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日本華族的家印不同。
徽印是由天皇賦予代表著日本皇室個人的印記。
這種印記包括但不限於植物花卉,還包括其他圖案。
比方說星星、團扇之類等玩意兒。
換而言之這玩意兒就是代表日本皇室的東西。
出席一些正式場合的時候,和服、汽車之上都會有這些徽印作為象征性的圖案。
以此表明身份。
隻不過這種徽印一般來講是成年皇室的象征。
像前段時間網絡上麵炒得熱熱鬧鬧的鳴子公主就沒有自己的徽印。
她在外出行就隻能使用自己母親敬宮愛子內親王的皇室成員徽印。
也就是自己麵前的五葉躑躅徽印。
而所謂的五葉躑躅,其實就是大杜鵑花品類的一種,說是象征著浪漫、快樂啥啥啥的品質——花語這玩意兒看看就行了,畢竟有一張嘴胡謅就行了。
北澄實還說自家門前的野花有堅韌不拔的氣質呢。
不過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
看著公寓樓邊停著的黑色貴賓車,北澄實是真有點頭痛了。
本以為輿論炒作得相當厲害,這什日本皇室就會像放過蘆田愛菜那樣放過自己了。
可誰想得到啊。
不是說日本皇室相當看重臉麵的嗎?
怎不僅是放出消息了?
現在還主動上門幹起‘強搶民男’的生意了?
那接下來應該怎辦呢?
北澄實皺緊了眉毛。
出生至此頭一遭,他第一次體會到有家不能回的感覺。
思來想去後。
他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腦袋。
果然還是得回家。
主要是留北澄有波一個人在家去應對這幫子所謂的‘皇室’.這怎想都隻能讓人感到不安。
以北澄有波的性格,怕不是當場就會被對方來勢洶洶的態度唬到。
腳步邁開,北澄實毫不猶豫向前走去。
然而還沒等他走上兩步。
一道聲音便已經從背後傳來。
“北澄,你在幹什?”
北澄實下意識循著音源望去。
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後已經多了個跟屁蟲——立花步實。
“步實醬?”
北澄實的聲音驚訝:“你來我這兒幹嘛?有什事嗎?”
立花步實家住目黑區,距離文京區直線距離有7公左右。
更別說想要來到北澄實所處的尾台山公寓還需要各種彎彎繞繞,整體距離估計都有一二十公了。
因此,對方隻能是專程過來找他的。
“不是你前段時間就是試鏡那會兒專程邀請我過來玩的嗎?我最近剛好有時間,所以就過來了,還專門給在LINE上麵發送了信息的。”
立花步實側過可愛的臉孔,看著北澄實一副完全不清楚有這回事的表情,有點委屈地嘟起櫻粉的嘴唇。
“北澄.你難不成是忘記了嗎?”
“.呃.”北澄實。
立花步實這一說他倒是隱約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回事。
試鏡那天,他好像是說過有空與立花步實這個新交的‘朋友’一起出來玩耍的事情。
就是他這些天被這什日本皇室搞得雞犬不寧,整個人的重心都放在了這上麵。
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其他的事情。
而一想到日本皇室,北澄實的目光就又忍不住往自家公寓看去。
“什啊!”
他這態度讓立花步實特別不滿意。
毫不猶豫地伸手,將北澄實臉孔擺正。
看著麵前北澄實那張俊美異常的臉孔。
不知道為什,立花步實的表情紅了紅,隨後才佯裝生氣地開口:“現在是我在和你說話,北澄!你要看著我說話才行!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喔!”
“咳咳。”
北澄實幹咳兩聲。
說實話,立花步實其實真是個當他替死鬼的好目標。
長相不錯,作為子役也有人氣。
說不定真能分散急著鳴子公主訂婚事宜的日本皇室的注意力。
隻要答應對方,帶著對方上樓——萬一日本皇室那邊就對立花步實看對眼了呢?
畢竟這事兒誰講得清楚?
不過嘛.
平時玩歸玩鬧歸鬧,覺得立花步實是個倒黴孩子,總是當自己的備胎但訂婚不一樣。
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人生大事。
北澄實再怎樣都不可能把對方真往火坑麵推。
所以——
“啊抱歉抱歉,步實醬,不過今天我家確實有些不方便,雖然你過來了,但還是早點回去吧。”
北澄實急忙抱歉,同時把立花步實往外推。
“什嘛!明明是你叫人家過來的!有事?能有什事情?你們家還有什見不得人的東西嗎?北澄,你是不是其實很討厭我,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玩。”
被北澄實連推帶擠的,立花步實瞬間就有些不樂意了。
他為了過來找北澄實專程騰出時間。
再加上足足十幾公的路程
這對於他一個小孩子來講可不算太近。
回想起一路上過來的期待,再到現在北澄實對他的百般‘冷落嫌棄’。
立花步實真的是滿腹委屈,抿住嘴巴看著北澄實,漂亮的大眼睛擠滿了淚水。
“.”北澄實。
看著眼前的抿住嘴的立花步實。
北澄實也是無語了。
你是哪來的女朋友嗎?
非要上樓查房?
實在沒辦法了,北澄實幹脆來了個坦誠交代,希望立花步實能夠知難而退。
“其實今天是有人來做客,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日本皇室,大概率是為了之前訂婚事情過來的,我估計要與他們詳談具體情況,確實沒有時間能夠照顧到步實醬。”
“皇室.?”
