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從小進行政客方麵培養的皇室公主。
愛子公主並不是什傻蛋。
像這種北澄實平白無故多出訂婚對象的事情.不管怎想都不自然。
更別說還剛好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這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愛子公主好歹是個成年人,當然不可能真和兩個孩子動氣。
她隻是深吸一口氣,便笑著開口了:“北澄君還真是喜歡開玩笑啊,果然不愧是業界內的子役。”
語氣稍微加重了一點。
據她所知,像北澄實這種子役要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也更會察言觀色。
既然這樣,對方應該不可能聽不出她加重語氣的意思。
然而——
“可是理佳醬確實是我的訂婚對象啊。”
像是完全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一樣,北澄實眨巴著大眼睛,滿臉‘純真’地開口了。
這個小家夥!!!
見北澄實滿臉不在意,甚至還在裝傻充愣。
愛子公主嘴角抽了抽。
好好好。
來這一套是吧?
她算是看明白了。
北澄實這個小家夥遠比她想象中還要聰明。
這個小家夥其實心也清楚,知道‘訂婚’這件事是騙不過她的。
所以故意為之,裝傻充愣,借著已經有‘訂婚對象’的名義,隱晦地向她傳達不滿,以此來惡心她。
畢竟她作為日本皇室的人,明麵上還是要講究禮節的,不可能真和北澄實這種平民撕破臉皮。
要不然傳出去日本皇室的臉麵還往哪放?
不過——既然你要來這套!那我也有我的應對方法!
將茶杯放下。
愛子公主依舊保持著日本皇室的優雅儀態,笑著問道。
“既然北澄君說這位小女生是你的‘訂婚對象’,那不知道這位‘訂婚對象’叫什名字呢?家庭住址又在什地方?”
人為了圓一個謊,就勢必要說出更多謊言。
而謊言越多,話語上麵的破綻就越多。
北澄實再怎成熟,說到底也就隻是個10歲孩子。
完全是被迫鬧出這一番‘訂婚鬧劇’出來的。
既然這樣,那她隻需要揭穿對方的鬧劇就行了。
末了,愛子公主補充一句:“很抱歉我問的這詳細,但是我好歹也是日本皇室成員,這次更是專門為了北澄君的訂婚事宜過來的,這方麵的事情可不能馬虎對待。”
然而——
“理佳醬就住在豐島區附近的三町目的南田公寓區喔。”
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北澄實很幹脆地就回答了愛子公主的問題。
那果斷不帶半分謊言的話語,讓愛子公主都沉默了。
特別是從一開始她就一直盯著北澄實,看著他的表情的。
結果這個小子說出謊話的時候依舊是滿麵微笑。
不要說臉色發生變化了。
他連聲音都沒有半點波動。
再配合上他純真的眼神。
要不是‘訂婚對象’這事兒實在太過離譜,愛子公主估計自己都會下意識相信對方的話語。
這個小家夥.未免也太會撒謊了吧?
咬咬牙,麵對小孩子,愛子公主還是有種無力感。
但是
“雖然北澄君是這說的,但是阿姨其實是知道的喔,在外有訂婚對象這件事應該隻是你們倆孩子之間的玩笑吧?放心吧,阿姨是不會生氣的,們就和阿姨說實話吧。”
腦袋偏轉,愛子公主將目光看向另一邊被北澄實叫做理佳的小女生。
沒錯。
既然北澄實穩紮穩打,有些難以突破,那就換一條思路,敲打敲打這個叫做理佳的小女生。
要知道可不是哪個小孩子都有北澄實那種麵對日本皇室還能笑嘻嘻謊話連篇的抗壓能力。
然而很快愛子公主就失望了。
因為這個叫做理佳的小女生,像是完全沒被她的‘大人威嚴’給嚇到。
在聽見她的問話後,她隻是縮了縮脖頸,稍微頓了一下,瓷白的臉孔像是有些害羞飄上紅暈,這才細聲回答。
“阿姨,人家確實是實醬的訂婚對象,以前實醬在豐島區的時候,我就和他是鄰居了,那個時候實醬就說過要娶我當妻子的。”
說完這話,她還悄悄地側過腦袋,不好意思地偷看了一眼北澄實。
看著對方模樣,愛子公主是真的沉默了。
因為對方這近乎完美的小女生懷春的表現,讓她根本就挑不出一點刺來。
甚至她心都已經開始相信對方與北澄實真有什關係了——就算不是訂婚對象,估計也是真喜歡北澄實才過來幫忙的。
畢竟那抬眸偷看又低頭的羞澀小女生模樣,在旁人看來完全不像作假。
如果是演的.那對方這演技該多厲害?也就比北澄實差了一個層次了吧?
就是這個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不太像幼年女聲的脆嫩之感。
但聲音這東西,所有人各不相同。
多出來個不自然的聲音倒也正常。
可如果是這樣那可就有些不太妙了啊
愛子公主開始犯嘀咕了。
本來她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說出訂婚事情的。
被北澄實這種玩笑一樣的做法攪局。
原本清澈的水麵也被攪渾了——北澄實就是咬死他有個訂婚對象,那她又能怎辦?
