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將營是個什組織?
他們首領是誰?為什要冒充娘子?
這事聽著荒唐,但得多加留意,李伴峰獎賞了窺八方,同時把消息告訴給了老羅,讓他多留意飛將營的消息。
老羅擔心達博伊恩斯有後手:「七爺,陸東良的事情要是解決了,您最好先回綠水城,這假洋鬼子不好對付,他在新地的手段特別多。」
李七倒不是太擔心,他自己在新地的經驗也不少:「沙坪路新開了一家舞場,你去照看一下生意。」
羅正南一愜:「您讓我去照看舞場的生意?」
李伴峰笑了笑:「你的生意,肯定得你自己去照看。」
「我自己的生意—」
李七送給羅正南一家舞場,這是羅正南應得的。
羅正南有些不敢相信:「七爺,我這身份見不得光————·
「誰說的?」李伴峰很認真的回應道,「老羅,挺直了腰杆兒,江相幫敢動你一下,咱們滅他滿門!」
羅正南連聲道謝,等掛斷了電話,他從頭頂拔出了天線,收進了盒子。
他背著手,站在陽台上,腰杆兒挺得很直。
李伴峰回了愚人城,因為入口改了,這一路多花了兩個鍾頭。
等到了長三書寓,他先找個沒人的房間,存好了鑰匙,進了隨身居。
看著李伴峰往門口搬屍首,娘子問了一句:「喂呀相公,這是咱家的存糧,你怎還往外搬?」
李伴峰笑道:「這種糙劣菜色,你們也不愛吃,我先把他們送出去,外邊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吃飯。
,」
「呼呀,你個瘋漢!」唱機生氣了,「你在外邊還有個家?這一家子人伺候你一個,還覺得不夠?」
「這兩個家不一樣。」
「怎不一樣?」
「那個家沒有娘子的,我寶貝娘子隻有你一個,這點殘羹剩飯就別計較了!」
陸東良這些部下修為都不算高,有一個五層的拿去給紅蓮煉丹,還有一個五層的留給放映機補補身子,其他的全都被李伴峰送去了書寓。
書寓,眾人高興壞了,嫣青兒先摘了一雙眼珠子,給唐昌發安上,
唐昌發眨了眨眼睛,覺得有點幹,眼珠子活動的不順暢,去後廚找了一小瓶菜油,滴進了眼眶,覺得舒服多了。
剩下的骨肉,他們自己慢慢分配,李伴峰用含血鍾擺存了大量的血,這是專門給嫣翠兒準備的。
這可不是李伴峰偏心,嫣翠兒的體魄被李伴峰用軀砌之技改造過,血液在她身體能流轉,這些血也隻有她能用得上。
有了新鮮血液,原本就豐腴的嫣翠兒,變得水潤光滑,嫵媚動人。
嫣青兒生氣了:「憑什就她有,怎就沒我們的份?」
李伴峰沒說話,這幾個姑娘,嫣紅兒最聰明,趕緊說道:「掌櫃的學技法的時候,嫣翠兒出了大力,多受點疼惜也是應該的,
以後咱們好好伺候掌櫃的,獎賞都少不了,今天七爺給咱們帶來這多好東西,還有什不知足的?」
這話李伴峰愛聽,等下次再用軀砌之技,也給嫣紅兒改改。
不過話說回來,李伴峰其實根本不會用軀砌之技,他用的是孫鐵誠給他的漿糊。
現在漿糊送給娘子了,得找機會向老孫要一盒去。
「咱們城主哪去了?」
唐昌發道:「我聽說他在外邊有相好的了,每天一清早,收拾的幹幹淨淨出門,不到後半夜都不回來。」
李伴峰哼一聲道:「城這多好姑娘,還出去找什相好的,沒個正經!」
唐昌發表示讚同:「咱掌櫃的比他正經多了,以後您當上了城主,咱們就在城找相好的!」
趁著眾人正在分骨肉,李伴峰又回了一趟隨身居,給姑娘們每人拿了兩盒胭脂。
唐昌發功勞最高,李伴峰送給他一把彎刀。
這把彎刀是靈物,正經村的兩名老獵人收了一隻惡靈,惡靈太凶悍,不好帶著,他們請工修做成了彎刀,直接在村子出手了。
