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真相!
「我可以跟去看看嗎?」
老警察退休了,無事可做,而且這個失蹤的孩子也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多年無法釋懷。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高,但萬一這幾個人真的找到了答案呢?
顧清秋盯著老警察看了幾分鍾,才點頭同意:「上來吧!」
黑人老哥開車,載著大家去菜市場。
「你調查過的那些菜攤,現在還有哪家開著?」
顧清秋隨口詢問。
「還有十幾家吧?」
老警察回憶:
林白辭眉頭一挑。
老警察能立刻說上來,說明他還關注著那些人。
「他們境況如何?」
夏紅藥打聽,拿著小本子準備記錄。
「這多年過去了,有的不掙錢幹不下去,有的轉行了,也有的是老了,沒人接班!」
老警察每個月,都會至少去那個菜市場溜達一次:「剩下的這十幾家,要是旺鋪,要有手藝,能掙到錢,所以還幹著!」
「你覺得這些攤主邊,有嫌疑人嗎?」
規則汙染追問。
老警察沉默,平白無故懷疑一個人,不太好,而且自己說了,這幾人肯定會去找對方調查。
老警察瞄了這幾個人一眼,從氣質上來看,除了這個大熊妹,其他的人都不好惹,給他一種披著羊皮的狼的強大氣場。
「小鰍鰍,你怎看?」
夏紅藥沒指望從這個老警察嘴問出什了,還是得靠自己的兩大王牌。
這個老警察但凡腦子夠使,這個失蹤案也不會成為積年沉案了。
「不好說!」
顧清秋回憶那些筆錄:「得看過才知道!」
大家抵達觀塘菜市場,是下午4點。
臨近下班時間,街道上有些擁堵了,買菜的人不少。
顧清秋沒有直接上去找那些攤主詢問,而是一家家遠遠觀察,甚至還裝作客人,討價還價買菜。
這一圈逛下來,一個小時過去了。
「校友,你怎看?」
顧清秋想聽聽林白辭的意見。
「我沒看出異常!」
林白辭實話實說。
顧清秋笑了笑,扭頭看向霍夫曼一行:「你們就別跟著了,這多人,會把人家嚇到的!」
「不行!」
霍夫曼拒絕。
「那等我問完,你再去詢問!」
顧清秋看著霍夫曼:「你如果想早點離開這,就別添亂!」
呼!
牛仔姐和黑人老哥吹了個口哨,因為顧清秋這話說的很不客氣。
霍夫曼臉色陰沉,但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人家畢竟也是威名赫赫的老牌龍級大佬,沉默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總不能親口說,『好,我不去。』
麵子不要了?
其他人沒意見,因為從短暫的相處來看,這個港島女和林神,應該是這群人中智商最好的兩位。
「我可以繼續跟著嗎?」
老警察想去。
「可以!」
顧清秋從菜市場東頭開始,找上的是一家燒臘店。
大家還沒走進店,一股鹵肉的香味兒就往鼻子鑽。
「老蔡?」
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穿著一個白色背心,看到蔡永浩,主動打了聲招呼。
夏紅藥看向蔡永浩,眼神懷疑。
「我之前來這調查過幾次,後來覺得他家的燒鵝和叉燒不錯,就經常買來吃!」
蔡永浩解釋。
「這幾位是……」
老板有點兒不明所以。
「你好,我是電視台的記者,這幾位是我的同事,我們最近在做一檔節目!」
顧清秋微笑,編造了一個身份。
「哦!」
老板信了,主要是顧清秋一口地道的港島語,再加上滿十給十的顏值,很是加分。
隻要是男人,就很難不對顧清秋產生好感。
顧清秋友好伸手。
老板立刻握了過來。
「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有個孩子在菜市場失蹤了嗎?」
顧清秋直入主題:「我們想以這個話題做節目!」
「記得!」
老板瞟了蔡永浩一眼:「老蔡都問過我好幾次了。」
「你們後來談起過嗎?」
「嗯,但沒辦法,這就是人生,誰讓那孩子遇上了呢?」
老板聳了聳肩膀。
顧清秋笑了笑,鬆開了老板的手:「給我來一斤燒臘!」
幾個人從店鋪出來,手都多了一個白色的飯盒。
「你就問這幾個問題?」
老警察皺著眉頭,狐疑的看著顧清秋,覺得這個女人不太靠譜。
這也太快了!
