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祭司
和歌山縣,新宮市。
這是一座臨海的小城市,周圍擁有好幾處有名的神社、以及寺廟。
但很明顯,麵對‘妖潮’的衝擊,這些沒有超凡力量的神社、寺廟已經人去樓空,連帶著新宮市十幾萬人也跑了個幹幹淨淨。
青天白日、空蕩蕩的城市中,一片白色的迷霧覆蓋半個市區;如此不正常的景象,毫無疑問是超凡的手筆。
“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迷霧中,手持雨傘的岸田純皺眉看著攔路之人。
“我要去對付俾妖,作為政府的‘走狗’,你不去對付俾妖,擋在這做什?”
“咕嚕嚕~~”
“汪汪!”
兩隻高達三米的巨犬低低咆哮,
即便是置身於這濃霧,它們也能鎖定對方的位置。
“渡是被你殺死的,”
在兩隻巨犬中央,是一名臉色冰冷少女。
“所以,是來複仇的?”
麵對迷霧中‘雨女’被嘩嘩水流幹擾的話語,穀村星乃微微搖頭。
“不,”
就算殺了‘雨女’,渡也不能複生。
“我要見‘鬼使白’。”
“作為地府使者,他有複活人的能力。”
“這也是你為他賣命的原因,不是嗎?我也可以。”
隻要能夠複活穀村渡,給政府賣命,還是給地府賣命,亦或者為其他的存在而戰,對‘穀村星乃’來說,都無所謂。
對於這名帶著兩條超凡巨犬的‘大姐姐’所求,手持雨傘的岸田純其實早有猜測。
“抱歉,”
“我沒有聯係鬼使白大人的手段。”
“既然如此——”
“吼!!”
下一秒,
迷霧猛然被狂暴的排擠開。
一隻三個頭顱的巨犬,向著岸田純所在的方位撲來!
嘩啦啦~~
一條條水流形成的龍形,爪牙舞爪的向三頭巨犬撲去。
兩名在眾多超凡中都屬於‘強者’的存在,在迷霧中開始激烈的廝殺!爪牙揮舞而過,將鋼筋水泥撕裂出道道十幾米的痕跡;水龍咆哮翻滾,將擋在麵前的事物統統撞斷席卷。
————
“靈魂,”
就在兩人大戰的時候,他們口中的‘鬼使白’其實也在這片區域。
飄在一座廢棄的村莊上空,‘鬼使白’看向下方一具具撲倒在地的屍體:他們全都雙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脖子,從扭曲的身形上來看,是死於窒息。
原因很簡單,有一枚溫壓彈在這個村莊上空爆炸。
很多人以為溫壓彈會劇烈燃燒,將空氣耗盡而讓人窒息死亡,這種說法對、也不對。
對,是因為下方村莊中死亡的那些人,的確是死於窒息;不對,是因為並非空氣耗盡而死:溫壓彈再厲害,也不可能持續燃燒多長時間,被消耗的空氣,會在短時間內從其他區域洶湧而來,填補上這的空缺。
真正致命的,是中心處高達2500度、向外擴散的灼熱空氣!
當有生物呼吸到這樣的高溫空氣,鼻腔、呼吸道、肺部都會被灼燒粘結在一起。
人卻一時之間還沒有死亡,就會下意識的抓撓脖子,然後活生生的‘窒息’而亡:不是沒空氣,而是沒辦法呼吸。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真正讓‘鬼使白’.或者說悠在意的,是隻有他能夠看見,在他指尖盤旋的光點:
“這個世界是有靈魂的,”
穀村渡、小野田,他們就已經證明了靈魂的存在。
而悠現在實驗的就是,如何保存靈魂。
或者說,
如何開辟一個靈魂生存的空間!
淨土,
六道仙人用‘淨土’保存了忍界所有忍者的靈魂,配合上‘白絕’大軍,那就是一隻彪悍的不死軍團:且不提這個猜想對不對,最起碼淨土的確是六道仙人的後花園,說來就來,想去就去。
如果能夠模擬、開辟出‘淨土’,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正在的‘神明’!
畢竟,連靈魂都能掌握,還有什是不能的呢?
