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姐妹》這部情景喜劇,第一季一共有二十四集。
這一改《老友記》和《武林外傳》每一季最多隻有十幾集的體量。
而之所以做出這樣的修改和調整,是因為《破產姐妹》沒有明星卡司陣容,大家都認為,這部劇即使質量再好,也需要時間來發酵。
所以,一共二十四集,每天一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事實上,《破產姐妹》播到10集的時候,這一集忽然就爆了。
這一集講的是跨年前夕,鄧小圓飾演的那個角色(原劇中的Ma)的攪拌機被岑南飾演的角色不小心弄壞了,於是,兩個人需要去買一台新的攪拌機,但是,她們到了商場發現沒有她們能買得起的攪拌機。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們發現有一家商店在招聘兩個跨年夜的兼職服務員一一需要打扮成精靈,以這樣的裝扮來招待來跨年的客人們。
她們應聘上了。
但是,在跨年夜這天,她們忙得不可開交,在餐廳下班以後,匆匆忙忙趕去做晚上九點開始的兼職。所以,鄧小圓就給岑南喝了興奮的飲料。結果,岑南因為喝了一整瓶這樣的飲料,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最後,搞砸了這個晚上。
這是情景喜劇中最典型的一個橋段,搞砸一切,然後發現真善美。
這一集也是這樣。
這一集都不是編劇們構思的,而是陸嚴河在跟他們討論劇本的時候,提出來的一個想法。
這實際上也是原版的劇情。
陸嚴河記得這一集的劇情,所以講給了他們。
在這一集的開始,鄧小圓的角色說到跨年夜,是這說的:“跨年夜是有錢還有閑的人才能夠參與的活動,他們在這個晚上肆意地狂歡,互送禮物,而我們這樣的窮人,就隻能麻木地看著他們狂歡,然後等他們精疲力盡地回家以後,去收拾他們留下來的殘羹冷炙,讓我們的飯桌上不至於空蕩蕩的。”鄧小圓的角色就是這個風格。看起來喪氣十足,也說著喪氣十足的話,但是,雖然如此,她卻一定不會放棄自己的生活,而且,是非常努力地去過自己的生活的人。
到了片尾,岑南的角色給鄧小圓角色送了一個跨年禮物,是一個攪拌勺一這是她現在能夠買得起的禮物。這一集最讓陸嚴河感動的一件事,其實就是在這,這一集完全是岑南在不停地搞砸各種事情,但是鄧小圓都沒有責怪過她任何一句,收到攪拌勺這個禮物之後,鄧小圓的第一反應卻是自己沒有給岑南準備禮物。
對此,岑南的回應卻是:“你已經給了我現在擁有的所有東西。”
嗯,這一集的結尾,跨年夜,兩個身處底層的年輕女孩,也一樣在這個夜晚感受到了友情,得到了幸福與快樂。
就是這庸俗的一個橋段。
但是,這一集播出以後,卻終於讓《破產姐妹》這部劇在收視率破了1,也讓這部劇迎來了一次真正大範圍的破圈討論。
很多人都把這一集單獨拎出來做評論,做分析,一晚上,養活了不知道多少營銷號這個月的月活。這部劇是真正的靠人物、靠內容,獲得了大家的關注。
一部劇隻有做到這一點,才能真正從劇情層麵破圈。
雖然人不在國內,陸嚴河也專門找時間看了這一集。
《破產姐妹》拍得並不精良,但恰恰“不精良"得很對。
《破產姐妹》的主要場景就是鄧小圓租的公寓,以及她們打工的餐廳。
整個環境體現出來的就是一個“擠"的感覺。
鄧小圓租的公寓是六十多平,當時為了拍攝,是在棚內搭的景進行的拍攝,方便攝影機各種角度取景。原劇中的那匹馬就沒有再放到這部劇來了,而是換成一條狗。
主要是因為在國內的環境,要在自己院子養一匹馬,不太現實。
很多國產劇,很多主角,人設明明是打工人,租的房子卻堪比月薪兩三萬的白領才能租得起的房子。像鄧小圓他們這種一個餐廳的服務員,在一線城市,月薪也基本上就在六千到八千之間,老板大方一點的,能給得多一點,摳一點的,就更少。
這樣一個收入水平,房租頂多租一個兩千左右一個月的房子。
劇本給鄧小圓這個房子做的設定是,一個月3000元,但之前鄧小圓是跟別人合租,因為合租的那個姑娘離開了,正好空出了一個房間,所以才能夠讓鄧小圓收留岑南,然後兩個人一起合租在這,每個月1500的房租。
即使是情景喜劇,陸嚴河也要求在很多細節上一定要到位。
因為一旦細節(尤其是大家都比較關注的細節)不可信,大家就無法代入自己。而一旦無法代入自己,就產生不了陪伴感。
情景喜劇跟很多的慢綜有一個方麵是一樣的,就是給觀眾帶來的陪伴感,這很重要。
為什很多情景喜劇,很多觀眾刷了一遍,又二刷三刷,甚至是在十年、二十年以後,還會拿出來再看,就是因為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的記憶,甚至是常態。
鄧小圓和岑南兩個人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就從大家不太熟悉的演員,一躍成為兩張瘋狂刷屏的麵孔。太多人開始討論《破產姐妹》這部劇。
在靈河,陳寅也為《破產姐妹》這部劇的火爆,召集了《合租男女》的主創們一起開會。
“今年《合租男女》第三季的成績挺不錯的,終於開始盈利了。"陳寅說,“收視率也很不錯,能夠在深夜檔拿到0.3%的平均收視率,這說明我們已經有了一批固定的觀眾了。”
《合租男女》的導演石北說:“觀眾的評價也很高。”
“嗯。"陳寅點點頭,說:“感謝大家三年來來的堅持和付出,讓這個故事慢慢地更更多人熟悉了,我們馬上要籌備第四季了,現在劇本也在創作中,下周是有一個劇本創意會是吧?”
