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有很多種解法,在張睿軒這顯然也有屬於他自己的理解。?-(ˉ`v′ˉ)-? ???????.????м ?-(ˉ`v′ˉ)-?
在堅持了不到一個月之後,張睿軒終於還是在四合院兒建立了一套智能係統。
來去的人自己掃個碼兒就可以順利進出,張睿軒就又可以閒的沒事兒四處瞎轉悠。
在張睿軒發現自己這一晃又是好久沒出門兒的時候兒,人已經晃蕩到了公園兒邊兒,一旁賣糖葫蘆兒的大媽躲在陰涼地兒邊兒,生怕這糖葫蘆兒還沒賣出去,先化沒了。
「小夥子,好久沒看見你啊?」一看見張睿軒,大媽手邊兒扇著的蒲扇沒停,人已經到了張睿軒身邊兒,「我還以為你搬家了呢!」
「呃……」張睿軒發現自己就算是『變化很大』,被長輩主動提起話題的時候兒,自己還依舊是會窘迫到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那個沒有,沒有,我平時不太出門兒。」
「哎,小夥子長的也挺帥氣的,幹什不願意出門兒啊?」
張睿軒很想說自己怕出門兒,就是因為怕遇上熟人被盤問。可是大媽滿臉期待,看樣子繼續聊下去,不給自己搭個線兒想親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什,阿姨,我去那邊兒買點兒東西,改天再和您聊!」終於想到個合理的脫身藉口,張睿軒生怕再多待一秒,沒個半小時自己就甭打算走了……
「哎?」
「哎!」
「哎……」
一連三個『哎』,大媽說出了三種不同的情緒,終於還是無奈的放走了張睿軒:「好好好,有機會,改天阿姨再好好兒和你聊!」
可算是逃了出去在,張睿軒是真的不希望有機會,有改天——現在他隻想去買點兒點心吃。
一如既往的,這點心是吃一次頂半年,半年之後,哪天真想起來了,又確實是惦記著能吃上兩口兒。
要不是說呢,這人也是欠,有的時候兒吃不了兩口兒不想吃了,沒有的時候兒又念著……
張睿軒現在隻想著吃,沒空兒自己檢討自己,隻是畢竟現在是吃飽了撐的的狀態,沒走出去多遠,就被兩位老大爺下象棋的陣勢吸引了過去。
「唉唉唉,你可不許悔棋!」
「觀棋不語是君子,你一個觀戰的瞎攪和什?」
對麵兒的老大爺原本還不想說什,隻是見替自己說話的路人被牽連進去了,不站出來說兩句,子麵子的都說不過去:「你這哪兒有說悔棋就要悔棋的?」
一旁默不作聲的張睿軒挑了挑眉,心默默的吐槽著這倆老頭兒是真有意思,一天的樂趣都能從這幾位老大爺身上找足了!
「小夥子,你評評理,就算是我這朋友在一邊兒站著說話了,但也沒給我支招兒啊,哪兒有他這悔棋的?」
「哎,你把人家小夥子拉進來叫什事兒?下個棋,不就圖個樂兒,沒事兒還那多規矩。」
「就是啊,又不贏房子又不贏地的,你沒事兒何必悔什棋?」
倆老大爺別看誰也不讓誰,吵得麵紅脖子粗的,可是看過去就知道肯定是打不起來的。
至於看熱鬧兒突然被點名兒的張睿軒,現在心邊兒比這倆老大爺都不輕鬆——要自己和稀泥自己不會,要自己勸架,自己能不勸得越吵越厲害,那都是好的!
