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終究是意難平
嗡嗡嗡嗡嗡嗡！！！
輕型驅逐艦上，一台台近防炮猛烈開火，六根槍管旋轉的聲音太大，甚至壓下了子彈出膛的聲音；一枚枚穿甲彈如鋼鐵長鞭呼嘯而出，撕裂一隻隻俾妖的.幻象。
“蠢貨，別開火控雷達！”
甲板上，揮舞手中的炮管，將一隻俾妖掃飛出去。
下巴的觸須飛揚的馬歇爾轉頭怒斥：
“用紅外線追蹤模式！”
每一隻俾妖都是‘弱犬’級，理論上比全副武裝的阿美利加大兵弱一些。
但是所有的俾妖都擁有‘幻象’能力。
這個能力沒有任何殺傷性，卻可以製造出複數俾妖幻象，栩栩如生。
這些幻象遭到攻擊，還會分裂成更多的幻象：曾經打了島國一個措手不及，大半個和歌山縣都淪陷。
但很快，科研人員就找出了其弱點：幻象畢竟隻是幻象，一個紅外線望遠鏡就能識破真身。
隨著駕駛艙中的水手改變索敵模式，子彈掃過真正的俾妖，不斷有殘肢斷翼拋灑。
噠噠噠噠、
除了幾台近防炮之外，
甲板上還有不少手持FAMAS自動步槍的水手；
他們拱衛著自家船長，不斷的扣動扳機，槍口噴出火光，形成一個個的火力點，交叉掃射著任何試圖靠近的俾妖。
但對於本就沒有‘畏懼’概念的俾妖來說，不管對方火力再猛，隻要埋頭猛衝就夠了。
“啊~~！”
換彈的瞬間，
火力網出現空隙。
一名水手被衝來俾妖撲倒在甲板上，
手中的步槍舉起，卡住對方咬下的利齒巨口。
但是身上被對方鋒利的翅膀劃過，立刻撕裂出一條條巴掌長的傷口，鮮血飛濺，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啪、
一隻蒲扇般的大手落下，抓住俾妖碩大的眼珠身軀。
緊接著手臂收回，抓著掙紮的俾妖。
扭腰旋身，做出投擲的動作：
咻——
下一瞬，
這隻俾妖就被馬歇爾如鉛球丟出。
！！
狠狠的撞在另一隻飛撲而來的俾妖身上，兩者打著旋跌落大海。
“謝謝謝船長”
“去治療！”
“是！”
聽到船長的話，
渾身是血的水手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返回船艙。
不愧是九尾的勢力，隻是一小股俾妖，就讓自己陷入苦戰。
渾身皮膚上浮現出鱗片的馬歇爾目光掃過四周，上百俾妖環繞飛舞，如果是換了普通軍艦來，隻怕已經因為被衝到甲板上，而束手無策。
即便他帶著眾水手在甲板上激戰，依然抵擋得非常艱難。
必須要抓緊時間搜尋‘超凡珍珠’，提升自己和部下的實力！
俾妖、正規軍、遊兵散勇.