“是的。"石北說,“我們邀請了《跳起來》的六個作家老師一起,討論我們新一季的《合租男女》可以有哪些故事的走向,包括一些好的想法。”
情景喜劇其實就是一個瓶子,什都可以往麵裝。
但是,得裝得自然。
就跟《破產姐妹》的第10集一樣,你要說這一集不放進去,影響整部劇嗎?
也不影響。
它完全就像是一個故事的番外。
但是,情景喜劇往往就是由這樣一個又一個的小故事,在主線的大框架下,一點一點地豐滿一起來。它不要求劇情之間非常之連貫,也不要求那種完全起承轉合的結構。
陳寅說:“我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想跟大家聊一聊《破產姐妹》。”
同一家公司的情景喜劇,同樣是不知名的導演,一群新人編劇,加上一群不知名的演員,一經推出,卻越來越火爆。
這當然也讓《合租男女》的主創們感到壓力很大。
本身他們就背負著靈河唯一一部在商業上沒有取得成功的劇的名頭。
陳寅說:“當然,《破產姐妹》能夠這快地取得成功,得益於我們用了最頂級的宣傳資源,給了這部劇很大的推廣,《合租男女》我們是沒有給安排這樣的資源的。”
石北等人也不知道說什。
“這是因為公司對這兩部劇一開始的定位就不同,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說,因為第三季取得的成績,我們對《合租男女》第四季會安排更豐富的宣傳推廣資源,我們一致認為,《合租男女》在現有的觀眾基礎上,有了更進一步擴大影響力的潛力了。”
石北眼睛瞬間亮了。
“之前,我們綜合了平台和商務等方麵的反饋,《合租男女》一直有點叫好不叫座,一方麵是我們這部劇沒有名氣特別大的大咖來助陣,先天不足,另一方麵,是因為這部劇圍繞著一對情侶展開,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愛情,而且是那種比較曖昧的、卿卿我我的愛情,這讓它的受眾群受到了很大的限製。“事實上,我們前麵三季的劇情,也確實比較局限在男女的相處、合租的問題上,頂多就是加了一點跟家人、鄰居的互動。平台建議,這部劇可以在人物和空間上做一點拓展。
“比如,在第四季中,加大某一個鄰居角色的戲份,讓這部劇的內容和主題可以得到更大的拓展。這也是為什我要請大家來研討一下《破產姐妹》的原因。當時我們都認為,這部劇就是講兩個服務員的故事,所以,在創作劇本的時候,我們非常著重地圍繞著這兩個女孩在創作劇情,但是陸嚴河當時就提出來,這部劇雖然名字是《破產姐妹》。
“可是,它不是隻有兩個主要人物,一個性感、男人味十足的廚師,一個嘮嘮叨叨但是心地善良的老板,一個收銀員,還有一個咋咋呼呼、非常大條的兩個女孩的鄰居,每一個人物都有獨立的背景、性格,他們沒有自己的故事線,但每一集都一定有他們的亮點劇情,去展示他們這些人物。”
陳寅說完以後,石北點點頭。
“陳總,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第四季中,增加幾個常駐角色,去拓展主題?”
“對。"陳寅點頭,“這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讓這部劇的主題,在愛情之餘,去加大其他的比重。情景喜劇的基本盤是大家喜歡看、看了覺得好笑,但是它在宣傳推廣上,最關鍵的是它有沒有符合傳播學的點。你們看《破產姐妹》,有的文章就寫她們的性格,有的文章,寫其他角色的某一個點,不僅每個角色都有點可以寫,每一集也有不同的主題,比如重頭再來的勇氣,比如看似喪氣實則不放棄的豁達,比如心靈雞湯一樣的友情石北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其實《合租男女》已經做得很好了,從第一季開始,咱們就沒有虧損,到第二級,略有盈利,再到第三季,終於實現了一部電視劇正常的盈利。《合租男女》每一季的創作成本實際上都在增長,而最後的結果也能呈正向增長,這完全是你們做出來的成績。"陳寅說,“既然第三季能夠取得這大的突破,也許第四季、第五季,成績會更好。”
石北馬上說:“陳總,我們會把《合租男女》這部劇一直做下去嗎?”
