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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

  看著麵前與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景象,五大鬼王皆是不由得目露驚怖之色!

  這一刻連話都啞在了嗓子眼。

  藤磨鬼王更是下意識極速傳音給庖屍鬼王,聲音壓抑著心頭的駭然:

  “奢冶!你在搞什?!不是說這鳥道人隻是煉虛的嗎!”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庖屍鬼王聲音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絲震撼。

  目光下意識掃過那道金紅身影不遠處的雲七,元神如似崩毀,隻餘下半截身子,簡直是肉眼可見的淒慘。

  可對方,明明是和他一樣境界,甚至隱隱比他還要強上些,如今卻……

  而那個在他們的想象中本該被擒下的鳥道人,此刻卻反而俯瞰著雲七,周圍赤天宮的人甚至都不敢看向他!

  這一幕,完全超出了庖屍鬼王的預料和想象。

  但用千魂泡屍水的那些腦袋想也知道,這鳥道人顯然不可能是什煉虛修士……

  他隻能咬牙極速傳音道: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辦!”

  “怎辦?我怎知道該怎辦!”

  藤磨鬼王也少見地怒了!

  一個人便直接擊潰了雲七和另一位合體修士以及幾位煉虛……他們五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做到!

  哪怕五人聯手,那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才有希望做到……這畢竟是赤天宮的老巢!

  而對方卻似乎還毫發無損,想想也知道這其中的含金量。

  遇上了這種孤身一人,且又實力強橫的,他又能有什好辦法!

  隻是麵上卻竭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努力地擠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向重華拱手一禮:

  “,誤會,誤會,我們聽說赤天宮和玉壺界的人要對道友不利……所以特來相救,隻是看樣子是我等多慮了。”

  “對對對,我們是來相救道友的!”

  其他四人如夢初醒,紛紛想起了自己的來意。

  這倒也不是說謊,他們本便猜測這鳥道人是三界出身,自是不願輕易得罪,也的確是想要攔住鳥道人前往赤天宮,避免其與玉壺界的人接觸,從而授人以柄。

  畢竟,哪怕是那個喬問鬆猜到他們就是以鳥道人搶走了三神屍之法為借口,可隻要沒有真正將這些證據擺在台麵上,那即便是玉壺界也不敢輕易惹怒界亂之海中的那多勢力,去消滅他們這一個小小百鬼山。

  一個百鬼山不算什,可若是激起了所有勢力兔死狐悲、同仇敵愾之心,玉壺界縱然底蘊深厚,卻也著實消受不了。

  何況其他兩界與其也並不對付,時刻盯著破綻。

  重華眼皮微沉,靜靜地注視著五大鬼王,卻並沒有立刻開口。

  他不說話,四周也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藤磨鬼王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尷尬地立在原處,隻覺份外難受,

他餘光掃了眼周圍,搜腸刮肚才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試圖打破沉默,勉強笑道:

  “,奇怪,怎隻看到赤天宮的人,卻沒看到赤天宮?”

  一旁的雲七聽到這話,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麵容更是隱隱有些扭曲。

  四周的赤天宮修士們隱隱傳來了抽泣之聲。

  重華眼皮緩緩動了動,隨後隨意地指了下旁邊:

  “不就在那嗎。”

  藤磨鬼王和其他鬼王下意識順著重華指的方向,在看到那漂浮在不遠處虛空中,一團仍有些在燃燒的焦黑灰燼後,五人全都沉默了。

  四周,比剛才更加寂靜。

  然而這一刻,他們的心中,卻都如翻江倒海一般劇烈翻滾!

  “赤天宮,成灰了?!”

  “那大的一座偽界,聲傳界亂之海那多年,九天宮之一的赤天宮……就這沒了?!”

  “他一個人,屠了一座界域!?”

  “難怪這會有那多中低階赤天宮修士,這是隻剩下來這多了?”

  “這是從哪冒出來的煞星啊!”

  意識到這一點,五大鬼王瞬間渾身緊繃,隻覺得頭皮發麻!

  心頭那股驚濤巨浪滾滾不息!

  界亂之海,的確混亂過許多年,九天宮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並非隻有九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弱勢力的逐漸淘汰,勢力間的長期博弈,最終也使

得整個界亂之海逐漸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在混亂中維持著穩定秩序的結構。

  換句話說,便是整個界亂之海實際上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出現過大的變動了。

  至少在九天宮這個層次,已經持續了許多年。

  盡管已經衰落,可始終維持著他們的地位。

  而在今日……九天宮之一的赤天宮,竟然就在他們麵前化作了灰燼……

  不知道為什,明明赤天宮的覆滅更合百鬼山的利益和五大鬼王的心思,可此時此刻,他們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有的,隻是恐懼。

  赤天宮如此,百鬼山何能例外?

