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道沒有金丹修士,但是李家老祖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後,對付築基初期的戰鬥力,幾乎可以說易如反掌。
陳三石必須盡快離開大澤坊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吼”
傀儡虎咆哮著朝著前方撲去。
長孫邈右手上翻,掌心當中突兀出現一方碧玉的紐印,表麵鐫刻著數條赤紅色的蛟龍,在他施法的加持下,從死物化作活物,朝著前方噴出幽綠色的火焰,頃刻之間就將傀儡吞噬其中。
在這火焰當中,有著密密麻麻的陰魂野鬼,他們麵目猙獰地撲殺上去,進行著瘋狂的撕咬。這詭異火焰的威力,起碼也有著二階。
若是懂行之人就能看出,這一方璽印,乃是仿製法寶“幽冥印”打造出來的“閻羅印”,其火焰蘊含奇毒,陰森無比,威力不比任何二階的火脈差。
放在整個築基境界,都是排得上號的寶物。
僅僅一階的傀儡虎哪抵擋得住,連一息都沒有堅持住,就在劈啪聲中坍塌,接著化作灰燼。閻羅陰火突破阻礙,便裹挾著大量的陰兵,繼續朝著前方翻湧,所過之處,竹林盡數變成焦土。天河劍法,九尺銀河!
陳三石手中的玄元劍由上而下,劈向前方,猶如在天幕之上割開一道口子,導致銀河傾泄,倒灌厚土。“”
陰火和水行真力相撞,後者竟然是遭到吞噬煉化,無法占據任何上風,很快就接近枯竭。
一道道若隱若現的陰魂,張牙舞爪地襲來,絲毫不懼鋒利,死死地抱住玄元劍的劍身,啃噬、撕咬……陳三石的雙臂尚未接觸到火焰,就已經感覺到骨頭隱隱作痛,當即暴喝一聲,使出十成真力,才好不容易擺脫冥火,然後迅速往身上加持數種符篆,速度陡然暴增一截,離開小竹峰的範疇。
“哪跑!”
長孫邈怒目圓睜,踩著法器緊追不舍。
“老賊,嚐嚐這個!”
陳三石捏碎一張繳獲來的符篆,在他的身後湧現出遮天蔽日的綠色毒霧。
“嗯?!”
長孫邈眉頭一皺,雙手掐訣施法,在身前召喚出金光屏障,不費吹灰之力地隔開撲麵而來的毒霧。但其實毒霧隻是幌子,陳三石藏匿在陰暗處,紫雷弓悄然出現,金鱗飛刃當做箭矢,拉開弓弦,蓄如滿月,四箭齊發!
“轟”
二階一次性法器,連帶著虛空和毒霧一同撕裂,化作一頭又一頭的神獸呼嘯奔騰。
白虎當先,肅殺奪命!
青龍在後,神威難擋!
朱雀撲麵,烈火焚天!
玄武蒞臨,煌煌威鎮!
“金鱗飛刃?!”
長孫邈目露忌憚。
所有的進攻法器當中,往往是一次性的法器最為難纏,因為這類法器不需要顧及耐久度等方麵,可以把威力拉到極致,沒有人會願意硬抗。
他本打算直接躲開再說,就接連騰挪數次,結果就發現完全甩不掉,不僅如此,這些金鱗飛刃的上麵,還攜帶著磅真力,以至於威能直逼築基中期。
“轟”
長孫邈操控著“閻羅印”,以冥火燒毀兩道飛刃,可還是有兩道不可阻擋地來到身前。
“砰!”
朱雀撲來,金光屏障支離破碎。
長孫邈連忙又祭出一麵漆黑的盾牌,巨大的衝擊力下淩空倒退百餘丈,等到他再抬起頭,毒霧散去,但蕭風也已經遁出數百丈,隻差一線就能夠逃出包圍圈,離開此地!
“這位道友!”
他看向不遠處,唯一距離較近,但一直在觀望的身影,大聲喊道:“蕭風乃是魔道潛伏在北陽道的魔修,速速出手將其攔下,大澤坊市必定重重回報!”
“嗡”
陳三石的真力翻湧,玄元劍嗡鳴如龍,他雙目赤紅,看著前方的身形,帶著滔天的殺意怒道:“紫南!你要攔我?!!”
