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懂了。”
方徹一臉老唾沫,趕緊伸手擦。
這頓罵挨得真的是沒話說。
但嫌棄的反而成了孫無天:“特得你瞅瞅你這張醜臉,老子居然把唾沫噴你臉上了真倒黴……”方徹徹底無語。
罵完了人,孫無天回歸主題。
“所以你讓我給你查的事兒,咱們查歸查,但是……該怎做,你想心要有數。別以為祖師什都能給你扛的起來!那種事,老子給你扛不動。”
孫無天道:“還有封暖這件事,你也別以為動一個九大家族的嫡係二爺封暖怎這容易,說到底這是封家自己的內訌事情,隻是教派代辦了……懂嗎?”
“懂,懂。”
教訓了方徹一大頓。
孫無天有些意興闌珊。
方徹繼續勤快的捏肩膀:“祖師,有時候,您在這種地位位置中,憋屈不?”
“憋屈啥?”
孫無天詫異道:“這有啥憋屈的?我脾氣一上來,連雁南都要看著臉色給麵子,我有啥可憋屈的?我又不是天下無敵。我要是總教主那種戰力,自然會憋屈,問題我也不是啊。”
“咋地,這等整個天下任憑我橫行霸道的地位還憋屈,那我也太不知足了。”
孫無天哼哼一聲。
“祖師說的也是。”
“你今天來找我啥事兒?難得這勤快的來給我捏肩膀,說吧。”
孫無天道:“我正好牢騷加罵人的情緒都發完了,你說正事兒吧。”
“咳咳……祖師教誨,如暮鼓晨鍾,何來牢騷之說。”
方徹笑道:“隻是主審殿剛抓了幾個守護者暗線的事情,這有些不好審理,我也沒經驗,所以,托付給寧在非了。”
“黑黑……
孫無天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你小子真是坑人沒夠……寧在非能被你坑的鼻青臉腫,甚至一命嗚呼也都不是不可能。”
“弟子就是有這種顧慮習……”
方徹訕訕。
孫無天道:“守護者對這邊的暗線,從來都是隱蔽的,生死都不會對外公布。但是這邊暗線壯烈身死之後,守護者卻是無論如何也會做出一定對應的。各種報複,會隨之而來。”
他問道:“這次幾個?”
“死了九個,抓了三個。”方徹道。
“嗯,十二個。”
孫無天摸著下巴道:“等著看吧,這邊的事兒傳到那邊,守護者基本上是立即斬殺一百二十人以上!並且,會派人前來接收屍體。”
“接收屍體?”
方徹瞪大眼睛。
“那是當然的。”
孫無天道:“可以不給。但是東方三三會立即發動別的方麵。”
“這霸道?”
方徹震撼了。
“東方軍師向來是睚眥必報的。”
孫無天道:“他們的人過來臥底,被我們發現了殺了,他們說不出什。但是他們會同樣也抓臥底出來殺了。基本就是你殺我們一個,我就殺你們十個!”
“屍體你們若是要,就給你們送回來。”
“但那邊的屍體也要接走。理由就是人死為大,入土為安。”
“然後守護者就會開始不斷的搞事情,不斷地搞事情,然後一直到雙方高層都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默契一般結束,等待下一波。”
孫無天道:“就這來回折騰。”
方徹瞪眼道:“這豈不是不講理?”
“你這話說的太對了。”
孫無天歎口氣:“東方軍師對唯我正教,基本就從來沒講理過。”
“嘖嘖嘖……”
方徹沒忍住讚歎一聲:“這作風真的是,讓人感覺過癮。”
“的確過癮。”
孫無天讚同道:“不管是活的死的,都能出口氣。而這多年,守護者就靠著這種光棍作風,基本是連自己人的任何一具屍體都不放棄,才凝聚起了現在的守護者戰魂。”
“他們曾經為了搶一具屍體,出動三千人,陣亡兩千搶回去。然後再出動人將這兩千屍體帶回去。”孫無天歎口氣:“其實在我們看來,很傻。”
“的確傻。”
方徹點點頭。
心中卻在歎息。
若不是這傻,如何能有現在在牢的或者現在在外麵的無數守護者的視死如歸?