  一界毀滅,舉族身隕……即便餘下一些殘存之人,也隻能在這界亂之海中苟延殘喘,成為無家可歸的界族,被諸多勢力欺辱,甚至連落腳之地都沒有,一想到這,他們的心頭便不禁生出了森森寒意!

  藤磨鬼王第一個從這種恐懼中驚醒,他忍不住看了眼重華。

  那一雙帶著俯瞰味道的金色重瞳,尤為顯眼。

  “三界之中……有這樣的特征?”

  心頭泛起了一絲疑惑。

  各界各族大體形容相近,但具體到一些細節,則各有不同。

  重瞳雖然奇異,但他也隻當是一族的特征。

  隻是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他從未聽說過三界中的修士有這樣的特點。

  可若不是三界出身,那這位鳥道人,又究竟是什身份?

  能夠以一己之力屠殺赤天宮,哪怕雲在天帶走了一些人,可即便是他

們,也沒有信心能夠在不傷分毫的情況下,拿下赤天宮。

  隻是這樣的思索並未持續多久,喜猜鬼王傳來的低聲傳音,讓他心頭微震:

  “這鳥道人來曆不明,實力極強,看起來像是三界出身,但又不像是三界中人……連赤天宮都折在了他的手上,要不咱們還是先撤吧!”

  “撤?”

  藤磨鬼王的心中下意識升起了這個念頭,可轉而便又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若是喬問鬆遇到了他,把咱們的話給戳穿了,又該如何?”

  “逃得了今日,逃不了明日啊!”

  “這……”

  喜猜鬼王聞言,也不禁眉頭緊鎖。

  而這個時候,一直靜靜端詳著他們的重華,終於緩緩鬆開了眯起的眼睛,驀然開口,聲音如金鐵撞擊,卻又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感覺:

  “說說吧,玉壺界的人,為什會找我。”

  本就寂靜凝固的氣氛,早已讓五大鬼王心頭提起,如今重華沒有任何預兆的驟然出聲,更是讓五大鬼王不由得心防一震。

  互視了一眼彼此。

  遲疑了下,藤磨鬼王硬著頭皮,看向庖屍鬼王,開口道:

  “你說說。”

  庖屍鬼王雙目頓時圓瞪,簡直像要把藤磨鬼王給吃了一樣。

  不過感受到重華投來的淡淡目光,庖屍鬼王還是勉強擠出了笑容,心中

猶豫了下,小聲道:

  “……道友可還記得你之前來我百鬼山的時候,殺了我的一個後裔?”

  重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庖屍鬼王連忙擺手:

  “別誤會別誤會,道友不必誤會,區區一個後裔而已,算不得什,隻是他手頭有一件銅鈴,上麵刻著我們百鬼山煉製神屍的秘法……玉壺界便是想要討要這個銅鈴……”

  “銅鈴?”

  重華微微皺眉,倒是反應了過來:

  “折比之屍?”

  “對對對!就是折比之屍!道友果然好記性!”

  庖屍鬼王連連大加誇讚道。

  心頭卻是暗暗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其餘四大鬼王卻都忍不住看了庖屍鬼王一眼,眼中隱隱帶著出離的怒火,他們這才知道,原來三神屍之一的折比之屍早已經被泄露了出去。

  那他們忙來忙去,甚至得罪了玉壺界又是為了什?

  雖然這鳥道人和玉壺界無法相提並論,但這無疑讓四人都有些惱火。

  隻是此刻也來不及責備庖屍鬼王,藤磨鬼王連忙補上:

  “咱們人微言輕,不過是一方小小勢力,玉壺界的人前來討要,又怎敢拒絕?”

  “不得已之下,隻能告訴了你的存在……隻是庖屍鬼王與你是好友,我

們自然不能真的出賣朋友,是以前不久察覺到你朝著赤天宮這邊過來,咱們五人便都立刻趕來,想要告訴你這個事,同時你若是真的與赤天宮這邊起了衝突,咱們哪怕是和赤天宮拚了,也要護你周全……還望道友能原諒則個。”

  他說得無比誠懇,其他四位鬼王也是連連附和點頭,深以為然。

  一旁的雲七雙眸之中,卻帶著一絲愕然與憤怒,他轉頭死死瞪著庖屍鬼王,咬牙切齒:

  “原來是因為你!”

  他不太敢怨恨重華,對方的冷漠與凶殘讓他心驚膽戰。

  但不敢恨重華,難道還不敢恨庖屍鬼王了?

