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還得回四合院兒?」張睿軒現在哪兒也不想動換,更何況這四合院兒現在也是危機四伏,「不是,係統你是不是耍我玩兒呢?」
就知道係統準保會有那不靠譜兒的地兒,但是走到現在這一步,張睿軒也已經沒有什退路可言了,不硬著頭皮上,往後退也是萬丈深淵。→????????.??????
於是乎張睿軒就這被稀糊塗的誆回了四合院兒……
「你這剛來怎又打算回去?」張母覺得自己家兒子有時候兒是真能折騰,「你要是不來這一出兒,你爸也不至於被那些人襲擊,你這一天天的,能不能少折騰點兒我們老公母倆的?」
從家邊兒收拾了點兒方便實用的鍋碗兒瓢盆兒,在張父、張母的護送下,張睿軒終於回到了四合院兒。
有了前幾天的那一場爭鬥,四合院兒門口兒有不少雜亂的紙板和柴火,乍一看上去,真得好像是應了《牡丹亭》那一句『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壁殘垣』。
這已經不是張睿軒第一次感受到何謂『物是人非』。隻是還來不及在心麵琢磨太多,就被張父、張母催著進了院兒門兒。
跨過門檻兒,張睿軒看到了同樣有些淩亂的院子。眼看著前幾天尚且能夠看到半片沒有落地芳菲的棗樹枝子都碎了一地,心也有些淒淒,不免想起來爺爺還在的時候,帶著自己一起打棗的時候兒。
那個時候兒的張睿軒,很容易就能夠滿足,一個棒棒糖,一個棗兒,也沒有什值得憂愁的事兒,隻需要下午跟著爺爺看《西遊記》,停下來,坐在搖椅上邊兒拿著爺爺精巧的大摺扇,學著電視上邊兒的樣子給爺爺扇風。
「趕緊的吧,你自己得想好了,這院兒咱們鎖緊點兒,別再有什人隨便就進來了!」平時也沒見自家兒子又多多愁善感,這幾天也不是怎了,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樣!
張睿軒難得沒有一連串的把母親的話茬兒接過去——現在張睿軒唯一的希望就是速戰速決,趕緊的把自己手邊兒能利用上的一切利用上,迅速恢復國人對於非遺的記憶。
「你這兒忙了忙叨的,趕三關似的幹什呢?」兒子把手拎著的東西節接了過去,張母手放鬆了,但是聽著那『叮了啷』的聲音,心邊兒發緊,「一天天的,做事兒有條理一點兒行?」
張父在一旁安慰著張母,一家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坐在了張睿軒那亂七八糟的『狗窩』邊兒。
「係統,你小……你是不是有什陰謀?」張睿軒現在聽見係統的聲音,就懷疑背後藏著什坑等著自己往跳呢!
「行吧,我現在從哪兒開始?」
張睿軒的主動,讓係統很滿意,甚至連張父、張母可能出現的狀態都幫張睿軒預估好了。
皺著眉頭思考了三秒,張睿軒決定聽係統的——就算是係統再坑,總也比挨一頓罵來得省心!更何況,爺爺遺物,好像真的有很多自己已經忘記了,或者未曾知曉的故事……
如果可以,張睿軒也不希望做一個被從道德上、文化上,各個角度批評的人,更何況家邊兒有這個條件,四合院兒有挖掘不盡的『財寶』,張睿軒也希望自己在父母麵前的形象能夠有所改觀。
或許,借著這一次,張睿軒真的能夠活出個人樣兒!
如果說張父、張母沒有經歷過之前四合院兒的這一場遭遇,指定要覺得張睿軒腦子有病,打遊戲、看小說兒實在是著魔了,但是現在,二人不約而同的選擇相信自家兒子。
照理來說,死物件兒其實根本算不上是『非遺』的,技藝是非遺,記憶是載體,物件兒最多也隻能算是個『結果』。
隻是係統知道現在讓張睿軒現學,等到這四合院兒自然衰亡了,恐怕也不會有什成就。所以隻能靠著張睿軒對這些『死物件兒』背後故事的訴說,喚起真正非遺傳承人、從業者的記憶,用他們的直播,恢復非遺在更多人眼中的記憶。
張睿軒看著麵前毫無頭緒的一堆箱子,又一次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合適,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看一看自己發現了不少自己童年小物件兒的那個箱子,瞅瞅邊兒還有沒有更有意思的東西。
廢舊的跳繩兒顯然不是什有用的東西,再翻下去,張睿軒又翻到了個紙殼兒一樣的東西,上邊兒還掛著一根兒帶子,張睿軒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這是個什東西。
直到翻過來,張睿軒看到另一側紅紅黃黃的臉兒,認出這是小時候兒被爺爺帶著在廟會上玩兒嗯時候兒,自己吵著鬧著一定要畫的孫悟空臉譜兒。
張睿軒嚐試去找當時買的泡沫兒金箍棒,可是找來找去,卻什也沒有找到——但是張睿軒找到了自己對於金箍棒的記憶。
自己回來不多久,就操著這半軟不硬的金箍棒和人打了一架,結果自己就被親爹追得滿院子轉。
後來的後來,似乎是自己上高中畢業的時候兒,忘記什原因和父母吵架,剛好父親又抄起來這金箍棒嚇人,最後還是張睿軒自己發狠,把質量本來就是糊弄小孩兒玩兒的金箍棒扯了個粉碎。
所以,似乎很多人的童年兜兜轉轉又是被自己親手打破……
張睿軒眼眶有些發酸,隻是想起爺爺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應該是為了國家去付出血汗』。
那句小時候兒自己聽了,一陣抽噎,冒著鼻涕泡兒想笑,長大了覺得不過是一句空話的話。張睿軒還是忍住沒有哭,因為現在爺爺不會突然出現,一邊兒給自己擦眼淚,一邊兒用這句話來教育小孩子了!