“關於這三個暗線,抓住的時候基本等同於是死人了。”
孫無天道:“最終也不過就是打死完事。你自己拿主意,看著合適的時候,可以說得過去的時候,就給個痛快吧。”
方徹緩緩道:“我想試試,能不能問出點什。”
孫無天目光凝注:“夜魔,這事兒可不會是秘密。傳出去,你也會和寧在非一樣的。”
“我懂。”
“但是我這主審殿,總要拿出點成績啊,祖師。咱不能啥也不幹啊。”
方徹苦笑。
孫無天明顯對此有點不樂意。說到底,孫無天對守護者那邊的顧忌,要遠遠的高於唯我正教。唯我正教這邊雖然也危險,但現在基本可以趟平了一一隻要這小王八蛋不暴露他倆老婆的情況下。但是看到方徹堅持,終究沒有說什。
心中有點歎息。
夜魔還是年輕,真的不知道。都說唯我正教殺人無數,報複慘烈。但是,時間久了你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並不是唯我正教的報複。
而是守護者的複仇!
“祖師,明日下午,能否跟我去一趟緝捕處?”方徹勤快的捏肩膀。
“嗯?寧在非還不夠?”
“祖師若是在的話,更好。緝捕處欺負我們主審殿,居然敢到主審殿來提人,明顯是被人用了手段。若是不打回去,難免以後的麻煩。而且背後主事者若是地位太高,寧在非還真可能扛不住。所以祖師坐鎮是最好。”
方徹解釋了一下緣故,道:“畢竟,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好吧。”
連孫無天也感覺,夜魔這特有點太欺負人了。不過立立威也好。
不得不說這祖孫倆的腦回路都有些奇葩。
罵了人家殺了人家的人把人趕回去,居然還感覺受了欺負,人家都沒來討個說法,這邊居然已經要打過去了。
但是方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你不來惹我我還在想辦法怎去欺負你,結果你緝捕處找上門,豈能放過這等機會?
而且現在孫無天剛剛長篇大論的罵了自己一大頓,也正好是最好求的時候,一求就能答應。果然,一求就答應了。
特別的好說話。
外麵。
一片靜默。
所有人都已經出去,認真調查夜魔教失蹤的案子。
田萬頃等人正在全神貫注融入自己的工作之中。
在他們這個大廳的一個窗子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刑台。
紅褲衩感覺幹活累了隨時往窗外看看也是愜意的事情,於是搶占了這個位置。
然後他就親眼看到了五十多個主審殿的人被押出去,一聲令下,人頭就落了一地的場麵。
田萬頃差點就吐出來。
臉色煞白。
那些頸腔正朝著自己,咕嘟咕嘟的往外噴血。
那都是和自己一樣的人啊。
他現在對自己選這個窗口感覺到了無限的後悔:那豈不是說以後隻要殺人就在我眼前殺?
媽呀,這日子可怎過?
然後更聽到了夜魔大人對緝捕處森冷的威脅。
那種瘋魔的作風,讓田萬頃忍不住想起了星芒大人。
一心教出來的果然都是瘋子。
自己人啊,這是幹啥了一下子就處決五十多?
