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裂縫中,陳斐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範文正緊追不舍。
以陳斐如今的修為,如果施展鎮魔,倒是有機會讓自己的戰力勉強接近地神境後期。這樣的力量,對付其他地神境中期,那自然是綽綽有餘。
但要用來對付真正的地神境後期,那確實是力有不逮,隻能保證陳斐可以從地神境後期手中全身而退。
如今在“異”之中,情況複雜了許多,不過也正因為情況變得複雜,陳斐要脫身,反而還不用施展鎮魔。
對於天地的理解,陳斐超出地神境後期,在如今的環境中,陳斐真要脫身,遠比外界還要容易得多。
陳斐目光掃動四周,心神留意各個空間裂縫中溢出的氣息,隻要確定沒有危險,陳斐就會踏入其中。
元魔本源應該是沒什機會再拿,如今剩餘的元魔本源要已經被其他地神境拿走,要就是被“異”吸收。
陳斐空間格內的元魔本源數量,已經遠遠超過其他地神境,即便是地神境巔峰,正常情況下都沒有陳斐拿得多。
倒不是陳斐的感知冠絕地神境,而是其他地神境在拿到一份元魔本源後,“異”就會本能的屏蔽其對元魔本源的感應。
陳斐之前就遇到了這個情況,直到將元魔本源放入空間格,“異”感應不到元魔本源後,陳斐才恢複了對其他元魔本源的感應。
其他地神境做不到這一點,因而他們在獲取一份元魔本源後,繼續獲得的難度直線上升。
最多就是依靠運氣,偶然間又進入了那種狹小空間內。
但運氣這種事情,又是最摸不準的,特別是在這多地神境一起參與爭奪的情況下。
陳斐接連跨越空間裂縫,逐漸拉開了跟範文正之間的距離,範文正從最開始信誓旦旦要斬殺陳斐,到如今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一追一逃,除非實力相差極大,不然肯定是逃的那位占據更多的主動權,畢竟想逃哪都是由自己選擇。
範文正本以為自己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就可以截住陳斐,畢竟如今可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到陳斐。
結果時間過去數息,範文正不但沒有拉近跟陳斐之間的距離,反而如今鎖定陳斐變得越來越困難。
陳斐每跨越一個空間裂縫,範文正對陳斐的鎖定就弱一分,到了如今,經常是範文正剛跨過一個空間裂縫,陳斐就已經消失在這個空間之中。
範文正隻能勉強捕捉到陳斐留下的尾巴,然後強行跟住。
又是數息的時間過去,再重新衝入一個空間裂縫後,範文正的身形停在了這個隔層空間內。
範文正的拳鋒不由自主的攥緊,抬頭看著前方一閃而過的數道空間裂縫,沒有繼續踏入,因為範文正跟丟了陳斐。
這一刻,範文正連陳斐留下的氣息都沒能攥住,就這樣被陳斐硬生生的逃走,且範文正還沒有絲毫的辦法。
範文正眼睛微微眯起,這一刻,範文正就是再遲鈍,也明白陳斐的實力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得多,特別是感知,根本不像一個剛剛突破的地神境初期。
這讓範文正不由得想起當初陳斐在天驕榜的表現,同樣的讓人瞠目結舌,同樣的讓人無法理解。
而如今到了地神境,這陳斐似乎完全沒有要停止的勢頭,依舊展現出了驚人至極的天資,即便是剛剛突破地神境初期,也是如此。
範文正突然想起之前陳斐毫不猶豫的臨陣脫逃,恐怕就是因為看出了他之前拿陳斐和童知田當誘餌的事實。
正常而言,不到地神境後期,根本看不出這一點,範文正之前也沒有想到這個方麵。
但是如今,將陳斐追丟,由不得範文正不想的更多一些。
十幾個空間隔層外,陳斐停下身形,有些意外地看著前方的元魔本源。
陳斐剛才一直覺得,“異”當中的元魔本源應該已經被分割幹淨,但是沒想到,在脫離範文正的鎖定過程中,竟然還能找到這樣一份元魔本源。
盡管此刻這份元魔本源隻剩下一點點,但這畢竟是十二階元魔的本源,即便再少,那也是十二階層次的至寶。
陳斐身形閃動,出現在元魔本源前,將其收入到了空間格之中。
站在狹小空間內,陳斐一腳踏下,將這空間破碎,接著閉目感知。