係統的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張睿軒隻好把自己整個兒人都撲到箱子上邊兒才避免自己這大人了還在哪兒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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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兩句,行?」
係統果然不再說話了,或許是真的能量不夠,又或許是現在張睿軒的狀態根本不需要係統操心引導。
情緒緩了緩,張睿軒突然意識到這臉譜兒應該也是非遺,自己照著畫倒也不是問題,當即就叫係統給自己開直播。
繼續向下翻了翻,張睿軒原本以為自己能夠翻到一些專門兒用來繪畫的水粉或者是空模子,結果卻翻到了爺爺畫的臉譜兒,隻是張睿軒看戲不多,根本反應不過來這是哪位的。
「係統,你知道這是誰的?」
「我爺爺還會唱戲?」
「那我也不會唱啊。」
沒找到自己想像中可能的老生之類的服飾,也沒有找到印象中那些閃閃亮亮的頭麵兒,張睿軒撿出來一個帶著絨球兒的『夫子巾』。
「不是,我爺爺唱關公的啊?」到這會兒,張睿軒才認出來前邊兒那紅色臉譜兒居然是關公。
「拿這關公的大刀?」張睿軒想想,都覺得爺爺實在是有本事,「這能舞起來,真不愧是我爺爺!」
「哎,不對,你又能聽見我心怎想的了?」挨了罵,張睿軒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點兒,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兒,「還說你之前不是誆我?」
說實在的,張睿軒知道現在就算係統真的是在騙自己,自己這開弓也已經沒有回頭箭了!實在是手機上刷到的那些視頻太氣人了,這但凡是個有骨氣的中國人,也忍不下去啊!
在這一回合上邊兒,張睿軒是真的認栽了!
係統說得確實真誠,張睿軒也沒有這個心情和係統繼續計較下去,隻是皺皺眉,準備把爺爺這一套傢夥事兒穿到身上來。
「所以,係統你能不能靠修復自己,直播給大家,讓大家恢復對四合院兒的記憶?」
張睿軒終於還是閉嘴了——看這樣子係統隻要是有精力,肯定是少不了以懟自己為樂,自己也就少說點兒,少說少錯,少挨點兒罵!
或許張睿軒爺爺是係統,又或者說四合院兒帶過的記憶最深的一屆屋主兒了,嘴上邊兒一句句的,係統對於張睿軒的爺爺,沒有一句不是在誇的。
張睿軒是一點兒也不會穿的,費勁巴拉的穿了半天,就差沒把張母叫過來再討一頓罵了!
「哎呦,係統這怎穿啊?」
可算是糊弄完了,張睿軒又開始頭疼這什勒頭、妝麵、軟靠之類的,光叫名字都能串了男女老少的東西,乾脆把爺爺當初畫的那臉譜兒往臉上一套,裝模作樣的開始舞大刀。
張睿軒聽得出來係統又在陰陽怪氣兒自己,隻是這梗他平時還真沒接觸過,也不知道係統打哪兒聽來的,撇撇嘴,繼續自己這哪兒哪兒彆扭的活兒……
隨便從爺爺那一大堆磁帶邊兒找了個關公相關的,也沒注意是哪一出兒戲,塞到收音機邊兒,張睿軒舞得更起勁兒了!
得,線下被罵一回,線上還得被罵一回,張睿軒現在倒是被罵習慣了,知道自己是個二把刀,也不在乎了……
「係統,我要不換一個直播吧,我看這也不需要我了!」張睿軒是真有點兒掛不住麵兒了……
張睿軒現在很懷疑係統就是耍自己玩兒的,但是苦於有證據也不能拿係統怎樣,隻能一忍再忍:「那待會兒我去修四合院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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