田萬頃趕緊收拾心神幹活,整理資料,隻感覺一顆心砰砰亂跳。
然後這一天時間,田萬頃等人更是看到了夜魔大人的權威。
不管夜魔大人在不在,這些教派高手們,一個個的都是輕手輕腳,輕言細語。
看上去真是又文明,又禮貌。
出去辦案子回來,也不閑著,一個個挽起袖子就開始打掃院子,甚至有人鼓動靈氣,將主審殿的每一棵樹的樹葉都刷洗一遍,然後滋養一下。
不得不說主審殿的大樹是長的真茂盛。
如今時令已經是深秋了,外麵的樹很多都已經飄著黃葉,甚至有些已經是半禿頭了。
但是主審殿的樹,依然是蔥蔥鬱鬱,活力十足。似乎對寒風和季節免疫了。
這種情況,莫名的有點熟悉。
有點像天下鏢局。
大殿中驟然氣勢翻湧,煞氣鼓蕩。
夜魔大人出來了。
田萬頃急忙低頭,做努力工作狀。現在工作,隻是繁瑣亂騰騰一些,主要是之前沒有專業整理,但主審殿初創,雖然比別的部門初創已經算是業務多得多,但說到積壓也是沒多少。
所以田萬頃吳蓮蓮等人目前都感覺工作很是輕鬆的。
最起碼,比在天下鏢局的時候一邊挨揍一邊考法典一邊幹活還被隨時檢查不能出任何錯誤的時候要好的多了吧?
夜魔大人是充分放權的。這跟星芒大人不同。
星芒大人雖然也是放權的,但是隨時都會揪出來考試啊……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但是夜魔大人根本沒到這邊來,直接一陣風一般刮過。
對於自己培養的兵,方徹心有數,現在主審殿這點活,對於田萬頃等這些人根本不算啥事……所以他當然放心。
檢查?檢查個毛!
我好不容易來到唯我正教正式搞事情的時候,哪有空檢查老部下?
“各處交上來的案子,審理的如何了?”
方徹森森問道。
主審殿,顧名思義,自然不能隻是負責夜魔教失蹤一個案子,目前移交過來的案件,也是不少。周長春等人,每天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都在審理之中,目前基本每天都能結案三十餘。”
“公平公正?”
“大人,絕無虛假!”
“反正辦錯了案子,以命相抵就是。我相信你們。”
夜魔大人的話,讓周長春等人一陣苦笑。
主審殿權力大?目前來說,是真的大。但是,卻也真的是提著腦袋在幹活。
在別的地方辦錯了事兒,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或者找找人走走關係沒事了,或者罰款,嚴重者毒龍鞭加罰款。
但是在夜魔大人大人這,沒有錯誤的機會。
懲罰隻有一條:砍頭。
正在說話,外麵又有人送新的案宗過來。
吳蓮蓮帶人,不斷安置,然後不斷分派。
從一組到十二組,卷宗分門別類。一切在吳蓮蓮手中井井有條,流水一般處理,然後迅速下發,接著就有無數通知出去。
然後查案人員迅速到位……
周長春匯報完工作就立即又匆匆而去。
當天晚上,一夜無事。
方徹陪著孫無天一派閑暇的喝酒。
“祖師,這種守護者的暗線,應該算是大事吧?不需要匯報給副總教主知道?”