果不其然,北澄實這番話語說出。
立花步實馬上沒了剛才的委屈。
顯然,他也明白這段時間鬧上各種新聞的日本皇室找上北澄實究竟是因為什事情。
見到立花步實沉吟思考的模樣。
北澄實也是鬆了口氣。
看樣子,這番話語說出來之後,對方也理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接下來對方應該就會識趣地主動離開了吧?
實際上立花步實也是這想的。
畢竟又是皇室婚姻、又是公主的,這些事情對他這個10歲的子役來講確實太過複雜了。
但是
看著北澄實緊皺眉毛的模樣,他又輕輕地摸了摸腦袋,像是下定了什決心。
“北澄,我覺得這件事我能幫你。”
“啊?”
本來已經做好立花步實離開的打算了。
結果誰能想到對方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來。
當場就讓北澄實有種大腦宕機的感覺。
主要是立花步實說他能幫助自己這本身就有點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都不是北澄實自吹自擂。
今天日本皇室開車主動上門,這態度就已經擺明要和北澄實的監護人好好兒談談具體事宜。
就算還沒到訂婚那一步,估計也不遠了。
而立花步實就隻是個子役。
他憑什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讓日本皇室回心轉意?
可立花步實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北澄實反倒主動湊近,想聽聽他有什高見。
然後
然後北澄實就沉默了。
隻能說立花步實的想法確實屬於‘高見’,都高得沒邊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
簡單到一段話就能概括結束。
那就是由他化妝成女孩子,冒充北澄實的訂婚對象,在日本皇室麵前上演一波‘假訂婚’戲碼,以此勸退對方。
這確實是個‘天才’想法。
有一說一,這種鬼斧神工的手法,也就隻有立花步實這樣的10歲的小孩子才能想出來了。
見到北澄實滿臉無語的表情。
立花步實臉色瞬間就漲紅了。
雖說他也有過男扮女裝扮演女生角色的經曆,但那也是在拍攝組,現實生活中他也是頭一遭。
也就是因為北澄實是他朋友,他才願意做出這大的犧牲。
結果這個家夥沒有半點感恩的意思,反而沉默著盯著他看,並且還滿臉詭異的表情。
真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啊抱歉,步實醬。”
北澄實顯然也注意到麵前的立花步實已經趨近紅溫,語氣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雖然步實醬你的想法很不錯,但我突然冒出來一個訂婚對象.而且還是這個節骨眼上,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可疑了呢?”
“呃”
立花步實嘴巴張了張。
正如北澄實所說,這個節骨眼突然冒出一個訂婚對象,確實不管怎想都很不自然。
見立花步實說不出話來,北澄實又補充道。
“而且步實醬又怎保證對方相信你是我的訂婚對象呢?”
“.嗯.”
立花步實又沉默了。
因為北澄實說得確實是事實。
人家日本皇室又不是傻子。
你說訂婚了就訂婚了?
空口無憑的,對方怎可能被你這一兩句話就糊弄過去?
更別說他一個男子役扮演小女生作為訂婚對象.這事兒本來就透著各種不靠譜的感覺。
話語到了這個時候,立花步實也明白了自己頭腦發熱的提議有多兒戲——日本皇室訂婚可是相當嚴肅的,肯定不可能那輕而易舉地就糊弄過去。
“.對不起,北澄明明是這重要的事情,我卻還提出了這種不成熟的想法,”
立花步實心有愧疚,很幹脆地對麵前的北澄實道歉。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北澄實不僅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還笑著搖頭,說出了讓他都滿是震驚的話語。
“不,步實醬,我想說的是,既然‘假戲假做’不行,那為什我們不試試‘假戲真做’呢?”
“哎?”
看著麵前的北澄實,立花步實呆了呆。
他顯然有些不明白北澄實話語的意思。
“我認識一位信得過的律師,隻要我給她打電話,她就能幫我作假一份具有律所認證,具有法律效益的訂婚協議書——還能獲得她的公證,再加上她的配合以及你本人出場”
臉上露出微笑,北澄實衝著立花步實眨了眨眼睛:“這就是所謂的假戲真做了。”
沒錯!帶有律所印章認證,具有法律效益的訂婚協議書。
這可是相當有說服力的東西。
“可是.要是真按照你說的那樣幹了到最後我們如果真被識破了那怎辦?”
事情說到這,立花步實反而有點不安了,兩隻小手攥緊。
那可是日本皇室,真能這順利地哄騙過去對方嗎?
“就算真被識破了也無所謂啊。”
北澄實眨了眨眼睛。
正如同他之前說的。
立花步實的想法就隻是10歲的小孩子想得出來的‘兒戲’。
既然這樣,那就完全把它當作‘兒戲’就行了!
就算被識破了?
那也無所謂。
這種假冒女友上台拒婚的劇情,在大人的眼中看來不就是小孩子之間不成熟玩鬧嗎?
大人會把兩個10歲孩子的事情當真嗎?
肯定不會!
相反,北澄實還能用這種方式積極表達自己拒絕的意願——寧願作假婚都不願意與你們皇室公主訂婚。
你們既然不要臉了。
那我也不要臉出招!
看最後難受的到底是誰。
反正橫豎北澄實與立花步實身披‘10歲孩子’的免死金牌,輿論方麵完全不會吃虧。
既然這樣,那不如一條路走到黑,試試看立花步實這個荒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