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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神宮。

三個大字,就在眼前熠熠生輝。

方徹站在台階上,抬頭,就看著這三個字靜靜的出神。

他在這個時候,不可遏製的想起了自己的師父,印神宮。突然間心潮起伏,久久無法平靜。印神宮當年,每次來到這,應該就是站在這,如自己現在一般抬頭看著這三個字吧。

驚神宮。

和師父的名字隻差了一個字。

方徹默默的想著。

師父每次萬迢迢的來到總部,來到驚神宮,都是看著這三個字磕頭,他做夢都想要進去參拜祖師一次,但卻從不曾被允許進去過。

那個時候,他的心在想什?

他會想什?

這是他的師門最至高無上的地方。

師父一輩子沒有進入過。

每次來卻都麵對著這三個字。

這一想,方徹突然感覺心中隱隱約約的疼痛。

“師父,我今天,也來到了驚神宮。”

方徹心中默默的說著。

“我就站立在你無數次站立的地方,在這感覺著您的感覺,幻想您當年站在這時候的心情。”“也想著您的一生。”

“孤苦無依,血肉江湖,無依無靠,百難千阻,以命搏路,生死打拚。身處底層,遙望師門,師門龐大,無路可進,受盡白眼,受盡鄙視,彎腰賠笑,雙手送禮;送到山窮水盡,送到竭盡所能。但遇到事情,依然孤立無援,咬牙硬撐,被逼到絕境在祖師門前磕頭無回應的時候,您在想什?”

“您甚至都沒想過調到總部吧?或者您最大的奢望,就是這麵的人看您一眼?為您說一句話?”“不求升遷,不求賞賜,隻求心有個依靠的念頭?”

“可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是?”

“千年送禮,堆積如山,得到的就是任中原圖謀您教主之位的時候,那些收了你無數禮物的人,居然無人通氣是?”

方徹雙眼凝望著“驚神宮’這三個字,金碧輝煌,恢弘大氣。

如同神祗,高高在上,冷漠的俯瞰天下,俯瞰螻蟻。

刺目的金光,似乎猛然刺痛了他的內心。

讓方徹的眼睛,在這一刻有點紅。

“師父,您放心,您這些年送的禮,這些年磕的頭,我都幫你討回來!”

“都討回來!”

方徹閉上眼睛。

眼前似乎再次出現了印神宮的相貌,身穿教主長袍,頭戴教主金冠,腰間血靈劍。

音容依舊,正兩眼欣慰的看著自己,輕聲道:“好,好,好!”

“我有夜魔!”

印神宮驕傲滿足的說著:“縱然什都沒有,但我有徒弟,我有夜魔!我印神宮,一生打拚,成就微末,但我能為徒弟,鋪了一條通天之路。”

“我有夜魔!”

方徹隻感覺嗓子如同被什堵住了。

輕聲道:“是的師父,您有夜魔!”

他的嘴唇有些顫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才緩緩上前走了幾步。

走到了驚神宮守衛身前。

“何人?何事!?”

守衛聲音如金鐵交鳴,冷漠冷硬,居高臨下,沒有絲毫感情。

“煩請通報!”

方徹深吸一口氣,舌綻春雷。

“東南總部!一心教教主!印神宮弟子!夜魔教教主!夜魔!今日前來,參拜祖師!!”

兩個守衛對望一眼,頓時露出禮貌笑容:“原來是夜魔教主,稍等。”

隨即一人轉身進去通報。

另一人卻是站在遠處,繼續守衛。

但自己也不知怎地,悄悄的將自己的腰杆更挺了一下,站的更直。

他隱約感到,這位夜魔教主,此番前來,似乎……味道不大一樣。

方徹挺直了身子,站在門前。

背脊如劍,挺直不彎。

他本大可以換一種方式,用一種不這激烈的方式,來參拜白驚。

這樣對他自己的發展,甚至說是對守護者臥底的大業,更加順利,更加有利。

但,連方徹自己也沒有搞明白,站到了這,突然就控製不住了自己的情緒。

本能的就選擇了最最能夠為印神宮揚眉吐氣,最最為印神宮出氣的方式。

通報了自己的名字!

一心教!教主!印神宮!之弟子!夜魔!

雖然是魔教魔頭,雖然是立場不同,雖然自己是臥底,雖然雖然……有無數的雖然!

但是!

今天我來為你,爭回這一口氣!

說錯!

今天我來為師父您!爭回這一口氣!!

在他這做的時候,眼前似乎又浮現印老魔的臉,帶著責備與欣慰在教訓:“莫要感情用事!莫要感情用事!跟你說多少遍!你怎地就是不改!”

方徹挺立著。

麵對著虛無中印神宮的臉,心中默默道:““師父,我從未為您感情用事過!但這次我沒忍住!”“我一定要為了您,感情用事一回!”

