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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
“好!”
“確實是個好國號!”
諸多師兄師姐一致讚同。
自此,新朝國號確立。
“陛下。”
許文才又說道:“還有一事,不知道臣當講不當講。”
“你說便是。”
陳三石來到主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國號為大漢,實在浩瀚大氣,隻是……”
許文才扭扭捏捏。
陳三石調侃道:“有什說什,我還能砍你的頭不成?”
“誒!”
許文才這才說道:“陛下有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實在是有點……”
“上不得台麵!”
汪直直言不諱地說道:“師弟,你哪見過一個皇帝,叫什二牛三柱子的,你這“三石’實在是有些難登大雅之堂!”
三石這名字,本來就是燕邊村的土名,確實沒什講究。
“照你們這說。”
陳三石頓了下,“我還得改個名字?”
“起碼日後寫登基詔書的時候,不能寫三石這個名字。”
許文才建議道:“但也不必大改,臣有個主意,三石為磊,堅不可摧,亦有“磊落不凡’之意,暗合漢象,陛下意下如何?”
“磊?”
陳三石思量片刻:“好,就這定了。”
“好!”
許文才繼續道:“陛下,封禪登基大典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準備完畢了,隻剩下登基詔書還沒有準備,臣還在挑選人選。”
曆來登基詔書,都要由世間有名的大儒來纂寫,以此來平天下士人之心,安撫黎民。
天下初定,民生未安。
陳三石本著節儉的原則,原來是不打算去紫薇山封禪的,可這當中還關乎到玄氣能否順利轉化為國運,不敢倏忽大意。
至於紫薇山,以及其它各州曾經丟失的土地,在淝水結束之後,修士撤走,各國哪還敢守,早就乖乖歸還。
所以不論是登基詔書,還是封禪大典都不能夠出現紕漏,無非是一切從儉,不鋪張浪費。
隻是這詔書差不多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到現在也沒定下來人選,八成是有什麻煩。
“把他們都叫過來吧。”
陳三石開口道:“我親自來選人。”
“臣遵旨。”
許文才似乎有些擔憂,但還是照做。
不出半個時辰,京城六大儒就全部被帶到冠軍侯府來。
哪曾想,為首來到廳堂內後,開口就罵:“陳獵戶,賊子陳!朝廷對你恩重如山,何故謀逆造反?!”“大膽!”
馮庸厲聲斥道:“鍾離智,別以為你有點名氣就能大放厥詞,再敢對當今聖上不敬,小心誅你的九族!”
“誅我九族?!”
鍾離智冷笑起來:“賊子陳,你就算是誅我十族,鍾某人也絕對不給你寫登基詔書,你也永遠是叛賊!”
詔書之所以拖延到現在,就是因為這些此人並不願意配合。
“找死!”
馮庸咆哮著就要拔刀。
陳三石抬手示意他退下,然後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大儒,淡淡道:“鍾大人讀書是為了什?”鍾離智愣了下,然後理直氣壯地答道:“自然為江山社稷,為黎民百姓!”
陳三石又問道:“那朝廷和百姓,對於鍾大人這類讀書人來說,哪個重要?”
“這,這……”
鍾離智結結巴巴地說道:“聖人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自然是百姓重要。”“原來你明白。”
陳三石微微眯起眼睛,語氣隨著詞句推進逐漸加重:“那敢問鍾大人,曹氏江山近百年來給百姓做過什,是靈禾荼毒還是連年戰亂,你鍾離智身居高官住在京城之內,除了幫著曹家擬寫文章蒙蔽蒼生,又為百姓做過什?!
“而我和我的弟兄,用成千上萬條命,堆積如山的屍體,曆經千難萬險,終於鏟除靈禾,平定天下!“這江山,朕難道坐不得?!”
最後一句,如神威天罰,振聾發聵,令人神魂顫栗。
鍾離智再也找不到反駁之處,隻能哆哆嗦嗦地說道:“賊子陳!不論你怎狡辯,我們都不會給你寫詔書的!”
“朕沒打算求你們!”
陳三石豁然起身,龍眸穿透人心:“你們這些人,無非是前朝的走狗,曹家的家奴,算什讀書人,又算什大儒?!
“這登基詔書用你們手的筆來寫,朕看反而名不正言不順!”
鍾離智壯著膽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不用我等,那就把我們殺了吧!”
“殺?”
