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與天鬥

    進入潛靈宮後，顧安閃身來到大殿中央，就地打坐，開始運功。

    他感受到一種詭異的力量想要侵害自己。

    類似因果，但比因果更加可怕！

    顧安以自身的因果之力抵擋，但無法在短時間內抵消這股詭異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安漸漸理解了這種詭異力量。

    此乃因果反噬！

    冥冥之中，似乎有種力量製衡著動用因果之道的使用者，避免秩序崩塌。

    因果之道，雖是三千大道的一種，卻有著影響所有大道的能力，它涉及時空、輪回、生死等等，一個小因果的改變就可能顛覆一切。

    若是沒有壓製，因果之道反而像最強大道。

    但事實上，三千大道皆是平等的，沒有孰強孰弱之分，隻看修行者在各自大道中的造詣。

    動用的因果之力越強，遭受到的因果反噬就越多。

    顧安睜開眼睛，調出屬性麵板查看，他發現自己的壽命正在下降，不過他的壽命已經是奪取後的數字，現在是五十四億年壽命。

    他一邊運功，一邊等待。

    因果反噬總不能讓他將十四億年壽命扣光吧？

    若是如此，那這一次等於沒奪壽命。

    別不僅沒奪壽命，還損耗壽命……

    顧安皺起眉頭，好在沒過一會兒，壽命數字跳動的速度開始減緩。

    一炷香時間後，他的壽命不再減少，一共減少了兩億年壽命，相當於他依舊收獲了十二億年壽命。

    大賺！

    顧安鬆了一口氣，他抬起右手，看向掌心，瞧見掌心之中出現一條條黑色細紋，好似中毒的傷口，十分人。

    他已經承受住因果反噬，但這留下的痕跡還需要時間去抹除。

    目前來說，他的實力沒有受損，隻是留下了短時間內難以抹除的因果痕跡，沒有大礙。

    但剛施展無極劍書就遭遇如此反噬，以後怎辦？

    顧安覺得無極劍書還得繼續改良，增強其因果之力，終有一日就能逃過因果反噬。

    不管怎樣，這次不僅滅掉一個隱患，還得到十二億年壽命，算是雙喜臨門。

    顧安調整好情緒，重新看向無極劍書。

    在使用無極劍書的過程中，顧安也通過因果之劍看到劍孤命與鹿角老者，隻是無法通過這樣的視角再去推演他們的因果。

    ……

    星空之下，天道金丹前。

    安昊與陽仙帝並肩打坐，各自運功修煉。

    突然。

    陽仙帝睜開眼睛，眉頭皺起，他猛地扭頭看向天道金丹。

    天道金丹依舊熊熊燃燒，看起來神秘而強大，其表麵上的氣焰如同萬事萬物運行的規律，生生不息，在它身上能看到各種大道。

    安昊察覺到他的動作，跟著睜眼看向他，好奇問道：「怎了？」

    陽仙帝盯著天道金丹，開口道：「天地突然少了一場浩劫，很奇怪，但確實如此。」

    「少了一場浩劫？你之前看到了什？」安昊更加好奇。

    「在參悟天道金丹的過程，吾看到了未來，看到有一條河懸在蒼穹上，讓眾生都能看到，這條河是由劍道顯現而成，它會給眾生帶來毀天滅地的浩劫。」

    陽仙帝回答道，思緒陷入追憶中，娓娓道來，他的語氣充滿某種意境，讓安昊聯想到他話中描繪的畫麵。

    安昊忍不住問道：「如此浩劫突然消失，莫非是有大能改變了天地運勢，那天靈大天地是不是太平了？以後不會再亂。」

    陽仙帝哼道：「你真以為天地劫難是因為某位強大存在的野心？並非如此，無論是仙朝，還是聖庭，氣運都在收縮，隻有吞噬對方的氣運，才能保住道統，這是天地意誌在作祟，它會不斷散發因果，逼得浩劫接連到來。」

    他回過頭來，深吸一口氣，道：「這場浩劫結束，就會有新的浩劫，想要徹底結束，隻有一條路。」

    「什路？」安昊皺眉問道。

    他很不喜歡這種天定的命運，會讓他感覺自身的天資是老天爺的恩賜，他所修煉而成的道行也是天地意誌的選擇。

    一切仿佛失去意義。

    陽仙帝回答道：「那就是仙朝與聖庭二存一，贏者滅掉九成九的生靈，讓天地生氣降到極點，天地規則重塑，天地意誌自會消退。」

    安昊臉色大變，九成九的生靈得死？

    這樣的天地意誌違背他的幻想。

    「當然，這樣的情況有違正道，勝者也很難心安，沒有誰想屠戮蒼生，所以仙朝與聖庭決定死戰到底，順便減少彼此生靈的數量。」陽仙帝說出這番話時，臉色淡漠，仿佛沒有任何感情。