這把彎刀會索命,刺進人身體,無論刺進那個部位,刀尖都會往腦袋上自動延伸,又快又狠。
唐昌發收了彎刀,一臉愧色道:「掌櫃的,我當時就是想把大公子逼走,這點小事兒都沒辦成,您還給我這貴重的東西,不太合適。」
李伴峰神情嚴肅道:「合適,怎不合適,我在城這份家當,全都靠你幫我打理,衝著這份功勞就該重賞,
再者說了,咱們開門做生意,什人都能遇到,有來找茬滋事的,全都仗著你去應付,
你動不動就拿看菜刀砍人,回頭讓別人說閑話,以為咱們是開黑店的,
壞了咱們名聲。」
唐昌發沒太理解:「用彎刀砍人,就不是黑店了?」
李伴峰皺眉道:「糊塗呀,這把彎刀比菜刀好用的多,不管砍在哪,都能砍掉對方腦袋,沒了腦袋他們就說不了話,不就壞不了咱們名聲了!」
唐昌發一拍胸脯道:「掌櫃的,您放心,您將來是要當城主的人,誰敢說您壞話,我第一個砍了他!」
嫣翠兒、嫣紅兒、嫣青兒,三位姑娘功勞也不小,李伴峰每人給了一件首飾。
其他姑娘,李伴峰也不虧待,每人給做了一件衣裳。
這些姑娘多少年都沒見到新衣裳了,每個人都歡喜的不得了,書寓正熱鬧著,忽聽街上有人吆喝:「看報,看報了!」
嫣紅兒跟唐昌發商量:「發哥,這好的日子,買張報紙唄!』
唐昌發皺眉道:「上個月不是給你們買過了?那東西有什好看,還沒看夠?」
嫣紅兒不敢說話,李伴峰道:「他這賣的是月報?」
唐昌發笑道:「不是月報,就是一般的報紙,有日報也有晚報,我每個月給她們買一份,讓她們也知道一點外邊的事情。」
李伴峰道:「既然有日報,為什一個月買一份?」
唐昌發搓搓手道:「這賣報紙的身份特殊,城主允許他到城外買報紙然後再到城賣,中間他要賺差價的,一張報紙他賣一塊多!」
李伴峰道:「一塊大洋?」
「一塊桓國鈔。」
「那怕什?」
「那,那也不少啊—————」唐昌發咂了咂嘴唇,他是真的心疼。
李伴峰才想起一件事,書寓平時沒有生意,也基本沒有進項。
那書寓的錢從哪來呢?
錢是孫鐵誠按月發放的,數目不多,勉強維持夠他們買點吃喝。
唐昌發道:「掌櫃的,我們每天都得吃點東西,這要是一點不吃,這身子就不靈了。」
食物,是維持體魄和修為的必需品,也是維持信念的必需品。
可孫鐵誠為什不直接發糧食,非要發錢?
這是讓他們對錢保持概念,加深他們對生命的認知。
唐昌發每個月精打細算,買來的糧食才能勉強吃飽,一份報紙,對他們來說確實奢侈了。
李伴峰回了一趟隨身居,拿了五十萬現鈔,交給了唐昌發:「我平時回來的少,這錢你們先用著,吃喝要好,報紙也得看,外邊的事情你們得知道,活著就得有個活著的樣子!」
唐昌發推說不要,李伴峰皺眉道:「我給自己家的生意投點錢,這還有什不行?先把報紙買回來去。」
唐昌發趕緊去買報紙,沒舍得多買,就買了兩份《水城晚報》。
《水城晚報》是綠水城的知名晚報,也是淩家報館手下最出名的報紙之唐昌發把一份報紙拿給姑娘們傳看,另一份報紙給了李伴峰。
李伴峰平時隻看頭版,但這群姑娘們搶著看四版,她們更喜歡看副刊的小說。
「快來,快來,《豪俠外傳》又出新的了!」
《豪俠外傳》?這名字起得有點樸實。
一群女子擠在一起,就為了看這一期小說,李伴峰也有些好奇,打開副刊看了一眼。
連載的故事,從中間抽出來一章,沒頭沒尾,李伴峰有些看不明白。
嫣紅兒趕緊給掌櫃的解釋:「《豪俠外傳》講的是,豪俠英雌趙驍婉,
掛帥重整飛將營,長槍起舞賊喪膽,除暴安良展威風!」
飛將營?
