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夢中賞的?”
魚姬一愣。
王媽臉上的表情有些慶幸,又有些不知自己做的對不對的悔意。
沒有事先問過魚姬的意見,在外麵那些人的盤問下,她為了增加魚姬母子安全的幾率,在偶爾聽見他們談及什神不神的,腦子靈光一閃,在被盤問你時,故意把魚姬讓她送出去的這枚金錠說的更傳奇一些。
是金子,但又似乎比金子本身的價值更高一些。
王婆子隻是急中生智賭一把,但是沒想到外麵那些人聽完,表情都微微有些變了。
沾了不知哪神仙的光,王婆子恍恍惚惚地被人送回來。
主仆二人麵麵相覷,半晌兒沒有動靜。
魚姬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王媽有心了。”
“瞧姑娘您說的,不管將來日子如何,先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姑娘這身份,多少有點複雜,如此說的更玄乎一些,其實也沒什不好。”
魚姬微微頷首,“嗯,有時候我也在想,我的命運在懷了這個孩子之後,就變得不像是我能掌控了。”
她抬起頭看向身邊唯一的知心人。
“王媽媽,你說我留下這個孩子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王媽心咯一下,“姑娘,你——”
“不是您想的那樣,您別擔心。”魚姬急忙道,“那金子其實你跟他們說的也不錯,確實是一覺醒來突然出現的,說是神仙賞的也不為過。”
魚姬摸了兩下肚子,無聲輕歎一聲。
“如果我魚姬真的能在夢中遇見神仙就好了,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她感歎道。
話音剛落,掌心下突然被肚子的孩子踢了一腳。
魚姬臉色驟然一變!
王婆子急忙上前查看。
兩人檢查完雙雙盯著魚姬肚子的胎兒,試探性地又談論了兩句關於神仙的談話,赫然發現魚姬肚子的孩子,似乎變得更活躍一些,時不時動彈幾下。
魚姬和王媽互相對視:“……”
馬車在顛簸中,一路向北。
*
濃霧氤氳在盤龍山脈深穀處,繚繞不散。
高深林密的後山,青龍寨同二當家等下山一派不同的另一波人馬,以寨子當初結營紮寨的最早一批元老級山匪老窩頭為首,經過一夜爭吵,扭頭跟林刁等人分道揚鑣,誓言搜遍周圍山脈,找出青龍寨大當家的萬春。
青龍寨前山鬧哄哄了多日,他已經讓不同的兄弟們,到各處找人了,可惜一無所獲。
當初跟著大當家萬春進城去辦事的人回來說的情報,大當家的肯定不在城中。
如果出了城,那大當家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回寨子,不可能這久都沒有動靜。
他們當初跟著萬春進山落草為寇,這多年也沒碰上這種情況。
老窩頭拎著倆大錘,臉上烏黑地望著後山,一臉煩躁。
青龍寨的後山太大了,又深又複雜,他不是負責後山這邊的事情,冷不丁帶著弟兄進後山,說不頭疼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今寨子大多數人,因為大當家萬春遲遲沒有露麵,大家都以為他遇險了,心的那個天平早就偏了。
嘴上說著擔心,可是在山寨生活的久了。
人很難不變。
身後有弟兄轉了一圈,回來報信:“窩爺,臨近的幾個獵點,都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也就是說,後山大當家的從前最容易出現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老窩頭狠狠抓了兩下頭頂,煩躁道:“進麵。”
“窩爺,那個地方把守的人都是二當家的他們的人,咱們過不去吧?”
一句話,差點點了炮仗。
“去他爹的!都是青龍寨的地盤,大當家的都丟了,我看誰不讓我老窩進!”
搜尋一圈,幾十號跟隨老窩頭的弟兄,扛著獵刀和長槍、斧子,一路披荊斬棘往深穀奔。
往日寨子輕易不讓人靠近的“禁地”,沒等老窩頭帶著人趕到一半路,隻聽遠處深山這種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老窩頭驚了一大跳!
突然站住,身後的弟兄們一個接一個撞上來,一群人東倒西歪摔倒在下坡路上,有一兩個倒黴蛋兒骨碌碌往下滾了幾圈,撞在樹樁子上,疼的齜牙咧嘴。
“窩爺!前麵、前麵炸了!”
“廢話!我又沒聾!喊那大聲做什!”
匪首老窩頭本來就驚了一跳,又聽見身邊哇啦哇啦喊,氣得大罵兩句,把人轟一邊去了。
他緊緊皺著眉頭,望著遠遠的深山中,忽然冒出一股煙霧,黑的臉上全都是深深地懷疑。
“娘的,老子就知道他們成天在後山那邊蛄蛹,沒幹好事!”
“窩爺!那邊怎了?怎這次聲響這大?”
青龍寨後山深處,往常時不時也會鬧出些奇怪的動靜,但是從前那都是小打小鬧,他們還從來沒聽見今天這大個動靜,更沒見過這多的濃煙從那邊升起來。
“走!帶上所有兄弟們,過去瞧瞧去!”
“走啦!走啦!”
幾十個青龍寨的弟兄,跟著窩頭兒一起往山響之處趕。
濃煙好久才散盡。
一隻黑色圓筒狀的望遠鏡,從眼前拿下來。
護衛周傳扭頭向謝豫川匯報:“主子,那邊有不少人。”
謝豫川眯眼問:“什東西突然炸響?”
周傳搖頭道:“像是當初在高家村西山他們番外人用的火藥,我看見那邊有人被炸傷抬走了。”
這下,不止謝豫川沉眸詫異,包括他身後的衛獅和一眾將士。
謝文傑始終跟隨在謝豫川身邊,聽見周傳這話,想了想,說道:“六哥,這山不會真像韓大哥查的那般吧?”
韓其光之前就同謝豫川談及過盤龍山脈中的礦產,謝豫川當時也沒有瞞著兩個弟弟,所以謝文傑雖然沒有把話說的那透,但他的意思,謝豫川聽得出來。
謝豫川微微搖了下頭,眯眼沉聲望著前方:“韓其光說的地方不是這個位置。”
“把望遠鏡給我。”他要親自看看怎回事。
一旁周傳反手把家神給的神器遞給謝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