在這片混亂的海域，遇到的任何生物都是敵人。
“小的們，打起精神來！”
“俾妖隻剩下十幾隻，其他的都是幻象！”
有他這個船長親自擋在第一線，其他的水手：不管是他帶來的亡命之徒，還是那些被迫加入的‘前士兵’，也隻能咬著牙堅持，堅持到幹掉所有俾妖，或者自己倒下。
————
利馬薩瓦島，
“撤！快撤——”
“那個少年簡直是怪物”
幾名雇傭兵順著樓梯跑下來，慌張的沿著小巷準備撤離這片戰場。
嗡嗡嗡、
但是一抬頭，
天空中飛過的無人機，讓他們一顆心都冷下來。
無人機，
這種曾經的‘玩具’，隨著科技和戰爭的升級，竟然變成了戰場上的‘常客’。
小體型注定了大部分‘雷達’都難以察覺他的到來；廣闊的天空注定了想要攔截無人機非常困難——別說什電磁幹擾，無人機最大的優勢，就是很難被發現。
在沒有發現無人機之前，總不可能一直開著幹擾器吧？
耗電就是個大問題。
除非點亮了‘小型核反應堆’這種黑科技。
而等發現無人機的到來，很多時候，都來不及幹擾了。
這就是無人機最惡心的地方：遠了，你發現不了；近了，你反應不過來。
“有無人機、”
“別管它，快走！”
看到頭頂的無人機，這些雇傭兵並沒有停下來，想辦法將其打下，而是埋頭狂奔。
相比起無人機，還是後麵那個怪物般的少年更致命——
！
小巷上方的窗戶陡然被撞開，
嘩啦啦、
玻璃碎片飛濺，
一名少年的身影衝了出來，在木屑和殘片的簇擁中，於半空中舉槍瞄準了狂奔的傭兵。
砰！砰！砰！砰！砰！
子彈呼嘯而來，咬在了隊伍最後方的幾名傭兵身上。
狂奔的身影踉蹌撲倒，防彈背心和頭盔，都擋不住近距離的步槍子彈；這些裝備的主要作用，是防止彈片和流彈的傷害。
“跑！”
剩下的傭兵已經被嚇破了膽，完全沒有回頭和對方交火的意思。
咚、
撞碎窗戶飛躍而出的少年落在小巷中，一個標準的戰術翻滾卸力動作；緊接著翻身而起，猶如獵豹般，手持槍械向那些逃跑的傭兵追去！
心髒在跳動中，不斷將血液運送到他全身上下。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能量’在他體內遊走，充當著第二力量的來源。
休想逃！
驟然遭遇埋伏、加上同伴的死亡。
少年魯夫咬緊牙關，渾身分明的肌肉線條在衣服下不斷舒展伸縮，讓他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的傭兵，槍聲大作，又是一場廝殺。
————
東京，足立區，
“嗯？”
慣例去看看自己的神樹，
順便找小瑛、白藏主閑聊的悠微微一愣。
他感覺到一個自主形成的‘查克拉源’。
不是喝下超凡藥劑，不是吃下超凡珍珠——這些成為超凡的方法本質，都是獲得悠分出去的查克拉。
而現在這個，是自己吸收遊離的查克拉，讓其在經脈中運行。
自主踏入忍者.或者說超凡之路。
“怎了，陰陽師？”
巨大的白色狐狸微微抬頭，睜開的眼珠微轉，倒影出悠的身影。
這個年輕的陰陽師，擁有千年前‘蘆屋’家的傳承；實力突飛猛進，別人不知道，又怎瞞得過他‘白藏主’？
早已經踏入了大妖——也就是‘鬼級’的層次；如果不借助神樹的實力，白藏主自己這具‘身軀’也隻是鬼級而已：這般人類中的頂尖強者，值得他‘白藏主’以禮相待。
“突然心血來潮而已，”
“不是什大事。”
聽到悠的回答，白色狐狸臉色一肅。
“你這樣的人類強者心血來潮，必定是有大事發生！”
“這人間雖好，可也太亂了些。”
雖然天天守在‘神樹’上，但白藏主同樣知曉這個世界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這個時代的人類，發明了名為‘網絡’的造物，不出門就能知天下事。
沒錯，身為‘神使’，白藏主也會看新聞、玩遊戲的。
“亂不亂，又亂不到這來。”
悠抬頭看向頭頂遮天蔽日的樹冠，淡定的說道。
誰能想到，這個‘超凡再臨’的混亂時代，真正的混亂源頭，竟然就是這顆庇護一方的神樹？