陳三石冷笑:“不,朕既不用你們,也不殺你們。”
幾名大儒神色一凜,麵麵相覷,不知道對方在打什主意,心中沒來由地發慌。
隻見白袍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幾位大人的卷宗我看過,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好像都是世代讀書,世代在京城為官吧?
“如此說來,你們除了在書本上看,實際好像也沒有真正見過百姓,長什樣子。
“馮庸啊。
“革了他們的官職,從此以後,子子孫孫不得參與科考入朝為官,然後送到北涼雲州鄱陽縣城外,給他們找幾塊田地,不要良田也不要劣田,再給他們發一套農具,也讓幾位大人好好看一看,什是百姓,什才是江山社稷!”
去當農夫,世世代代不得為官?!
聽聞此言,原本連死都不怕的幾名大儒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發狂似的朝前方撲來。
“賊子陳!”
“我們跟你拚了!”
不等近身,就被廳堂內的侍衛全部扣押帶走。
“陛下。”
許文才憂慮道:“會不會影響詔書?”
“要是這些人能影響國運誕生,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清亮的聲音響起,一名穿著長袍腰間懸著玉佩的青年男子邁步走入廳堂,抱拳躬身一禮:“臣唐盈科參見陛下!盈科鬥膽自薦,陛下的登基詔書,就由臣來纂寫,不知可否?”
“有何不可?”
陳三石毫不猶豫地說道:“就交給你來寫,我倒是要看看,那些曹氏家奴,到底能不能影響國運!”此人乃是當初他在涼州選鋒時相識之人,後來回京高中狀元,年紀輕輕也算是一方文豪。
北涼起兵之後,他們私下也有書信往來。
擬詔之人確定,諸多事宜準備完畢。
九月初。
陳三石正式在大明宮太極殿,接受正統皇帝曹煥的禪讓,身穿龍袍加龍冕,坐於龍椅之上,接受文武百官參拜。
九月中旬。
他率領文武百官前往紫薇山,親力親為重建太廟,在山巔開壇祭天,封禪告祖,昭告天下。登基詔書曰:
皇帝臣磊,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後帝:盛曆世二十有一,踐年三百五十有六,四海困窮,王綱不立,五緯錯行,靈祥並見,推術數者,慮之古道,鹹以為天之曆數,運終茲世,凡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盛數終之極,漢家受命之符。
磊雖山野出身,眾無一旅,仰憤時難,俯悼橫流,投袂一麾,則皇祚克複。及危而能持,顛而能扶,奸宄具殲,僭偽必滅。誠否終必泰,興廢有期。至於撥亂濟民,大造盛室,因藉時運,以屍其勞。加以殊俗慕義,重譯來款,正朔所暨,鹹服聲教。至乃三靈垂象,山川告祥,人神和協,歲月茲著。是以群公卿士,億兆夷人,金曰皇靈隆鑒於上,盛朝款誠於下,天命不可以久淹,宸極不可以暫曠。遂逼群議,恭茲大禮。猥以寡德,托於兆民之上。雖仰畏天威,略是小節,顧深永懷,祗懼若厲。敬簡元日,升壇受禪,告類上帝,用酬萬國之嘉望。克隆天保,永祚於有漢。惟明靈是饗。
至此。
陳三石登上九五之尊大位,成為東勝神洲中原正統皇帝。
後世史記:
正統元年九月,太祖陳磊於紫薇山封禪祭天,承襲大統,受命天子,建國大漢,開元天武。天武元年。
十月。
陳三石返回京城長安,入住大明宮,處理後續事宜,為開國功臣進行封賞。
他親自伐木,不動用勞役,和武將一起親手修建二十八層高樓,直衝雲霄,起名雲台閣。
之後,又在雲台樓留下大漢功勳畫像,二十八樓,總共二十八個位置,對應二十八星宿。