鬧出這大的動靜。
小竹峰上,除了在外巡邏的瞿淩川,其餘人自然早就出來查看情況。
“幹你娘,瘋了吧!”
鄧無常隻是看了一眼,提起刀就撒丫子跑路。
紫南則是有些過於驚愕,眼看著對方越來越近,最後還是選擇腳下輕輕一點,身體輕盈飄遠,讓出道路。
“咚”
再也沒有任何阻礙,陳三石全力禦空,在更多築基修士趕來的前一刻逃出大澤坊市,直奔著天水洲深處方向而去。
“這位道友!”
長孫邈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為什不幫忙阻攔一二,就這任由他揚長而去!”
“小女子隻是小竹峰的住客,並非大澤坊市的執事,沒有義務出手,幫坊市鬥法。”
紫南平靜地說道:“再者說,那蕭風分明是真力中期武者,小女子就算動手,也未必是對手。”“你……”
長孫邈實在挑不出毛病,也隻能作罷。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小竹峰,整個大澤坊市亂成一鍋粥。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踏空而來,看著李順安的屍體,沉重地閉上眼睛,克製著心中的怒意。“老祖!”
“那賊子,殺了五爺,還搶走了一顆築基丹!”
“現在·…”
“逃往天水洪福道方向去了!”
“搜!”
李家老祖聲如雷震。
大澤坊市,再添通緝令。
【魔修蕭風,殺人奪丹】
北陽道。
一名垂垂老矣,頭發半禿的老年散修,拄著拐杖行走在荒野官道當中,身邊時不時便有鎮魔司的人匆匆路過。
“老東西,滾開!”
“唉~”
陳三石一邊顫顫巍巍地走著,一邊在心中歎息,他本來是打算借助大澤坊市內的二階靈脈,快速把仙途境界拉升到煉氣圓滿。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他原本的計劃。
蕭風這個身份,也變成了通緝犯!
但好在築基丹輕輕鬆鬆到手,接下來可以一直閉關到築基,不會再有其它的幹擾。
陳三石回憶著近期發生的事情。
各方勢力,都表現出對白家藥穀內寶物的極度渴望,但同時又極度克製,似乎不敢把事情鬧大。他估摸著,照這樣發展下去,北陽道最近兩三年,肯定會有一場大亂。
白家,完全靠老祖白兮風一人支撐,偏偏這位老祖又是風中殘燭,一旦倒下,黃昏穀恐有滅頂之災。陳三石後續的武道資源,又會成為麻煩的事情!
但如果真是什至寶,憑借他目前的實力強行參與其中,非但難以獲得好處,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先觀察情況。
要是實在不行……
閉關結束之後,大不了換個地方!
天水洲坊市有的是,武道家族也不止白家,就算是真的找不到,也還能前去投奔清虛宗,無非是浪費些時間。
其實……
陳三石欠白家人情,對方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帶著所謂的寶物跑路,來他的地盤避一避。
這一點,白家人應該也清楚才對。
但或許是猜忌,或許是其他什原因,白家一直都沒有通過莫竹老頭聯係自己。
他也不好主動開口,顯得像是覬覦寶物。
罷了,築基之後再說吧!