達博伊恩斯也提到過飛將營。
這倒是不能證明什,在歌頌趙驍婉的小說,經常提到飛將營,不管趙驍婉率領哪支部隊,在小說幾乎都叫飛將營,這已經成為了趙驍婉的標誌。
嫣紅兒嗓音洪亮,頓挫有力,李伴峰叫了聲好:「紅兒,你有沒有考慮過去當個說書的?」
嫣紅兒還真就想過:「掌櫃的,我真想試試,您先聽聽我這底子!話說飛將軍趙驍婉,隻身一人去了千珠山,在那群虎狼之人麵前,不見半點懼色,一槍直取賊首·—」
她把趙驍婉獨闖千珠山的故事講述了一遍。
趙驍婉的故事並不少見,但嫣紅兒講的這篇故事質量上乘,情節跌宕,
很吸引l人。
故事的時代背景似乎就在當下,而且提到了一個特殊的地點,千珠山。
千珠山有一夥無惡不作的悍匪,李伴峰留意過這地方,本來想去買點菜給娘子補補身子,可最近瑣事不斷,一直沒騰出時間,
這事幾都被寫進故事了,足見千珠山多招人恨,
李伴峰道:「千珠山上有多少匪兵?要是全都帶回來,夠不夠讓全城換一身骨肉?」
嫣紅兒道:「匪兵數量是不少,三百多人,可這夥人已經沒了,都被飛將軍給拾了。」
「三百多人被她單槍匹馬給收拾了?」
嫣紅兒讚歎道:「飛將神勇,蓋世無雙!」
「這是小說編的?」李伴峰有些懷疑。
嫣紅兒拿來了一份報紙:「掌櫃的,這是真事兒,您看看頭版上的新聞,千珠山匪眾,已被剿滅。」
李伴峰看了一遍,這是新年期間的報紙,那時候李伴峰還忙著秋落葉重生的事情,沒時間關注新聞。
新聞沒有提及趙驍婉,隻說匪眾盡數被誅,無一幸免。
在四版的小說,趙驍婉被反複提及,正是嫣紅兒講的這段故事。
一版出新聞,四版出小說,這小說是不是來的太快了?
李伴峰把這份報紙收了起來,嫣紅兒還有點舍不得,李伴峰安慰道:「以後報紙管夠,下次來時,我還多給你帶些胭脂。」
在愚人城吃了頓飯,李伴峰要走,書寓眾人都舍不得,這多年,沒人對他們這好過。
李伴峰笑道:「諸位在這好好修行,多學本事,以後我還得找諸位討教。」
唐昌發道:「掌櫃的這話說的見外,自家人還說什討教,我現在就把請打叫板的技法要領教給您,隻是我沒有城主的本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學得會。」
技法要領可以學,但李伴峰不是愚修道門中人,也沒有愚修層次,如果沒有孫鐵誠親自傳授,學多少要領都沒用,技法一律掌握不了,這一點,李伴峰已經在嫣翠兒身上嚐試過。
孫鐵誠到底有什特殊手段,李伴峰不得而知,請打叫板這個技法,靠自我傷害來震鑷敵人,李伴峰也不想學。
回到了正經村,李伴峰找到了馬五,把報紙給他看了。
馬五忙於生意,先是七秋城,又是黃土橋,除了商務上新聞,其他的事情也沒怎留意。
「千珠山被趙驍婉給平了?趙驍婉難道還活著?」馬五想了片刻,搖搖頭道,「這肯定是有人打著趙驍婉的旗號做事,是不是行俠仗義,恐怕還得考證。」
李伴峰道:「我正要去考證這事兒,這小說的作者叫三株梅,你接觸過?」
馬五點頭道:「接觸過,但不深,三株梅本名單竹梅,墨香店出來的人,沈容青手下的得力幹將,
這人性情孤傲,很難相處,她陪著沈容青,跟我吃過兩頓飯,基本搭不上話。」
連馬五都搭不上話,這是什樣的女子?