既然運氣好得到了一點元魔本源,那陳斐索性再嚐試一次,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還沒被找到的元魔本源。
六息時間過去,陳斐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元魔本源的氣息,剛才那一點元魔本源,確實已經是“異”當中最後剩餘的部分。
陳斐眼睛睜開,看著空間格內的元魔本源,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收獲已經足夠豐厚,也就是空間格完全獨立,不然要是被“異”感應到陳斐這的元魔本源氣息,說不定還要發生一些事情。
“異”應該是沒有多餘的力量直接攻擊陳斐,但“異”隻要將隔層空間融合,讓其他地神境出現在陳斐麵前,到時候其他地神境自然能夠感應到陳斐身上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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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殺人,雖有些直接,但也最為好用。
陳斐抬頭看向天穹,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十二階元魔隕落,要是還有,那又是一場饕餮盛宴。
不過十二階元魔也不是靶子,真要事不可為,恐怕想的還是離開。
至於寒山域的天神境會不會追殺,大概率是不會,因為寒山域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破除博望城內的“異”。
且元魔的整體力量遠超寒山域,如今因為“異”的力量,導致隻能進這多的十二階元魔。
如今博望城內的十二階強者少於寒山域,但不代表博望城外沒有其他十二階元魔環伺。
到時候真要衝動的衝出去,反而要麵臨元魔的圍殺。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陳斐能夠感覺出周圍的空間在不斷變得薄弱,同時天穹上的黑霧翻滾的越發激烈。
“轟!”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爆鳴聲傳來,猶如在神魂中震顫,隱約間陳斐能夠聽到一聲不甘的嘶吼。
仿若溺水中,被人強行按住腦袋,不斷的將你浸在水底,就是不讓你上來。
此刻這道若有若無的嘶吼,就將人強烈的代入到了這種情緒之中。
陳斐神情不動,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天穹,看著黑霧消散,以及周圍本就薄弱的空間層層破碎。
一座新的博望城重新出現在四周,同時出現的還有寒山域大量的地神境以及界主巔峰,在天穹上方,則是幾位天神境強者。
十二階元魔已經消失不見,其他境界的元魔此刻也不在博望城內。
陳斐看著那些天神境強者,接著低頭看向了下方的博望城。
整座博望城沒有遭到多少破壞,絕大多數的房屋建築都保持完好,甚至街道上還有大量的修行者,隻是這些修行者如今都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整座博望城內來不及逃走的修行者,包括地神境,甚至是地神境巔峰,在“異”降臨後,全都身死道消,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就是跟元魔之間的戰爭,要勝,要就是死。
當然,你走投無路,可以轉化成元魔,但新生的元魔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有你的記憶而已。
陳斐又抬頭看向了博望城外的屏障,在那屏障外,陳斐看到了大量的元魔。
十階、十一階,以及那猶如天威般的十二階元魔!
博望城就是寒山域的一個門戶,元魔環伺,此刻陳斐清晰的明白了這個詞代表的含義。這些元魔一直近在咫尺,隻是因為寒山域陣勢的阻隔,讓他們無法進入寒山域。
如果沒有消滅“異”,“異”的力量就會逐漸吞噬寒山域的陣勢,直至陣勢破碎,到時候寒山域所有的修行者,麵對的就是這些猶如遮天蔽日般的元魔。
“呼!”