“早就已經匯報了。”
孫無天懶洋洋道:“甚至副總教主們之一,神識也早已經來看過了。不可能不重視的,但是這種重視,在看過後,還沒有什表態,那也就證明……他們已經知道了抓來的是什貨色,不抱什希望了。”方徹無語。
“身在高位,要懂得看人,看骨頭。有誰是那種零碎拆了也不會招供的……基本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孫無天抬眼看了方徹一眼,道:“比如你這個小混蛋,老夫也早就看出來了,零零碎碎折磨你一百年,也是白用功。你這貨,就是個天生的硬骨頭。”
方徹諂笑:“我天天被祖師教訓的哭爹叫娘的,不斷的求饒,難得祖師還能有這般評價。”孫無天哼了一聲,翻著白眼道:“老子要是看不出你這一身骨頭萬古不摧,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嘿嘿。”
方徹摸著鼻子笑。
“不僅我看出來了,你這一身骨頭,連雁南他們誰看不出來?你真以為你受高層看好,隻是因為資質功績臥底的地位?小子,你要記住一句話,沒人不喜歡硬骨頭。”
孫無天道:“守護者喜歡硬骨頭,唯我正教也喜歡硬骨頭,折磨歸折磨,殺死歸殺死;但是殺有些人,感覺汙了手;殺另一些人,感覺有些可惜。”
“但是不管是汙了手還是可惜,手底下都是不會留情的。”
“而心中的欣賞或者鄙夷,除非本人說出來,否則誰也不知道。”
孫無天淡淡道:“寧在非如何?寧在非在守護者那邊看來,就是惡貫滿盈,倒行逆施,喪盡天良的屠夫。但是,他遇到硬漢子,不管如何下手折磨,但是心中卻也是肯定是欣賞的。”
“這與立場真的沒什關係。”
“我懂。”
方徹點點頭。
想到寧在非說的話,心中不由歎口氣。
今夜,或許就是那三個兄弟此生最後的一個平安晚上了。
刑訊逼供,也是勢在必行的。不管方徹心中是如何的不舍得不忍心,但這一遭,他都必須要做了。這三人……在神京、驚神宮、主審殿。
不遠處就是唯我正教總部。
而這邊已經有白驚,孫無天,寧在非。
就算是雪扶簫親自出手,都做不到救出去。
已經是人生絕路。
方徹端起酒碗:“祖師,弟子敬您一杯。”
孫無天怪笑:“這是讓我喝完這一杯,就去給你幹活唄?”
“弟子不敢。”
“哼。”
孫無天喝酒喝到半夜,身子虛幻,不知去向。
方徹回到書房練功。
也是一夜沒睡。
今夜,我陪著你們。
封雲的消息發過來幾條,屠刀已經舉起,一圈圈的血浪,正蔓延出去。
但和方徹的聊天,也沒什營養。
倒是方徹主動問了一句:“雲少,封一還是聯係不上?”
那邊封雲沉默了一下,道:“還沒聯係上。”
“我這邊也沒有什線索,雲少,這事兒可真是奇怪了,什人做事能做的這天衣無縫?”方徹無限納悶。
封雲回複很快:“總會露出馬腳來的,這天下,就沒有過天衣無縫的計劃!慢慢查,不急。夜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雲少說的對。”
方徹切斷通訊。
千之外,封雲蹙起眉頭。負手在房中走來走去。
良久,歎了口氣。
溝通五靈蠱,拿出通訊玉,給封寒發了個消息過去:“爹,您當年真沒懷疑過二叔嗎?”
封寒沒回話。
封雲沉默了半晌,歎口氣,苦笑一聲,隨即給封雪發送消息:“走到哪了?”
封雪回複:“明日下午,應該就到了。小寒他們已經解決了青冥殿,那邊已經在收尾。而小寒她們和冰祖紅姨等,已經到了神水宮附近,我主要是還要在路上調查東西,要不然去了跟不上。”
封雪沒好意思說,自己信誓旦旦的帶路,結果竟然走錯了方向。雖然並不是很嚴重,但這種事,畢竟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好。”
封雲沉吟片刻發出消息:“注意安全,盡量隱蔽。無論遇到任何事,第一時間給我發消息。”“好的大哥,放心吧,沒事的。”
“萬事謹慎。注意方向別迷路。”
“懂!懂!哎呀你好煩…”
封雪羞惱跺腳,對身邊護衛說道:“真討厭!猜到了不會不說?這不都怪我爹?跟我有什關係!”護衛不說話。
心中:你隨了你爹的迷路,居然還這理直氣壯……
封雲切斷通訊歎口氣,再次發出一個消息:“暗中跟著封雪不允許有絲毫暴露,尤其要著重注意來路,無論對任何人,哪怕是我爺爺,也不準暴露你們的行蹤所在。我隻有一個要求,封雪安全。少一根頭發,你們幾個提頭來見!”
