙無恥,玩弄人心的小鬼,狠狠地作弄了……

    日晷陣上,詭異的小臉,在衝著屠先生笑。

    而後一縷漆黑色,逆變的靈力,從詭異的笑臉上傳出,滲入血祭大陣。

    荒天血祭大陣,開始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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