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戊卷 淮生,能活?
皇旗?!
龍虎氣運皇旗?!
陳淮生感覺到自己懷中的儲物囊某樣物件似乎都輕輕地跳躍了一下。
怎又和龍虎氣運皇旗扯上關係了?
你陳濟生何德何能能摻和到龍虎氣運皇旗這種事情中去,就算是你夏侯家,也無此資格吧?
不過,這種事情本來也說不清楚,自己不就是在東河魚市糊糊塗就卷進去,才有了這懷中儲物囊的龍虎氣運皇旗?
整個河北就七支龍虎氣運皇旗,陳淮生隻知道自己手這一支龍虎氣運皇旗是屬於河北的,從其旗麵上隱約可見的山河地勢來看,大概率屬於雲州,所以才會引來西唐方麵的覬覦。
但陳濟生嘴提到的這支皇旗,又是怎一回事?
「哦,龍虎氣運皇旗,好東西啊,濟生你拿到了?屬於河北的?若是大趙的,大趙方麵不可能不知曉吧?」陳淮生觀察著陳濟生的表情變化,麵色不變地問道:「是夏侯家替西唐那邊取得的?……」
陳濟生說完之後,已經癱坐在石床上,半晌不語,但是望向陳淮生的目光還是多了幾分觸動和驚訝。
看樣子陳淮生不但知道龍虎氣運皇旗,而且似乎還知之甚詳一般,可問題是這種東西陳濟生在半年前是完全聽都沒有聽說過,哪怕是夏侯家族中知曉這玩意兒的人也不超過一隻手指數。
他對陳淮生的觀感和底氣又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或許這個家夥真的能幫得了自己。
「具體怎取得的,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夏侯家應該是為此事經營了三十年以上了,這也是夏侯淳無意間說漏了嘴,而且也和北邙秘境的崩潰有些瓜葛,好像是這支龍虎氣運皇旗就是藏匿在北邙秘境中,這支氣運皇旗應該就是晉州河內道的,……」
陳淮生悚然一驚,「夏侯家將這支龍虎氣運皇旗盜出北邙秘境,導致了北邙秘境的崩陷?」
陳濟生苦笑著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聽夏侯淳說這支氣運皇旗本不該是放在北邙秘境的,是當年北戎人南侵,征服河北之後,大索四方,河北的氣運皇旗幾乎被北戎人所得,一旦被北戎人得全,那便會江山永固,所以無論是大趙還是西唐,都絕不會允許這種情形出現,都應該是出手幹預了,導致北戎人功敗垂成,最後在河北的征伐和統治都變成了爛泥潭,最終黯然落幕,至於這支氣運皇旗怎就跑到北邙秘境去了,夏侯家怎參與的,還有那些人參與,我就不太清楚了,……」
陳淮生啞然失笑,這種小作文故事大概也就隻能哄一哄陳濟生了。
當然,並不是否認龍虎氣運皇旗的作用,修仙世界,一樣講求氣運。
北戎人三百年前南侵,止步於黃河,然後野心勃勃,企圖在河北之地建立起他們北戎王朝。
但是河北素來多慷慨悲歌之士,北戎人在燕趙雖然統治了兩百多年,但是始終未能征服河北人心,至於說是不是沒有集齊龍虎氣運皇旗的緣故,隻能說見仁見智,姑妄聽之了。
不過陳淮生覺得多半是有一些這方麵的因素,但是不是主要原因,恐怕不是。
北戎人崛起於北陌草原,一時間實力強橫無比,西征南侵,但是後來又迅速消退,可以說其興也勃,其亡也忽。
當然現在還說不上亡,但絕對是處於消退期,尤其是北戎人至今還在雍涼那邊與西唐爭鋒,估計這種事情三十年前也是西唐樂見其成的,在河北能打擊北戎人的勢力,也能減輕在雍涼那邊的壓力。
隻不過三十年過去,北戎人在雍涼還在和西唐纏鬥不休,但在河北這邊卻已經捉襟見肘,索性都退出了燕州和幽州南部了,即便是在晉州也是半遮半掩地在撤退,隻有在與北陌草原接壤的雲州和幽州北部還保留著較強的影響力。
「那些事情都是以前的陳年舊事了,我們可以姑且不管了,但現在你南逃至此,又是怎回事?追殺你的人又是誰?」
陳淮生現在更關心當下的事情,包括那支龍虎氣運皇旗在哪。「唔,說來話長,但簡單一點兒說吧,夏侯家拿到了龍虎氣運皇旗,按照原來的約定這枚龍虎氣運皇旗該交給西唐那邊,西唐那邊為此付出了很大的利益,……」