“您值這一回!”

“雖然,立場不同。”

驚神宮中。

白驚正在寶座上盤膝坐著。

在他身前客座上,有兩個人,是孫無天和段夕陽。

方徹的聲音,帶著決絕,帶著一股義憤,突然響起來的時候。

兩人就全都聽到了。

孫無天輕輕歎了口氣。

段夕陽睜開眼睛,淡淡道:“你輸了!”

然後白骨傳送門悄然升起,段夕陽一步跨入進去,消失不見。

孫無天輕輕歎氣,道:“不錯,我輸了。”

但是臉上反而露出來一絲欣慰的表情。

白驚平靜冷漠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糾結。

沉默了一下,道:“宣夜魔,祖靈殿覲見!”

祖靈殿。

便是驚神宮最莊嚴肅穆,也是至高無上之所在。

隨即冷冷道:“老孫,你也要留在這陪同覲見??”

孫無天哼了一聲,道:“便宜了你這老東西!”

身子一閃,無影無蹤。

白驚歎口氣,眉毛聳動一下,猶豫一下,終究還是換下了自己的副總教主袍飾,穿上了一襲白袍。驚神宮門人的雪衣白袍。

門囗。

“夜魔大人,祖師讓您祖靈殿覲見!”

“多謝祖師恩典。”

方徹挺直身子,邁步進入驚神宮。

其中一名守衛帶著他,一路前往祖靈殿。

無數的白衣弟子淩空飛來,在祖靈殿前列隊。

無數人都在心中疑惑。

驚神宮祭奠劍陣,已經兩千年沒有擺過了,怎地今天又要擺劍陣?

好多年輕弟子,都根本不會擺這個劍陣。

所以這一波來的,都是一些懂規矩的老人。

驚神宮前。

三步一人,五步一轉,九步一陣。

白衣如雪,長劍如銀。

按道理,這祭莫劍陣需要三千人才能一直延伸到祖宗靈前,但是目前驚神宮懂規矩的老輩弟子還在驚神宮的,卻隻有九百人了。

所以也隻好隨機應變,將距離拉開。

但是劍陣卻是依然一絲不苟。

莊嚴肅穆。

方徹沿途而來,進入劍陣。

所過之處,長劍出鞘,鏘然有聲。

每過一處,便有香燭在前麵一步雙劍交叉處燃起。

一時間,驚神宮劍氣衝霄。

方徹大踏步一路前進。

似龍行天下,如虎巡山林。

一路直進祖靈殿。

他甚至感覺到,這一刻,印神宮就在自己身邊,陪同自己,一路前進!進入這他夢寐以求的地方!祖靈殿門口。

殿中。

十八位白衣弟子一邊九個,拄劍而立。

香燭燃起。

白驚一身白衣,端坐在最上麵。身前,是一排靈位。

一個白衣弟子出現,喝道:“印神宮弟子,夜魔參拜!”

“屬下,驚神宮東南弟子,印神宮之徒,夜魔!有幸此生前來驚神宮,參拜祖師。夜魔,參見祖師!”方徹莊重單膝跪下,然後那白衣弟子點燃一爐香遞過來。

方徹雙手接過。

手持長香,青煙嫋嫋,在身前一繞,高舉頭頂。

白衣弟子接過,插進香爐。

方徹這才雙膝跪倒,磕頭。

一番禮儀,之後。

方徹跪下,道:“弟子夜魔,代師父印神宮,向白祖師磕頭!祝願祖師,長生不老,萬壽無疆!威臨天下,永鎮江湖!”

香燭繚繞中,白驚清癱的臉龐若隱若現,淡淡道:“起身吧。”

“謝祖師。弟子今日參拜祖師,完成師父平生之願,弟子失禮,無限惶恐。”

“你的心意,祖師收到了。”

白驚淡淡道:“夜魔,你很不錯。印神宮此生能有你這一個弟子,足堪告慰九泉。”

方徹道:“多謝祖師讚賞。”

“燃香吧。”

方徹再次自取一爐香,真靈火焰點著,插入香爐。

後退行禮。

司儀的白衣弟子喝道:“禮成!印神宮弟子夜魔,叩拜祖先,增福增壽!”

兩側十八人同時將拄著的長劍豎起,然後整齊劃一,鏘的一聲,入鞘。

冰寒之意泛起,瞬間外麵大雪紛飛,乃是驚神宮弟子冰魄靈氣同時發動,初秋之日,凝氣成雪。大殿之外,一片銀白。

等大雪將殿外大地鋪滿之後。

白驚緩緩點頭,從寶座上長身站起,負手而立,喝道:“都退下吧。”

白衣弟子們低頭答應:“是!祖師!”