“也對，”
白藏主點了點頭，
南方海域也好，魑魅魍魎也罷，
麵對禦饌津大人的神威，又能掀起什風浪？
“大概是什大妖出世吧。”
對於悠的‘心血來潮’，白藏主做出這樣的解釋。
嗯，終於有人邁出了自主成為超凡的第一步；雖然知曉這一天總會來到，但真當有人吸收遊離的‘查克拉’成為超凡，還是引起了悠的興趣。
派個分身過去看看。
————
“咳咳，投降，我們投降！”
戰鬥已經結束，腿部中槍的傭兵隊長倒在街道中央，不得不舉起雙手。
別說現在他已經受傷，武器丟在了旁邊；就算是沒傷、而且還有部下在的時候，也沒打過眼前這個怪物般的少年。
“呼~呼~呼~~”
劇烈的戰鬥讓名為魯夫的少年胸膛劇烈起伏，渾身皮膚泛著詭異的粉紅，一股股高溫蒸汽從嘴角溢出。
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超凡能力：事實上，也的確是某種‘狂暴’狀態。
吸收遊離的查克拉，在戰鬥中突破了人類上限的少年，
一步一步的走向傭兵隊長。
“為什？”
“為什要伏擊我們？”
魯夫不認識對方，自認為應該沒有仇怨。 “咳，你們是來搜尋‘超凡珍珠’的，對吧？”
聽到少年的質問，躺在地上的傭兵隊長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如果是，那理由你應該也知道。”
排除競爭者！
超凡珍珠，絕對是真正的稀世之寶：隻要吃下，立刻就能獲得‘強犬’級別的力量。
若是吃下第二枚，踏入狼級之後，更是馬上就能成為人上人。
這種情況下，大部分競爭者之間，默認死敵關係！
踏踏踏踏、
“魯夫，”
“結束了？”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跟隨魯夫的武裝村民持槍趕來。
“其他人呢？”
目光向後一掃，魯夫發現隊伍中少了三個人。
“死了。”
無人機飛手平靜回答，讓少年臉龐一抽。
刷、
躺在他麵前的傭兵隊長目光一狠，猛然起身試圖奪槍。
砰、
槍聲響起，
額頭空洞冒出鮮血的傭兵隊長仰麵倒下，眼中的光飛速暗淡，混沌。
“打掃戰場，把能用的物資收集起來。”
“然後——”
開始搜索這座島嶼，尋找是否有超凡珍珠存在：因為某位超凡博主的緣故，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珍珠會散發著瑩瑩光芒，並不難找。
這也很好理解，既然‘海國’準備引人類入局，對付九尾勢力的部下，就不會讓‘誘餌’太過隱蔽。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要成為超凡也一樣。
天空中，無形的目光投下。
嗯，
就是這個少年嗎？
————
兩天後，
小布卡斯島，
“回來了！”
“魯夫他們回來了！”
伴隨著小孩們奔走相告，城鎮們的人都向碼頭湧去。
？
這番場景，
引起了附近海域中無所事事，遊來遊去的巨型帶魚‘近海之王’的注意，也遊了過來‘圍觀’。
很快，五艘摩托艇在海上劃過長長的白色軌跡，停靠在了碼頭上。
“怎會？”
“少了三個人”
“喂，洛佩茲大嬸昏過去了！”
摩托艇還沒有停穩，人群中響起了一陣喧嘩，有人昏倒、被其他人七手八腳扶住。
迎著碼頭上數百人的目光，渾身纏著繃帶的魯夫，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我們.回來了，”
麵對全副武裝的傭兵毫無畏懼的少年，卻忍不住低下頭。
“回來就好，”
領頭的嚴肅中年人上前，拍了拍渾身帶著血腥和硝煙味的少年。
緊接著目光從其他人身上滑過，落在摩托艇上。
“來幾個人，把戰利品搬回去！”
“我來，”
“我也來！”
幾名青壯立刻自告奮勇上前，
隻是搬點東西，這種安全的工作有的是人搶著做。
