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
江寧並不知道外界的變化,不知道淮安王府的小王爺此刻已經抵達了廣寧城。
他一大早就在院中繼續肝金剛不滅身的經驗值,增長這門功法的進度。
上午的陽光落滿了庭院。
江寧在院內擺出金剛不滅身相應的動作,滴滴汗水沿著肌肉紋理匯聚,隨後化為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金剛不滅身經驗值+1】
【金剛不滅身經驗值+1】
【金剛不滅身經驗值+1】
【. .....】
看著眼前時而閃過的提示,江寧心中動力更足。
每一分努力,每一滴汗水都能化為肉眼可見的收獲。
如此直接有效的反饋,給了他無比強大的動力。
他也明白,這是因為他的努力能看到收獲,才能支撐他持之以的長時間練功。
努力,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一時,卻做不到一世。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看不到收獲,看不到進步,沒有反饋卻被花花世界給誘惑。
而他可以免除這些問題。
隻要努力,就能看到最直接的反饋。
另一邊。
王清檀坐在屋內,吹著穿堂涼風。
額角垂落的碎發不斷拂過她的臉頰,看著院中在陽光下練功的江寧一眼。
“還真夠努力的,難怪他在武道上能有如此成就,這種努力,放眼世間就沒幾人可以與他媲美!”王清檀心中感歎。
喝了杯涼茶潤了潤幹澀的喉嚨。
看到茶壺和茶杯中都沒有茶水後,她隨即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
剛起身走了兩步,她似乎又想起了什。
轉身回到書桌前,將她放在書桌上的書籍收入囊中。
另一邊。
天香苑。
風景秀麗的院子中。
大樹參天,枝展茂密。
院內有嶙峋的假山,有潺潺流水的溪流,有清澈見底的清檀。
樹蔭和流水混合在一起,給這院中帶來了些許的涼意。
“見過小王爺!”一位魁梧大漢朝著陸昭微微拱手。
“阿三,王郡守之女呢?怎沒帶過來?”陸昭此刻有些有些不悅。
聽到這句話,魁梧大漢臉上頓時露出難色。
“發生什事了,直接說吧!”陸昭淡淡道。
“是,小王爺!”劉阿三應道。
隨後,他就把當日入城時發生的事悉數告知了陸昭。
“那江寧是東陵郡巡使?”陸昭麵露思索。
“是的,小王爺!這是屬下這些天提前收集關於那位江巡使的信息情報,小王爺還請過目!”說話間,那魁梧大漢,就取出一張記載了江寧的情報遞了上去。
陸昭伸手接過,目光快速掃過。
餘光掃至末尾後,他神情平靜,緩緩點頭。
“是個人物!”
就在這時。
一位下人腳步匆匆。
“小王爺,白鶴鬆在外麵求見!”那下人單膝跪道。
“這老東西還有臉來!”陸昭臉上浮現怒氣,將手中記載江寧信息的情報揉成一團,微微運勁,就變成一堆碎屑。
此刻,那下人依舊跪地,沒有抬頭。
因為剛剛陸昭沒有對他發號施令。
“去,讓白鶴鬆進來見我!”陸昭道。
“是,小王爺!”那下人應道,便起身低頭退了幾步,再快步離去。
“小王爺,你應當收斂一點,那白館主可是一位真正的老牌宗師,你在這罵,他在外麵候著是能聽到的。”陸昭身後的冷峻男子提醒道。
“知道就知道,知道又如何?”陸昭不屑道。
另一邊。
院外。
白鶴鬆不由捏緊了拳頭,枯瘦如鷹爪的五指此刻被捏的發白。
他身為宗師,僅數十米之遠,一牆之隔,陸昭說的話他自然能聽到。
一旁的梁勇也默然不語。
陸昭辱他師父,他也聽到了。
但他已不是當年年輕氣盛的少年郎,而是有家有業的總捕頭。
院內開口之人,乃是淮安王次子,也是淮安王最寵愛的幼子。
他雖是三品宗師,但又如何敢與那位小王爺作對。
幾息之後。
白鶴鬆臉色恢複如常,捏緊的拳頭也鬆了下來。
“兩位,小王爺有請!”
