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這個意思。
李元蕭才明白過來,他稍想片刻,“這兩邊,不是麵所有的地方我都被允許進去,不過大部分的地方,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說著他也看了眼窗外那道纖瘦的身影。
李元蕭抬手指尖動了幾下,眸光中難掩驚訝之色。
老秦同誌眼尖,連忙問:“如何?”
“這位塗小姐所求之事,真是奇詭的很。”李元蕭問完也沒瞞著他。
一隻手,輕輕蓋在他手上。
李元蕭神色微變,抬起頭看向師叔秦撿,臉上閃過一那的驚慌。
不知道自己哪做的不對。
秦撿望著窗戶上模糊的身影,淡淡地眨了幾下眼睛,轉眸對李元蕭說:“這位塗小姐想辦的事情,你們有力出力,盡量去辦,至於能不能成,你以後少算點,功夫到了,機緣自到。”
李元蕭低頭,盯著師叔握住他的手。
“師叔?”
“小子,你與她的機緣匪淺,不要自斷後路,少問天,多問心。”
秦撿指了指他的心口。
師叔都這說了,李元蕭怎會不聽話,立刻點頭,神情嚴肅道:“師叔,我記住了。”
“嗯。”秦撿微微頷首,望向塗嫿的目光,慈愛中帶著點點的欣慰。
李元蕭身為李家這一代繼承人,並且是李家禁忌解除之後,可以“下山”行事的第一人,就連秦撿此時此刻,都很羨慕他的這天生的氣運。
師侄倆之間的對話,聽得老秦同誌和兒子秦朗一頭霧水。
一老一少不免跟著他們的視線,也轉過去觀察外麵打了半天的塗嫿……
小院清晨的寒風,隨著日升雲散,變得柔和而溫暖了許多。
屋外雖然冷,可是塗嫿因為從係統那得到了折扇,出門時小心拿出揣進懷,開啟了取暖模式,高科技的折扇帶來的,是寒風火爐一般的溫暖。
塗嫿靠著這暖意,在外麵打了半天電話,也不覺著太冷。
本來,起初,她隻是借著打電話的借口,出來查看一下折扇的物資,以及查看現在係統的功能已經恢複到什程度了。
好消息是,雖然中途經過了故障,可是折扇,當初收進來的物資,並沒有丟失。
特別是麵,謝家女眷們所在的那支流放小隊的物資,她之前可是全部收進來了,看到折扇上的空間容積顯示。
東西還在。
塗嫿心中暗鬆了口氣。
屋子的氣氛,剛才多少讓她有一點壓力。
看得出來,他們都在幫她想辦法。
塗嫿心中動容。
哪怕是一向讓她不願意過多接觸的謝淮樓,每一句,聽著或許不太順耳,可是話的心意,她再遲鈍,也還是隱隱地能感覺得到。
她一手插兜,一手打電話。
偶爾背對著身後的窗戶時,她會從衣服禮拿出那枚謝豫川送她的金印。
印章不大,刻著謝豫川的名字。
【謝豫川】
三個字,沉甸甸地壓在她心。
事情,好像與她從前所想的,不太一樣了。
她能感覺到,這一次,係統被嚇得不輕。
係統如臨大敵一般,哪怕危急關頭搶先暫停她和謝豫川之間的聯係,也一定要傾盡所有進行搶修強化。
她指尖捏著他的印章。
眼底眸光晃動。
卡在兩個時空中間的危險,一定遠遠比係統從前說的要更大,更麻煩。
所以,留給她升級的時間,其實沒有她想象的多。
金印在手。
塗嫿盯著上麵折射的光芒,偶爾有那一瞬間,恍然自己站立的地方,和自己經曆了的這段日子,像是一場夢似的。
唯有手中的這枚金印,始終在提醒她,在遙遠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異時空,有一個人跟她之間的聯係,曾經那般緊密過……
金印小小的,不盈一握。
責任卻重如泰山。
塗嫿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深刻地意識到,有的路,一旦踏上,中途是無法反悔的。
不是不能。
而是……
冬日,一聲輕輕的歎息。
她仰頭看了一會天上的太陽。
不知道,她和謝豫川若是同時仰頭同時看向天上的太陽時,他們之間看見的,會不會是同一個。
本來是“假裝”打的電話,在她看夠了低頭的一瞬間,卻真的震動起來。
她神色意外,拿下電話,看了眼上麵的來電顯示。
目光晃了下,接通電話。
熟悉的嗓音,從電話傳出來。
“塗嫿,你現在忙嗎?”
“不忙,在外地了。”
這個時候,薑莉突然給她打電話,有點奇怪。
以往,對方找她,多數都會先給她發條信息,以免在不恰當的時間,打擾到她。
薑莉這種心意,她一直能夠感受到。
正因為如此,今天毫無征兆地突然直接撥通電話過來,她才莫名感到一點奇怪。
海城,謝家私人病房外。
薑莉握著電話找了個人少的牆邊,給塗嫿打電話。
她現在心神有點亂。
謝淮樓之前不管是在醫院這邊,還是離開時,都曾經跟她說過。
如果謝斯銘這邊有任何狀況,無論大小事,她都可以隨時聯係他。
薑莉發現,當初自己在謝淮樓麵前,答應的好好的,可是真到了碰見自己一時搞不定得事情的事時。
她心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找塗嫿!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
薑莉心髒猛地狠狠跳了一下!
直到她聽到手機傳出塗嫿那熟悉的平靜嗓音。
薑莉隻覺得喉間一暖。
像是一下子找到了能夠站在她身邊替她說話的靠山一般。
眼底一紅,聲音瞬間啞了幾分。
“塗嫿,怎辦啊?”
“出事了!”
塗嫿眉心皺了一下,一下子聽出了電話,薑莉那邊的緊張和恐懼。
“你別著急,慢慢說,我有時間。”塗嫿連忙道。
“好、好!”
薑莉望著緊閉的病房門,明明一心想找好友塗嫿,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從什地方跟塗嫿說。
塗嫿等了會,隻能聽見薑莉在手機的另一邊深深呼吸。
她想了想,聲音放緩道:“薑莉,是謝斯銘出了什問題嗎?”
現在這個時候,能讓薑莉有如此大的反應,隻可能跟未婚夫謝斯銘有關了。
等了有一會,塗嫿終於聽見了薑莉顫著嗓音說話。
“嫿嫿,謝斯銘剛醒來,明先生聽見消息就過來了。”
塗嫿愣了一會,才想起這人是誰。
不待問,就聽見薑莉後麵的話,一下子驚在原地。
“他說是來探望,可是一過來,親眼看見謝斯銘真醒了,就讓我跟他離婚。嫿嫿,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