陳寅說:“這個不取決於我,而取決於你們,我隻能跟大家保證,你們擁有最好的創作條件,盡管我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開會,但我的承諾永遠都在這,隻要不涉及到過審等原則性問題,創作,我們不幹涉,隻提建議,資金,拍了三季了,你們也都知道,穩定,不開天窗,不會讓你們有後顧之憂,而獎金.………今年年底,《合租男女》第三季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可以拿到這部劇酬勞的5%作為獎金。”
一群人眼睛都瞪大了。
本來都以為是過來聽訓的
一群《合租男女》第三季的主創人員,來開一個《破產姐妹》的研討會,這不就是來接受詢問:為什同樣是“不知名"創作班底,《破產姐妹》怎能這火嗎?
結果,不僅不是來聽訓的,還聽到了一個給他們發獎金的好消息?
陳寅:“這是我昨天請示了陸總以後,陸總當場就同意了的,所以,我今天才第一時間跟大家說這個好消息,但發這筆錢,公司內部得補充一些相關程序,所以,就在年底一起發放,你們回去以後,也可以跟各自手底下的人說一下。”
所有人都發出了歡呼聲。
“謝謝陳總!”
“陳總牛逼!”
“陳總大氣!”
“我們一定會好好幹的!”
陳寅笑了起來。
“別謝我,你們有陸總聯係方式的,去謝謝陸總。"陳寅說,“我是一直堅持認真做事就應該獲得回報、付出了才華就應該有相應的收獲的人,之前在很多家公司做過,唯獨在靈河,碰到了陸總,他也跟我持有相同的觀念。請大家相信,雖然《合租男女》是一個低成本的劇組,但低成本,不低大家的收入,前麵三季雖然沒有大的推廣營銷,但那也是因為不同的劇,定位不同,但最終也是在合適的時候,可以厚積薄發。”掌聲雷動。
陳寅:“好了,言歸正傳,我們今天的主題是《破產姐妹》的研討會,大家認為這部劇好在哪,為什會受到歡迎,它有哪些優點值得《合租男女》學習,大家對第四季有什好點子,都可以分享出來,我隻有一個要求,在今天這個會議室,大家都是就事論事,不要因為別人提出了一些問題和缺點是自己部門負責的,就感到不爽,也不要因為怕得罪別人,就做好好先生,我們都是一群從無到有做起來的人,我們是要把《合租男女》做成一個不遜色於任何一部情景喜劇的,我們得抱著這樣的信念去做接下來的內容,提出問題,提出意見,是為了更好,大家能做到嗎?”
“可以!"馬上有人響應。
陳寅也笑著說:“好,那我先拋磚引玉,石北,你是導演,你得首當其衝,我先對你提出一點意見,這樣其他人才敢說。”
石北點頭,說:“陳總,您說,我表個態,隻要是一條可以讓這部劇更好的意見,我就請一天全劇組的咖啡,行吧?”
“導演大氣,我來!
