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遜一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畢竟第七步兵團可不會給他們管飯,就算東非人敢收留,約翰遜也不敢在法希爾城待著。
“法希爾閣下,我們難道就這灰溜溜的回喀土穆?”一名埃及軍官不合時宜的問道。
約翰遜喝斥道:“什叫灰溜溜的?我隻是做了出了最符合理智的選擇,難不成你想和東非較量一番?我不介意你率部這做,至於後果你自己承擔。”
既然這說,埃及軍官自然不敢多言,雖然埃及和東非沒有怎打過交道,卻也知道東非不是什好惹的存在。
當然,對於埃及來說從歐洲來的人麵就沒有幾個是埃及能惹的起的,就算葡萄牙,希臘這種歐洲小國亦是如此。
約翰遜說道:“東非人有地理優勢,達爾富爾緊挨著東非國土,就算我們擊敗了這支東非軍隊也於事無補,所以解決達爾富爾問題要和倫敦商議,由上層和東非談判。”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蘇丹的英軍或者協從軍加起來都不夠東非一隻手捶打的,這種情況下,就算倫敦恐怕也隻能拿麵子和東非政府商談。
不過一想到如今歐洲的情況,約翰遜也是一陣頭疼,這個時候的大英帝國在海外恐怕麵子也不多管用,除非退出歐戰。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此時退出歐戰,恐怕法國和俄國就直接跪了,那整個歐洲大陸都將成為德國的一言堂。
……
萊茵市。
“陛下,這是英國和法國發過來的文件,英法兩國政府要求帝國對最近關於北非和西非地區的行為做出回應,兩國各自表達了不滿的態度。”
“嗯,他們是一起的?”
“並不是,法國方麵反應並不強烈,他們隻是針對西非的難民問題讓我國給予解釋。”
“這樣才對!我們往西非輸送人口,法國人應該高興才是,畢竟這可以為法國的上沃爾特輸送大量廉價勞動力,估計法國政府也就是借機發發牢騷,和他們說清楚就好了。”
論無恥,東非和諸多列強一樣沒有底線,雖然過去東非也有往西非輸送黑人的傳統,但是如此大規模還是往其他殖民者領地流放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雖然曾經大湖區黑人西遷規模浩大,甚至人數超過百萬,但是彼時歐洲殖民者對西非的殖民活動也沒有深入,所以他們感受不到這種衝擊力。
現在就不一樣了,歐洲各國在西非內陸地區也設立了行政機構,而數萬黑人的突然湧入,顯然會對他們建立的殖民體係形成衝擊。
如果是平時,這種情況也無可厚非,甚至很多殖民者巴不得東非多往西非輸送黑奴。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在歐洲各國深陷歐洲戰局的情況下,各自殖民地也以維穩為首要目標。
恩斯特接著說道:“不管如何,這兩年八十萬黑人要全部送出去,不僅多哥蘭,其他可以登陸的地方,有條件的地方都可以嚐試,反正這個時候沒有人找我們的麻煩。”
八十萬黑奴全部從多哥蘭流放確實有些欺負人,畢竟突然多出這多人口,光是口糧就是一個大問題。
即便英法兩國采取屠殺也殺不過,靠近多哥蘭地區的兩國公民加起來恐怕也就萬人左右。
而黑奴又不是待宰羔羊,尤其是被東非奴役了這多年的黑奴,他們對自由的渴望是無與倫比的。
所以擺脫東非控製的黑奴勢必會在整個西非地區流竄,攪亂當地局勢,別說八十萬黑奴,就是放十萬頭豬到草原上全部找出來都十分困難。
而且這八十萬黑奴別看老弱病殘居多,可青壯也不在少數,幾十萬四肢健全的青壯總是有的。
這些人不僅被東非關的久,壓榨的狠,而且憋的也很久,說難聽點就是在東非完全沒有雌性黑奴。
更重要的一點則在於,東非長期對這群黑奴進行軍事化管理,隻要這批黑奴中誕生出領頭羊類的人物,就能對西非當地的社會生態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達爾富爾方向英國人的反應如何?”恩斯特問道。
“英國人對達爾富爾方麵的反應比較強烈,這也是英國對我國抗議的最重要一點,西非地區反而算不上大事。”下屬回答道。
這一點很好理解,八十萬黑奴很恐怖,但是他們沒有膽量針對白人殖民者,頂多向自己的同胞舉起屠刀。
雖然東非將他們流放到東非沒有配發武器,但是搞些木頭棒子,或者去搶劫一些小型部落的本事還是有的,最後在以此為基礎,發展壯大,從而讓西非的土著政權政治生態破碎。
雖然在東非勞動了十幾年,但是不要高估這些黑奴的建設能力,就像歐洲殖民者強迫土著從事單一的種植園經濟一樣,大部分黑奴在東非從事的也不過是建築業。
但是,這八十萬流放的黑奴,他們顯然最迫切的需求不是搞土木,建設道路,挖運河,而是先解決吃的問題。
壞就壞在西非的糧食產出少,在殖民者的鞭策下,種植園興盛,但是真正的糧食作物也就維持本地人的基本生存。
如果東非和以往一樣,將這些黑奴賣到美國,巴西,奧斯曼等地區就不一樣了,他們能很快憑借這些地區的產業結構,迅速找到工作。
而西非顯然沒有這些黑人的用武之地,而幾十年的剝削下,他們也失去了狩獵等基本生存技能,所以留給他們唯一的生活方式就是從西非本土土著手去搶。
所以東非流放的黑人,主要影響的是西非的黑人,而西非的白人自然是繼續歌舞升平,所以西非的難民和社會衝突,對於掌握“真理”的殖民者而言,並不是大問題。
而達爾富爾的情況就大為不同了,達爾富爾可是貨真價實的英國殖民地,即便是名義上的,東非此舉也極為冒險。
這相當於東非入侵了英國的領土,所以英國人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輕易鬆口。
當然,東非政府自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恩斯特說道:“就拿我們之前的預案給英國人解釋,達爾富爾已經成為了我國新的附屬國,我們並不知曉先前達爾富爾和英國蘇丹管轄區的關係。”
英國和達爾富爾的關係自然不需要知會東非,所以東非拿這一點當借口勉強說的過去。
“總而言之,對於達爾富爾問題就是裝聾作啞,英國人不可能一直抓著這個問題不放,等德國人再給他們施加一些壓力,他們自然會鬆口。”
“當然,我們也可以給予英國政府保證,後續東非將不會在蘇丹其他地區有任何行動,我們尊重英國人對蘇丹其他區域的主權。”
恩斯特說的話還是比較嚴謹的,隻承諾不會對蘇丹其他區域的野心,而蘇丹以外,那就看東非未來戰略的選擇了。
主要還是東非看不上目前蘇丹的價值,就尼羅河沿岸有一點農業價值,但是東非並不缺這一點土地,說實話,傑濟拉市通過東非這些年的改造,農業狀況都比蘇丹政治中心喀土穆要強的多。
要知道喀土穆的可利用土地比傑濟拉市多太多,占據著傑濟拉平原最肥沃的區域,並且有青尼羅河作為水源保證。
而東非的傑濟拉市隻占據傑濟拉平原的西南角,唯一水源隻有白尼羅河,而之所以能在農業上超過喀土穆,憑借的就是東非過去幾十年在白尼羅河兩岸建設的完善灌溉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