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江道壇早就被三清宗擊潰南渡士族之後所占據,而且道壇周圍的宅院也成為三清宗這些強者修士的臨時居所。
這一區域的水脈與長江相通,靈力充裕,雖然就土質靈力弱了一些,但有來自大江的水澤靈力補足,也能在相當程度上彌補土相的缺陷,加上水生靈植在這一區域尤為豐富,也在木相上填補了不足。正因為如此,這一區域也成為南渡士族們的華貴居所,隻不過在三清宗將他們剿滅之後,這便被三清宗和白石門的修士們所占據了。
南渡士族原本在這一區域也設立了靈壇法陣,利用靈壇的渾厚靈力來支撐法陣,也就是憑借著這一點,南渡士族才能堅持這久。
但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尤其是三清宗在獲得白石門支持後,南渡士族對於是否請求聖火宗支援一直猶豫不決,而當做出決定時,已經來不及了,吳越其他宗門士族的支持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和姍姍來遲,最終惡戰幾番也未能改變覆滅的結局。
但對於現在的大槐山和聖火宗來說,這卻成了一個最好的進攻點。
三清宗舍不得這優裕的環境和濃鬱的靈力,加上過於托大,自認為與白石門聯手在吳越沒有誰敢來捋虎須,所以控製了這久,並未對法陣進行修複和改造,這也讓這一區域幾乎成了不設防地帶,純粹要靠修士們自己的靈覺和戰力來預警和迎戰。
進入鬆江道壇三十,陳淮生和燕雲行他們便徹底放開,不再掩飾行跡。
在這個區域內,紫府修士的靈力感應太過強烈,就算是你想要隱藏行跡,對於對方來說也難以做到了。現在就是奮力禦風而行,以最快速度感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才是最明智的舉措。
一行人宛如天際群星,挾帶著無匹的氣勢席卷而至,而在逼近十之地時,整個鬆江道壇警訊大作,三清宗和白石門的紫府強者全數感應到了來襲的敵人逼近,而且來勢洶洶,實力強勁。
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這是針對眾人而來,是友非敵,而且看對方的架勢,基本上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鏖戰,無須抱有任何其他想法和希望。
“來者何人?!為何來犯我三清宗道壇?”
雄勁的聲浪在整個天空中回響,一道金色的光焰衝天而起,陳淮生也有些驚訝,他知道三清宗宗主嶽循也應是紫府巔峰了,但是當看到對方表露出來的實力時,才明白三清宗能夠讓白石門如此倚重,能夠在聖火宗眼皮子下徹底將南渡士族剿滅,那還真的是有些底氣的。
王玄真清越的聲音響起:“嶽循,一報還一報,該你們三清宗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受死吧!”嶽循也已經感覺到了來襲的眾多修士中實力超強者不少,心中暗驚之餘,聽到王玄真的聲音才知道這是對方請來援軍了。
聖火宗當然不可能有這強的實力,三清宗敢撕破臉,徹底與南渡士族決裂,甚至要生吞活剝南渡士族的利益,當然是早有準備,也把周邊可能支援南渡士族的各方勢力都盤算了進來。
除了聖火宗,其他都不足懼,吳越內部這些勢力紛繁複雜,雖然從總量上來說不小,但是駁雜不純,很難讓他們聯起手來,就算是聯起手來,他們的頂端實力也都不強,連潤魄境的強者都不多,大多屬於凝魂境和蘊髓境,這也是三清宗有足夠底氣敢發起這一戰的原因。
但這一次來人顯然不是聖火宗那點兒實力,嶽循感應到了兩名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強者,其中有一名異修,這也讓他感到心驚。
三清宗雖然實力強於聖火宗不少,但是三清宗不可能不留下一二人物坐守老巢,雖說主要力量都在這邊,還有白石門幾名強者作為後盾,但感應到來的這一群人中,除了聖火宗這一幫老對手外,更有好幾個從未接觸過的新人。
但在看到陳淮生的第一眼時,嶽循就心中一沉。
對陳淮生,他不陌生。
雖然重華派當年和白石門發生衝突的時候已經是幾十年前了,但重華派在河北的重新崛起,又從河北返回到濟郡立足,最終有因為內部勢力的整合重組,最終落幕,相當一部分重新回到河北,幾經周折形成了現在的大槐山勢力。
這一切都源於這個謎一樣的男人,沒有誰說得清楚他怎會有如此超凡脫俗的悟性和道體,在短短二十多年前就衝入了紫府,而且在嶽循了解到底細時,陳淮生已經是凝魂高境了,放眼這個修仙界,誰能做到這一點?
嶽循隱約知曉一些大槐山和聖火宗有些淵源的傳說,但在前期的幾輪對戰中,大槐山方麵並沒有出現,而聖火宗也絕口不提大槐山,好像從未有過什。
但現在一切都可以確定了,大槐山終於介入了這場戰爭,而且是傾巢主動,其目的不問可知。新仇舊恨,似乎在這一刻都要清算出來。
嶽循在空中輕盈地穩住身形,淡淡地道:“可是陳淮生?”
“喲,嶽宗主也知道鄙人名字,沒錯,我便是陳淮生,嶽宗主,你們三清宗從弋郡侵入吳越也就罷了,居然對南渡士族大開殺戒,多少人死在你們的屠刀下,天道不孤,似乎也該輪到你們自己了。”陳淮生說得如此坦率直白,再加上有王玄真和燕雲行的出現,嶽循也早就明白一點,這一場戰事不可避免,而且這就是一場生死惡戰。
也懶得多說,嶽循點了點頭:“也好,既然你們是衝著敝宗而來,那就一切在手下見真章吧!”話音剛落,嶽循身形一閃,便化為一道光影,消失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金色劍氣劃空劈斬,帶著無匹的氣勢旋轉飛翔,直朝著陳淮生而來。
這是金相凝元,已經煉製到了化虛為實的境地,看上去是一枚金劍,但實際上卻是金相靈力匯結而成,遠勝於尋常法器,堪比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