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聖，終為虛幻，聖人之下皆為蟻蟲！
聖人！
顧安又聽到了這個境界之名，直覺告訴他，想要成聖，不是積累道行就能成。
放眼大道內外，別說聖人，哪怕是混元通玄尊仙都鱗毛鳳角，很難遇到，至於超越混元通玄尊仙的存在，顧安隻能確定天帝是。
紅崖子也在琢磨這句話，他同樣好奇何為聖人。
開天大羅仙的他距離聖人又有多遠？
兩人各懷心思，望著前方漫山遍野的石碑出神。
聖人之境對他們產生了很大的衝擊，紅崖子的境界雖然不夠，可他對古天庭有了解，看著那些石碑上的文字，他隱約察覺到寫下那句話的存在道行極深，仙位也很高。
許久。
紅崖子回過神兒來，道： “這些石碑像是仙神們留下的遺言，文字充滿遺憾、絕望以及憤怒，也不知他們遭遇了什。”
顧安開口道： “繼續往前走吧。”
說罷，他率先踏上山坡，朝著山頂走去，
紅崖子緊隨其後。
兩人穿過一座座石碑，紅崖子沒有掉以輕心，警惕的看向周圍，顧安則在仔細感受這些石碑。
這些石碑很不簡單，蘊含諸多道意，這些道意很隱蔽，紅崖子根本無法察覺。
石碑的道意不像是先天而成，而是古天庭的修士留下的情報。
當顧安的神念與這些道意連接時，他看到了諸多畫麵。
仙神在廝殺！
沒有魔，沒有妖，沒有鬼怪，全都是散發著天道氣運的仙！
這些畫麵都隻是片段，還不連貫，顧安耐心的探查，他想看到天帝的身姿。
可惜，等他們走過這座山坡後，仍沒有看到天帝的身姿。
朝前看去，遠方起伏不平的山坡還立著不少石碑，隻是這些石碑分散得很開，沒有他們身後的石碑密集。
紅崖子加快腳步，他似乎發現了什，對這些石碑產生更大的興趣。
顧安同樣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始終沒有看到有關天帝的畫麵，倒是知曉了一位天道至尊。
鴻蒙仙祖！
這位鴻蒙仙祖是畫麵中仙神們的敵人，他的強大是諸多仙神絕望的源頭。
也不知這位鴻蒙先祖如今是否還是天庭的天道至尊？
倘若是，鴻蒙仙祖豈不是活得比天帝更久？
畢竟按照紅崖子所說，古天庭是前一位天帝所執掌的天庭。
顧安心懷諸多猜測，腳步未曾停下。
…
黑夜之下，數百名修士聚集在荒原上，全都在打坐養傷，李涯也在其中。
李涯依舊身穿黑衣，一把繚繞著銀藍氣息的寶劍懸浮在他身後，他的臉色蒼白，明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看向上方，黑夜之中，星辰少之又少，讓天穹顯得無比壓抑。
他扭頭看去，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天地盡頭竟然有一尊無比偉岸的身影，好似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半邊天地。
他所在的地方並非天地，而是一隻巨掌的掌心！
遼闊無邊的荒原大地隻是掌心的一小部分。
昏暗、壓抑的虛空之中，一尊繚繞著黑氣的身影正在緩緩前行，他身姿似人，從身形看，好似披著厚重鎧甲，多有猙獰鋒利的尖角，他的右手托著，乍一看，掌心之中什都沒有，但實際上，李涯等數百位修士就在其中，隻是顯得比塵埃還要渺小。
這尊恐怖身影行走在虛空中，步伐不疾不徐。
李涯光是看著對方的身影，都感到心寒，感覺自己跟地上的爬蟲沒有兩樣。
他的目光不由挪向遠方，在很多人圍簇之中，有一名黃袍老者正在打坐，此人的麵色也很不好看。
不隻是李涯在注視著這位黃袍老者，還有很多人也在注視他。
黃袍老者是他們這些修士中最強大的存在，修為達到衡天金仙境！
還在玄元自在仙境的李涯在此之前無法想象衡天金仙究竟有多強，據說這是堪比天神的修為。
黃袍老者不僅修為高深，還是一方大千世界的教派祖師，在大道虛空開設道場，李涯原本是去聽道，結果聽道途中，他與其他聽道者一同被神秘的邪魔擒住。
在聽道時，黃袍老者的道意讓他覺得高深莫測，他甚至無法將其與顧安的境界相比。
當邪魔來襲時，黃袍老者祭出法寶，展現大神通，撼動整個宇宙，諸天法相層出不窮，讓他大開眼界，然而，邪魔一反擊，直接將黃袍老者與聽道者們全都鎮壓。
強大的衡天金仙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李涯無法想象這尊邪魔的道行有多高。
他不由想到顧安之前麵對金烏神尊時，金烏神尊所說的話。
妙真大羅仙境圓滿！
這是顧安的境界。
在那之後，他行走天下，未曾聽聞過妙真大羅仙四個字，哪怕來到天外，他仍沒有打探到，反而提起這個境界之名時，莫名的心悸，嚇得他不敢再打探。
“顧師弟，若是你在，以那妙真大羅仙的修為能否戰勝此魔？”
李涯默默的想道，哪怕對顧安再信任，他也沒有底氣敢說顧安一定強於此魔。
黃袍老者的神通何等浩瀚，好似調動宇宙的三千大道之力，他至今回想當時的景象也感到不可思議。
可那邪魔一出手，一切就結束了。
那邪魔好像隨手一招，比顧安對付黑暗神
時還要隨意。
李涯心渴望顧安現身，但又怕顧安來了反倒深陷麻煩。
“李涯啊李涯，你究竟何時才能真正獨當一麵，你要靠顧師弟，靠多久？你怎不想想，顧師弟是如何走到今日的？”
李涯咬牙，心恨自己的軟弱，在這個節骨眼下，他竟然還在奢望顧安前來出手。
就在這時，前方的黑暗中迸發出一道好似陽光的光虹，一路驅逐黑暗，照耀在李涯以及數百位修士身上。
所有人抬頭看去，他們的臉色被照亮，很快就有人激動起來。
在那強光之中有一道身影正向他們走來，此身影宛若仙神，光是身姿就給人一種無敵之氣勢。
“天庭玄妙仙君在此，魔頭，還不束手就擒！”
一道洪亮而霸氣的聲音響徹虛空之中，震撼人心，讓數百位修士為之激動。
李涯則感到錯愕。
這道聲音有些耳熟……
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