隨即陸續走出祖靈殿。

在出門之前,還是有人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大殿中的夜魔。

印神宮的弟子。

有些人是知道印神宮是誰的。但是也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

一個下屬教派的教主,地位畢競是太低了。

但是他的弟子,竟然能讓祖師親自接見,而且在祖靈殿接見,並且擺出來兩千年沒有用過的祭莫劍陣!這讓所有人突然間都是對印神宮刮目相看。

甚至感覺,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驚神宮,就要變了?

祖靈殿中,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白驚。

方徹。

白驚緩緩走下寶座,白衣如雪,來到方徹麵前。

這是方徹第一次單獨麵對白驚。

隻感覺一股冷漠蒼涼,寡情真淡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用抬頭,就能知道麵前的人,心如冰雪,心如鐵石。

“夜魔,你可滿意?”

白驚的聲音明顯是壓抑著什。

“弟子今日衝動了!還請祖師責罰。”

方徹非常幹脆的認錯。

“你還知道你衝動了!”

白驚看著麵前低著頭的夜魔,目光中寒芒四射。

今天,屬實是被夜魔脅迫了。

白驚心很是不爽。

“麵子,我是給你了。說法,我也給你了,排場,也給你了,你師父的心願,也給你完成了。”白驚道:“但是,你今天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夜魔,你知道後果的。”

“是。弟子懂得。”

方徹低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弟子想要抬起頭來說話。”

“抬!”

白驚淡淡道。

方徹抬起頭,眼睛看著白驚清瘦冷漠的臉,冰雪無情的眼神。

輕聲道:“弟子的師父,印神宮,目前,已經死了。”

“他是驚神宮的弟子,但是一輩子,都沒有進入過驚神宮。”

“他始終一個人在下麵打拚,苦苦煎熬。”

“每一年都往總部同門前輩,不知道送多少禮物,這種送禮,持續了一千多年。”

“他甚至沒想過會得到什超級待遇,也沒想過為自己謀取什職務好處,他隻是想著有一個靠山。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背後能有支撐一下的力量。僅此而已!”

“但是沒有。”

“他一輩子都沒有等到。”

“這多年的禮物,都如同扔進了無底洞。”

“在他一心教發生叛亂,副教主任中原勾結上層,想要顛覆教主位置的時候,上層風雲利益交換,他甚至連點風聲都沒得到。”

“不要說有後台靠山撐一撐,甚至連一聲提醒都沒有。”

“他是驚神宮弟子,但卻還不如不是。因為驚神宮弟子這個身份,反而限製了他投靠別人。”“他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進入驚神宮,給祖師磕個頭,訴說一下自己的委屈。或者不用訴說,磕個頭就足夠。”

“但他始終沒有等到。”

“弟子麵對祖師,說一句心的話,真實的感受,那就是……在來到驚神宮之前;弟子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要去想師父的事,不要觸怒祖師。要以最乖巧的姿態,留在驚神宮,討祖師歡心。”“師父的委屈,師父的不平,師父一生的渴望與怨念,都與弟子無關。”

“弟子努力服侍祖師,做好自己的事情,看好自己的前途就好。”

方徹平靜而認真的說道:“這就是弟子一開始的打算。”

“但是當弟子站在驚神宮門前,看到驚神宮這三個字的時候……”

方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驚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道:“……弟子沒忍住!那是一種不知道的什情緒,突然就從心中爆發出來。”

“讓弟子做出來最不理智,但是卻最最能夠讓弟子那死去的師父出一口氣的行為。”

“師父他一手把我從人間底層撈出來,培育我,教導我。祖師,弟子承認,師父一開始的培養是帶著目的的,是為了培養打手的。”

“但是到了後來,師父越來越是真切。一直到最終,用他自己的性命,為弟子鋪了一條青雲路。”“所以今天弟子沒忍住。”

“弟子認為,今日若不這做,對不住師父在天之靈!”

“弟子夜魔,是唯我正教人,但是師恩如海,不得不報。師父的終生遺憾,此生怨念,弟子……不吐不快!”

“弟子的理由,就這些。”

方徹說完,再次低下頭:“還請祖師責罰。”

白驚的臉色始終沒有任何動容。

哪怕聽到夜魔說到感情最濃烈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眼神清冷如舊。

如同他的心始終被玄冰包裹著,任何人間溫情,都和他沒什關係。

方徹也沒有指望用感情打動他,隻是在訴說自己的理由。

你接受就接受,懲罰就懲罰。

反正我今天是衝動了,不管是臥底方徹,還是唯我夜魔,今天都是衝動了。

但方徹心,卻沒有半點後悔。

對於印神宮這個師父,不管他之前做過多少罪孽,但是,就他對自己的感情與付出,方徹認為都值得自己今天這次衝動!

要不然,心念頭不通達!

