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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

    何止是試,更要竭盡全力。

    皇甫一顆麻木已久的心,悄然燃起了一絲火苗,話語擲地有聲:“少主願承令堂之誌,在下定奉陪到底!”

    陸燃點了點頭:“看來,東霆神塑有繼承人了。”

    皇甫有些錯愕,不太確定自己聽得是否準確。

    陸燃問道:“雲海宗弟子,還有多少。”

    皇甫剛剛悸動的心,又被潑了一瓢冷水,他沉默片刻,回應道:“自從令堂被請離之後,雲海宗人數驟減。

    在下曾遍訪神山,也隻尋到了十一人。”

    十一人?

    陸燃的心在滴血。

    鼎盛時期的雲海宗,強者如雲,宗內弟子的數量上百!

    問題來了,天境人族怎可能這多?

    陸燃在聖靈山界待了三年了,飛升之人才幾個?

    不,你不能用現代的眼光,去看當年的人。

    雲海宗內的絕大部分人,都是各門各派的初代弟子,是開天辟地的那一輩人!!

    是在亡族滅種的危機下,被大浪淘沙之後,萬存一的頂級人族戰士..…

    然而所謂的平定天下,隻是神魔聯手導演的一場戲。

    那些立下赫赫戰功、有著強大天賦的人族信徒,被扔到天界對抗外敵,又因喬婉君的異軍突起,而深受神魔忌憚,遭受殘酷打壓。

    陸燃的心,如何不滴血?

    最初遇到閻醜時,對方就已經給陸燃打過預防針,表示雲海舊部十不存一。

    唉..

    陸燃真的很難想象,若是母親大人聽聞這一消息,應當如何自處。

    在她的帶領下,雲海宗拔地而起,又因她的離去,門內弟子們遭受了滅頂之災。

    她會有多自責?多愧疚?

    換位思考,陸燃覺得自己會被這種壓力逼瘋的!

    “前些時日,在下又聽聞了鄭青山死去的消恩息...”皇甫低聲說著,眼神有些黯然。

    這是個令人悲傷的信息,同時也引出了另一個殘酷的現實:誰也不能確保,其餘雲海宗弟子是否和鄭青山一樣,慘死戰場。

    陸燃緩了緩心神,問道:“先生所說的十一人,算不算你自己?”

    “不算。”皇甫立即道。

    “也就是說,拋開醜奴,以及犧牲的鄭青山前輩,雲海舊部還有九人?”

    “正是。”

    陸燃頷首道:“先生可願為我走上一遭,收攬雲海舊部?”

    “少主盡管吩咐即可。”皇甫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又道,“隻是少主,雲海宗弟子皆被神魔監視,如果短時間內接連離開神山,恐怕會引起關注。”

    看得出來,皇甫還是滿懷希望的。

    希望剩下九人都還活著。

    陸燃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皇甫先生說說這幾人吧,我們從自保能力最弱的,開始找起。”皇甫領會了陸燃的意思。

    通過這一決策,他也粗淺領略了少主的為人。

    少主沒有從最強大的弟子開始找起,也絕口不提功能性強大的弟子,一開口,就是要找自保能力最弱的。

    其一切行為的基準,是人。

    且少主很有自信,認為將這類雲海舊部招至身旁,能為他們提供更好的庇護。

    嗯好!

    皇甫沉聲道:“如今幸存的雲海弟子,沒有實力弱小的,但有些近戰類型的信徒,每次與無麵玉尊交手,都是在生死間徘扣.. ...”

    “說吧!”

    “武僧弟子無涯,山君弟子鄭青」. . ….”皇甫話語突兀一停。

    洞內一片寂靜。

    皇甫沉默片刻,低聲繼續道:“靈象弟子項妄。”

    “嗯,那就先找兩位前輩。”陸燃當即拍板決定。

    至於其中的武僧弟子,無法繼承到武僧石塑,陸燃並不覺得有什。若對方還活著,也願意加入燃門,那就和屠峰主一樣,重選一尊石塑就好了。

    陸燃突然問道:“對了,皇甫先生此次離開神山,能在外麵待多久?”

    皇甫回應道:“在下是以收集聖靈之氣、敵人亡魂為由,離開神山的,可以在外麵待一段時間。”“收集敵人亡魂?”一旁,突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嗓。

    皇甫轉眼望去,隻見對方同樣穿戴綠蓑青笠,戴著鋼麵,看不清真容。

    可無論是嗓音,還是那一雙冰冷剔透的眸子,都在昭示著此女子高貴冷豔的氣質。

    “在下隨身攜帶了幾隻邪魔·魂玉。”皇甫從懷中掏出了一串玉牌,“也該捏碎了。”

    物品類邪魔,心智低下。

    連惡犬都不如。

    否則的話,這些玉牌也不可能安安穩穩待到現在,皇甫也不可能這般淡定。

    話雖如此,但眾人絕不能犯險,必須得斬草除根。

    “哢嚓!”