“勞煩了!”白鶴鬆拱手。
那下人笑笑不語,就帶著白鶴鬆和梁勇進入院子。
大樹下。
茂盛的枝葉把頭頂落下的陽光完全遮擋,不落一縷陽光。
大樹下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白袍少年郎。
這白袍少年郎也正是淮安王次子,陸昭。
“見過小王爺!”白鶴鬆向前拱手行禮。
“見過小王爺!”梁勇也拱手道。
“白宗師,你在耍我?”陸昭怒目道。
“小王爺何出此言?”白鶴鬆問。
“王郡守之女,如今在何方?”陸昭問道。
“這是在下的問題,是在下沒有調查清楚!那位王郡守之女與東陵郡巡使江寧有”白鶴鬆麵露歉意之色。
“然後呢?你想讓本王白跑一趟?”陸昭淡淡道。
聞言。
白鶴鬆深吸一口氣。
“小王爺,在下認為,此事就當沒發生過!”
陸昭此刻起身,緩緩走到白鶴鬆麵前。
下一刻。
他抬手一揮。
手掌在空中略微遲疑,便化掌為拳,重重的給了白鶴鬆一拳。
蹬蹬蹬
白鶴鬆當即腦袋後仰,連連後退。
“老東西,你看不起我??!”陸昭一臉怒容。
梁勇頓時握緊拳頭,向前了一步。
那間。
他就感受到一股淩厲的殺機鎖定了他。
順著目光看去,他就看到在陸昭身後的那位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
天人宗師!!
他心中頓時暗驚。
對於自家師父被陸昭朝著臉上打了一拳的怒意,心中也頓時消散了大半。
他知道,自己膽敢有所異動,那位天人宗師必會動手。
一動,則如雷霆爆發。
他初入三品,隻是普通宗師的實力,是斷然不可能是那位三品天人宗師的對手。
一旁。
白鶴鬆也壓下心中升騰的怒意。
被人朝臉上打了一拳,此種羞辱他也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但想到陸昭的身份,他也隻能壓下心中的怒氣,不敢發作。
“小王爺,不是在下看不起你,是那位江巡使實在不宜招惹,他如今已是天人宗師?”白鶴鬆說出自己前兩天才知道的秘密。
天人宗師?
白鶴鬆此話一出,那位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頓時眼神一凝,更是淩厲。
“天人宗師又如何?”陸昭冷冷一笑:“我父親乃是一品武道巔峰,我大哥也早入三品天人宗師的行列,他區區一個東陵郡巡使,還敢與我作對不成?”
“小王爺,話雖如此,但是還請您三思啊!”白鶴鬆語氣緩和了幾分。
“哼,此事我自會考慮,不必你來操心!”陸昭冷哼道。
隨後,他又道:“把你對那位江寧所了解的信息全部告知我!”
“行!”白鶴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依舊在升騰的火氣。
片刻之後。
“滾吧!”陸昭擺擺手。
白鶴鬆捏了捏五指,沉默不語。
“怎,耍了老子這一次,還不服?”陸昭道。
“小王爺,告辭!”白鶴鬆拱手。
梁勇隨之告辭,跟在白鶴鬆身後。
待到倆人出了院子後。
“小王爺,你太意氣用事了!”那冷峻男子開口提醒。
“我父親走到這一步,我大哥實力如此強,我不意氣用事,還收斂著性格那豈不是浪費這先天資源?”陸昭嗤笑。
然後又道:“那白鶴鬆心氣已失,辱他也沒有任何氣血之勇,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那小王爺準備如何對付那位東陵郡的巡使江寧?”冷峻男子開口提醒。
“我雖沒說看上王郡守的長女,也沒見過那女子,但那位江寧半路突然殺了出來,我自然是要去見上一見!”陸昭道。
“小王爺現在就去見嗎?”冷峻男子問道。
“嗯!”陸昭微微頷首:“收拾一下,這就出發。”
“小王爺,從剛剛那位白館主的口中,那位江巡使還是要謹慎對待!”冷峻男子開口提醒。“你在教我做事?”陸昭掃了他一眼。
“是在下僭越了!”冷峻男子淡淡道。
春風樓。
聽竹軒。
時至午時。
江寧開始對著頭頂的大日吐納大日精氣。
絲絲縷縷的霞光從天際墜落,進入他的體內,淬煉五髒六腑。
相比之前,江寧能感受到自從內丹養生功突破後,他所攝取的大日精氣濃度更高,對於髒腑的淬煉效果也更為明顯。
另一邊。
春風樓。
“小王爺,前方就是東陵郡那位巡使所在的住所!”劉阿三開口。
他作為玄甲騎精銳小隊的隊長,護送著王清檀一路從東陵城來到廣寧城。
在城門口見到巡使府有人出麵,帶走了王清檀。
這些天他也調查的差不多,早就知曉了江寧的住所。
此時,陸昭看著前方視線盡頭的紅漆白牆,目光微凝,原地沉思片刻,便繼續向前。
幾人見此,遂連忙跟上。
另一邊。
葉府。
“大人,那位小王爺如今去了葉巡使的住所!”