白驚清冷的看著他,淡淡道:“隨我來。”

背負雙手,緩緩往外走出。

到了祖靈殿外麵,指著一處剛剛隔離出去的宮殿說道:“你以後的主審殿就在這。單獨一個宮殿,很大,足夠你一次性關押五千人。”

“如果需要抓捕的人數實在是太多,那就再給你隔一片出來。”

白驚聲音冷漠,平鋪直敘。

“是,多謝祖師。”

“執法處的一百人前來報到,被我趕了回去,讓他們明天再來。”

白驚自顧自負手往前走。

“你剛才的理由吧,我聽完了。”白驚淡漠的說道:“理由在正常來說,屬於正當。感情嘛,本就如此。”

“但是在我這,就屬於不正當。”

“本座向來就隻是看一點,價值。簡單來說,有用,還是沒有用。你對你師父的感情我理解,但是,我理解卻並不代表就接受你這種世俗的迂腐的感情。”

白驚不疾不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淡漠道:“你可以在心罵我冷血,沒人性。但是出聲你就死。”

“印神宮對你好,不假。你因此而感激,我不會懲罰你,但也不會讚揚你。你也別以為你重情重義,在我這就是優點,會讓我誇你兩句……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我眼,你這種人,就是傻。不過也幸虧你資質還好,掩蓋了你這個缺點。否則,你也會跟印神宮一樣,連這個門,都休想要進來一步。”

“我從來都是從實際出發。”

“實際,有用,有價值。與廢物,沒價值,不用理。這就是很清晰的分界線。”

白驚淡漠的說道:“夜魔。”

“弟子在。”

“你知道我是誰?我的地位是什?”

白驚問道。

“祖師是驚神宮祖師,唯我正教副總教主。”

“不錯。”

白驚淡淡道:“你師父印神宮,就算我給他扶持,給他資源,為他撐腰,那他最高成就,放開你一切的想象力,給他最寬容的環境,能到什地步,什官職?”

“這……”

方徹想了想,道:“總部某部分部副職。聖皇修為左右。”

白驚問道:“那有何用?”

方徹默然。

“若你是我,你會當他靠山,為他求官,為他一路保駕護航,各種資源管夠?”

方徹沉吟道:“稍有照顧是應該的。”

白驚冷笑一聲,道:“那你再猜,我手下,這種人,有多少?稍有照顧?夜魔,祖師今天教導你第一句話。”

“這一句話隻有三個字,便是:上位者!”

“皇帝會專門去照顧一個七品知縣?”

“你和印神宮感覺很委屈,那是你們委屈。但放到全局,就不說白家勢力,放到整個驚神宮來看……多少人等著被照顧?”

“你委屈,便能怎地?一句話說到家,若不是你夜魔現在入了我眼中,印神宮就算是死一萬次,我都不會記得他的名字!”

方徹默然。

白驚這話說的薄情,但是,方徹知道,其實現實比白驚說的,更薄情。

這就是現實!

無論任何社會,無論任何世界!

白驚緩緩前行的腳步突然停下,轉頭看著方徹的臉,淡淡道:“不妨告訴你,我自己白家的嫡係血脈,當年的親兒子親孫子……我都沒照顧,印神宮……他憑什?”

方徹冷靜的道:“但是整個唯我正教都知道他們姓白。那就是您對他們的,最大的照顧!”白驚的清冷無情冷漠無所謂的眼神,很清晰的展現出來一絲驚愕。

隨即轉為深思。

競然點點頭,道:“這話說的不錯。”

隨即道:“果然白家人還是沾了光的。”

方徹歎口氣,道:“但這個我師父是沒得比的。”

白驚淡淡地說道:“你竟然能聽得懂我跟你說這番話的意思。”

“弟子惶恐。”

白驚輕輕歎息:“不過我也承認,我這個祖師有些寡情,對下麵人來說,不是很公平。”

隨即他輕聲道:“我從九千年前就承認了。”

“但是到現在,我也沒改。未來……也不打算改。”

“驚神宮太多人,都和我一樣。”

“夜魔。”

白驚靜靜地道:“寡情不是好事;不算好人;但是,你若是沒有價值,這整個世界對你就都是寡情的。”

“你以後,要習慣。”

“印神宮的遺憾,有你來彌補。但是你若是有遺憾,未必有人為你彌補。”

白驚說到這,就微微抬手,製止方徹有可能的回話。

“夜魔,還是受現實教育太少。未來或許你會明白,或許你會變得和我一樣。但本祖師今日也給你一個祝福。”

白驚很罕見的露出一個微笑,雖然很不自然,道:“希望你不要受傷太深。”

“多謝祖師教誨。”

方徹深深行禮。

他知道,關於印神宮的話題,從這句話開始,徹底結束。

以後再提,白驚就絕對不會如今天這般好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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