「你這玩兒,這棋你看看還有誰跟著你下?」後來才被迫開口的老大爺把手邊兒的象棋往石桌子上邊兒一撂,站起身兒來,作勢就要走人,「就沒有這玩兒了還不允許別人說的!」
頭了說話的那老大爺脾氣也是上來了,一心想著氣氣自己這位老朋友,對著張睿軒就發出了邀請:「你不玩兒,誰稀罕和你玩兒?」
「小夥子,你跟爺爺下一局?」這老大爺為了讓自己的邀請看起來不是那隨意和蒼白,還想了正當的理由兒出來,「我看你也看半天了,肯定或多或少也懂點兒。
「來,陪爺爺下一局,咱們不搭理……」
「我陪你下,你那臭棋簍子,你把人家孩子帶壞了!」
嘴說著嫌棄,兩個老大爺之間的友誼卻不是一般的深厚。不然後者也不會嘴上說著離開,卻在前者邀請張睿軒的時候兒,沒半分鍾就坐回了石凳兒上邊兒。
熟悉的『楚河漢界』,熟悉的被刻成田字格兒一樣的桌麵兒——張睿軒想起這東西小時候兒就有,隻是幾經迭代,也換了不止一批老大爺坐在這。
曾幾何時,自己的爺爺也是這的一員?曾幾何時,還在上小學的自己,看著這桌麵兒就想起來需要寫的作業?厭煩的同時,還要在爺爺下棋的時候兒在『田字格兒』上描字。
以至於那會兒每次都會把自己的袖口兒弄得黑不溜秋的,手指頭上邊兒也是占滿了塵土。儘管爺爺拿濕紙巾給擦了又擦,還在張睿軒父母麵前替孫子百般解釋,最後張睿軒還是離不開被罵一頓的結局……
想起曾經的歲月,張睿軒好像不再是那排斥了。
兩位老大爺又自顧自的下開了棋,張睿軒待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帶著些許不舍的離開了兩位老大爺和象棋桌兒。
「哎,小夥子走啦?」張睿軒也沒想到自己剛一動換,就被下棋的老大爺給瞅了個正著兒。
「嗯,我去買點兒點心。」
張睿軒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真到了店,到底還想不想吃這個點心了,隻是現在跟兩位老大爺寒暄,也就別再說睡什模稜兩可的話。
不然到時候兒引起話頭兒來,那可也真是沒個一時半晌兒的,根本聊不完的!
「以後有機會常來啊!我記得之前就見過你吧?還給了你倆點心呢!」
張睿軒這一招兒果然是奏效的,兩位老大爺沒有再說什挽留的話,得了張睿軒一聲兒回應之後,就轉過頭兒去繼續下棋。
隻是在張睿軒離開沒多久之後,兩位老大爺那邊兒又響起了熟悉的爭吵聲。不用回頭兒也知道,肯定是又因為什下棋的「壞習慣」讓對方產生了不滿……
「這倆老頭兒也怪有意思!」張睿軒嘴邊兒念叨著,挑了挑眉——明知道自己的習慣不怎樣,死活不改,隻是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也屬於他們自己心目中的一種快樂?
就像是老一輩兒並不能理解小孩兒的所有想法兒一樣,張睿軒覺得自己並不能理解老一輩兒自己的樂趣也實屬正常。
耳機戴上,歌兒哼起來,張睿軒吊兒郎當那副樣兒又上來了,一如往常,好像這幾個月也沒有什成長。
買了點兒點心,又買了點兒熟食。儘管已經過去這多年了,張睿軒進了稻香村頭一件事兒還是那棗花兒酥。
這東西張睿軒自己是一口也不沾的。但凡是摻雜了棗兒泥,你就算是拿再多的豆沙藏起來,張睿軒還是能一口嚐出來。
真正好這一口兒的,是張睿軒的爺爺張老爺子。每次帶著當初還上小學的張睿軒去稻香村,準得包這一包棗花兒酥。
許多年過去,張睿軒還是會下意識的在點心區叫出「棗花兒酥」的名字——隻是當初愛吃棗花兒酥的人,已經不在了。
拎著東西回到四合院兒門口兒,張睿軒就意識到今兒四合院兒有點兒不一樣。
粗看是乾淨敞亮了許多,細看就是張睿軒不知道自己堆著的東西都被收拾到哪兒去了!