    安昊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想到另一件事，問道：「天外的入侵會不會成為變數，你們別讓天外勢力笑到最後。」

    陽仙帝嗤之以鼻，道：「他們隻是強盜罷了，若是野心過頭，隻會身死道消。」

    安昊很想說數百年前若無他師父，我們都得死，被天魔占據天地。

    可他轉念一想，或許他師父出手也是天地意誌的一環，或者沒有他師父，還有其他強大存在出手。

    是啊。

    師父那強大，為何會留在天靈大天地？

    難道師父就代表著天地意誌？

    安昊想到這，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遊曆天下這多年，他對曆史很有了解，知曉太平歲月持續無數年，現在的震動可謂是千百萬年難遇。

    扶道劍尊也才出現一千多年，而且還是在聖天消失後出現。

    他越想越覺得在理，仿佛看透了世間真理。

    等等，若是師父代表天道，那師父選擇他……

    安昊的眼神產生變化，他陷入一種玄奇的狀態。

    陽仙帝察覺到他的變化，隻能在心感慨天道不公。

    比起去嫉妒安昊，他更好奇那一場浩劫為何會消失。

    在他的窺探中，那場浩劫比先前的劫難更加絕望，他無法忘記劍孤命的身姿。

    那道身姿比先前的玄荒魔神、寂滅神帝更加可怕。

    「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在幕後較量？這是在與天鬥？」

    「可與天鬥，真的能贏？」

    陽仙帝默默想道，他又看向安昊，倘若安昊是天道所選，日後會跟那樣的存在交手，此子真有勝算？

    他無法想像安昊以後會是怎樣的姿態。

    ……

    入秋時節，玄穀內。

    顧安坐在懸崖上，看著前方空中正在鬥法的江世、安勝天。

    這兩人都已經是玄心境修為，當年安勝天剛來時，才十幾二十歲，如今也在奔千歲。

    估計再過五百年，這對師徒就要衝擊涅槃境。

    顧安在玄穀內隻培育他們，而且投入的精力不多，他們能達到玄心境，與自身的努力分不開。

    血獄大聖坐在顧安身後，感慨道：「安勝天這小子真是越發的具有其祖的風姿。」

    安勝天長得很像安昊，強大之後的氣概使得他更加像安昊。

    「他還差得遠呢。」顧安隨口說道。

    安昊已經繼承天道傳承，其修為正以非常誇張的速度提升，安勝天此生不可能超越安昊，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何止是安勝天，同輩之中，任何人都隻能仰望安昊。

    顧安突然想到自己手中的天宗傳承，天宗傳承也是天道氣運的一種，可讓人長生不死，但也因此失去自由，受天道擺布。

    讓安勝天接受天宗傳承？

    算了，且不說追不追得上，他沒有必要給安昊添堵。

    不管收了多少徒弟，安昊依舊是顧安最器重且期待的弟子，安勝天在他心可比不上安昊。

    安昊是他真正意義上用心栽培的第一位弟子，還是從小看到大。

    比起安勝天，顧安更在意江世。

    江世自從拜入玄穀，就表現得勤勤懇懇，以前因為不擇手段的拜入玄穀，還可能害死陸九甲，所以顧安對他的印象有些差。

    可經過這多年的相處，江世用千年時間證明了自己的忠心，顧安也開始器重他。

    不同於安勝天肉眼可見的強大，顧安覺得江世更有前途，這小子麵對同境界的對手，刻意留手，其目的就是想襯托安勝天的強大。

    顧安甚至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道的跡象。

    未及涅槃境，江世便已經開始參悟因果之道，從悟道的天賦來看，這小子是萬年難遇的奇才。

    當然，也與顧安的道意栽培有關。

    自從發現江世對因果之道有非常人的感知天賦後，顧安便有意無意的向他釋放因果之力。

    「確實差得遠，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安昊的消息，他在閉關嗎？」血獄大聖好奇問道，他相信主人一定知曉安昊在何處。

    顧安沒有立即回答，因為有人正在飛來。

    隻見一道身影從玄穀內飛來，正是安心。

    安心落在顧安身旁，興奮道：「師父，人間有仙神出現！」

    仙神？

    血獄大聖扭頭看向安心，正在鬥法的江世、安勝天也被吸引注意力。

    顧安頭也不回的問道：「什仙神，說說看。」

    安心在他身旁坐下，道：「有仙人下凡，說集齊九本天道論真跡，可參悟天道錄，繼承真仙傳承與命格！」

    血獄大聖不由問道：「什仙人下凡？動靜這小？」

    在過去，顧安與那些強者大戰，何其驚天動地。

    在血獄大聖看來，若是真仙人到來，動靜也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