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寇英權回想起了被小羊崽子支配的恐懼。
同樣的哭喊求饒,同樣的眼神陰狠!
區別在於,上次的陸燃,是“臉上嗚嗚哭,板凳使勁呼”。
而這一次,陸燃手拿著的是真家夥——寂夜刀!
“別看!別看他眼睛!!”
台下,吳姍姍匆忙喊叫著,提醒著寇英權。
然而,一切為時已晚!
陸燃的速度有多快?
心生驚恐的寇英權,也根本聽不見台下的呼聲,他慌張後退著,下意識的一揮手。
“呼~”
大紅袍尾擺飄揚,向前狠狠蕩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急速前竄的陸燃,竟然來了一個急車!
甚至,為了台下的觀眾,陸燃還腳下連踏,裝作竭力車的樣子。
實際上,在濃濃的迷霧中,陸燃腳下已然墊上了一層風浪。
他完全可以做到身影驟停!
但陸燃沒有,他對距離的把控極其精妙,就這樣一邊車、一邊停在了寇英權麵前。
“啊!!”寇英權驚聲尖叫著,身體哆哆嗦嗦。
因為,當大紅袍尾擺飄過的一那,陸燃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依舊是那一雙陰惻惻的橫瞳!
寇英權隻感覺自己置身於陰風陣陣的墳場,似來到了白骨森森的地獄。
“臥槽!”
“啊!!”
“這,這尼瑪”台上的人心膽俱裂,台下的人同樣心神顫抖。
一部分被陸燃震懾到的學生,心中的驚懼也被放大了。
一時間,主席台右側的觀眾群一片混亂。
“別,不要,別.”
寇英權麵色驚懼,說話聲有些顫抖,匆忙向後躍起。
大紅袍無風自動,像是要帶主人飛離這是非之地。
河品·血煞衣,能賦予主人飛行的能力。
此時,寇英權被一雙死羊眼瞪得心驚肉跳,下意識的反應便是撤退逃離,距離陸燃越遠越好!
“呲——”
陸燃腳下仙蹄再起,突然前竄。
“小心!”
“腿!腿要被砍斷啊?”
眾人眼看著陸燃無限逼近寇英權,認為那把黑耀石刀,必會剁向寇英權的腿。
可陸燃的選擇,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耳聽得“啪”的一聲脆響!
陸燃一手緊緊攥住了寇英權的腳踝。
向後上方飛去的寇英權,頓時被捉住了。
就在眾人認為,二者即將展開角力時,陸燃腳下仙蹄再起!
“呲——”
陸燃像是放風箏一樣,抓著半空中的寇英權,猛地向一側竄去。
眨眼間,雙方已經竄行了20餘米!
“跑?”
陸燃借著巨大的衝勢,手中猛地一用力,掄著寇英權向下方砸去。
“轟隆隆!”
特意被加固過的主席台,竟然四分五裂,寇英權硬是被鑲嵌其中!
“墜墜機啦?”
“真是開了眼了,這是什戰鬥流派啊?”
“可能是快遞流吧.”
“不是!那寇英權起碼一米九,膀大腰圓的,就這被細咳,被陸燃掄著玩?”
“別呀!!”
在一陣驚呼聲中,陸燃的動作無比連貫,執刀刺了下去。
寇英權根本來不及反應,雙眼猛地睜大!
極度危險的氣息,令寇英權麵如死灰,恍惚間,似乎進入了瀕死狀態,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
自己就要死了嗎?
“呲!”
鋒銳的刀刃,擦著寇英權的耳畔,深深刺入台麵之中。
陸燃執刀下刺的同時,順勢單膝跪地。
準確的說,是用膝蓋狠狠頂在了寇英權的胸口。
“啪”的一聲脆響!
陸燃猛地的俯下身,一手狠狠按在了寇英權的臉上。
通過指縫,陸燃那一雙陰惻惻的橫瞳,似鋒利的尖刀,直直刺進了寇英權驚恐的眼中。
“別殺我。”陸燃俯身低頭,輕聲細語。
明明是求饒的話語,卻像是惡魔的呢喃聲。
陸燃像是在幫寇英權回憶什。
而陸燃的指縫,也幫助寇英權的眼睛聚焦,隻盯著陸燃那森冷的死羊眼。
在極度的驚恐之下,寇英權已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好像忘了自己還有一戰之力,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擁有神法。
“別別殺我。”寇英權聲音顫抖,被陸燃死死按著臉,連搖頭的幅度都很小。
一個人的精神意誌,可以比作一座大壩。
此時,寇英權的那座大壩上爬滿了碎裂的紋路,終被滾滾洪流一舉衝垮,再也無法收拾!