“回來就好。”
再次拍了拍少年魯夫的肩膀，嚴肅的中年人轉身。
“帶他們去醫院，還有——”
“送洛佩茲幾人回家。”
揮了揮手，其他人紛紛動起來，或是上前幫魯夫等人拿槍、或是把幾名呆滯的婦人、小孩、老人扶著離開。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嗚哇哇！！”
“爸爸~~”
很快，零星的哭聲響起，最後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永遠不會回來的三人，也有自己的父母、親人、甚至是孩子。
————
“抱歉，爸。”
“我們沒有找到超凡珍珠，還失去了三名同伴。”
醫院中，專業的醫生解開魯夫身上的繃帶，一邊清洗傷口，一邊將麵的各種異物取出。
外出作戰受傷，隻能用繃帶緊急處理下。現在又將傷口重新打開，清理麵.這種程度的巨痛，很多老兵都需要麻醉劑輔助。
在軍隊中，很多‘禁藥’是正大光明配發給士兵的；精神的重壓、肉體的劇痛，都足以壓垮士兵。
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士兵，本質依然是普通人：而不是什鋼鐵怪物。
對於魯夫來說，肉體上的劇痛還能忍受。
但心理上的懊悔、自責.
都在啃食著他的心靈。
“不用自責，孩子。”
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嚴肅的中年人欲言又止。
如果可以，他絕不想看到兒子去拚命。
但——
他也沒有理由阻止兒子的行動。
“先養好傷，一個島沒有，下一個島總會有。”
————
“魯夫，你還不能”
“不用擔心，醫生，我的身體我清楚。”
包紮完畢之後，名為魯夫的少年立刻起身，不顧醫生的勸阻，走出醫院，向那三位同伴的家而去。
“抱歉，洛佩茲大嬸，是我沒有保護好大家。”
“抱歉，是我組織這一次行動.”
“抱歉.”
一家家上門道歉，
迎來或是哽咽安慰、或是冷嘲熱諷、或是平靜落淚之後，少年獨自走向城鎮之外。
“呼~~~”
走到海邊無人的樹林，魯夫長長出了口氣。
人，總會死。
前往九尾勢力範圍，死亡更是如影隨形。
這些他都知道，但是麵對那些逝去同伴的親人，他依然還是不能釋懷。
！
一拳重重的砸在樹幹上，樹皮飛濺。
！
又是一個拳頭落在樹幹上，硬生生的將樹纖維都砸飛了出去。
！！
密集的拳頭不斷落在大樹上，木屑飛濺。
少年沉默的一拳又一拳砸在樹幹上，道理他都懂，但是真正麵對同伴的死亡
不甘心！
哢嚓、
在少年不知疲倦的拳頭猛砸下，大腿粗的樹木終於終於承受不住，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打折了！
“呼哧、呼哧~~~”
啪、啪、啪，
身後陡然響起的拍掌聲，讓喘息的魯夫猛然轉身；
將一張咬緊嘴唇，卻滿是眼淚鼻涕的臉暴露在對方眼中。
“少年，你哭了。”
？
“我才沒哭！”
猛然擦了一把臉，一隻袖子濕漉漉的少年梗著脖子看向對方。
“你是什.超凡存在？”
魯夫之所以稱呼對方為‘超凡存在’，因為對方怎看都不像是‘人’。
這是一名短發高挑的男人，穿著簡單卻華麗的暗金色甲胄、腰間紮著粗大的‘注接繩’，裙甲上描繪著大海、祥雲、仙山.
最重要的是，他漂浮在空中，頭頂兩隻代表‘大妖’的鬼角如白玉晶瑩，臉上的表情傲然中混合著親切。
“我嗎？”
“有人稱呼我為阿流為、有人把我叫做惡路王、有人畏懼的認為我是鬼神魔.”
男人單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之上，自我介紹。
“不過我更喜歡大嶽丸這個名字。”
大嶽丸？
那不是海國的‘少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