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巷小屋中,幾人相談甚歡,聊了聊過去,也聊了聊未來。
當陸燃被問到,想要去哪所心儀的大學時,他的回應令幾人很驚訝——武烈河大學。
說真的,這也太浪費分數了!
以陸燃目前的得分勢頭,待今年農曆六月初一過後、最終得分出爐,他應該很輕鬆就能超過京城大學的招生分數線。
偏偏陸燃很堅定,已經認準了武烈河大學。
真不知道,等雨巷一中知道陸燃的決策後,學校領導們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畢竟像陸燃這樣、高考分數能過660分的學生,雨巷城可是許多年出不了一個。
也就更別提,陸燃的最終得分,應該遠不止660分.
當鄧玉堂等人追問,陸燃為何做這樣的決定時,他的回答更是簡單明了——武烈河。
武烈河流經雨巷城,同樣流經省會·武烈河市。
鄧田常三人稍加思索,便明曉了其中緣由。
陸燃作為“師父”,曾向幾人傳授過進階河境的心得感悟。
家鄉二字是核心。
而其中的一項重要因素,便是這條氣勢雄渾、奔流不息的武烈河水。
後來,田恬又問了薑如憶想要去哪所大學。
薑美人沒有回應,隻是看了陸燃一眼。
這一眼,看得田恬心甜絲絲的!
一方麵,她很嗑師父和如憶姐姐發的糖。
另一方麵,如果二者去武烈河大學,而不是京城、滬上、錢塘江等等地方的話
以田恬目前的分數,是可以努力爭取一下的。
各省大學對於本省的考生,錄取分數線會低一些。
同樣,鄧常二人也瞄準了這座大學。
按照二人的估分,這座位於省內的最高學府,就是最具性價比的學校了。
最終,五個年輕人的果汁杯碰在了一起。
那清脆的聲響,就像是最後衝刺的哨音。
回家的路上,陸燃和薑如憶並肩前行。
春風吹來,伴著點點草木的芬芳,沁人心脾。
“此次十五過後,我們和他們一起去完成曆練作業?”薑如憶輕聲道。
“考前衝刺嘛,努努力唄。”陸燃點了點頭,“看看能否像上一次在惡犬村那樣,讓曆練任務升級,我們也能多拿些分。”
話雖這樣說,但想要讓曆練任務升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上次是恰好趕上斯仙仙“勞改”,有了這個引子,軍方順勢給陸燃提供了一份高危作業,幾人這才能多加20信徒積分。
不過,陸燃依舊願意去試試。
原本,他還想著此次守城之後,再去胭脂村大殺四方。
但看看日期,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自己可以試著拽“燃門信徒”一手。
至於能不能成
盡人事,聽天命。
“嗯。”薑如憶輕輕頷首,也知道陸燃在想什。
其實,分數對於二人而言,並不算那重要。
陸燃已經接到許多大學拋來的橄欖枝了,薑如憶同樣如此!
陸燃為她鋪設的道路,寬闊而明亮。
一個陪伴在大夏天驕身旁的隊友;一個剛滿十八、便是河境·二段的玉符信徒;一個擁有神兵的高三學員!
種種標簽擺在這,薑如憶怎可能不受萬眾矚目?
她又怎可能不接到各大高校的電話轟炸?
薑如憶還記得,《天驕》之後的幾日,她接連接到電話時,父母臉上的欣喜與驕傲。
“”
薑如憶輕輕舒了口氣,感受著春風拂麵、抬頭望著藍天白雲。
無需春日明媚,她的心一直暖洋洋的。
他就是嘴上花花,內心中,一直都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身旁的夥伴.嗯,對自己更溫柔一點點。
想到這,薑如憶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如憶。”
“嗯?”少女扭頭,看向身旁。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主動啊?”陸燃拾住了少女的纖手,“我不牽,你這手就這空著?”
說著,他還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
薑如憶看著陸燃的側臉,眼神幽幽。
我還不夠主動呀?
我一次次登門,給你煲湯喝,還不夠表明心意呀。
若不是認定了你,誰家十八九歲的大姑娘,會不顧旁人的目光,主動上門
壞人。
“到了。”陸燃輕輕拽了拽薑如憶的手,示意著前方。
薑如憶從思緒中回過神。
又一次,她恍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單元樓門口。
薑如憶覺得自己沒救了。
這些天來,陸燃每天晚上都會送她回家。
而有好幾次,薑如憶都是站在單元樓門前時,才“清醒”過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
“嗯,我回去了。”薑如憶拿出門禁卡,打開了單元樓門。
陸燃如往常一般,站在單元樓門口,目送著她進去。
隻是這一次,她腳步一停,扭頭道:
“馬上就要農曆十五了,這幾天,我就不過去了。”
“啊?”陸燃有些錯愕。
“~”薑如憶看著陸燃傻乎乎的樣子,心情好了些許,“我們都好好備戰吧。”
薑如憶笑語盈盈,轉身離去。
陸燃突然上前數步,再次捉住了她那隻白皙玉手。
“呀!”薑如憶一聲輕呼。
在陸燃麵前,她並沒有什防備心。
跟在陸燃身旁,她連自己走到哪兒都不清楚,何談防備?