“我錯了。”陸燃低聲道。
“我錯了,我錯.嗚.我錯了,求,求你不要”寇英權麵色煞白,不斷哀求著。
那聲音無比淒厲,滿是哭腔,聽得眾人目瞪口呆。
寇英權身上的血煞衣悄然消失,水流鎧甲急速消散。
那並不是他主動為之,而是在驚恐之中,徹底失去了維持神法的能力。
“咻——”
口哨聲驟然響起,教師叫停了這場比賽。
陸燃從主席台中抽出了寂夜刀,緩緩站起身來。
腳下,寇英權連滾帶爬的向後撤去,狼狽不堪。
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遠離那可怕的惡魔
“第一戰,陸燃勝!”
男教師高聲宣布著,麵色複雜的看著陸燃。
這一次比鬥,從始至終,都沒見過一絲血。
甚至,寇英權的雙層防禦都沒被破開。
但陸燃抓住了對手的弱點,從精神層麵、心理層麵,將敵人徹底摧垮了。
仙羊一派之神法,的確無比強勢!
當仙羊信徒不再軟弱怯懦、不再逃亡避戰時,這類信徒真的是太可怕了
“呼~~”
忽有一陣能量翻湧,無盡水珠擴散開來。
在陽光的照射下,點點水珠晶瑩剔透,懸浮於半空中。
頗為奇異的是,另有條條水流匯聚成型,雖然輪廓較為模糊,但能看出來是“龍”的形狀。
阿沙神法·滄龍海域!
此法,可是相當難得的領域類神法!
滄龍遊動的範圍內,一切異常狀態會被淨化,施法者更能收集、洞察領域內的一切訊息。
“嗚嗚.啊.”不遠處,寇英權涕泗橫流、連滾帶爬。
一條細長滄龍迅速遊去,纏上了他的身軀。
主席台下,吳姍姍一手抬起、持續施法,同時扭頭看向陸燃。
她麵色不忿,這長時間了,她第一次正麵直視陸燃,恨聲道:
“你太過分了吧!”
“凡事,有因才有果。”陸燃輕聲道。
吳姍姍麵色慍怒,大眼睛緊盯著陸燃。
二等神·阿沙門下信徒,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吳姍姍周身纏繞著一條細細滄龍,根本不懼陸燃的那一雙陰森橫瞳。
陸燃:“現在你冒出來,要當法官了?”
吳姍姍厲聲道:“真有這大的仇嗎?”
陸燃輕輕頷首:“我的父親因守護雨巷而戰死,是一名光榮犧牲的戰士。
寇英權卻在班級說,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他說,既然我能敬來邪魔,我爸的死不一定是怎回事。”
吳姍姍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也說不出話來。
陸燃:“這一切為什會發生?
隻是為了滿足他的優越感,找一個仙羊信徒隨意欺淩侮辱,彰顯他的強大。
不知道,寇英權可是威風得很!
他是強大的囚魔信徒,衝我殺過來的時候,當時在班級,除了薑如憶,可沒人敢攔他。
所以,現在你跳了出來,想攔我了?”
吳姍姍麵色僵硬,緊緊攥著拳頭。
“好了!”男教師沉聲說道,“陸燃,立即歸隊!”
陸燃掃了一眼吳姍姍,轉身跳下了主席台,向自己小隊的位置走去。
沿途,學生們紛紛讓開一條路。
主席台上,寇英權依舊淚水鼻涕滿臉、神情呆滯的坐在原處。
縱然有滄龍護體,但他還沒從那雙死羊眼構成的噩夢中,徹底脫身。
也許,未來他每次見到陸燃,都會泛起這般濃重的心理陰影吧.
“陸燃。”班主任李妍珠來到陸燃身旁,一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老師?”
“你知道的,寇英權當時被停了很久的課,我也找了他的家長,嚴厲的批評警告過。
他家人一再向學校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事情。
學校經過綜合考慮,一直讓他處於留校察看的狀態.”
“嗯嗯。”陸燃點了點頭。
這事兒往小了說是學生打架,往大了說是侮辱英烈。
然而雨巷城這小,生源這少,一個三等神信徒可是很珍貴的,是能完成升學指標的。
學校哪會輕易舍棄?
李妍珠輕輕歎了口氣,又拍了拍陸燃的肩膀:“不管怎樣,你受委屈了。”
“沒有。”陸燃嘿嘿一笑,“我不是把凳子腿捅他嘴了嘛!
老師明察秋毫,就給我罰了個站,讓我能及時參加小隊組隊。”
李妍珠拍了拍陸燃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陸燃默默地抬起頭,看向主席台,望著寇英權被人攙扶著離去、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
“陸兄。”鄧玉堂走了上來,一把攬住了陸燃的肩膀。
“嗯?”
“怪我當時沒幫你。”鄧玉堂歉意道。
“你不是接住我了,要不我就砸桌子上了。”陸燃搖了搖頭,“再說了,當時咱倆也不熟啊。”
聞言,鄧玉堂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倒是。
你天天跟薑班長你儂我儂的,也沒時間跟班的男同學熟絡啊。”
陸燃:“.”
22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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