現場笑作一團,氣氛輕鬆愉快的同時,也終於進入了正題。
當年,陳梓妍給陸嚴河介紹陳寅的時候,就形容他是一個雖然不善於開疆拓土和銳意進取的人,但是非常善於內部管理的人。
合作的這幾年,陸嚴河切身感受到了這一點。
最關鍵的是,陳寅還不是那種不主動工作"的人。
對於靈河各個部門的統籌分工,對於每個劇組的安排、各個項目的進度控製,他都很有一套,並且,經常提出優化方案。
你要說陳寅沒有私心,那當然不可能。
光是靈河本部,陳寅就有三個家的親戚待著。但是,陳寅招進來之前,一定會先跟陸嚴河和陳梓妍提一聲,打個招呼,同樣,進來以後,那個大學畢業的侄子,值得培養的,陳寅會安排他到各個部門去輪崗,學習,還有兩個綜合素養不太高的,陳寅就直接給他們安排的、非常基礎的工作,一個給自己做行政助理(不對外的那種),一個則安排進了司機班。
陸嚴河就很欣賞陳寅這一點。
關係戶,不包裝成實力派,走後門,那就別到關鍵性崗位去。
這幾年來,靈河有一大批元老級員工走上各個部門的管理崗位。
每一個人走上管理崗位之前,陳寅都會有一個關於這個人的報告呈交給陸嚴河和陳梓妍。
光是看這個報告,陸嚴河就能明白,陳寅對於公司的內部管理下了多大功夫。
這個報告,是比個人簡曆上的信息還要詳細具體的。
從這個報告上,也能看到,陳寅基本上都會對每個人進行幾次工作上的測試,看看他們每個人在工作中呈現出來什樣的性格特點,管理特征,以及擅長和不擅長的地方。
不認真付出心血的話,絕對做不出這樣的內容來。
所以才讓人放心。
這天,施密特·勞利來《無神》劇組。
很多電影公司的老板都不會到拍攝現場,但是施密特·勞利是個例外。
他屬於那種很喜歡到拍攝現場的老板。
施密特·勞利跟每個人都很熱情地打招呼,並說幾句話鼓勵對方,讓對方露出受寵若驚之色對於這一套,陸嚴河已經很習慣了。當然,施密特·勞利願意對《無神》劇組這多的工作人員做到這一套,陸嚴河覺得他還是挺牛的。
施密特·勞利跟他說,龍岩也不知道怎回事,本來說得好好的,要把《焚火2》的海外發行權賣給綠穀,但是臨門一腳的時候,龍岩又反悔了。
陸嚴河是知道情況的。
龍岩內部經過幾次會議,決定要等到《迷霧2》上映以後,再談《焚火2》海外發行權的事為了這事,龍岩還專門去跟陳梓妍確認了一下《迷霧2》的上映時間。
倒是總算有遠見了一回。
陸嚴河笑了笑,問:“施密特,你們打算把《龍門客棧》安排在什時候上映?”
施密特·勞利說:“我們正在糾結一個問題。”
“啊?"陸嚴河一愣。
施密特·勞利說:“你另一部編劇的作品《大紅燈籠高高掛》,北美發行權也在我們手上,我們準備在十一月份發行這部電影,並為這部電影運作今年的頒獎季,但是,我們認為《龍門客棧》也一樣是有希望衝擊頒獎季的,我們還沒有考慮清楚,這部電影是不是放到明年再上映。
陸嚴河一愣。
《大紅燈籠高高掛》?
他不說的話,陸嚴河都忘了這部電影了。
自從它在西圖爾電影節拿獎以後,這部電影在國內就一直沒有定檔上映,陸嚴河都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自然就更不清楚它在國外的情況了。
主要是這部電影當時他也是交給了王重導演拍的,電影的版權都不在靈河手上。
陸嚴河問:“你認為《大紅燈籠高高掛》有希望衝擊今年的奧斯卡嗎?”
“如果你們中國今年用它來報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話,它進入提名名單應該希望很大。”陸嚴河點了點頭。
“但是,它在中國也還沒有上映。”
一部在中國還沒有上映的電影,會被報出來嗎?
陸嚴河想了想,說:“我得跟國內溝通一下。”
知道施密特·勞利有意在今年頒獎季去運作《大紅燈籠高高掛》這部電影之後,陸嚴河覺得,最好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去年《熱帶雨季》的成功先例就在這擺著。
陸嚴河第一時間跟王重打了個電話。
他先說了一下綠穀這邊的意思,才問為什《大紅燈籠高高掛》去年參加了西圖耳電影節以後,這久都還沒有上映,都拖了快一年半了。
王重說:“去年是因為電影局那邊對於電影的結局有點意見,溝通了幾輪,結果就錯過了原定準備上的檔期,兜兜轉轉的,就推到了今年。”
陸嚴河:“現在能正常上了嗎?對結局能有什意見?”
陸嚴河心想,也沒有聽說過《大紅燈籠高高掛》這部電影有過審的問題啊。
又不是國師後來的《一秒鍾》和《堅如磐石》那幾部電影。
王重說:“說是主角最後也異化了,不正麵,不過溝通了幾輪之後,他們也認同了我們的創作理念,沒有再要求刪改,就是檔期不好定,這部電影其實就是文藝片,本來想上半年上,可是你也知道,春節檔之後,暑期檔之前,市場太糟糕了,搞得我們也不敢定檔。”
陸嚴河:“好吧,現在能上就行,我是覺得,既然綠穀打算為《大紅燈籠高高掛》衝獎,那就別錯過這個機會了,它今年如果能夠被選送競爭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話,能占不少的便利,也有很大的希望拿到提名。”王重說好,又說:“我去跟發行方和電影局溝通一下。”
“好。”
施密特·勞利認為《龍門客棧》有希望衝擊北美頒獎季這件事,陸嚴河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因為這部電影之前也並沒有在海外獎項上有什斬獲。
甚至,因為電影風格和主題的原因,陸嚴河都一直認為,這部電影在海外也許隻能在影迷圈比較火,很難火到“大眾"層麵。
陸嚴河也很好奇,綠穀是怎覺得它能在北美頒獎季有好的表現的。
難道就是因為它在荷西電影節的好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