李伴峰道:「等回了綠水城,你把這位單姑娘約出來一趟,見一麵。」
馬五搖頭道:「我實在不想見他,你最好也別去,免得碰一鼻子灰。」
「咱們不碰她,我找人去碰。」
回了綠水城,李伴峰在和平飯店定了酒席,馬五去報館請單竹梅。
第一次請,單竹梅不來,她表示最近很忙,沒時間應酬,
第二次請,沈容青親自出麵,單竹梅勉強來了,但要求必須有沈容青作陪。
沈容青怕馬五尷尬,勸一句道:「人家單獨請你,我就不必去了。「
單竹梅當著馬五的麵兒回應:「我一個女子,單獨去赴宴,怕是壞了名聲。」
馬五皺眉道:「怎叫壞了名聲?」
沈容青從中勸說:「別為這點小事計較,我和阿梅一塊去就是了」
到了日子,賓主落座,一共五人,單竹梅沒有打招呼,也沒有多看李七和馬五一眼,請她吃頓飯,就跟欠了她錢一樣。
沈容青雖然清高,但懂得場麵上的規矩,言談舉止沒有失禮之處。
李七她認識,馬五她非常認識,打過招呼,寒暄幾句,桌上還有個女子,她不認識,等著引薦。
這女子長得很美,美得嬌俏脫俗,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仔細看過,才會發現,這女子臉蛋無可挑剔,身段卻比臉蛋更勝一籌,
讓人挪不開視線。
「這位姑娘是?」
李七介紹道:「這位姑娘叫遊雪桃,是一位才女,今日把遊姑娘請來是專門和兩位探討文學的。」
沈容青點頭笑道:「好啊,那今晚我們隻探討文學,不說別的事情。」
說話間,單竹梅先看向了馬五,眼神之中滿是厭惡。
沈容青一直盯著油桃:「遊姑娘,你最喜歡哪類文學?有沒有帶來作品?」
油桃微微低頭,臉頰之上略有紅暈,紅暈之中帶著羞澀,羞澀之中稍顯局促,局促之中還有激動和歡喜。
馬五修為在油桃之上,可就這一個神情,馬五做不出來,
「在兩位老師麵前,我哪敢說什作品,」油桃先看向了沈容青,「我是兩位的忠實讀者,尤其喜歡沈老師的散文,和單老師的詩。」
一直沒說話的單竹梅,突然開口了:「我哪是什老師,可不能把我和沈老師相提並論。」
油桃低下頭道:「是我冒昧了。」
沈容青笑了笑:「咱們都別叫老師,卻把人叫老了,遊姑娘,你喜歡竹梅哪首詩?」
這是一句試探,她想看看遊雪桃是不是胡亂奉承。
油桃抬起頭,凝望著單竹梅道:「當我的身軀墜入深淵,永遠受困在惡魔的圖,我依然要凝望著你,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救贖。」
說話間,油桃的眼閃著光。
一點點清澈的淚光,帶著燭火的倒影,把她內心的崇拜、愛慕和渴望,
都表達的淋漓盡致。
單竹梅癡證了許久,這世間竟然有如此清純可愛的女子。
李伴峰喝了一口酒,誰能想到,如此清純可愛的女子,當初在苦霧山上,衝著他不停搖桃子。
對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手段,馬五知道這個道理,但火候真不及油桃可油桃有這好的天賦,還是在何玉秀的幫助下,才勉強上了二層。
吃飯時,三個女人一直在探討文學,基本沒給李七和馬五說話的機會。
晚飯過後,馬五提議去舞池跳舞,沈容青沒有表態,單竹梅黑著臉拒絕了。
油桃一直看著單竹梅,單竹梅控製了一下情緒,表示她累了,想回家休息。
單竹梅坐車走了,馬五歎口氣道:「這人太難對付,怕是得多下點功夫才能得手,過些日子,我再約她一次。」
油桃搖頭道:「不用過些日子,既然已經查到了她住處,今晚我就去找她。」
馬五有些驚訝:「遊姑娘,這事兒不用這著急。」
油桃揉揉額頭道:「我急,陪她吃一頓飯,跟著肖葉慈念了三天詩集,
她寫那破東西狗屁不通,我讀了都覺得惡心,還非得逼著我背下來,
再等下一頓飯,我肯定得出破綻,還不如今晚就把她給辦了。'
李七就喜歡油桃這個性情,辦大事,就不能隔夜!
