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嗒。”
王魃站在陌生的界膜上,看著腳下與小倉界微有些區別的界膜,神色微異:
“竟然連界靈都沒有……”
耳邊,傳來了倉浮子充滿了驚疑的聲音:
“不應該啊,小倉界誕生之後沒多久,我便誕生了,按說界靈哪怕靈智低一些,可也不應該沒有啊。”
王魃神色不變,隻是以神識與之交流:
“你確定?界海之大,也許就有那種特殊的界域誕生不了界靈呢?”
“這……”
聽到王魃的話,倉浮子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它是基於自己的經驗而得到的結論,卻也並不能確定其他的界域便一定會有。
“或者,有沒有種可能,界靈自己離開了……”
王魃忽地又問道。
“自己離開?”
倉浮子微有些錯愕,但左思右想,卻也想不通:
“我想不出它有什辦法能獨自離開,界靈界靈,丟開了界域,哪還有靈?”
聽到倉浮子話語中的濃濃困惑,王魃微微搖頭,知道從倉浮子那應該是得不到什有用的信息了,當下也不猶豫,對倉浮子道:
“既然是無主之地,那外麵的渾沌源質便都收起來吧。”
“我去看看這麵有無世界本源殘留。”
同時又解除掉對翻明的限製。
倉浮子和翻明頓時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翻明早就憋得狠了,它身軀龐大無比,雖神通無敵,但也胃口極大,如今得了王魃的鬆口,哪還客氣,把巨大的鳥嘴一張,隨即便對著麵前的混沌源質海飲起來。
而它背上的小倉界也不甘坐視,皺巴巴的界膜如鱗片豎起,隨即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著附近的混沌源質瘋狂湧入。
見小倉界和翻明都忙活了起來,王魃收回目光,朝著方才汲嬰等人聯手破開的界膜洞口落了下去。
唐籍也連忙跟了下去。
薑宜則是呆在小倉界,防止外麵有什異動。
穿過了界膜。
隻覺四周明顯有一股壓力傳了過來。
那股壓力說不清道不明,仿佛是一種無形的排斥之力,讓人有種不適之感。
王魃神色不變。
不同的界域自誕生之日開始便會有各自的規則形成。
界域內原生的生靈不會有什感覺,但其他界域的修士若是來此,自然能夠感受到兩個世界中不同規則的
區別。
是以王魃並不慌張,目光從容地看向四周。
入目便是微有些暗沉的天空,雲朵壓得很低,和地麵的距離極近,充滿了枯寂、陰沉、衰敗的感覺。
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硫磺、硝石的味道。
靈氣不算太過稀薄,但也乏善可陳,比起當初的陳國還要稀薄一些。
“這似是多有火龍。”
唐籍在王魃身側低聲道。
火龍並非是說靈獸,而是指火山。
王魃點點頭,點評道:
“此處作為修士參悟道意之所,倒也不錯。”
小倉界的修士來此,很容易體會到兩界之間規則的差別,從而對‘道’有更為深刻的領悟,這正是他這說的原因。
隻是眉間很快便浮起了一抹深深的疑惑:
“有些奇怪……這方世界按說位格比小倉界還要低,怎我們入了界內,卻並無雷劫出現?”