他心中打定主意,加快速度朝著天涯海角的方向趕去,中途又數次易容改麵,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後,才通過玉牌傳送離開天水,返回東勝神洲。
此時,已經是天武七年八月。
最近半年,朝廷接到很多來自底層官員的彈劾信,很多州府的高官貪腐嚴重,導致民間怨聲載道。和凡俗不同的是。
以往遇到這種事情,由於路途遙遠,光靠著馬車一來一回可能要好幾個月甚至半年,朝廷也隻能派欽差大臣下去查案,途中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
但陳三石看著堆積如山,又真假難辨的彈劾奏章,最後幹脆一狠心,騰出兩個月的時間微服私訪。短短幾年,大漢朝廷就養出一群心的利益集團,不禁令他有些惱怒,尤其是通天河流域。
有官員貪墨施工銀兩,導致河壩坍塌,洪水衝垮數府,淹毀數十萬百姓的農田。
最後,僅僅“通天河”一案,牽扯到的官吏加起來就有兩千多人,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貪官雖然難以徹底鏟除,但大漢“輕徭薄賦”的政策下,整體還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將近十年的積攢,國庫也愈發充盈,差不多再過兩年,就可以著手把周邊的三國收下,徹底一統中原。處理完各地大案,陳三石才返回京城,就得到錦衣衛匯報,說裕王殿下殺人了。
他本來以為是逆子釀出大禍,仔細盤問後才知道,原來是縱使嘯金獸,殺了幾個貪官汙吏。具體原因,竟然是當地縣城的大戶聯合知縣,趁著“通天河”失修,在大雨傾盆的時候故意挖開河壩,人為製造洪災,淹了當地的許多田地,然後等到來年餘糧耗盡,村民饑荒,再趁機賤買良田。其中,就有陳渡河牽扯其中,他種地數年,深感不易,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家底又要被人庭騙走,當場勃然大怒。
這次,他總算是體會到什叫做“恃強淩弱”。
陳三石的目的算是達成。
當初把逆子放到鄉野,不是為了“窮養”,而是單純想讓他擁有同理心,這需要親身體會才能做到。否則的話,將來真有可能說出“何不食肉糜”這種話來。
而且以後協助治理朝政,也隻有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不至於被官員們蒙蔽欺騙。一連兩年。
陳三石沒有再離長安半步,就靜靜地待在天墉城無疆殿閉關修煉,他的仙途境界,也終於來到突破的門檻。
他盤膝而坐,上品靈根近乎貪婪地汲取著天墉城內的靈氣,經過周天運轉將其煉化成為法力,融入到丹田當中,凝聚出最後一縷霧氣。
【功法:吞火決.煉氣九層】
【進度:0/0(可築基)】
【效用:焰咒】
【焰咒:操控無主之火】
從【火法】變成【焰咒】,區別在於原本隻能操控減凡俗之火,往其中增加法力,但現在是能夠跟隨境界的變化,操控不同強弱的火焰。
煉氣九層之後,就可以開始準備築基。
所謂築基,顧名思義,乃是道之根基,隻有根基穩固,將來才能夠道法通天,否則的話就是空中樓閣。遠古時期,據說築基是不需要築基丹的,是因為有正魔大戰,摧毀大量祖脈,導致天地靈氣發生變化。在那以後,築基就變得無比困難,需要借助天材地寶,或者是丹藥才能夠築基成功。
並且築基隻有一次機會,可以一次性吃下多顆築基丹提升概率,但不能中斷,一旦中斷,根基斷絕,此生就再也沒有築基的機會。
但築基丹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提升煉氣的上限。
尋常修士最多十六層左右,但吃下過築基丹的話,據說就沒有上限,可以一直修煉下去。
當然。
煉氣境界的法力無法產生質變,就算堆疊再多,哪怕一百層,兩百層,麵對築基修士也還是不堪一擊。“呼”
陳三石調整氣息,默念數遍靜心咒,接連數日都不再做任何事情,包括政務都暫時交給內閣處理。築基之前,身體、心境,都需要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因為機會隻有一次,一旦錯過就再也無法築基。
隻是連續枯坐兩個月,陳三石也沒有找到法門,始終不敢草率地吃下築基丹。
他知道再繼續下去,恐怕會越來越心煩意亂,不得不暫時中止閉關,停下來換換思路。
“去天墉城看看吧。”
陳三石離開無疆殿。
天武九年十月。
經過數年的發展,天墉城已經初具規模。
煉氣修士有八百多人,其中還出了一個天品金靈根,名叫“周維楨”,靠著天墉城並不算多的丹藥,在這幾年,已經來到煉氣五層,算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此人很上進,而且上進得過頭,基本上每次覲見,都會求藥。
另外也有五六個上品靈根的,也都有煉氣四層左右的修為,若是資源足夠,都是金丹苗子。徒弟蘇燦,武聖。
於繼,煉氣三層。
於烈,玄象圓滿。
司馬弛,司馬瀾還是真力初期。
許文才的弟子齊成,就是上品靈根之一,如今也有煉氣四層,隻是沒有資源。
老一輩的情況,則還是跟原先差不多。
吃下景神果後,汪直、榮灩秋都已經是真力初期的武者,其餘師兄師姐,則是卡在武聖境界多年,由於沒有天材地寶,無法更進一步。
魏玄、宋桂芝兩人在真力中期的邊緣,可目前來看,也幾乎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不僅僅是資源問題,他們的壽元,也快要走到盡頭了。
值得一提的是,孫不器也早就武聖,同樣等待著天材地寶來開啟景神。
張順天資本來就好,乃是天品水靈根,已經煉氣七層。
還有凝香和昭昭。
她們兩個天資都好,一直以來都是所有人法修當中境界最高的,再加上陳三石會把資源傾斜給更優秀者。
因此,昭昭和凝香都來到煉氣後期,若是再過些年月,估計也能夠嚐試著築基。
至於,鄱陽的老弟兄們,隻有王力一個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突破到武聖境界,將來有望走得更遠。其餘絕大部分人上限鎖死,就算是堆疊資源再多,勉強也就是玄象大圓滿,終生無望武聖,就更不用說武聖之上了。
反倒是他們的後代,有一些天賦還算不錯。
比如徐斌的女兒、趙康的次子、朱ほ的女兒、還有熊秋安的外甥等等……
大漢建國,十年了!