    皇甫大手狠狠一捏,數塊玉牌立即碎裂。

    另有兩塊玉牌沒反應過來,但呈虛幻狀,算是躲過了一劫。

    “滋滋"滋”皇甫反手抬起,握住了肩膀後方的刀柄。

    “亡魂留著給我。”陸燃立即開口,意識到皇甫要用特殊手段摧毀邪魔嘍囉的亡魂。

    還是那句話,九等邪魔·魂玉之亡魂,也許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務必要斬草除根!

    皇甫動作一停,看向青年。

    陸燃有能力傷害亡魂,的確讓人驚訝,但也能說得過去。

    隻是.留給他?

    這是什意思?

    “呼~”剩下的兩塊虛幻玉牌,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妙,當即飛起。

    “呼!”

    陸燃突然吹了口氣兒。

    一道細細的風束,自他口中吐出,片片紙羽隨之浮現,旋轉著、勾勒出了風束的輪廓。

    紙鸞邪法·紙風束!

    頃刻間,呈虛幻狀的玉牌,被徹底攪散。

    “哢嚓!”

    山壁處碎石迸濺,更多的則是化作童粉。

    隻見陸燃吹息的方向,厚厚石壁直接被吹穿,外界的光線也射了進來。

    皇甫看著飄搖的紙羽,這才知曉,自家少主是一名邪魔弟子。

    二等邪神·紙鸞之信徒!

    此派主打醫療,也有些許控製和輸出手段,更能破碎成漫天紙羽。

    麵對隻會物理輸出的無麵玉尊一族,紙鸞信徒的自保能力絕對是一流的!

    嗯,不錯。

    皇甫暗暗思索著,突然意識到,自家少主並沒有絞殺亡魂的舉動。

    他當即提醒:“少主,萬萬不可讓亡魂返回邪神體內!”

    “放心,亡魂都被我拘來了,一個都跑不了。”

    “拘?”皇甫有些錯愕,倒也知道陸燃身傍許多神兵法器,其中必然有像自己的神兵·雷驚刀這樣,能對亡魂造成殺傷的。

    可是,怎沒見到少主使用呢?

    陸燃沒有解釋,而是指向剛剛說話的年輕女子:“她是我未婚妻,你稱呼她為夫人即可。”皇甫反應了一下,當即轉身,恭敬欠身施禮:

    “夫人。”

    一句對話,讓石峰外警戒的陰豔,突然抬起了頭。

    少主的未婚妻?

    他的...心上人?

    陰豔回憶著女子清冷的聲線,腦中幻想著對方的仙姿玉貌。

    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才配得上門主這般癡情。

    “從龍先生。”

    “門主?”

    “和皇甫先生講講我們的情況吧,盡量簡潔一些。”陸燃吩咐道。

    “是!”魚長生邁步走出,話語簡潔,但信息量十足。

    直聽得皇甫心頭巨震!

    他這才知道,自家少主不是什二等邪神·紙鸞弟子!

    而是..

    “咕嘟。”皇甫喉結滾動了一下。

    後知後覺的他,終於意識到了喬宗主的兒子,到底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如此一來,與這漫天神魔抗衡,豈不是真的有望了?

    等等!

    皇甫看向陸燃,探尋道:“前些時日,雷霆神山與無麵玉尊陣營有一場大戰。東霆大人損失了大量本源之氣,動了雷霆之怒. . .”

    陸燃點了點頭:“是我。”

    皇甫心頭一驚,暗道果然!

    想必少主趁此機會,成長了許多許多吧?

    陸燃一聲冷哼:“無麵玉尊那邊,應該也動了雷霆之怒,非常記恨東霆。”

    陸燃哪管你是誰?

    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玉尊來了,那就生吞活剝了無麵玉尊!

    “好!好好好. . .. .”皇甫心中愈發欣喜,連聲說著。

    舊主之子的身份,並不能給皇甫帶來多大的希望,他隻是視死如歸罷了。

    願用自己這一條老命,護少主前行一程。

    直至此刻,皇甫才像是一個真正抓住救命稻草的人!

    “說到這個,還請皇甫先生給我選擇一處安穩修煉之所,你認為哪座神山附近,可以供我隱居. ..”陸燃講述著自己的訴求。

    “烈火神山!”皇甫不假思索,第一時間給出了答案。

    “哦?”陸燃微微挑眉。

    皇甫立即解釋道:“駐紮在烈火神山上的神魔陣營,有烈天-怒海焰蛟,熔熊-燼滅魔,焰菊-幽火菊”

    越聽,陸燃就越是滿意。

    沒有感知類的神魔派係,滿山盡是爆炸輸出的主兒!

    這也意味著戰爭雙方的傷亡數量,必是相當可觀。

    好一個皇甫!

    找到他,果然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勞煩先生再提供幾處!”陸燃開口道,“我每隔些時日,就換一座神山隱居,不能總抓著一隻羊。東霆就是個例子,看把他氣成什鳥樣了。”

    眾人:“”

    “~”也有幾員將士忍俊不禁。

    陸燃順勢道:“另外,我這有兩支小隊,先生也給選一選合適的殺戮區域吧。”

    “是!”皇甫重重點頭,沉吟道,“容在下好好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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