“是,雲少。”
封雲放下通訊玉。
目光再次凝注在“夜魔’兩個字上。
輕輕歎息:“夜魔,可不傻啊。但夜魔你可不能傻啊!”
當天夜。
三個守護者暗線都是酒足飯飽,酩酊大醉。三人都不肯透露姓名,目前且稱作王大,王二,王三吧。躺在各自牢房中,呼呼大睡,鼾聲震天。
這無比舒適,生死置之度外的呼嚕聲,讓隔得很遠的封暖一晚上沒睡著。
一直到了下半夜。
封暖倒下最後一杯酒,向著呼嚕聲傳來的方向舉舉杯,一飲而盡。
早晨。
寧在非率領十幾人,進入牢房,將三人提了出去。
進入刑訊室。
三人都被大字型綁在架子上。
王大口中噴著酒氣,哈哈笑道:“寧在非,昨夜你請我們喝酒了。咱們知情。今天就不罵你了,來吧,展示你的手段吧,讓你瞧瞧,俺們守護者夠不夠爺們,俺弟兄三個,是否能給守護者丟臉!”寧在非目光射出殘狼般神色:“三位,當真什都不想說?哪怕你們透露一點,我都可以做主,讓三位走得痛快些。”
“少廢話。”
王大高傲的目光蔑視著寧在非:“或許咱們撐不住,啥都說了呢,哈哈哈……”
寧在非一拱手,淡淡道:“如此,得罪!”
“上刑!”
方徹在書房中看書。
但是目光停留在一頁上,足足一個時辰沒有翻過去。
中午。
“咚咚。”
有人敲門。
“進來。”
寧在非走了進來。
“如何?”方徹抬頭,目光如劍。
“一如所料。啥也不說。”
寧在非有些頹然。
方徹沉默了一下,道:“或許是寧護法久不幹活了,不會刑訊了?”
寧在非苦笑:“一上午,各種刑罰,拔指甲,斬下體,灌毒蟲,碎骨肉,分筋手,極炮烙……等等,都幹了三遍。”
他歎口氣,道:“倒是沒罵人。”
頓了頓道:“真的沒辦法。夜魔,建議給個痛快吧。”
方徹冷森森的道:“寧護法,注意用詞!”
“我倒也想給他們一個痛快,但主審殿現在內憂外患,我們若是給了他們痛快,恐怕有人就會給我們痛快!”
方徹冷冷道:“這一節,你不懂?”
“哎。”
寧在非歎口氣。
“傷勢都恢複了?”方徹問道。
“是的,恢複了。”
寧在非有些心痛:“一上午,浪費了九顆恢複丹。”
“下午暫停審訊。”
方徹淡淡道:“你跟我出去辦事。晚上,我親自來領教領教守護者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好。”
寧在非鬆了口氣。
他是真的不想審訊這三個人。
尤其今天三人除了控製不住的慘叫之外,居然連罵都沒罵一聲。
這讓寧在非說不出心什感覺。
一聽見下午有別的事兒,寧在非頓時有一種脫離苦海的感覺。隻要不讓我繼續審訊這三個人,哪怕讓我去闖刀山火海我也願意。
吃過午飯。
秋陽高照。
秋風打著呼哨,從高空卷過。高天流雲,速度飛快的飄過去,一朵又一朵,就好像一個個接到了集結令的士兵。
飛快的去前方集合。
方徹頭戴三星暗紋高冠,身穿星紋迷離長袍,肩披墨色蒼穹星空大氅;腰係迷離星光深紫腰帶;足踏漆黑戰靴。
腰間長刀懸停。
手按刀柄,龍行虎步而出。
寧在非同樣裝束,但是頭上卻沒有高冠,負手跟隨。
“一二三四五六隊!集合!”
一聲號令。
嘩啦一聲。
六百人集結完畢。
方徹臉上殺氣騰騰,目光冷銳:“周長春!”
“屬下在!”
“目標,緝捕處!帶路!隨我去討回五十一個兄弟的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