陳濟生搓揉了一把臉,「包括我在內也為此得益,但晉州河內道這支氣運皇旗事關重大,若是交予了西唐人,那晉州局麵恐怕就會不穩,晉州四道,天井道保持中立,河津道被西唐滲透得很厲害,河內道實際上大趙這邊影響力更大,晉陽道仍然受北戎人的影響較大,一旦河內道龍虎氣運皇旗被西唐所得,西唐勢力就可以從河津道向東伸進河內,晉州局麵就會反轉,所以夏侯淳就反悔了,……」
「夏侯淳準備把龍虎氣運皇旗交給大趙?」陳淮生點頭。
「那怎可能?」陳濟生臉都快要擠成一團了,原本俊朗的麵孔無比苦澀,「皇旗就是從北邙秘境盜出,道宮和官家一直在調查,已經開始懷疑是秘境中某樣聖物消失才導致秘境崩陷,現在你就算把龍虎氣運皇旗交出,但北邙秘境崩塌,難以彌補,這是何等大事,你交出來難道就能將功贖罪?這豈不是自陷死地,現在道宮那邊也隻是懷疑,卻還沒有確定究竟是什聖物消失,更不清楚誰在其中作祟,……」
「那夏侯淳想要交給誰?」陳淮生訝然,「難道夏侯家想自己獨吞,西唐人又豈肯罷休?」
「夏侯淳想把其賣給北戎人,然後與北戎人共謀,製造出假象被北戎人襲擊搶掠而走,……」陳濟生撓著腦袋悠悠地道:「但沒想到西唐人也早有安排,在夏侯家也不是和夏侯淳交葛,夏侯勝早就和西唐暗通款曲,……」
「結果就是西唐人在交貨現場伏擊,北戎來使和夏侯淳被殺,後來我那兩個舅子也在南逃路上被誅殺,本來不管我的事情,雖然夏侯淳信重我,但這種事情我也隻是知曉一二,並未參與,安安心心在家,……」
「……,但夏侯延耍了個心機,卻早早就把龍虎氣運皇旗交給了夏侯妍,也就是我妻子,但卻沒有告訴我妻子實情,結果就是西唐人發現上當受騙,立即追趕而來,結果就是滿門被殺,我在最後時候才知道,……」
夏侯淳就是陳濟生的便宜嶽父,也是夏侯家家主,唯一的紫府真人,而夏侯勝是夏侯淳的堂弟,築基巔峰,陳濟生娶了夏侯淳的三女夏侯妍,也就是夏侯延的嫡親妹妹。
「這是什時候的事情?」陳淮生忍不住問道自己才從洛邑過來,夏侯家出這大的事情,外邊兒怎會一無所知?
「夏侯淳閉關入定,衝擊凝魂境了,沒有一兩年不會出關,夏侯勝暫攝家主之位,至於夏侯延、夏侯廷也都一起閉關了,……」陳濟生語氣已經變得無比落寞。
「難道夏侯家族中就無人懷疑?夏侯淳混得這差,族中沒有一個親信?他閉關入定也就罷了,兩個嫡子消失,也沒人懷疑?」陳淮生質疑道。
「夏侯勝素有心機,在族中拉攏了一大幫人,我那位嶽父性格剛愎自用,素來桀驁,又妄自尊大,覺得他是紫府真君,可以碾壓夏侯勝,所以從來沒把夏侯勝放在眼,沒想到被人家借刀殺人,當時賣給北戎人夏侯勝也是點了頭的,沒想到他轉過身就把我那嶽父給賣了,西唐那邊大概也覺得夏侯勝更好控製,所以也就順水推舟,……」
這就是豪門望族的翻雲覆雨故事,千百年來每個家族大概都會發生無數回,那種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故事不是沒有,但並非常態,這種故事恐怕才是常態,陳淮生除了感慨唏噓,還能說什?
「我妻已有身孕,我們還有兩個兒子,都被夏侯勝拿住作為人質,讓我妻向我傳信,要我交出皇旗,但我知道皇旗一到他們手,我立即得死,我妻也得死,所以才會南逃,隻要他們一天拿不到皇旗,我妻就能保得一天性命,……」
陳淮生微微點頭,陳濟生還算是聰明了一回,沒把皇旗交出去,就算是西唐人不在乎陳濟生夫妻性命,夏侯勝也不會容忍滅了對方一家卻還要留著禍根的事情發生。
從來就是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夏侯勝不可能不明白。
「也就是說,西唐人現在追到了這?來了多少人?」陳淮生問道。
「不清楚,應該有一個紫府,還有兩個築基,……」陳濟生滿臉頹然,「真看得起我啊,……」
「那皇旗呢?拿出來。」陳淮生直接問道。
「淮生,我能相信你?」陳濟生眼巴巴地看著陳淮生,滿眼淒楚,「我死不足惜,可我還有兩個兒子,他們一個才七歲,一個才五歲,我妻還有身孕,他們能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