唐籍聞言,也點頭道:
“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不過也是好事,方便咱們盡快探索此地。”
小倉界內,自天地降格之後,但凡敢於堂而皇之行走在界內的化神修士都免不了被雷劫盯上,當初即便是韓魘子,也不得不極力收斂氣息,甚至不敢輕易出手,以免引來小倉界的製裁。
然而在這座更小的界域內,卻反倒是如入無人之境。
王魃倒是猜到了一些原因:
“看來是因為界靈不在的緣故。”
也沒有再多想,他還是第一次來到小倉界之外的世界,心中也多少有些好奇。
見唐籍跟在旁邊,他臉上露出了一抹輕笑:
“唐師叔,你便和汲嬰長老一起忙去,我自己轉轉。”
唐籍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
“那我先去了……副宗主勿要大意。”
說罷,便化作一道流光,飛遠了去。
顯然不光是王魃,唐籍他們的心也都對這座新的界域充滿了好奇。
見唐籍飛遠,王魃立在高處,從高往下,環顧了一圈此界界內的情形。
很快便對這方世界有了一些直觀的感受。
此界甚小,單論麵積,與昔日的大晉也相差不大。
隻是界內的布局和小倉界卻區別明顯。
此處四方皆是陸地,唯在陸地中間處,有一片顏色發綠的內海。
荒蠻、原始,是王魃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
沒有半點修士活動的跡象,仿佛亙古如此。
而如唐籍所言,這的確有不少火山,甚至十分活躍。
就在王魃掃視這的時候,內海旁便有一座不大不小的火山噴發,熔漿汩汩流淌,黑焰濃煙彌漫了小半個天空,儼如末世之象。
隻是此處的生靈們似早已習慣,也不怎驚叫,從容奔走躲避,除去一些挪不走的草木靈植被火山熔漿推平,卻是並未有傷到多少野獸、凶獸。
而那些被熔漿推平的靈植卻又很快便在滾燙的熔漿中重新複蘇,展現出了極強的生命力,甚至能夠吸收著熔漿中的濃濃火氣,長得更為旺盛,綠意盎然。
“這些靈植倒是有點意思,果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生靈。”
王魃也不知道汲嬰他們有沒有采集這些靈植,幹脆親自動手,挖了幾株從未見過的靈植收了起來。
不過他的舉動,卻是引來了不少活物的注意。
一頭目露紅光,雙齒如劍一般凶相畢露的獅虎狀凶獸仗著自己強橫,當先撲了上來。
一頭便撞在了王魃的護體屏障上。
哀嚎一聲,隨即便夾著尾巴,頭也不回地狼狽而逃。
王魃微微搖頭,一頭三階凶獸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
若非他收斂了法力,方才那一撞便得粉身碎骨。
他甚至都懶得去一個個抓這些凶獸,神虛目微微一閃,這些凶獸的血脈便在他的目光中逐一展露。
“咦……這些凶獸的血脈倒是還不錯。”
王魃有些意外地掃了眼四周仍舊有些懵懂的凶獸們。
這的凶獸和小倉界內的凶獸、靈獸們長得都有些似是而非。
大部分都能看到熟悉的影子,但也有少數凶獸是王魃在小倉界內從未見過的本土特殊品種。
讓王魃最為關注的,便是在熔漿之中遊動的一頭怪異靈獸。
初看如同一朵金色的蓮花,順著熔漿的噴發,一路從火山口漂流下來。
卻在沿途遇到凶獸屍身的時候停下來,支起兩足,飛快紮入凶獸屍身之中。
看起來像靈植更甚過靈獸。
但以王魃的眼力,卻又能清楚地看到這金蓮靈性十足,活力非凡,能動亦能舞,正是再標準不過的靈獸了。
“有意思。”
王魃靜靜觀察起來,卻見這‘金蓮’底下雙足插入凶獸屍身之後,金色蓮瓣便如顫栗一般劇烈抖動。
下方的凶獸屍身迅速枯竭,在短短時間內便化作了森森白骨。
而這‘金蓮’蓮蕊處,竟是長出來一顆金色的微小蓮子來。
‘金蓮’並未停止,又重新落回旁邊的熔漿中,很快,這熔漿中的火氣便融入了金蓮,熔漿迅速凝固,金蓮蓮蕊處的微小蓮子也飛快長大。
轉眼便結成了一顆珠圓玉潤的大蓮子。
而也是在這大蓮子結成的同時,‘金蓮’蓮蓬位置竟驀然裂開了一條如鋸齒般的縫隙,竟是一張嘴巴,對著那蓮子一口吞下!