諸多將領能否進入,按照功勳、境界決定。
東方青龍七宿:
呂籍,威武侯,官拜太傅,對應角木蛟。
聶遠,廣平侯,官拜特進光祿大夫,對應亢金龍。
程位,膠東侯,官拜特進光祿大夫,對應氐土貉。
葉鳳修,好疇侯,官拜特進光祿大夫,對應房日兔。
宋桂芝,東光侯,官拜特進光祿大夫,對應心月狐。
魏玄,朗陵侯,官拜特進光祿大夫,對應箕水豹。
其餘空缺。
北方玄武七宿:
汪直,涼州侯,官拜特進光祿大夫,對應鬥木獬。
鄧豐,雍奴侯,官拜龍虎將軍,對應牛金牛。
孟去疾,舞陽侯,官拜金吾將軍,對應女土蝠。
其餘空缺。
西方白虎七宿:
趙康,陽夏侯,官拜龍虎將軍,對應婁金狗。
其餘空缺。
南方朱雀七宿:
單群玉,安平侯,官拜驃騎將軍,對應井木犴。
榮灩秋,官拜特進榮祿大夫,對應翼火蛇。
張順,安成侯,官拜龍虎將軍,對應軫水蚓。
其餘空缺。
陳三石的師兄弟們,基本上都是從北涼起兵就一路拚命廝殺,居功至高,因此封的都比較高。梁山之人在赤壁立下大功,封賞也很重。
他從鄱陽帶出來的人,則由於境界不足,基本上都是苦勞,所以隻有趙康一人封侯,其餘最高是伯爵,大多數是封的武勳,便不一一贅述。
這二十八星宿,是許文才提出來的建議,空缺出來的位置,則是給其餘人一個激勵,日後再立功勳,也可以增補。
在雲台二十八樓外,白玉廣場中央,陳三石新立一碑,將其命名為一一英魂碑。
此碑高達百餘丈。
乃是他遊遍山水,從山體之內挖出的通天巨石,聳立在大明宮的後方,形同一道天柱,一道支撐著大漢朝廷的天柱。
在英魂碑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一個個的名字,從陳三石在鄱陽參軍開始,跟著他身邊戰死的,所有同袍弟兄的名字,沒有一個遺漏。
從當初在鄱陽長城外的夏大誌、李二牛,再到死在淝水混戰中的方不平……
不論官職、境界高低,全部留在此處。
隻要大漢還存在一天,世人就會記住他們的名字。
大漢的將士,再也不用擔心戰死沙場之後變成孤魂野鬼,他們都永遠有安息之地,永遠有人祭奠。陳三石重修文廟,將四師兄房青雲列入文廟十哲之一,追賜雲為關內侯,諡曰靖侯,以王禮葬於落鳳坡然後最重要的,就是行政機構。
隻依靠皇帝一個人,是治理不好國家的。
陳三石保留了前朝大部分的機構。
然後,他任命趙康為錦衣衛指揮使,挑選鄱陽活到現在的精銳納入其中,然後對前朝遺留下來的官員一一進行審查。
前內閣首輔嚴良嚴家,滿門抄斬。
其餘貪官汙吏,亦是如此下場。
三品以下的清廉官員,暫時留任。
三品以上的官員,則全部重新挑選人員。
內閣製度保留。
許文才,封三公之首太師,兼三師之首太子太師,官拜特進光祿大夫,任中極殿大學士,為內閣輔臣之首,稱之為宰輔。
對於後宮。
陳三石隻有兩位夫人。
冊封顧心蘭為皇後,孫璃為皇貴妃。
子嗣方麵。
冊封陳渡河為裕王,冊封陳雲溪為太平公主。
對於天下。
陳三石重新清點全國田地魚鱗冊,把包括上官海昌在內的宗門世家霸占的土地,全部重新分給當地農戶。
過程中遇到諸多反抗,於是振臂一揮,馬踏江湖,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接著,他免除久經戰亂之苦的十餘州三年賦稅,其餘各州也都大幅度減免,每畝田地二十稅一,與天下休養生息。
以上事宜全部處理完畢,已經是兩年之後,過程大漢中原江山,也基本上穩定下來,逐漸進入到天武盛世。
天武三年十月初九。
太極殿內。
陳三石與群臣商議,處理完最後一批宗門世家,宣布退朝。
也就在這一刻。
他身上玄珠內的玄氣發生質變。
轉民心玄氣為大漢國運。
這一步,他足足花費兩年時間!