單竹梅回了家,心有點失落,
作為報館編輯,她收入尚可,可也不算富裕,一個人住著獨門獨戶的小院,使喚不起傭工,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在床上躺了片刻,她想寫點東西,等拿起了筆,又不知道該寫些什。
糾結了一個鍾頭,她整理了一下床鋪想就此睡去,卻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推門一看,油桃就站在門外。
單竹梅心跳一陣加速,眼神交匯之間,她小心翼翼問道:「是誰把你帶到我的麵前?」
油桃笑了:「是宿命。」
單竹梅又問:「是誰掌管著宿命。」
油桃又笑了。
是誰來著?
忘了。
單竹梅還在期待著答案。
油桃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堵住了她的嘴唇。
三天後,單竹梅來到逍遙塢,想見李七和馬五。
這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到的。
李七懶得理她。
馬五不在,去黃土橋打理生意去了。
單竹梅去求沈容青,請她把李七約出來一趟,
沈容青不幫忙:「阿梅,當初在飯桌上你給人家擺臉色,現在還讓我開口求人家,這不合適。」
單竹梅無奈,又去求張秀玲,還真別說,張秀玲也挺欣賞單竹梅,還真就幫了她一把。
普羅州第一才女,百花門的門主張秀玲,親自去逍遙塢找李七,李七總得給個麵子:「行啊,見一麵可以,可孤男寡女,不好單獨見麵,咱們三個一塊吃頓飯吧。」
三個人在逍遙塢一塊吃飯,單竹梅也不好開口問事兒,等飯局過後,又死乞白賴求著和李七單聊一會。
張秀玲笑道:「阿梅,你就是看上七爺了,也不該這急躁。」
不管張秀玲怎挖苦,單竹梅纏著不放,李七勉強答應,叫人開了包廂,和單竹梅聊了兩句。
單竹梅的要求很簡單:「我想再見遊姑娘一麵,可我找不到她。」
「找遊姑娘可以,遊姑娘特別仰慕你,這篇文章是你寫的吧?」李伴峰把報紙拿給了單竹梅。
不用看,她自己寫的小說肯定認得:「是我寫的。」
李伴峰道:「你去過千珠山?這事兒怎寫出來的?」
單竹梅道:「我沒去過千珠山,這是照著新聞寫出來的。」
「當天出了新聞,你當天就寫了小說?」
單竹梅道:「這是我看到新聞稿,連夜趕出來的。」
李伴峰點點頭:「新聞有的,我看你都寫了。」
「照著抄唄,這很容易。」
「新聞沒有的,你也寫了。」
「那是我編的。」
李伴峰看著小說細節,笑道:「編的跟真的似的?」
單竹梅抿抿嘴唇道:「這是藝術加工。」
李伴峰放下報紙道:「加工的跟真的似的?」
單竹梅冒汗了:「我花了不少心血。」
李伴峰看著單竹梅道:「這心血跟真的似的?」
坡有點急,單竹梅有些失控:「你到底想問什?」
李伴峰平靜的說道:「我問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沒說這是真的!」
「不是真的,你寫的這像真的?」
單竹梅怒道:「你怎知道像真的?你親眼看見了?」
李伴峰點頭道:「我親眼看見了,所以說你寫的像真的,你也親眼看見了?」
「我沒看見——
「沒看見,怎寫的和真的一樣?」
單竹梅從坡上滑下來了:「我,我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說的跟真的似的?」
單竹梅深吸一口氣,感覺腦子的弦兒,在一根根繃斷:「百樂門的歌女謝夢嬌,是她給我送來的消息,她把事情經過給我講述了一遍,讓我寫這一篇小說。」
