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對餘曉慧來說,是非常開心的。
因為遇到了表嫂,讓陳鋒親口承認了是她的男朋友。
盡管她知道這男朋友的水分很大,但她還是很開心很滿足。
她之前倒是從來沒奢望過,將來陳鋒會娶她,但能跟陳鋒名正言順地談戀愛,彼此光明正大地做男女朋友,那她當然是非常願意的。
至少兩人相處的時候,不會有偷偷摸摸的感覺。
兩人很快就從酒店退房出來了,主要還是餘曉慧擔心他表哥表嫂找過來,會讓她感覺尷尬。
畢竟陳鋒這個男朋友水分太大,而且她現在還是寡婦,她和陳鋒的事情肯定不想太多人知道。
兩人商量了一陣後,決定今天去濕地公園玩,市區這邊開車過去要大半個小時。
到了地方,今天因為是工作日,過來遊玩的人並不多。
這邊的麵積很大,麵要全逛一遍的話,走路是夠嗆的,騎自行車的話也會很累。騎電瓶車是比較合適的。
不過,租電瓶車的話,是被園區管理方壟斷的,價格有些坑。四輪電瓶車半個小時80元,超時後每分鍾收費3元,三輪的起步價半個小時25元,超時後一分鍾加收1元。
沒有兩輪電瓶車選項。
所以,最便宜的三輪電瓶車一個小時下來就得55元。
而這個濕地公園麵積很大,即便騎這種電瓶車,繞上一圈就得半個小時,想要逛遍沒兩三個小時是不可能的。
甚至走走停停的話,五六個小時也很正常。
所以,若是租了這電瓶車,想要將這個濕地公園玩個遍,玩得開心,隻租車這一項就至少得花五六百塊錢,甚至更多。
這一算顯然就有些誇張了。
即使陳鋒和餘曉慧都有億萬身家,也覺得在這租車有些貴。
園區當然也有租自行車的服務,是四輪雙人座和四人座的那種,起步價20和30半個小時,超時當然一樣加價。騎起來很累,操作也很不方便。想要騎這玩意,自己受罪不說,也很費錢。
更離譜的是,遊客還不能自己騎自行車進去,美其名曰為了遊客安全。陳鋒和餘曉慧在門口這邊就看到,保安攔下了好幾個自己騎自行車想要進去的遊客。
有兩個騎友跟保安大聲爭執起來,但沒用,保安就是不讓進,態度很囂張,把那幾個騎自行車的遊客都氣得不輕。
陳鋒和餘曉慧見此也很無語。
最後兩人都很默契地轉身就走了,這濕地公園不逛也罷。
餘曉慧吐槽說,這濕地公園剛弄起來的時候,她就過來逛過了,那時候挺開放的,自行車包括共享單車都是隨意進出的,大家對這公園也都很滿意。畢竟當初宣傳,這濕地公園是為了廣大市民建的,讓廣大市民休閑遊玩。
但現在應該是有什公司承包了公園的一些項目,公司要賺錢,自然就搞出這些賺錢的花樣來。可以預見,以後這種花樣會越來越多,圈地撈錢的趨勢很明顯。
這點顯然有悖於當初建造這個濕地公園的初衷和公益性質。
要不是這濕地公園是官方出錢建造的,實際上用的也是老百姓的錢,不好收門票,不然應該早就收門票了。
隻是長此以往,大家都不是傻子,來這邊的遊客當然會越來越少。
畢竟鹿市算不上什旅遊城市,濕地公園的主要遊客就是鹿市本地人,以後本地人都不想過來玩了,外地遊客就更不用說。
……
與此同時,呂小芬帶著滿腹的怨氣開車來到了單位上班,今天周一,上班是必須的。
她去年才考進的單位,弄了個事業編,是個底層小職員,考勤方麵她還是需要注意的。
到的時候差不多九點鍾了。
她們單位明麵上規定是八點半上班,但實際上大家都是九點鍾才到的。
呂小芬當然隨大流,今天也一樣。
隻是今天她過來,突然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平時這時候,九點還差了十來分鍾的樣子,單位可沒有這多人。
平時她這時候過來,已經算比較早的了,但今天顯然是最晚的那幾個了。
“怎回事?你們怎來這早?”