總不能仗著自己是日本皇室就真的強搶民男吧?
她眉毛皺起,但很快便像是想到了什,轉過腦袋,偷偷看向北澄有波。
發現北澄有波與她一樣,眼中滿是驚訝的時候。
她的目光一閃。
很好!就是這個!
“既然這位理佳小朋友是北澄君的訂婚對象,而且看上去還這熟稔那北澄小姐,你這邊應該做好了與對方家長書麵方麵的協定吧?”
“哎?”
北澄有波本來還在驚訝著北澄實什時候多了個‘青梅竹馬’訂婚對象的。
可這邊還沒驚訝完呢,那邊愛子公主突然的問話就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滿臉懵逼。
書麵協定?
她哪有這玩意兒啊?
說到底‘訂婚對象’這件事,她都是第一次聽北澄實說。
但北澄有波心也清楚。
這種時候那怕硬著頭皮都要配合北澄實把謊圓下去。
於是她直接開口:“有口頭方麵協定。”
“口頭協定當然不行。”
這一次,愛子公主的態度格外堅定,臉色一肅。
“這次我是代表日本皇室來洽談訂婚事宜的,是相當嚴肅的,而口頭協定這種東西沒有公證人隻能算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話,我們不可能把這種東西當作訂婚方麵的考量。這點還希望北澄小姐能夠體諒,至少得拿出書麵的協議。”
她直接進攻,甚至幹脆拿出了‘日本皇室’這個後盾,想要給北澄有波施壓。
“這我.”
連番的追問讓北澄有波不知如何應對。
主要是突然向她索要根本就不存在的書麵證據這確實有些太為難人了。
很好啊!很好!
眼看著北澄有波已經開始動搖,愛子公主眉毛挑動,剛打算乘勝追擊——
“不好意思,愛子殿下,在提供書麵協議之前,我希望我能進行自我介紹。”
一直站在北澄實旁邊沒有說話,眼角帶著淚痣的女人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
“我是涉穀區山田律所的律師山田憂子,這是我的律師證件。”
“律師.?”
愛子公主看向展示出律師證的山田憂子。
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從心中升起,她本來還以為這個女人是北澄實的經紀人。
畢竟對方穿著一身工作製服,還送北澄實回家結果沒想到居然是律師?
“不錯。”
山田憂子並沒有在意愛子公主的表情,依舊樂地笑著開口:“我這次收到北澄小姐的委托,專門攜帶了北澄君與理佳醬的有效訂婚協議書過來的。”
你騙鬼呢?!
愛子公主的表情都快穩不住了。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在糊弄人。
人家北澄有波剛才聽見‘訂婚’的時候,表情都那震驚,怎可能真有什書麵協議?
“山田律師.是吧?我可要事先說明,這次的事情關乎於日本皇室訂婚的後續結果,社會影響可是相當大的,如果是沒有獲得正規的公證機構認可的書麵協議,那可就是沒有半分法律效益的廢紙,還希望您能慎重考慮自己的言行。”
愛子公主不可能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當即冷聲開口。
希望能借此嚇退對方。
然而山田憂子是何許人也?
她就是一個純粹的無良律師。
隻要錢給到位。
不管什事情都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因此,那怕有些時候,有些東西不符合規定.
隻要你的錢給夠了,她都能夠給你辦得明明白白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律師中的‘敗類’。
至於日本皇室?
她這種學法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日本皇室了——不就是一群沒有什實權,純靠他們納稅人生存,偏偏還眼高於頂的吉祥物嘛!
因此山田憂子壓根沒有被嚇到的意思,笑著回複道:“這點還請愛子殿下放下。我們律所絕對是正規專業的律所,這份文件也由專業的公證機構進行公證了,是具備專業法律效益的。”
說完,她將手邊的公文包拿出。
然後取出其中的文件遞交給愛子公主。
而在看見那份書麵文件的第一眼.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愛子公主瞬間便如同泄氣的人偶一樣,完全沉默了。
因為對方遞交過來的文件手續齊備,各人的簽字、印章都沒有半點問題,甚至在落款的角落還有北澄有波的印章。
這.這個家夥!
看著麵前笑眯眯的山田憂子。
又看著手中完全沒有半點問題的文件。
愛子公主咬牙切齒。
這份文件絕對是有問題的!
但偏偏手續、各大機構的蓋章卻又看不出半點破綻!
簡直就是一份完美的書麵證明。
可現在最關鍵的反而不是這份文件了,畢竟她也不可能拿著人家的訂婚文件去專業的鑒定所檢查,那可是純正的人權侵害,就算她是日本皇室也沒這權力。
如今關鍵的是她找到的唯一突破口被對方這份不知真假的完全堵死了。
她的心中已經開始感到不妙了。
因為在她看來算得上是十拿九穩的訂婚事宜.這次好像真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