  庖屍鬼王卻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隻是一直朝著重華,擠出笑容。

  麵對五大鬼王的極力示好。

  重華卻輕笑了一聲,抬手隨意地理好衣袖,撥弄著袖子上的麒麟紋路,漫不經心道:

  “是,那百餘年前落在我身上的一次咒術,又是怎回事?”

  氣氛頓時一僵。

  雲七卻眼睛一轉,看著喜猜幾人的神色,立刻便猜到了幾分。

  他當即冷冷出聲道:

  “百鬼山便傳承有咒殺之術,能夠遠隔重重之地,便咒殺到對方,有的甚至都不需要知道別人的名字和其他信息,隻憑著見過對方,便可以完成咒殺!”

  “雲七你找死!”

  婆羅鬼王怒喝道。

  雲七卻隻是冷笑,挺起了脖子,似乎是要讓對方來動手。

  婆羅鬼王雖然莽撞,卻並不傻,看了一眼雲七,恨恨地別過了頭。

  聽到雲七的話,重華的眼中卻不禁目露訝然之色:

  “還有這樣的咒術?”

  “施展的話,需要什條件?”

  他雖然不擅咒術,但本體所學廣博,而咒術也屬於神紋儀法的一種,是以他並不陌生,深知咒術雖然詭異難防,但條條框框其實極多。

  這咒術卻能讓人有過一麵之緣的便能施展,著實有些奇異。

  看到重華似乎有些感興趣,喜猜鬼王連忙道:

  “此咒名為‘三重苦’……一重心、一重神、一重身,需要準備不少靈材和時間,別的倒是還好,當初是玉壺界的人脅迫於我,不得已之下,隻能如此,這次見麵,也是想要和道友好好致歉。”

  他說著,驀然從自己的袖中摸出了一塊蒼白的腿骨,其上刻滿了諸多字樣,臉上擠出了笑容:

  “這是三重苦咒術的施展之法,雖是我百鬼山的真傳,但我看道友似乎感興趣,這便贈與道友。”

  聽到喜猜鬼王的話,重華還未說什,其餘四位鬼王的眼中,卻都透露出了一抹濃濃的吃驚!

  他們費盡周章就是為了避免傳承外流,結果喜猜鬼王倒好,直接便將一門核心咒術送給了對方。

  “你這是做什?!”

  庖屍鬼王忍不住傳音怒問道。

  “折比之屍控屍法都已經泄露了,這三重苦也隻是一門咒術,遠不及控

屍法那般重要,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能夠全身而退!而不是這些傳承!”

  喜猜鬼王冷聲回道。

  庖屍鬼王頓時啞住,隻是仍舊有些遲疑:

  “咱們全力奔逃,這些赤天宮的人牽製之下,他未必能對咱們如何……”

  “那之後呢?”

  “他若是直接找上門來又該如何?”

  喜猜鬼王冷冷傳音問道。

  庖屍鬼王沉默不語,目光掃過那片已經徹底燃成灰燼的赤天宮。

  連赤天宮都是這樣的結局,對方真要是出手,他們又如何能幸免?

  “他、他難道就沒有顧慮的嗎?他到底是出身哪個界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喜猜鬼王目光小心地掃過重華的金色重瞳,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驚疑。

  而重華對於喜猜鬼王的示好,倒也並沒有拒絕,接過那根腿骨,目光掃過上麵的文字,其中倒是蘊藏了諸多真意,即便不認識字,也能領略其中的含義和諸多修行的要點。

  輕輕掂量了兩下,隨意拋著這塊骨頭。

  隨後他慢悠悠地看向五大鬼王,輕笑著說出了讓五大鬼王麵色驟然一變的話:

  “這個……還不太夠。”

  藤磨鬼王神色微變,臉上勉強維持著笑容:

  “道友這話是何意?”

  “何意?”

  重華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四周的虛空仿佛都一下子黑沉了下來。

  他冷冷看著幾人:

  “對我施展咒殺之術,又故意用我來轉移那玉壺界的注意力……怎,就用這個,便能一筆勾銷了?”

  “你!”

  婆羅鬼王最是暴躁,聞言卻是橫眉冷麵,怒聲道:

  “你還要怎地?!早知如此,我們一開始便不該來救你!”

  “婆羅!”

  藤磨鬼王喝止了婆羅鬼王的胡言亂語,隨後看向重華,聲音低沉:

  “道友,我們問心無愧,也自問誠心與你相交,那你究竟欲待如何?”