陳斐不由自主的呼出一口濁氣,寒山域陣勢是一個保護,但真正能夠保護自己的,永遠隻有自身的實力。
一道目光聚焦在陳斐身上,陳斐轉頭望去,看見了範文正。
被陳斐拿走一份元魔本源,關鍵是還沒能將陳斐截住,範文正是真的將陳斐記恨在了心。
不過如今“異”已經被消滅,沒有了空間阻隔,眾目睽睽之下,範文正根本無法對陳斐出手,隻能將這份記恨留在心。
一天後,蘊靈門出征的隊伍返回宗門之中。
這次為了消滅博望城的“異”,整個寒山域的修行者都損失不小,蘊靈門陣亡了八位地神境強者,地神境初期五位,地神境中期三位。
地神境後期雖然沒有出事,但大都也有負傷,其中一位更是直接重傷,運氣差一些的話直接死在博望城內,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相較於其他宗門勢力,蘊靈門這個情況已經算良好,不少宗門就連地神境巔峰都有陣亡。
不過站在寒山域的角度,將博望城內的“異”消滅,而且還斬了一位十二階元魔,寒山域這次的行動可謂大獲全勝。
“就是可惜了秘境,損失遠比想象中的大,以後最多能夠出產十一階下品位格靈材,十一階中品及以上的位格靈材,秘境往後已經無能為力!”
庭院內,童知田拿著一壺靈酒,與陳斐對飲。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起碼將博望城的“異”消滅了。”
陳斐也聽到了秘境變故的消息,寒山域的天神境強者並沒有隱瞞這個消息,也隱瞞不住。與其等隱藏的元魔將消息爆出,還不如自己說出來。
雖然秘境往後隻能出產十一階下品位格靈材,但起碼地神境初期的晉升渠道保留住了。至於地神境的境界提升,往後隻能依靠自己了。
“有說什時候去消滅另外一個“異”嗎?”陳斐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另外一個“異”防禦收縮了,且我們秘境力量大降,再想用之前的方法消滅這個“異”,恐難成效。”童知田搖了搖頭。
一個時辰後,童知田離開,陳斐則是來到了藏經閣前。
時隔數月,陳斐再次來到了藏經閣,上次是為了門內的十階傳承,而這一次陳斐要的是十一階的傳承。
沿途陳斐碰見不少宗門弟子,這些弟子紛紛向陳斐行禮。
剛回蘊靈門,蘊靈門就已經將陳斐突破地神境的消息通傳整個門派,且用的不是位格靈材,而是憑借自身的底蘊,強行突破成功。
在未來位格靈材越來越難以獲取的情況下,強行突破興許會變成一種主流。
這很無奈,但卻是不得不麵對的一種情況。
因而宣傳陳斐強行突破成功,既有提振士氣的作用,也有為未來宣傳強行突破而做一些準備。
因而此刻這些弟子看見陳斐,目光當中滿是敬佩。
陳斐一一頷首,接著踏入藏經閣的第二層,這收藏的就是蘊靈門內所有的地神境功法傳承。
相較於十階界主境的功法,地神境的秘籍數量無疑要少一大截。
秘籍的數量,永遠跟修行者的數量成正比,地神境修行者的數量相較於界主境,無疑要少得多。
陳斐來到書架前,開始複製玉簡當中的內容。
藏經閣內的執事隻是界主,沒有資格觸碰地神境的功法傳承,因而想要什功法秘籍,自己動手便是。
其他地神境最多就是拿幾本地神境傳承,一門主修,其他拓展一下眼界。哪會像陳斐這樣,要將這一層的所有傳承搬空。
片刻後,陳斐將所有秘籍複印結束,接著離開了藏經閣,返回到了天楊峰的庭院內。
密室中,陳斐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已然在歸墟界的虛空深處。
時間廬籠罩,陳斐拿出第一塊玉簡,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已經將天傾劍訣修煉到大圓滿境,此刻高屋建瓴下,陳斐看著手中地神境功法,不但沒有領悟難度,有時候還能舉一反三。
因而陳斐不僅心中沒有不耐的感覺,反而興趣盎然。
一個多時辰後,陳斐將手中的一塊玉簡放下,拿起了第二塊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