“你說什?”陸燃一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溫香軟玉入懷,帶著淡淡的茉莉清香。
“唔。”薑如憶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
陸燃摘下了二人的帽子與口罩,動作不快不慢。
薑如憶的上身稍稍向後仰,但並沒有進一步的閃躲,唯有麵色越來越紅。
吻。
沒有了礙事的小狸花,這一次,陸燃得逞了。
隨著聲控燈熄滅,樓梯間內陷入了一片漆黑,更是一片靜謐。
黑暗中,薑如憶似是能聽見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這算是自己初吻?
亦或是,該將上一次,陸燃那偷襲式的淺吻算作初吻?
嗯.無所謂,反正都是他。
心中暗暗想著,薑如憶緊閉著雙眸,一手落在陸燃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緊握。
良久,陸燃才放過了她。
薑如憶輕輕喘著氣,臉頰紅潤,眼神稍顯迷離。
陸燃輕聲道:“這幾天,我們還像往常一樣吧。
一起待到十五之夜,一同巡邏。”
隨著他的話語聲,樓道內的聲控燈亮起,驅散了黑暗。
薑如憶低垂著頭,聲音又小又輕:“嗯,好。”
,
小小如憶。
還想跑?
陸燃分了分手中的帽子和口罩,幫她一一戴好,輕聲道:“那就這說定了,回去吧。”
薑如憶當即轉身,匆匆走向電梯處。
陸燃則是稍稍歪著身子,望著電梯前佇立的妙曼身影。
她依舊羞赧的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一副六神無主的可愛模樣。
直至薑如憶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陸燃轉過身,輕輕舔了舔嘴唇。
甜的。
是因為二人剛剛吃過冰淇淋的緣故?
嗯.誰知道呢。
陸燃一手推開單元樓門,陽光明媚。
藍天上白雲朵朵,和煦春風迎麵而來。
常常陰霾濕冷的雨巷,今日倒是應景。
這邊的陸燃步步離去,在水一方某個單元樓,電梯來到了9層。
薑如憶拿出鑰匙,打開901室的大門,迅速褪下皮靴。
客廳中,一名中年女子看了過來,有些驚訝:“今天回來的這早?”
“嗯,媽。”薑如憶隨口應著,快步向北陽台走去。
“穿拖鞋,地上涼!”薑母不滿的說著,看著冒冒失失的女兒。
平日,女兒都是一副沉穩的做派,今天這是怎了?
不對勁兒!
薑母來到門口,拿起一雙粉色拖鞋,立即向北陽台走去。
恰好見到薑如憶站在窗前,望著小區外的街道。
這幢單元樓,位於小區邊緣的位置,能將街道看得清清楚楚。
“看陸燃呢?”薑母的聲音突然響起。
“沒,沒有。”薑如憶小聲說著。
薑母看著口是心非的女兒,臉上浮現出濃濃笑意:
“什時候,把他帶家來,跟媽媽爸爸見見麵?”
薑如憶:“我”
薑母摘下女兒的帽子,一手溫柔的撫著女兒的漆黑長發,眼神中滿是慈愛:
“如憶,你已經長大了”
“知道了。”薑如憶留下一句,扭頭快步走掉了。
薑母看著地上的粉拖鞋,不由得笑著嗔怪道:“鞋,穿鞋!”
薑如憶卻是匆匆穿過客廳,一路來到封閉式的南麵陽台,在神明·玉符的神龕前,跪坐了下來。
她雙手合十,雙眸緊閉,暗暗祈禱著什。
見此一幕,拾著拖鞋追來的薑母,隻得無奈的笑了笑,沒敢上前打擾。
女人坐回了沙發上,將電視調成了靜音,陷入了沉思。
陸燃,九等神·仙羊之信徒。
他是雨巷城的驕傲,更是大夏的天驕。
但是,在陸燃擁有這些閃耀的名頭之前,他隻是女兒想要帶著的、幫助順利畢業的少年。
誰又曾想過,這樣一位受世人唾棄的仙羊信徒,站在了如今的高度?
是女兒能預斷未來?
當然不是。
薑母轉過頭,遠遠望向南陽台。
神龕內的小神塑,是三等神·玉符,而非那位二等神·天鸞。
這似乎證明著,自家女兒,早就已經確定了心意。
真是個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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