然而這一下卻撲了個空。
‘金蓮’茫然地舉起蓮蓬——那是它的腦袋,蓮蓬的中間處又裂開了一條縫隙,那是它的眼睛,眼睛此刻充滿了茫然。
它的麵前,王魃好奇地捏著手中的金色蓮子。
這蓮子個頭不小,好似雞蛋一般,其上隱有清涼之感。
讓他微有些吃驚的是,他竟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元神似是有些雀躍!
“這玩意,竟對元神有好處?”
王魃目露驚異,輕輕摩梭了下這顆蓮子,感受著元神中自然升起的一抹少許的渴望。
他看得很清楚,這‘金蓮’靈獸分別吞了凶獸屍身和地底熔漿的火氣,才有了這顆完整的蓮子。
這個過程,讓他一下子便想起了靈雞下的雞蛋。
而不同的是,這蓮子似乎也是這金蓮靈獸的食物。
感受到麵前‘金蓮’蓮蓬中間裂開的縫隙投來的緊張目光,王魃沉吟了下,抬手一招,方才那頭不識相的獅虎狀凶獸便從遠處倒飛了過來,在‘金蓮’的麵前脖子一歪,便無聲無息地沒了氣息。
‘金蓮’頓時渾身一顫!
蓮蓬上的那條裂縫,滿是驚恐!
王魃隨意地將這頭凶獸丟在了‘金蓮’靈獸麵前,指著那凶獸的屍身,臉上露出了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聲音柔和:
“來,再來一遍。”
‘金蓮’靈獸呆呆地看著王魃,一陣沉默之後——
它毫不猶豫地伸出了兩條纖細如同根須一般的細足,猶如提著裙子,踮著腳尖的少女,撒腿便跳入了不遠處還未凝固的熔漿之中!
看著‘金蓮’靈獸慌忙逃竄的樣子,王魃微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樣子靈智不算太高。”
“不過能對元神有效果……”
王魃目露異色。
那‘金蓮’靈獸不過是三階層次,可結出的蓮子卻能讓他這個五階修士都生出一絲渴望的情緒,顯然絕非一般。
畢竟能對元神有效的寶物,整個小倉界也找不到幾樣。
這樣的意外之喜,他自然不會讓它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過神識散開,他又不禁微微皺眉。
神識所過之處,卻並未看到有第二隻這樣的‘金蓮’靈獸。
他看著那唯一的一頭‘金蓮’靈獸溯‘岩漿’而上,轉眼便已經跳到了那處噴發的火山口上,隨後一頭便栽了下去。
心中稍作沉吟,他卻並未立刻出手,而是身軀也化作了一道虛影,跟著飛下了火山之中。
但見一片滾動的岩漿之中,不時有凶獸的身影出沒,燒得火紅的岩壁之上,竟還有靈植傲然生長。
本是絕境之地,卻反倒是成了一些特殊生靈的聖地。
王魃目光掃過,心中微有些讚歎,一路深入,神識始終鎖定那頭金蓮靈獸。
周圍的岩漿對他並無多少影響。
但沒多久,隨著地層的深入,四周的環境也漸漸對神識有了限製。
這畢竟不是小倉界,規則限製之下,除非強行打破,否則哪怕是他也會有影響。
“這怕是要到這座界域的地下核心了……”
感受著下潛的深度,王魃心中不由浮起了這個念頭。
而變化也出現在這個時刻。
唰!
一頭體型明顯大了一號的金色蓮花靈獸,從他不曾注意的岩漿深處飛射而過。
在這岩漿之中,速度竟是絲毫不受影響,反倒是更為驚人。
王魃卻不驚反喜:
“看來跟對了!這地底果然還有!”
正驚喜間,又有一道金蓮靈獸在火紅岩漿中閃過一縷金光,隨後繼續朝著岩漿深處潛入。
王魃心中一振,毫無疑問,這必然便是那‘金蓮’靈獸的老巢了。
當下也迅速跟了上去。
果然沒多久,眼前驟然開闊!