進了辦公室後,她小聲問鄰桌大姐。
鄰桌大姐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說:“你昨天沒看群消息嗎?”
“群消息?群說什了?”呂小芬再次詢問。
鄰桌大姐搖搖頭:“你自己看吧。”
呂小芬立即在工位上坐下,拿出手機查看。
點擊進去工作群,稍稍一找就找到了昨天下午差不多五點鍾,她們科長發的群消息,說是今天早上會有上級部門下來檢查,讓大家今天早上“按時”上班,不要遲到。
這按時當然是指明麵上的上班時間,八點半,而不是大家默認的九點鍾。
結果,她昨天沒看群消息,就造成了今天的“遲到”。
她昨天心情糟糕無比,先是被未婚夫程斌拉過去向方曉月道歉,結果方曉月反過來勸說程斌跟她分手。
而程斌事後還一個勁地勸她登門道歉,她一肚子的氣,想要程斌安慰她,但程斌偏偏不能如她所願,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不說話。
倔脾氣上來的呂小芬也難得地沒有主動開口服軟,於是兩人就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兩人住的家。
他們畢竟已經訂婚了,兩人住在一起很正常。
在他們這邊訂婚跟結婚的性質差別不大,大部分訂婚之後就會馬上領結婚證,甚至訂婚之前就已經領了結婚證,辦結婚宴的時候,很多實際上已經領證好幾年了,甚至孩子都上小學了。
出現這種情況,主要是沒有婚房。這的婚房主要指的是新買的房子,可不是那種老房子,所以,沒婚房結婚宴就一直拖著。
有些拖著拖著就離婚了,有些倒是好歹東拚西湊地買了婚房,成功辦了婚宴。
程斌和呂小芬當然沒有婚房的煩惱,訂婚之前,程斌父母就已經在縣城這邊最高檔的小區麵,給他買來了一套大平層。他們這邊的房價不是很貴,將近兩百平的大平層也就兩百多萬,三百萬不到。
訂婚之後,程斌父母更是花了將近兩百萬,將這套房子裝修得非常漂亮非常好。
所以,呂小芬在兩人訂婚後,直接就從娘家搬到了這套大平層,跟程斌一起同居。
兩人當時一路沉默地回到這婚房的家,車子在地下車庫停下後,程斌才開了口,說是朋友約了他,他得去赴約,讓她自己先回家。
呂小芬嚴重懷疑他又去花心了,就問他哪個朋友,她認識不認識。
程斌卻是很不耐煩地跟她說,她不認識。然後就催著她下了車,跟著他就掉頭開走了。
這把呂小芬氣得不行,但她也沒有辦法,隻能氣鼓鼓地回了兩人的家。
然後,她就越想越氣,給程斌發去消息,問他大概什時候回來,晚飯之前能不能回來。
過了好一陣後,程斌才給她發來語音,語氣依舊有些不耐煩,直接說晚上不回來吃了,晚飯她自己解決。
呂小芬之前雖然對程斌千依百順,但她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很懂得照顧人的女人。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沒幹過家務活,不說燒菜煮飯了,連掃個地拖個地都沒幹過。
所以,兩人在家,反而是程斌更照顧她一些。
因為程斌會廚藝,他大學的時候就專門學過,目的當然是為了更好地泡妞。
如今兩人同居,程斌又不想每天點外賣,隻能自己買菜燒菜煮飯。
他燒的菜在業餘當中算是比較厲害的了,呂小芬就很喜歡。
這也是呂小芳迷戀程斌的一個重要因素,會燒菜煮飯而且還燒得很好吃的男人,長得又不醜,是非常加分的。
而呂小芬見程斌晚上都不回來吃了,這自然就更加讓呂小芬篤定,程斌又要在外麵風流快活了。
呂小芬甚至懷疑程斌又去找方曉月了。
於是,她忍了又忍,在忍了大半個小時後,終於忍不住,就找出方曉月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
方曉月並不知道她的電話,見是本地號碼,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接聽了。
“喂,你好,你找誰?”方曉月很有禮貌地先開口詢問。
結果,正在氣頭上的呂小芬直接就問:“我老公是不是聯係你了?約你出去。”
方曉月愣了一下後,才聽出她的聲音,不由就開口大罵道:“你神經病啊,你老公的手機我都拉黑了,怎聯係我?之前是他騙了我,我才上了他的當。他這樣的王八蛋,我是不可能再要的,你用你萎縮的大腦想明白這個道理。別再聯係我了。”
方曉月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也順便將她的手機號拉黑。
呂小芬雖然被方曉月罵了一通,但心情卻是好了一些,至少她知道程斌沒有去找方曉月。
於是,呂小芳又給程斌發消息過去,問他在哪?