  重華神色隨意,似乎絲毫不在意兩人的態度,淡笑了一聲:

  “簡單,你們百鬼山的道田,我都要了。”

  聽到這話,身後雲七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快意的戾笑,死死盯著五大鬼王。

  而五大鬼王卻都不由得麵色驟沉。

  極速傳音交換了彼此的想法。

  隻是即便是藤磨鬼王的眼中,這一刻都不禁悄然多了一抹凝肅和凶芒。

  那二十多塊道田,是百鬼山多年來的積累,除去能夠培育出他們需要的寶物,還有著更為重要的作用,事關百鬼山的發展。

  沒了這道田,便等於是斬斷了百鬼山的未來,至少數千年不得翻身,更

關鍵的是,他們幾人也同樣受到影響。

  這是他們萬萬不能接受的結果。

  五人之間,暗流湧動、凶光閃爍。

  隻是藤磨鬼王還是安撫住幾人的情緒,進行著最後的嚐試,看向重華,正色道:

  “道田……至多隻能再勻出八塊來,這是百鬼山,也是我們所能承受的極限。”

  重華輕輕地理著衣袖,甚至都沒有看藤磨鬼王,隨意道:

  “不夠。”

  藤磨鬼王不由得牙關緊咬:

  “十塊!不能再多了!”

  喜猜、婆羅四人都是麵露心疼之色。

  這十塊顯然是把他們的份額都給算進去了。

  然而重華聞言,卻隻是淡淡地抬起頭看了藤磨一眼,微微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與強硬: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的意思是,百鬼山的道田,我都要。”

  藤磨鬼王心中一凜,卻也感受到了其他四大鬼王心中的決意,終於還是沉下了麵色,語氣不再客氣:

  “閣下不會不明白這道田對我百鬼山的意義,便一定要把我們逼到這般地步?”

  一旁的雲七本是心灰若死,可此刻聽到藤磨的這句話,竟莫名有種笑起來的衝動:

  “這藤磨還真的說錯了,這個殺星恐怕還真不知道道田對百鬼山的意義……”

  隻是他沒有開口,眼中卻帶著幾分期待,看向五人。

  他知道,這五大鬼王算是完了。

  百鬼山,即將成為曆史。

  聽到藤磨的話,重華隻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那又如何?”

  這一句話,瞬間激起了五大鬼王心中的怒火。

  便是藤磨鬼王也終於按捺不住,冷聲道:

  “那便隻能……”

  話音未落,卻在這時,遠處一道驚人的道域波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人未到,聲先至。

  一道充滿了親切的溫和聲音跨越了極遠的距離,遙遙傳來:

  “雲七道兄可在?可曾遇到了那鳥道人?”

  聽到這聲音,雲七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意外和驚喜。

  而五大鬼王卻不禁麵色一沉,隱隱感受到了局麵的失控:

  “喬問鬆!”

  “他怎來得那快!”

  “該死,這下該怎辦?”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道流光便從幽暗的虛空深處極速飛來,如劈波斬浪一般,橫衝直撞!

  這流光速度之快,遠超五大鬼王來時的速度。

  在幽暗的虛空中拖出了一條極長的銀色尾焰。

  隨後一艘銀色飛舟從這流光中遁出,驀然在眾人不遠處頓住。

  飛舟之上,寶光流動,竟有種讓人睜不開眼的浩蕩宏大之感。

  “是中品先天道寶!難怪這快……玉壺界果真是家大業大啊!”

  藤磨鬼王盯著這飛舟,忍不住吃驚開口。

  雲七的眼中亦是升起了一團濃濃的希望!

  重華目光微眯,靜靜地注視著這飛舟。

  而銀色飛舟之中,也傳來了輕笑之聲:

  “倒是巧了,百鬼山的幾位道兄也在這,,沒想到幾位道兄的速度竟比老師賜下的‘閱海舟’還要快。”

  “且稍等些,待我將那鳥道人擒下,便送與幾位道兄!”

  五大鬼王麵色難看,心中各自都極速思索著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麵。

  銀色飛舟內的存在似乎也並不在意五大鬼王的反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徑直飛出,為首之人一頭銀發,氣度沉凝,負手而行,後者卻是容貌俊朗,看起來頗為年輕。

  正是喬問鬆和吉無咎師徒。

  喬問鬆的目光在走出飛舟的一瞬間,便掃過了五大鬼王和一眾赤天宮的修士,眼中微露異色。

  隻是目光在掃到被血氣穿透,昏迷不醒的幾位煉虛和合體修士的時候,卻不禁雙眸微眯。

  而在看到隻餘下半截身軀的雲七時,眼中不由得劃過了一抹驚色,驚疑道:

  “雲七道兄,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卻隻看到了雲七投來的激動和求救的目光,卻一點聲音似乎都不敢發出來的樣子。

  喬問鬆一怔。

  還未明白雲七的意思。

  耳邊這時卻驟然傳來了弟子吉無咎吃驚的聲音:

  “師父,是那個鳥道人!”