原本是一條略有曲折的直道,此刻卻是一片開闊的地下熔岩洞穴。
這地底岩洞火光翻滾,四通八達,每個方向都似通向更為遙遠的神秘之處。
岩漿滾滾波湧,十餘道金燦燦的蓮花在這岩漿中格外顯眼!
“還有四階!”
王魃眼睛一亮。
岩漿深處,一頭明顯比周圍金蓮要大上數十倍,足有一座水泊大小的金蓮正支著雙足,汲取著四周濃鬱無比的火氣。
察覺到王魃的到來,金色蓮瓣飛快搖曳,四周的金蓮靈獸們張開蓮蓬上的嘴巴,朝著王魃,一齊噴出了金紅色的焰流!
王魃卻麵露欣慰笑容,抬手虛抓。
下一刻,金紅色焰流重新墜入了岩漿之中。
而這十餘頭金蓮靈獸,卻已然消失不見。
王魃輕輕撫過腰間的靈獸袋,一時間心滿意足。
說到底,這些年來的禦獸生涯,對他還是留下了不小的印記,相比其他,能收獲這樣一種靈獸,卻是讓他更為欣喜。
隻是就在這時,熔洞深處卻驀然傳來了一個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什人?!”
話音未落,一團土黃流星便從遠處的熔洞之中飛射而來!
王魃卻是立刻反應了過來,玄黃道域霎時凝聚,舉重若輕,瞬息便截住了那團土黃流星,沉聲道:
“汲嬰長老!是我!”
熔洞盡頭,很快便傳來了汲嬰有些吃驚的聲音:
“副宗主?”
話音剛落,一道土黃身影便已經踏著炎浪而來,看到王魃,不禁麵露吃驚之色。
而很快,又有幾道身影匆匆跟了過來,見到王魃,也都大為意外:
“副宗主怎也在這?”
王魃倒也沒有隱瞞:
“我瞧見一些有意思的靈獸,一路追蹤至此,你們怎也來了這?”
汲嬰對王魃稍稍拱手,麵露赧色:
“方才還以為終於找到了這的修士,這才有些急了。”
王魃聞言,麵色微動:
“你們莫不是有什發現?”
聽到王魃發問,幾人皆是麵色一振,汲嬰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的確是有了發現,就在咱們剛才過來的地方,走,咱們便走邊說。”
說著,當先領路,同時介紹道:
“咱們一開始還真以為這方世界壓根便沒有過修士,是以隻顧著收取一些未曾見過的靈獸、靈植,找尋一些靈礦靈材什的,恰好遇到了一座四階靈礦,想著也能給宗內的弟子們多攢點靈材,便幹脆一路挖了下去,卻沒想到挖到了一處修士洞府……”
“修士洞府?”
王魃麵色一凝。
心中同時閃過諸多念頭。
有遺跡,便證明這曾經有過修士存在。
但既然有修士存在,為何這如今卻又荒蠻無比,幾乎已經看不到修士的痕跡?
“對,不過還沒來得及打開,我察覺到這邊似乎有法力波動,就趕緊過來瞧瞧,以為還有本土修士殘餘,卻沒想到是副宗主你……到了。”
汲嬰搖頭道。
幾人速度極快,哪怕是在這地底岩漿熔洞之中,卻也不受影響。
說話間,便已經穿過了一段地底岩漿通道。
剛一穿過,周圍溫度便驟然降了下來。
火光也漸漸消退。
王魃也顧不上清理掉法力屏障外的少許殘留岩漿,目光不由得便看向了周圍。
這是一處明顯被挖開沒多久的地底洞穴,四周還殘留著不少破碎的礦石。
而讓王魃第一時間便注意到的是,就在這地底洞穴石壁上,卻赫然看到了一處緊緊閉合的石門。
石門的規製,其上的花紋,都與小倉界內王魃所見過的風格截然不同。
看到這石門,王魃心中也再無懷疑。
隻是同樣也升起了更多的疑惑:
“這方界域,竟是有修士的……可為何如今卻一個也見不著了?甚至連個活人都沒有……看這的情況,顯然是這石門先在這,這靈礦後來才生長出……一座四階靈礦自然生長數之深,這究竟過去多久了?”
