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現在還不可能與孤山堡或者雲峰門交惡,一來相距甚遠,二來,孤山堡和雲峰門現在都有紫府真人,實力強於己方。
但再隔幾年,實力對比可能就能倒轉,但如果現在沒介入,日後說不清楚會不會有其他勢力先行控製了這,再要來挑起戰端,那就投入更大,更不劃算了。
自己好不容易現在有插手湯水道控製越圇山這樣一處別具一格靈地的機會,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但眼見得這圇池成熟在即,白白從手中溜走,委實太過可惜了,所以他才會考較一下這朱武能,看看它能不能有什辦法來保住這個圇池。“兩敗俱傷怕是有些難處,我看孤山堡和雲峰門似乎也不願意徹底撕破臉相鬥,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現在實力相當,怕是分不出高下來,聽他們的對話口氣,貌似他們自家背後的勢力好像也相若,難分高下,所以要讓他們殊死相搏,恐怕不易。”朱武能不蠢,準確的說它的心思還相當細膩,和它“豨”這個身份還真有些不相類,或者說就是人家所說的那種扮“豨”吃老虎,麵帶“豨”相心中嘹亮的角色。
原來也曾經是幾十年的異修,他和碧蛟元君與熊壯都還不同,在人世間飽實煙火氣,以廚子的身份流連在幾大都市,甚至在一家超級宗門都幹過十年廚師。
若非九元雷豨這個特殊出身,當時的他早就以異修身份加入某個宗門也未必不能行,可九元雷豨出身是在太過敏感,讓其不得不隱姓埋名藏匿氣息在人間走動,以防被人覬覦,一直到臨近大成,才想要搏一把。
結果就是被無數築基巔峰和紫府巔峰盯住,都想要一舉建功,最後結果就是它身死靈存,其他人類修士是喜憂參半,一舉得道的固然是欣喜若狂,而更多的人是死道消者無人問津。
陳淮生也有些驚訝於這家夥的分析能力,居然能從這兩幫人的對話和表情神態中看出雙方實力相當。
若說是著在場的雙方幾人實力相若也就罷了,可能觀察出他們各家背後的勢力實力也不相上下,那就不簡單了。
“那你有什更好的辦法?”陳淮生感覺出朱武能還有未盡之意。
“或許可以將他們暫時逐出這,讓他們暫時熄了霸占這的心思?”朱武能想了一想道:“不過還有些麻煩,須得要精心準備……”“哦?如何做到?”陳淮生來了興趣,如果能將這兩幫人都逐出,還能熄了他們的心思,那就再好不過,可這怎能做到?
陳淮生不相信朱武能判斷不出自己與對方兩幫人實力差距。
他先前就觀察到了,兩邊一共七人,孤山堡一方四人,一名築基八重,一名築基五重,還有兩名是煉氣高段,雲峰門一名築基九重,一名築基四重,還有一名煉氣巔峰,所以才是實力相當。
自己這邊,自己現在跌落到築基四重,就算有了歐婉兒相助,要和這兩方任何一方相搏,都怕是沒多少勝算,而且除非將這兩方斬盡殺絕,一旦走漏消息,那就成了大槐山這邊的禍患了。
“第五坑那邊那頭冰鼉已經蘇醒了,不過這頭畜生懶惰,不喜外出,除非將其引來,否則它很難到這邊來。”朱武能尋摸著考慮,“不過這有圇池,日後圇池內會有許多靈魚,卻是冰鼉的上佳獵物,所以若是有人來將其引過來,這家夥也許就能在這圇池邊上紮根了……”
冰鼉是三階妖獸,而且是三階中上品妖獸,其戰力或許比不過火鬃獅,但卻比恐狼和鼇龍強不少,與鬼淵莽蜮在伯仲之間。
隻是這家夥懶散了一些,鮮有在人間出現罷了。
如果沒有紫府層級的修士來,冰鼉對現在第二坑中的這些人,都是碾壓之勢橫掃。
這朱武能倒是心思靈動,居然能想出把冰鼉引過來這一招。
但是冰鼉來這圇池紮根了,那還有自己什事兒?
孤山堡和雲峰門固然沒戲,可自己不也白幹了?
“冰鼉性子極懶,而且喜好睡眠,這圇池固然對它有吸引力,但現在池中尚無靈魚,所以它頂多巡視一番就會入眠,若是你有意要覓些靈植,呆兩日便能得逞。至於日後這圇池的烏豚、丹蚌赤絲白鱔以及其他靈魚,那就得要有紫府層級的修士才能壓製住冰鼉,不過冰鼉並不喜好這幾樣,它也捕捉不到烏豚和丹蚌,隻是它不能容忍外人來它地盤上活動罷了。”
有這樣一個活地圖就是好,這家夥在越圇山中生活了幾十年,對越圇山中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自己心思一動,它便能明白,而且極為識趣,當然也可能是有求於自己。
隻可惜這家夥失了本體,它也和歐婉兒不一樣,太乙五寶所鑄靈體它也無法用得上,不然陳淮生還真願意花些工夫去再鑄一枚靈體來為其所用。
不過若是讓其藏於自己鼎爐中,日後未必尋覓不到合適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問題。
“如何將冰鼉引來這?”
“冰鼉現在就在第五坑活動,隻需要激怒它,它便會追逐而來,這等事情我去卻是沒法做的,隻能有賴於你們有本體的才能做到了。”
朱武能話語的酸味兒便是歐婉兒都能感受得到,虎靈同樣也覺察到了,難道宿主要把這家夥也引入到鼎爐中來?
這一想,還越想越像。
怨靈走了,自己現在和猿靈井水不犯河水,但這位宿主好像從來就不是安分的主兒,沒準兒就是要把這頭豬玀精給弄進來,到時候鼎爐怕又是不得安生了,而且它也感覺到了這頭豬玀精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要比怨靈麻煩得多。
心中再是不願,但這卻由不得它,它現在就是一個工具人,被宿主借用靈識來與這頭豬玀精溝通。
“那冰鼉是三階妖獸,老朱,你可別坑我啊。”陳淮生心中已經打定主意。
“那哪兒能呢,我還指望您呢。”看不到朱武能的模樣,但是能感覺到他一臉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