陳三石幡然醒悟,這意味著什,意味著趙康等人,已經從春秋鼎盛時時期來到中年,意味著老書生許文才已經步入花甲之年,兩鬢斑白,意味著他們的後輩成人,即將粉墨登場……
光陰,在流逝!
自從登上帝位,陳三石變得更加繁忙,修完仙途要練武道,感悟法術後又要打磨丹符陣傀,從來沒有哪怕片刻停下來過。
以至於度過十年的光陰,他竟是渾然不覺,直到親眼看見熟悉之人臉龐上的滄桑,才終於明白,仙途究競是什。
仙途。
是紅塵如滾滾長江東逝水,光陰變幻如鬥轉星移,世間目所能及的一切終究會化為虛無,唯有追求長生的修仙者,能夠屹立春秋,橫亙歲月,永生不滅。
可……
意義呢?
陳三石看著慶華宮,想著蘭姐兒的麵孔,想著孫璃的身形,知道她們將來也有可能離自己而去。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堅定的求道者,習武是為了活命,是為了自己和家眷能夠平平安安。
走到今天,完全是大勢造就!
修煉仙途,其實說到底,更多的不是為壽元,也是為了提升實力,從而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身邊的人,若是全部化作幾杯黃土,那對於他來說,長生有什意義?
千秋萬代的帝國?
時代總是要進步的,沒有人能千秋萬代。
陳三石登上大位的初心,也隻是想讓所有人都過得比以前好一點,僅此而已。
莫非,隻有像前朝隆慶那般,野心勃勃,堅定長生,才是真正的求道者?
他戛然而止,沒有繼續深思下去,擔心狀態沒調整好,反而更加影響築基的心境。
陳三石默默離開道場,沒有影響正在修煉的“天兵”們,而是來到“閬風巔”。
閬風巔,是長安後方群山中的一峰,現在被用來飼養靈獸。
幾年前,陳三石從赤嶺山抓回來的“天馬”,已經初具規模雛形。
“孰湖”、“鹿蜀”這類靈獸,差不多飼養七個月左右就算成年,就可以開始繁衍後代。
幾年下來,已經有數百的規模。
當然,它們隻是成年,修為還都一階初期的低級靈獸而已,不過僅僅依靠肉身,也遠遠不是普通戰馬能夠比擬的。
這些“孰湖”、“鹿蜀”一開始都很暴躁,完全無法馴化,最後隻有太平公主陳雲溪能夠搞定。索性,這活就交給她了,最近這兩年,已經開始訓練騎兵戰陣,戰鬥力足以完全碾壓任何的凡俗軍隊。說起他的兩個女兒。
陳雲溪已然是十六歲的碧玉年華,練氣三層。
徐玉環則是更名為徐雲環,也已經豆蔻年華,剛剛開始修煉木屬性功法不久,煉氣一層。
“陛下!”
臥龍弟子齊成,出現在身邊:“先生連同內閣大臣們,想要求見陛下。”
“老許?”
