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抵達階梯前,階梯正好開始消失。
銀蘇連鑒定術都來不及用,幾步跨上階梯,一口氣上了五六個階梯後才往後看去。
階梯消失得很快,銀蘇不得不繼續往上跑。
銀蘇感覺到了一些寒意,但不能給她造成多大的阻礙。
所以銀蘇走得很快。
可是階梯像是沒有盡頭,像是要將人累死在這階梯上。
再往下看,已經看不見地麵,隻有彌漫的霧氣。
又走了一段時間,前方也出現了霧。
銀蘇連腳下的階梯都看不見了,隻能憑直覺往上走。
好在每次都踩到了階梯上,沒有落空摔到虛空。
不知道走了多久,腳下的霧氣開始散去,出現了綠意。
隨著腳下的綠意越來越盛,銀蘇眼前豁然開朗,她站在了一片草原上,頭頂漫天霞光。
微風拂過曠野,帶來清新的草木氣息。
這充滿了祥和與安寧。
這和銀蘇想象中的戰場不太一樣。
不過這……
倒是和她上次在聖遺跡中看見的那個幻境的環境極其相似。
但也隻是相似,她沒有看見一模一樣的東西。
銀蘇環顧四周,曠野上除了她再無其他人,遠處連綿的山脈隱在薄霧若隱若現。
天上除了絢爛的霞光,不見那隻眼睛的蹤跡。
“往東走。”
銀蘇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銀蘇垂眸看向兜露出來的小樹苗,這破樹苗剛才自己跟了上來,而且還縮小了。
她聽見的聲音是屬於那個傳銷頭子的,不知道是寄生在這破樹苗,還是通過樹苗跟她講話。銀蘇把小樹苗往兜摁了摁,叛逆道:“憑什聽你的。”
於是,她轉頭就往北邊走。
那個聲音沒再響起。
估計是明白自己無法左右銀蘇的行為。
半個小時後。
銀蘇停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上,雙手叉腰吐出一口氣。
這破地方沒有邊際,除了東麵連綿的山脈,沒有任何參照物。
可是她走了這久,再回頭看那些山脈,好像距離並沒有改變。
傳銷頭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往東走。”
銀蘇正在氣頭上,正愁沒地兒撒氣:“要你教我做事!有本事你自己走,跟我叭叭什,顯得你會說話。”
樹苗...….2”
銀蘇罵完想要不勞而獲的傳銷頭子,最後還是收起叛逆,轉身往東邊走。
畢競她不能一直耗在這。
有參照物,銀蘇這次發現自己確實在靠近那連綿的山脈。
山什都沒有,但是當銀蘇翻過山,就看見了遠處的純白神殿,它矗立在漫天霞光,充滿莊嚴與聖不得不說,銀蘇被這座突然出現的神殿震撼到了。
上次在聖遺跡的幻象,並沒有見過這座神殿。
所以幻象的地方並不是這?
“去神殿。”傳銷頭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銀蘇皺眉,那眼睛不是什好東西,這傳銷頭子就是什好東西了?
“去幹嘛?”
“你不是想要我結果嗎?”傳銷頭子的聲音溫柔得近似蠱惑,“神殿有我需要的力量。”銀蘇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抬腳往神殿方向走。
越靠近神殿,銀蘇越覺得難受,排斥和吸引力兩股力量在她四周拉扯,身處漩渦中心的她,有種要被撕碎的感覺。
神殿聖潔的力量在排斥她身體那些屬於“惡’的力量。
但她攜帶著“善’的神樹,所以神殿又對她有吸引力,願意接納她。
就在銀蘇覺得不能再往前時,口袋傳來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間將她包裹住。
拉扯的力量消失。
“我撐不了多久。”傳銷頭子的聲音響起:“你要快一點。”
銀蘇狐疑:“你不會是想騙我進去殺了我吧?”
“進了神殿就好了。”
“我憑什相信你?”
“唯一的樹種就在你手,你隨時可以殺了我。”
銀蘇嗤笑一聲,但沒再說什,而是開始往神殿方向去。
神殿緊閉的大門,在銀蘇靠近時緩緩打開。
神光從麵傾瀉而出,落在銀蘇麵前,鋪成一條金光璀璨的大道,指引著她向前。
銀蘇踩著那金色大道走進神殿。
莊嚴沉重的大門在她身後閉合。
銀蘇往神殿內部望去,寬闊的大殿不知道是什材料打造而成,純白的顏色絲毫不顯冰冷,反而溫暖又聖潔。
大殿內部沒什東西,隻有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池子。
池子表麵氤氳著霧氣,少許漫出池子,鋪在池子四周,宛若仙境。
就在銀蘇看得出神時,身後突然響起巨大的爆裂聲,隨後就是兩道身影砸進來。
銀蘇下意識地抽出鋼管,朝著砸向自己那個身影揮過去。
“當!”
鋼管宛若打在鐵球上。
“哢嚓’一聲脆響,那個身影被打飛出去好幾米,砸在大殿的地麵上。
尋先生忍著劇痛的肩膀,護緊懷中的孩子,隨後抬頭往襲擊自己的人看去。
銀蘇腳下的金光還未消失,手持鋼管的女子,在神光的環伺下,競有了幾分聖潔。
“是你啊。”
尋先生心頭一跳,許是也沒想到,銀蘇會出現在這。
尋先生沒有說話,而是警惕地看向另一側。
那是和他一起砸進來的另外一個身影一一曲山柳。
兩人身上都有傷,形容狼狽。
除此之外,銀蘇還聽見外麵有很大的打鬥動靜,外麵還有很多人………
銀蘇轉動手中的鋼管,目光落在曲山柳腰間別著的一根綠意盎然的樹枝。
片刻後扭頭看向尋先生懷中的孩子,他懷也抱著一根……
那兩根樹枝上充滿了聖潔力量,和她手中的樹苗散發著同一種氣息。
【遺落的神木枝】
這神殿應該不是誰都可以進來。
她是靠傳銷頭子給的金光,那他們或許就是因為這神木枝……
“轟隆”
沉重的神殿大門關閉,外麵其他人沒能進來。
銀蘇腳下的金光潰散,流入神殿中央的池子中。
傳銷頭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我放到池子,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
“你在指使我?”
傳銷頭子能屈能伸:“請您將我放在池子,麻煩您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
末了,他還補充一句:“隻有我恢複,才有可能壓製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