陳三石回到寢宮內,拿出當初從曹楷遺留儲物袋內找回來的天書,他重新仔細翻閱著其中的陣法。若是用國運代替原來的玄氣,必然能夠施展出來威力更加強大的陣法,若是能把國運再提升一個檔次,就完全可以用凡俗兵馬結陣,來強行圍殺煉氣期的修士們。
國運越高,陣法威力越強。
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最近兩年,陳三石並沒有急著去攻打其餘兩國,連年征戰,朝廷實在是負擔不起消耗。
再加上有他坐鎮,也沒有任何人敢來進犯,因此不必著急。
前朝隆慶留下來的遺產,除去龍淵劍、傳國玉璽之外,還有一顆枯死的樹木。
根據魏玄等人辨認,這是一種哪怕在修仙界也極為珍貴的靈植,名曰“福靈太清天寶樹”,若是能夠種植出來,能夠取代靈脈供人修煉。
隻是原本的樹木已經枯死,隻留下來幾顆種子。
陳三石嚐試著將其種下,又以靈石喂養,準備試試看能不能長成嗎,然後便前往拆掉牌匾的萬壽宮內修煉。
最近兩年,新朝剛立,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他每日隻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用來修煉。
好在天下趨於穩定,陳三石以後用來修煉的時間會逐漸變多。
他來到後庭,喚出龍膽亮銀槍,開始修煉龍經。
真力境界前中後期,對應上中下三部二十四景神,如今還需要洞開下部八景神方能夠進入到真力後期。伴隨銀龍的舞動,在陳三石的左上腹部,漸漸亮起黃衣玄光,直到和身上的明黃龍袍融為一色。在他的體內,又一尊全新景神洞開。
胃神,名同來育,字道展,長七寸,黃衣!
【功法:龍經(真力中期)】
【進度:63/500】
突破真力後期,最好是要二階靈脈。
陳三石隻有一階靈珠,再加上平日繁忙,足足兩年才有所進展。
事實上,這也是正常速度。
不論是武道還是仙途,都是漫漫長路,需要經年累月的苦苦堅持才能有所成就。
正常來講,真力中期到後期,對於資質平平的人需要二十年到三十年,有丹藥的話可以縮短些時間。按照陳三石目前的速度,至少也需要個七八年,實在是有些太慢,還需要重新規劃。
他沒有歇息,收起銀槍之後就又盤膝而坐,修煉起吞火決。
靈珠目前對於仙途,還是完全夠用的。
陳三石盤膝而坐,直到丹田之內的法力再次突破瓶頸。
【功法:吞火決.煉氣七層】
【進度:0/1200】
【效用:上品靈根】
上品靈根!
終於突破至煉氣後期!
陳三石的靈根資質再度提升。
上品靈根,足以進入任何宗門,成為真傳弟子,以後的修煉速度必定會越來越快。
再然後,便是築基增壽。
隻是這築基丹……
似乎不是那容易搞得到手。
“陛下。”
一名宮女前來稟告道:“皇宮外來了許多門派的修仙之人,他們在外麵候著,想要覲見陛下,說是有要事相商。”
“修仙之人?”
陳三石仔細詢問,便知道是靈寂洞、雲頂宮、落葉穀以及升雲宗派人前來。
不用猜就知道,無非是為祖脈之事。
“叫他們去中覺殿候著吧。”
“奴婢這就去。”
中覺殿。
四宗修士立於殿內,互相交換眼神,靜靜等候。
短短兩年。
神洲大變。
自從陳三石登基稱帝,建立新朝之後,就派重兵前往部山鎮守,其中還有真力武者,加上封印壓製,他一人境界獨斷神洲,再也沒有任何宗門敢輕易派人接近。
故此,才派人前來談判。
“~”
幾名修士語氣當中頗有幾分不屑。
“什大漢。”
“這陳三石說到底,無非是個築基初期,仗著天地封印如此囂張,可謂是狐假虎威。”
“是啊,我們各宗犧牲如此之大,最後便宜了此人。”
“當心,他來了!”
腳步聲響起,東勝神洲的人間正統帝王,唯一九五之尊的身影出現,眾修士莫名覺得空氣變得沉重起來陳三石換了身白袍,袍子表麵有皇後親手繡上去的金絲龍紋,充斥著莊重帝王威嚴的同時,又透著股難以言喻的神容仙相,竟是隱隱令人不敢直視。
中覺殿內,四宗修士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已經做好準備,隨時祭出本命法器自保。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們不必緊張。”
陳三石緩緩在龍椅上坐下,平靜如水地俯瞰著修士們,明知故問道:“朕沒打算殺你們,說說吧,你們想做什?”
“~”
升雲宗修士張嘴欲要講話,糾結再三之後,還是選擇用尊稱:“大漢皇帝陛下,我們彼此也算是老朋友,就開門見山了。
“此次前來,是想要和陛下談談合作!
“陛下不光修煉武道,同樣也走仙途,而且想必築基就在不遠的將來,築基需要築基丹。
“哪怕是在天水洲,築基丹所需要的材料也是極其罕見的,平均萬人才能得其一。
“陛下僅憑自己,哪怕是暗中前往天水洲,想要得到築基丹,隻怕是也有千難萬險。
“不如這樣。
“陛下和我們共享鄺山祖脈,先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們四宗就會從築基丹開始,一直為陛下提供到金丹境界需要的修煉資源!