  “嗯?”

  喬問鬆也顧不得關心雲七,目光連忙順著吉無咎指的方向看去。

  竟在雲七不遠處,看到了一尊正同樣朝他看來的金紅身影。

  隻看了這一眼,這身影瞬間便和他之前在百鬼山看到的模糊背影重疊了起來。

  隻是讓他有些驚疑的是,明明隔得不遠,可他之前竟絲毫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而更讓他心頭劇震的是,那金紅身影朝他看來的那一雙充滿了淡漠與神秘的金色重瞳!

  “重瞳!”

  “這、這難道是……”

  這一刻,喬問鬆心中陡然一個激靈!

  想到那種可能。

  他的心中,震驚、恐懼、狂喜、遲疑……

  旋即瞬間化作了某種決斷!

  沒有任何的廢話和遲疑,一隻擰合了大部分道域的玉色手掌從他體內飛出,轟然抓向了重華!

  看到這一幕,周圍人無不色變。

  隻是雲七的眼中爆發出了一抹狂喜,而五大鬼王卻是麵露糾結。

  麵對這突然而來的襲擊,重華卻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隨即目光越過這極速拍來的玉掌,看向喬問鬆。

  目光中,竟帶著少許的欣賞。

  喬問鬆心頭一怔。

  有種莫名的古怪。

  欣賞?

  我還需要別人欣賞?

  但僅僅是下一瞬,他就知道這種古怪到底是從何而來。

  玉掌轟然拍下,卻在一片虛影中透體而過。

  喬問鬆心中一凜,以其為中心,道域立刻本能張開!

  下一刻,他還未反應過來,便隻覺得一股無法想象的恐怖力量從他的身後轟然撞上!

  身形不受控製地被擊飛!

  元神震蕩!

  道域搖動!

  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聽到了那股怪力落在道域之上發出的巨大轟鳴。

  !!

  而心頭的震撼卻比這聲音還要劇烈!

  “好恐怖的肉身力量……體修?”

  “可為何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行動?!”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傳來了重華略帶著讚賞的聲音:

  “還不錯,你比雲七他們幾個的反應要快得多。”

  喬問鬆瞬間汗毛直立!

  心中方才的打算立刻被他放棄。

  “得盡快稟報師尊……重瞳又出現了!”

  下一刻,他猛然拋出了一張隱隱似要爆開的特殊符籙。

  重華目光微眯,身形微退。

  而喬問鬆卻想也未想,心念一動,那不遠處的銀色飛舟便忽地一閃,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當即跳入其中,飛舟直接便頭也不轉地急飛了出去!

  甚至連吉無咎都沒有來得及帶上!

  這一幕兔起鸛落,行雲流水一般流暢無比,卻完全看呆了所有人。

  雲七驚愕地看著逃竄走的喬問鬆,五大鬼王同樣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逃、逃了?!”

  吉無咎愣愣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唯有重華目光幽幽地注視著那道倉皇飛遠的銀色飛舟:

  “明明才剛一交手便直接放棄,甚至連身邊人都顧不上帶走……是發現了什,所以要回去報信?”

  “可惜……”

  “你走不了。”

  遠處,一聲唳叫!

  巨大若界域一般的翻明雙翼微振,從廢墟之中驀然飛出,精準無比地撞在了銀色飛舟的身上!

  銀色飛舟翻滾著跌落……

  重華淡淡地掃了周圍的雲七和五大鬼王一眼,隨後沒有半點交代的話語,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這一刻,無論是雲七還是五大鬼王,卻半點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有。

  隻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遠處跌落的銀色飛舟。

  伴隨著一陣恐怖的波動。

  隨後那道殺星的恐怖身影便再度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隻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的兩隻手中,多了一艘縮小了的銀色飛舟,以及一顆睜大了雙眸死不瞑目的頭顱——那是喬問鬆的腦袋。

  他隨手丟到了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的五大鬼王麵前。

  隨後平靜地在幾人麵前盤坐了下來。

  “這下應該沒有誰會來打擾我們了,繼續方才的話題,唔……剛才是你在說的吧?”

  “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對我的提議有些不滿?”

  他雙眸平靜地看向藤磨鬼王。

  藤磨鬼王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隨後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了勇氣:

  “若你仍要我百鬼山的所有道田,那我等便隻能……”

  “拜見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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