“可惜,沒什頭緒。”
指尖一群普通人的靈魂如流沙旋轉,
‘鬼使白’這個世人眼中的地府使者,卻在為如何開辟‘陰間’而發愁。
看來,需要更多的鍛煉山中家秘術,才能延伸出靈魂忍術。
順便給小章魚的教會,找點事做。
————
紐約,
克林頓區。
聽起來似乎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區域,但如果換個稱呼的話,很多外國人都會恍然大悟。
地獄廚房!
沒錯,這不是什‘電影虛構’的區域,而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半個世紀前,這以貧民窟、以及走出許多罪犯或黑幫大佬而聞名;但由於其接近曼哈頓中城商業區的地理位置,在房地產開發商的持續投入之下,帶來高速的發展,房地產價值與房租也大幅成長,甚至超越曼哈頓地區的平均值。
如今,這早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居住的區域;
出入皆是阿美利加的‘精英’,地獄廚房這個名字,很多年不被人提及。
但並非說邪惡就與此無關,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大量各種膚色的男女走上街頭,盡情的釋放無處發泄的精力,也帶來了大量的治安問題,就算是紐約市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警力,也製止不住那些鬧事的老黑。
對了,紐約市的市長,也是一名老黑。
作為號稱最‘多元化’的城市,大量種族、勢力犬牙交錯,其複雜程度非常恐怖,特別是在這個超凡降臨的時代。
“這就是阿美利加,”
一名紅發的少女走在街道上,
目光從旁邊那些擺攤的老黑身上掠過。
這些老黑提著一根繩子,繩子分開連接在麵前擺攤的帆布四角:隻要一拉繩子,就能將麵前的帆布地攤打包收起,然後扛起來就跑!
而這些地攤上,賣的卻全是頂尖的奢侈品:香奈兒的化妝品、寶詩龍的珠寶、雅詩蘭黛鞋子、路易威登的包包
這不是什A貨,而是如假包換的真品,賣貨的老黑可以拍著胸膛向你保證,他從XXXX專賣店進的貨。
聽到這,貨物的來源已經不言而喻了。
傳統的零元購
“真是毫無風度的國家,”
紅發少女加快腳步,急匆匆的離開這條街道。
她有著一雙碧綠如湖泊的雙瞳,五官立體、皮膚白皙,還有頭酒紅色的長發,被少女編成辮子垂在右胸前:這不是什染的發色,而是因為少女發色本就如此。
因為她是一名蘇格蘭人,或者說凱爾特人。
這是因為格蘭地區的氣候條件,加上基因突變共同作用,導致那的居民出現的紅頭發遺傳現象。
紅發人的皮膚更白,對紫外線更加敏感,隨著全球人種交流的增加,人種混合變得常見,大大降低了紅頭發的遺傳概率,也許再過幾十年,將不會再有紅發人誕生。
不過在這個可以隨意染發的時代,又有誰會去在乎這些?
“雖然留下了書信,但是媽媽一定會生氣吧。”
少女自言自語,在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父親向往自由,孤身到阿美利加冒險;而母親理智冷靜,繼承了家族的事業。
隨著慢慢長大,少女骨子中的‘冒險’基因也漸漸抬頭,最後她選轉了和父親同樣的道路。
“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超凡力量的情報。”
超凡力量出現的時間已經不算短, 但是和打得‘熱火朝天’的島國不同,其他國家連一根‘超凡毛’都沒有。
在島國和阿美利加的聯合封鎖下,仿佛超凡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禁臠;聯合國大會上,天天吵成一團,其他國家都快聯合起來,逼迫阿美利加‘共享’超凡信息和資源!
島國就別想了,四麵環海,幾乎不存在偷渡的可能。
想要進入島國,需要排隊排到幾年後!
但是阿美利加不同,
阿美利加並沒有進行交通管製,而且以阿美利加的性格,有了好東西絕對會搬回家。
所以,像少女這樣來到這座城市‘碰運氣’的人,並不在少數。
來到一家背街的酒吧前,少女敲了敲門。
咚咚咚、
咚咚,
緊接著她安靜的等待,幾秒之後,門向外打開,露出了一張被兜帽遮住上半部的臉。
對方兜帽下的目光掃了一眼少女,讓開身。
隨著少女進屋,門悄無聲息關上。
————
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酒吧,
不管是陳設還是燈光,都屬於那種遍地可見的酒吧:除了沒有脫衣舞女,沒有一邊吹口哨一邊喝酒的客人。
隻有一群穿著黃色長袍,兜帽遮住上半張臉安靜的坐在酒吧中,讓雙手插兜的少女微微皺眉。
“我購買的情報呢?”
