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乖張不說,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
難怪他家主子韓其光那喜歡跟謝家的人玩。
謝武英去廚房幫忙,啥也不會又惹到廚頭兒的他,被發配去生火。
又髒又累,每次路過還想給他兩腳。
奈何謝武英腦子好使,那點活兒,他幹了沒一會就上手了,不但自己幹得又快又好,還能抽出點功夫,幫幫廚房其他的兄弟。
廚頭兒已經暗中瞄他幹活,瞄了有一陣功夫了。
等到該備好的菜,都已經處理了一大半後,廚頭兒把小臉烏黑的謝武英,叫到跟前。
“範頭兒,還有什吩咐?”
此時此刻的謝武英,已經不再是之前小有脾氣被廚子拽到灶房幹活的小兄弟了。
現在,他已經在廚頭兒眼,是個有點機靈腦瓜的小弟兄了。
謝武英不覺得前後這稱呼有啥區別,倒是收拾他的廚頭兒,見他身上這股子不服不忿的狗崽勁,很是對他胃口。
他衝謝武英招手。
“小老弟,來來來來,哥哥這有點忙,走不開,你替我把這些東西送後山去。”
說完,指著旁邊幾大個木桶,攬過謝武英的肩膀。
後山?!!!
隻聽兩個字,謝武英的心瞬間就炸了。
那地方不就是趙恭一直想去的地方嗎?
然而,心聽見廚頭兒讓他幹這活,他心高興。但他又不能表現的自己“特別”先去看。
梗著脖子,皺紋擠滿臉。
從頭到腳就一個意思:能不能換別人,懶得去爬山,懶得動。
他那表情,廚頭兒怎看不懂。
抬起腳踹了他一屁股,罵罵咧咧地照著他後腦勺,就那來了一下。
“讓你去跑個腿撈個油水都不愛幹,你他娘的上山來幹什來了?”
“山下沒意思,還是山有意思。”
廚頭兒懶得跟他掰扯,指著幾大桶味道不是很好的飯菜,對幾個弟兄道:“一會你們押著他過去,今兒這放飯的活讓他幹,你們誰也不許管他,聽見沒有?!”
謝武英聽這話,心轉圈。
什意思?
給誰放飯?
他再不“想”做事,盯上他的廚頭兒,還是覺得寨子現在人少,找不出幾個腦子好使的人,有本事的弟兄都跟著二當家的下山了。
扒拉來扒拉去,就灶火旁邊熏得滿臉黑突突的小武子,瞧著有那點機靈勁。
於是。
在趙恭還現在別人盯視的目光下,百般嚐試,怎才能趁寨子的人手空虛,盡快打探到後山的私牢,究竟有沒有一些“特殊”的人。
趙恭絞盡腦汁時,另一半走了狗屎運的謝武英,已經人模人樣地仗著廚頭兒的威名,指揮著其他兄弟,抬著味道不怎樣的幾桶“豬食”一路大搖大擺地去了後山私牢。
小小麻雀大小的青龍寨,竟然敢私設監牢,謝武英看著看牢的土匪滿麵通紅地踉蹌二來。
剛到麵前,一片酒氣撲鼻而來。
謝武英緊緊鼻子,不著痕跡地往後讓開三兩步,離著眼前的酒鬼遠一點。
對方先是上下打量他幾眼,不太信任地無聲詢問身旁幾人。
“範頭兒讓他來的。”
“對,今晚讓他放飯。”另一人補充道。
對方狐疑的目光,在他平靜乖巧的臉上,意外地停留了幾秒鍾,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一邊拿鑰匙打開埋山的地牢大門。
眼前普普通通的大門打開後,謝武英還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能看見青龍寨的私牢麵,都關押了什人。
他若沒記錯的話,好像萸城田家的一支商隊剛回來,就被萬春帶人劫掠到了山。
謝武英年輕,好奇心重。
但有他六哥指點一段時間後,他也慢慢學會了點偽裝情緒的本事。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始終跟隨著牢頭的腳步往前走,偶爾,牢頭突擊回頭觀察他,發現他目不斜視,瞧著倒像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幾次後,對方放下戒心後,才同謝武英說了兩句題外話。
“待會兒啊,你給他們放飯的時候,離遠著點,別一不小心讓人抓了胳膊吃暗虧。”
謝武英佯裝驚訝,“啊?放個飯還這麻煩?下次我可不來,這還不如我回去在範頭兒眼皮子底下燒柴禾呢,還暖和。”
“嘿!我瞧你人不大,像是個機靈的,在寨子你還敢挑起好活兒、孬活兒來了?”沒多久走到下一個粗木柵欄前,指著一旁半生高的一個小門,“得了,別說廢話了,你就從這麵進去,從第一間一直放到最麵,我叮囑你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謝武英點頭道。
“那就行,趕緊的吧,你幹完今天的活,我還有酒局要喝。”
謝武英盯著那小門,心說,要不是今天他有“情況”必須得進去打探一下,他才不幹這種奇奇怪怪的事。
等他進去後,外麵跟來的人,依次將裝滿飯菜的食桶送了進去。
外麵,牢頭再次上鎖。
隔著柵欄,牢頭再次提心他道:“記得啊!放飯的時候,離著那群瘋子遠一點,尤其是最麵那個瘋瘋癲癲不說話的。別怪老子沒提醒你,上一次不信邪的小兄弟,進去時好好的,出來時渾身是血,少了條胳膊。”
“啊?槽!”
謝武英到底還是年輕,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罵了句。
柵欄外上了鎖鏈,這不是耍他玩兒呢?
“開門啊!這活兒我特不幹了!”謝武英“假裝”道。
柵欄外,一陣大笑聲。
謝武英心罵道,不是人的東西,這是盯著我看笑話呢?
一回想,這破活,是廚頭兒讓他來幹的,謝武英的火氣更是往上竄。
好死不死的,他也被“關”進來了。
後路封死,他隻能按照他們的意思,一路往放飯。
聽到牢頭特意提到最麵的某個瘋子。
別說,還真激起了謝武英濃鬱的好奇心。
不就是給瘋子放飯嗎?
他到要去看看,這青龍寨的私牢到底都關押了什人?
再說了,真要是他在這麵有什搞不定的事,他們謝家還有家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