“讓那邊盯著的有情況及時通知!”葉正奇道。
“是,大人!”
“退下吧,記得有情況及時通知!”葉正奇又叮囑了一聲。
“是,大人!”那人再次應道,隨後退了出去。
白鶴武館。
轟
白鶴鬆回到自己的住所,一掌落在木桌上,八方木桌瞬間碎裂一地。
梁勇看著此刻的白鶴鬆,默然不語。
白鶴鬆被陸昭羞辱,他也感到異常憋屈。
但是想到陸昭的身份,他也隻能選擇沉默。
淮安王次子,也是最寵愛的幼子,這層關係,誰能不忌憚?
一旦招惹了這一位不可一世的小王爺。
傷其毫毛,便可能會招惹一位憑借武道實力而封王的巔峰強者。
若是惹來那位淮安王的出手,誰又能承受的住這種人物的怒火。
“梁勇,你說為師是老了嗎?”白鶴鬆突然開口。
“師父還沒老!”梁勇道。
“怎會沒老!”白鶴鬆自嘲一笑,繼續道:“若是在年輕時候,這種羞辱我又怎會忍下去!”說到這,白鶴鬆一歎:“人老了,心也老了,沒心氣了!”
“也難怪為師會止步在如今這一步這多年!”
此刻,梁勇也無力反駁。
就在這一刻。
屋外腳步聲快速傳來。
“館主,那位小王爺如今去了江巡使所在的春風樓,如今應該到了!”
“好!”白鶴鬆點點頭。
隨後繼續道:“我倒要看看那江寧麵對小王爺該如何自處!”
“那小王爺陸昭的脾氣可差的很!”
旁邊。
梁勇開口:“師父,若是小王爺陸昭與江巡使起了衝突會不會牽連我等!”
“不會!”白鶴鬆搖搖頭:“無論是江巡使,還是小王爺那邊,我等都糊弄過去,如今隻需要看戲就行!”
話音落下,白鶴鬆一歎,隨後搖搖頭。
“可惜了,謀劃一場空!”
梁勇道:“師父沒卷入那漩渦,從即將形成的漩渦中成功脫身就已是好結果了!無論是成了天人宗師的江寧,還是那位小王爺都不是能招惹的主!”
“也是!”白鶴鬆點頭,頓時釋懷了。
春風樓。
聽竹軒。
吱嘎
隨著院門推開,探出綠漪的腦袋。
“兩位可是來找我家公子的!”
“我是來找江寧,江巡使的!”
“那就是我家公子了!”綠漪道。
“我是陸昭,這位是我的護衛王九,還請姑娘通傳一聲。”陸昭開口。
一旁的王九看著自家小王爺,眼中頓時流露出詫異之色,似乎這是他第一次認識自家小王爺。“不行!”此刻綠漪搖搖頭,又道:“我家公子正在練功,要過了午時才見客!”
“練功?”陸昭看了一眼綠漪身後的那道門縫,旋即收回目光。
“那行,那我待會再過來!”陸昭道。
隨後,他就帶著王九和劉阿三離去。
走出小巷後。
“小王爺,你怎……”
“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說!”陸昭開口,目光望著不遠處的春風樓。
“好,那就先聽小王爺的,先去吃飯!”王九點頭應道,心中雖有疑惑,也不再多言。
另一邊。
綠漪也重新關上了院門,她看到江寧目光開闔間,看了她一眼。
屋內。
王清檀目露凝重。
陸昭是誰綠漪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那是淮安王次子,也是在她看來最大的麻煩。
她看向江寧,發現此刻江寧已在吐納大日精氣,淬煉五髒六腑。
見此,她也就暫時熄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