「媽,來也不知道說一聲兒……」張睿軒沒有半分猶豫的直接喊開始喊媽,「你這收拾完,這些東西我到時候兒我又找不著了!」
除了張母,誰也做不到讓四合院兒這樣兒改頭換麵的。即便是進了賊,也不可能這幹乾淨淨,又好像什也找不到了一樣。
「你這弄得亂七八糟的,我給你收拾收拾,你還埋怨上我了?」
這句話顯然是張母的名言,張睿軒每年聽得沒有百遍,也得有八十遍,耳朵都起繭子了。
隻是張母有自己的道理,聲音從廚房邊兒震盪出來,依舊不小:「再說了,就你這放著,自己還不在家邊兒看著,到時候兒人家賊給你清理走幾件兒,你自己都不知道!」
被念叨了好一頓,張睿軒就隻剩下「嗯嗯嗯,啊啊啊」的應付,外帶上一個勁兒的點頭兒。
直說到張母說得解氣了,也懶得再和張睿軒就這點兒事兒計較下去。白了張睿軒一眼,轉過身兒去開始拍蒜:「是又買那寫個腸兒啊,肚兒啊之類的了是吧?」
「我給你兌點兒醋汁兒和蒜末兒什的,那買回來的東西自己切,別再讓我動手兒了啊!」張母把案板上的蒜末兒全都斂到了一邊兒的小瓷碗兒邊兒,倒上了醋,最後點了一點兒醬油進去。
張睿軒的手一如既往的笨:這顯然不是靠著攏共也就一個多月的模擬器就能學會的本事。
在張睿軒第三次差一點兒就切到手,還讓這腸兒和肚兒四處亂滾之後,張母還是看不下去,選擇接受過來,免得看著眼氣。
「去和你爸那兒坐著吃吧,一個兒個兒的,什都幹不好!」張母是應該有怨言的,這父子倆的手一個賽一個的笨,最後什活兒都得自己幹,「下次我就不應該管你們!」
不應該的下次,張母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最後都變成了應該。更是一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這慣著自家丈夫和自家兒子,三個人也就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活的也算是有意思。
「哎,那收拾東西不是我收拾?」
「那就是你兒子什都不幹。」
「我兒子,我兒子,不也是你兒子?」張父撇了撇嘴。
張母每回一說張睿軒不好的地兒,那就是張父的兒子,這要是但凡幹出來點兒好事兒,張睿軒就終於能在張母口中當一回「我兒子」……
習慣了自家父母這種純屬兒沒事兒找樂子的吵吵鬧鬧,張睿軒拿筷子悠哉悠哉的夾著蒜腸兒和茶腸兒,吐槽著這鬆仁兒小肚兒邊兒的鬆仁兒像是糗塌了,有股子怪味兒,應該扔了。
「是油和那個醋鼓搗到一起了吧?」吃點兒飯,自己家兒子什活兒不幹,事兒倒是真不少,張母皺著眉頭瞪了張睿軒一眼,「別那多事兒,哪兒至於就壞了?」
一天過去,家三位誰也沒拉肚子。這顯然已經足夠證明這鬆仁兒小肚兒沒什問題了。隻是這時候兒的張睿軒依舊不依不饒,說什也不願意吃。
「不願意吃甭吃,誰逼你吃了?」
「這東西不是你自己買回來的?」
張母發力了,這下兒張睿軒也就隻剩下徹底不吱聲兒這一條路可走了。果然一個月在模擬器的世界生活還是不夠!這一個多月自己還是沒適應過來怎在麵對親媽的時候兒少挨點兒罵……
「而且你這齣去一趟買個東西,怎這長時間?」
「不會是又跑到那兒專門兒去看人家老頭兒下棋了吧?」
畢竟這事兒在張睿軒小時候兒就經常發生。張母對於自己家兒子是什德行,簡直是拿捏的透兒透兒的。
吵吵鬧鬧,這頓飯終於算是吃完了。張睿軒鑽回了自己房間,生怕一會兒又被自家親媽逮著什錯處。
「你哪兒蔫巴出溜兒的又幹什呢?」
「啊?」
意識到自己又逃晚了,張睿軒戀戀不捨的關上了門,轉過頭兒來看著母親:「媽,又幹什?」
「碗筷我不是收拾了……」
「你自己搞的博物館,都靠著人家講的音頻,你自己覺得這樣兒負責任?」
「啊?」張睿軒覺得最近親媽和丁萱越來越像了,總能在自己意想不到的角度上突然語出驚人。
「啊什啊,來來來,你給我講講你爺爺留下這些東西,我看你能講清楚幾個?」
有之前的經驗積累,張睿軒還真能講出不少來。就算是那些個同類非遺工藝品的不同,張睿軒也能夠淺顯的說上兩句——深了,真讓張睿軒說具體的技法,那就分不清了。
「你現在就是自己把空間讓給其他人,自己逃出四合院兒,根本算不上你自己弄了個博物館。」
張母犀利的總結讓張睿軒一時間有點兒掛不住麵子。
隻是陽光鑽進窗戶打在老花板兒若隱若現的真金描金上時,張睿軒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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