陳三石淡淡道:“讓他們先去中覺殿候著,朕馬上就過去,哦對了,給你家先生賜座,他不用站著。”中覺殿。
內閣重臣聚集於此。
已然花甲之年的許文才,仍舊是羽扇綸巾的行頭打扮,隻是言談舉止間,早就沒了當年的油嘴滑舌,有的隻是沉穩城府,國士之氣。
“諸位愛卿。”
一襲龍袍的陳三石闊步來到殿內,坐上龍椅後直截了當地發問道:“有什事情要跟朕商議?”“回陛下的話。”
許文才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稟告道:“這兩年,臣等一直在籌備一統天下之事,而且按照陛下的要求,能不動刀兵就盡量不動刀兵。
“所以在半年前,老臣和魏玄將軍領兵在邊境施壓,直到十日前,他們才終於願意妥協。
“東慶、南徐都願意改帝稱王,以藩屬國的存在,歸順於我大漢。
“按照這樣下去,一兩年內,就可以控製住這兩國,然後再按照原計劃進行削藩,徹底變成為我大漢的疆域。”
“好啊。”
陳三石讚賞道:“這件事情,老許你盡管去辦,調兵之事,也不用次次都跟朕請示。”
“陛下!”
許文才頓了下:“臣想把這些事情,交給臣的學生小成子去辦,他這些年在朝中幹得還行,但終究是沒有經曆過大事,還是需要磨煉。”
恰逢此時。
一陣秋風吹入殿內,老書生的衣袍飄飄,白須蕩蕩,暮氣橫生。
陳三石明白,這是準備正式培養後生了。
他沒有拒絕:“朕準了。”
“多謝陛下!”
許文才退下。
司馬曜則是上前匯報道:“陛下,臣這有雲頂宮的來信,和南徐的一些情況,比較緊急,請陛下親自查閱。”
他說著,把東西交給太監呈遞。
“雲頂宮?”
陳三石接過信箋,看過麵的內容後,神色逐漸變得肅殺,他重重起身:“司馬曜,你現在就跟我去南嶺鎮!”
兩人駕馭飛舟,於十日之後,抵達南境。
天涯海角以北,就是南徐的南嶺鎮。
在南嶺鎮的上空蒼穹,有著一道觸目驚心心的裂痕,好似整座天穹,即將崩塌!
根據雲頂宮沈歸美的警告和提醒。
據說是各個金丹宗門,以上古殘寶,在東勝神洲封印最薄弱之地,撐開一道裂縫。
如果置之不理的話,不用太多年頭,就讓整個世界的封印崩塌!
最近這些年,鄺山祖脈的動靜一直都沒停下來過,隻是封印比較堅固,天水洲那邊的人收效甚微。但南嶺鎮附近,很久之前就崩塌過一次。
是陳三石的師父孫象宗,以上古之寶重新修補,現在顯然,又被對方找到機會。
“陛下!”
“天水各宗亡我大漢之心從來沒有死過!”
司馬曜抱拳道:“我們可能要想想辦法了,如果繼續任由發展下去,神洲危矣,江山危矣!”陳三石看著天幕之上的金色裂痕,幽深的瞳孔當中,漸漸升起肅殺,和堅定。
是啊。
天水亡我之心不死!
一旦神洲再無封印,仙人們湧入境內,社稷將會傾覆,天下蒼生將會成為種植靈禾的奴役!這一刻。
陳三石終於知曉他追尋長生的意義。
哪怕紅塵滾滾,昔人逝去;哪怕春秋千載,物是人非;哪怕所熟悉的一切都化作黃土,他也必須站在這,鎮守神洲!!
唯有如此。
陳三石才能對得起犧牲的弟兄,對得起師兄房青雲以身創下國運,對得起師父的栽培,對得起天下蒼生的相助!
一路走來。
他每次行軍打仗,看似是自身之功,但其實,由民心之所向所轉化的玄氣,才是真正的根本!陳三石又怎能,讓這片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的江山,千辛萬苦才換來的安穩,被天水洲的修行者們破壞得一幹二淨?!
既然亡我之心不死,那便唯有一戰到底!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道心堅定,精神充沛。
陳三石一言不發,撇下司馬曜,獨身一人淩空而去,返回天墉城內,準備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