在少女謹慎詢問的同時,一群黃袍人紛紛起身。
“,天真的女孩,你那點錢就想買到‘超凡’相關的情報?”
給她開門的人轉過身來,兜帽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英吉利人,都這好騙嗎?”
“果然,指望你們這些渣滓,是我的錯。”
但是除了這些渣滓,少女也沒有其他渠道接觸‘超凡’。
“抓住她!”
開門的兜帽人一揮手,立刻有兩名黃袍人獰笑著上前。
!!
下一秒,這兩個大刺刺上前的家夥,就口鼻飆血的向後摔倒在地,捂著臉蜷縮痛呼。
?!
“讓你們見識一下,”
在兩名黃袍人倒下的同時,少女已經雙手握拳擋在身前。
以標準的拳擊姿態前衝到了兜帽人身前,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拳頭由下至上,一個標準的上勾拳轟在對方的下巴。
“蘇格蘭女士的拳頭。”
和刻板印象中的對英吉利人的‘優雅、從容’不同。
近代拳擊,起始於英吉利,1867年約翰·肖爾托·道格拉斯侯爵,作為拳擊冠軍整理了拳擊規則,於1891年被世界公認,拳擊運動才真正地在世界上法典化起來。
隻不過後來被阿美利加發揚光大而已。
“嗚~~~”
下顎傳來的劇痛讓兜帽人直挺挺的倒下,其他黃袍人見狀,立刻湧上來。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毫無章法的胡亂揮抓,在酒吧這種複雜環境,竟然不是對方的對手。
等有人反應過來準備抄家夥的時候,才驚覺大部分同伴都躺地上了。
!
隨著最後一名黃袍人,
被一拳擊在小腹上緩緩倒地,呼吸急促的紅發少女,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你們不該小看我。”
“你卑鄙!”
倒地的黃袍人抬頭,迎來的是冰冷的金屬砸臉。
、
“這多人圍攻我一個女孩,你們不卑鄙?”
也許是繼承了父親冒險的基因,少女學習成績並不優秀,但是運動天賦卻非常不錯。
多年的練習,加上戴在手上的鐵指虎,正是她敢孤身追尋超凡的原因。
又是一夥騙子,難道就沒有——
滋滋滋滋、
下一秒,少女渾身劇烈顫抖,整個人直挺挺的撲倒在地。
“呸,該死的婊子!”
從地上爬起來,手中握著‘泰瑟槍’的兜帽人氣急敗壞的怒罵。
“你以為自己是超凡嗎?”
光靠拳腳,在阿美利加可不夠看:如果不是為了活抓,美式居合輕鬆放倒任何一個格鬥冠軍。
兩根長長的導線連接到抽搐的少女身上,站起身來的兜帽人上前,狠狠的一腳踹在她腹部,然後揮了揮手。
“帶走。”
————
“.歌頌吾主,”
“祂沉睡在遙遠的群星上,祂關注著腐朽的人世間,願黑星照常升起,願黑星永不墜落”
迷迷糊糊中,紅發少女清醒過來。耳邊的禱告讓她一驚,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隻是徒勞的發出一陣金屬撞擊聲。
被銬住了!
手腳的冰冷讓她很快反應過來,而更讓她絕望的是:
渾身皮膚傳來的冰冷。
歪頭,能看到地上複雜的鮮紅色法陣,以及一根根點燃的蠟燭。
更遠處,是一群披著黃袍的人,正在垂首而立,一同念誦的禱告在這個房間中不斷回蕩,憑空生出了一種詭異、又神聖的感覺。
“吾主,這是您卑微的信徒,獻上的處子之血。”
腳步聲中,兜帽人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祭壇’中的少女,掏出了一柄匕首。
嘖,真是個美人,如果
啊,吾主,我絕對沒有褻瀆祭品的意思。
兜帽人趕走習慣性的‘雜念’,匕首劃過少女的手腕。
隨著鮮血冒出,歪頭目睹這一切的紅發少女緩緩閉上了眼睛。
抱歉了,
母親、父親。
她的旅途到此為止.
‘有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
不對,這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意識:是直接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想真正的活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