以前她沒有這緊盯著程斌,是盡量讓他自由,不讓他覺得自己煩的。
但因為之前她拒不接受程斌的建議和要求,上門去給方曉月道歉,她明顯感覺到程斌對她的不滿,自然心就不踏實,想要時刻了解他的行蹤,想要他陪在自己身邊,不然太沒安全感了。
結果這次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程斌回都沒回。
她耐著性子又等了幾分鍾後,才又發去了信息,結果還是一樣,程斌依舊沒有回複。
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呂小芳都沒收到程斌回複。
這讓她心情更加地憋悶難受。
終於在熬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後,呂小芬就直接給程斌打去了電話。
但在鈴聲響了差不多半分鍾後,就被對方拒接了。
方曉月不信邪再打電話,這次程斌終於接聽了,語氣很不好地質問:“你老是聯係我幹什?跟你說了,我跟朋友有約,正在跟他談要緊事呢。”
呂小芬盡量用平靜語氣說道:“我就是想要問下你,晚上什時候回來?”
“晚上我可能不回去了。”程斌很幹脆地回答。他又不是第一次夜不歸宿了,以前時不時就會這樣。
呂小芬咬了咬嘴唇後,才說道:“好,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陳斌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呂小芬滿腹怨氣積壓,這會兒終於再壓不住了,直接拿起手機就使勁朝地上一砸,沒意外碎屏了。
於是,呂小芬就完美錯過了單位工作群發的群消息。
等她昨晚上又跑去買了新手機,然後一番調試之後,就累得不輕,躺在床上直接就睡過去了。
除了半夜起床上了一趟廁所之後,就一覺睡到了天亮。
自然就對今天早上“按時”上班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現在說什都完了。
不過,遲到一次也沒什,之前她的考勤卡上是沒有遲到的,今天算第一次。
但她自我安慰剛結束,科長就過來了,讓她去會議室。
到了會議室後,她才發現今天過來檢查的上級居然是市來的,這讓她暗叫糟糕。
果然,很快市下來檢查的領導,就直接在會議室點名批評了她這個遲到者。
好在她不是唯一的一個,另外還有兩個陪襯。讓他們三個人寫檢討書。
隻是這還沒完,緊跟著領導就宣布要對去年考進單位的編製人員進行一次內部摸底考試,算是一次突擊檢查。
還沒等呂小芬反應過來,摸底考試的試卷就已經發到了她麵前。
他們單位去年考進單位取得編製的,包括她在內也就七八個人,其中就兩個是公務員編製,其他都是事業編。
而據她所知,就她是唯一一個筆試不及格的,原本連麵試的資格都沒有,後來通過補招的方式才進入麵試環節,然後麵試成績很好,才順利以總分優勢順利考進了單位,取得了編製。
但現在市下來檢查的領導,居然要組織這樣一次別開生麵的筆試考試,呂小芳就感覺這是在特意針對她一樣。
等她懷著忐忑心情,拿起試卷一看,更是眼前發黑。
這是專業性很強的試卷,剛好契合他們單位的工作性質,但她去年專業科目就沒考好,現在都過去快一年了,之前死記硬背的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讓她怎考?
呂小芬隻能愁眉苦臉地在選擇題上瞎蒙,填空題以及後麵的題目,根本就答不出來。
她完全能想象得到,這次考試她又是墊底的存在,而且考試成績會非常難看。
到了這時候,她不得不開始懷疑,這場突發的考試就是一個陰謀,而幕後指使之人就是陳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