王魃忍不住抬頭看了眼上方。
彎彎曲曲的礦道中,隱隱能夠看到一縷暗沉的天光。
顯然這距離地麵已經很遠了。
“副宗主。”
汲嬰幾人看向王魃。
王魃沉吟了下,出聲安排道:“汲嬰長老護持住這,防止此處洞府年久失修,方重見天日便猝然化作塵灰。”
汲嬰點頭,抬手一揮,四周便被布下了數道陣旗。
將此處石門四周都圍住。
王魃見狀,這才緩步上前。
法力凝聚,對著石門輕輕一推。
空寂的地底深處,伴隨著一聲略有些刺耳的‘吱呀’聲。
石門之上,無數的灰塵簌簌掉落。
隨後緩緩被推開。
沒有法力的波動,也沒有預想中的防備手段。
似乎這些早都已經消逝在歲月當中。
隻餘下半掩的石門,以及石門之後那看不清的幽黑。
王魃不禁眉頭微皺。
人群中,唐籍上前一步,沉聲道:
“副宗主,我去探路。”
王魃微微搖頭。
緩步走至石門前,抬手推開了另一扇微有些沉重的石門。
力聚雙目,虛室生白,他抬步便走了進去。
石門之後便是一條黑漆漆的走道,隻是在他眼中沒有任何的秘密。
腳步微微一頓。
掃過四周。
他能清晰地看到走道洞壁上鐫刻的一道道紋路,在塵封不知多少年後,保存得極為完好,甚至在這紋路中間,還能看到當初這座洞府的主人在鐫刻這些紋路時,留下的幾道指紋。
“陣法……品階還不低。”
王魃雙眸微眯。
他雖然不擅陣法,但陣法本就是神紋的變種,光是看這些紋路,他也能大概看出其中的用途。
隻不過這座陣法似乎早已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失去了效力,石門打開,也並未有分毫的反應。
這既讓王魃驚疑於此處洞府相距如今年代之久,也讓他微有些失望。
連陣法都已經失效,想來這洞府內隻怕未必能留下什有用的東西了。
繼續朝著麵走。
很快便走出了走道。
隻是下一刻,在看到走道之後的景象之時,王魃不禁麵色一凝!
跟在王魃後麵的唐籍等人越過王魃,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時,也忍不住各自發出了一聲壓低的驚呼之聲:
“這怕不是什洞府,而是一座小型宗門吧?”
“誰家洞府搞得那複雜!”
眼前是一片看不見底的深淵。
而在深淵之上,卻懸浮著一座座石島,石島上坐落著一間間明顯是屋舍一般的建築。
大家都是宗門修士,盡管房屋形製不同,可眾人卻還是一眼便看出了其中滿滿的宗門布局和味道。
這些屋舍連同石島,就這孤寂地懸浮在深淵之上,沒有光亮,沒有聲音,如同一座座墳墓……
“沒有法力……”
王魃神識感受了下石島。
明明是懸浮著,卻沒有半點法力的波動。
心中微有些疑惑,他輕輕從當前的坪台踏空走了一步。
果然便感受到來自深淵下方的一股失重的力量。
“原來如此。”
王魃心中稍稍放鬆,身影一閃,便即出現在了最近的一座石島上。
法力包裹著這座石島上的建築,防止崩塌,隨後他輕輕推開了建築的大門。
看到其中的東西,他驀然一怔。
屋子的陳設很簡單,甚至近乎簡陋。
十數張木製床榻並在一起。
皺巴巴的衣物隨意堆在每張床榻旁邊的木桶,似乎它們的主人在脫下的時候,便準備在忙完一天的功課後,抽空去清洗自己的衣袍……
然而他們終究沒有再回來。
時間,仿佛也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天。
“這,曾經到底發生了什?”
王魃的心頭,這一刻的困惑已經升到了極點。
而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了唐籍等人驚喜的聲音:
“是功法殿!這有他們的功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