「她讓你寫你就寫,你怎那聽她的話?」
「因為——..」單竹梅不知該怎回答。
李伴峰替他回答了:「因為你們都是飛將營的人,對?」
單竹梅沉默許久,猛然一抬頭:「是又怎樣,跟著飛將軍除暴安良,
我一生無怨無悔,
你既然看出我身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不會透露出飛將營的任何一件事,也不會透露出任何一個人!」
「謝夢嬌怎算?」
單竹梅低下頭道:「除了她之外。」
李伴峰道:「我要是把她一塊抓過來,她把別人說出來,是不是也得記在你頭上?」
單竹梅五官開始扭曲。
這頭驢徹底順下了山坡,李伴峰問什,她說什。
飛將營有很多成員,具體數量單竹梅也不清楚,她見過十幾名成員,歌星謝夢嬌的主要任務是傳遞消息,商人房桂全的任務是打探消息,而她自己的任務記錄飛將營的種種事跡。
「你把事跡直接寫在了報紙上,就不擔心走漏了飛將營的消息?』
「這是飛將軍的命令,是將軍讓我把這大快人心的事跡傳揚出去的。」
「你見過飛將軍?」
「見過!」單竹梅非常激動,「雖然我沒見到她的容貌,但僅從模糊的身影,就能看出她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你確定那是趙驍婉?」
「我確定就是她,她是美麗與智慧的化身,她手中的長槍輕輕一揮,所有人都為之折服,不敢直視,
在剿滅了千珠山的賊寇之後,將軍立刻讓謝夢嬌把戰果告訴給我報館收到消息前,我已經提前動筆,寫下了這篇足以讓我自豪一生的作品!」
「還有下一部作品?」
「有!」單竹梅驕傲的回答道,「將軍已經帶人去了落玉關,要鏟除那的江相賊眾。」
李伴峰一愜:「趙驍婉要去打江相幫?」
單竹梅點頭道:「江相幫無惡不作,飛將營與之勢不兩立!
三天之內,飛將營會滅了江相幫在落玉關的堂口,這一番偉績將在我的筆下流傳。」
李伴峰眨了眨眼睛,這位「趙驍婉」做事很高調。
單竹梅說的是真的?
這事情很好驗證,等上三天就知道結果。
李伴峰起身要走,單竹梅攔住他道:「你是不是想要殺我滅口?我不貪生,我隻想再見遊姑娘一麵。」
李伴峰沒有回應,繞開單竹梅,離開了包廂。
單竹梅生無可戀坐在包廂,淚落不止。
哭了好一會,包廂門被推開了,油桃來到了單竹梅麵前。
單竹梅抓著油桃的衣襟,似乎看到了些希望。
油桃摸了摸單竹梅的發絲:「我們一起等著將軍的捷報,我還要看你寫的故事。」
僅僅過了兩天,羅正南最先收到了消息:「江相幫落玉關堂口被滅了,
三百多名幫中弟子死傷殆盡。」
油桃也送來了消息:「飛將營準備乘勝追擊,還要再滅掉江相幫兩座堂口。」
李伴峰回了隨身居,抱著唱機道:「寶貝娘子,有人正打著你的旗號做大事。」
「喂呀相公,什樣的大事?」
「打江相幫,這是好事,正經的好事!」
暗星局,局長辦公室。
肖正功看著局長申敬業道:「飛將營接連滅了我三個堂口,你們管是不管?」
申敬業道:「上麵正在抓緊研究這件事情,工作方案估計很快就會出來。」
「還方案?你們是想看著江相幫完蛋!」
申敬業沒做更多解釋,他隻問了一句:「你還想動用平衡印?」
肖正功看著申敬業道:「我再用一次平衡印,江相幫就該被你們吃幹淨了,沒了江相幫,估計你們也用不著我這個平衡人了,你們是想換個平衡人,我沒說錯吧?」
PS:這個「趙驍婉」到底是誰?
諸位讀者大人,沙拉最愛的就是你們,明天的保底月票都給沙拉。
今晚零點,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