“等到祖脈複蘇,陳家仍舊是東勝神洲的唯一帝王,並且最少能夠分到一條三階靈脈,足夠千秋萬代。“以上條件,都可以由我們宗門內的長老發天道誓言,或者和陛下簽訂契約。”
在此之前。
四宗是爭奪祖脈的競爭對手,但現在不得不合作,先處理好陳三石的事情再說。
他們給出的條件無比優厚,基本上相當於幫助其開宗立派。
“不著急談這些。”
龍椅之上,大漢天子麵對足以令任何人發狂的條件,沒有絲毫反應,仿佛完全沒聽到般,隻是淡淡道:“朕準備在天水洲下一則通緝令,準備剿除歸元妖門,若是幾位貴宗願意出手,朕就可以視其為鄰邦盟友,保證永不相犯,如何?”
“歸元門?”
幾名修士互換眼神。
他們知道歸元門殺死白袍師兄,隻是這話說的也未免太過可笑。
所謂的大漢不過是凡俗王朝,姓陳的也隻是個築基初期,有什資格去通緝天水洲的金丹宗門?!那鳳棲真人,還是金丹後期,歸元門實力不俗,誰腦子壞了冒著宗門重創的風險去拚命?
最可笑的……
是姓陳的沒有給出任何好處,甚至連祖脈都沒提,隻是說什“視其為鄰邦盟友,保證永不相犯”。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們堂堂金丹上宗,難不成還需要怕一個凡俗王朝?!
見到沒人說話,陳三石發出惋惜的輕歎:“好吧,既然幾位鄰邦不願意為友,那就隻能為敵了。”四宗提出來的條件看似優渥,其實毫無作用。
祖脈複蘇,封印破除。
天水洲又不是隻有金丹宗門,更深處必定有著真正的大能和擁有大能的宗門。
祖脈的利益若真是足夠,惹來這些人也是必然的。
到時候,所有的承諾都是屁話。
至於騙取資源。
這些宗門也不是傻子,肯定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所以他們之間,本來就沒什可談的。
“送客吧。”
陳三石下達驅逐令。
當即便有幾名錦衣衛上前驅趕,絲毫沒有因為這些人是修仙者而給麵子,見他們不願意走,甚至直接拔刀架在脖子上。
這些人,都不過是普通的凡人!
修士們隻感到奇恥大辱,可他們看看龍椅上的大漢皇帝,又始終不敢動手,隻能咬牙切齒地威脅道:“皇帝!”
“我們給你的條件還不夠優厚嗎?!”
“這是你唯一跟天水洲修仙界和解的機會,你難道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嗎?!”
“沒錯,實話告訴你,你就算不答應也沒有用!”
“祖脈早晚會複蘇,我們倒要看看,這龜殼一樣的封印,能保護你多久!”
“到時候,你就等著肉身化為灰燼,七魂六魄化作青煙,永世不得超生吧!”
“司馬曜。”
陳三石看向大殿角落靜靜侍立的身影,幽幽道:“念給他們聽聽。”
“是,陛下!”
在修士們困惑的目光下,司馬曜走上前來,打開一幅澄黃色卷軸,念誦起來:
“升雲宗,修士一萬八千人,築基一百五十人,金丹五人。
“靈寂洞,修士兩萬兩千人,築基一百八十人,金丹四人。
“落葉穀,修士一萬七千人,築基……”
他將四大宗門的修士數量一一道出。
這些數字都是公開的,司馬曜本就是天水洲人,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隻是在場修士們搞不明白,把他們宗門內的修士數量連同勢力大小都念出來,有什意義?就聽到司馬曜繼續朗聲念道:
“上述天水洲各宗門屹立千年,修士眾多,然自詡仙者,實為賊寇,毫無秩序,終日你爭我奪,燒殺搶掠,荼毒萬萬蒼生,禍亂四方天地,形同江湖之野幫,山野之匪徒,實乃天道之難容。
“大漢天朝,襲承天道,理應撥亂反正,替天行事,勢必出征討伐天水匪宗,拯萬民於水火,救蒼生於動亂,重扶天道秩序,朗朗乾坤!
“故此,傳檄人間仙界,廣告四海,凡見檄宗門,理應望風來降,歸於大漢,如若不然,必貽後至之誅,明加曉示,稱朕意焉。”
征伐仙宗,傳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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