「不用問了,一個普通人!」
顧清秋很確定。
「你就別操心了,小鰍鰍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
夏紅藥拿著筷子,趁熱塞了兩口鵝肉。
「……」
蔡永浩還是不太信任。
顧清秋掏出一包消毒紙巾,抽了一張,認真的把手擦了一下。
她剛才握著老板的手,食指是搭在對方手腕脈搏上的。
這叫冷讀術。
顧清秋詢問的時候,那個老板毫無反應,沒有半點同情,甚至連看客的心態都不是。
說白了,就是那種我聽說過有個孩子在附近失蹤了就完事的人,再不會有其他多餘的想法。
接下來,顧清秋又走訪了三家。
一家水果攤,一家賣涼菜的,還有一家大排檔。
都是經營了三十年以上的老店。
水果攤的老板不太好說話,根本不搭理顧清秋,被問了幾句就開始趕他們走。
「這個人是不是有嫌疑?」
夏紅藥覺得那個水果攤老板有問題。
「他沒嫌疑,隻是有病,而且家應該出問題了。」
顧清秋解釋。
「……」
老警察覺得這個女孩子太自大了。
「那個水果店算旺鋪,可是你看那個老板的穿著,太樸素,還有放在桌子上沒洗的碗和剩菜,說明他日子過得不好,也沒人照顧他!」
顧清秋侃侃而談:「所有的痕跡都證明,他沒老婆了,兒女大概率也是不孝順的!」
最重要的是,顧清秋提起失蹤案的時候,那個老店有一個明顯的愣神。
說明他早忘了。
顧清秋通過冷讀術,判斷出對方不是假裝的。
第五家,是一個賣水產的店鋪,麵積不小,而且所占的這個位置,客流量很大,是一個旺鋪。
可以說,一鋪傳三代。
「老蔡,又來買魚呀?」
老板認識老警察。
「陪幾個朋友!」
蔡永浩扭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後麵的顧清秋幾人。
水產老板看了過來。
「幾位是……」
水產老板五十來歲,穿著一個皮質的棕色圍裙,店有個躺椅,旁邊放著一台收音機,麵正放著一段廣播。
「我們是電視台的,打算做一期節目。」
顧清秋伸手,等對方握住了,她還是之前的說辭:「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有個孩子在這個菜市場失蹤了?」
「啊?」
老板怔了怔,貌似在回憶,接著很快又仿佛記了起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是有這回事!」
「那個孩子找到了?」
「沒有!」
顧清秋歎氣:「這多年,估計早死了吧?」
「哎呀,失蹤的孩子,應該是被人販子拐賣了吧?肯定不會死!」
老板鬆開了顧清秋的手。
「你了解當時的情況嗎?」
顧清秋詢問:「我們想要以失蹤案做主題,希望你補充一些細節!」
「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顧清秋掏出了一迭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我就一個賣魚的,不知道這種失蹤案!」
老板苦笑。
「沒事,你把你知道的說一下就行,我做個記錄!」
顧清秋追問。
「我什都不知道!」
水產老板看到一個客人進來,立刻招呼:「買魚呀大姐?都是今天剛到的!」
顧清秋出來,走了十幾米後,站定,一邊拿著消毒紙巾擦手,一邊打量著這家店鋪。
「有問題?」
夏紅藥神色一喜。
「走吧,來都來了,把剩下的那幾家逛完!」
顧清秋朝著夏紅藥和林白辭勾了勾手指。
高馬尾立刻過去。
「校友,你和紅藥去查一下那個水產店老板的生活軌跡。」
顧清秋安排。
「他有問題?」
老警察立刻追問。
「晚上你就知道了!」
顧清秋把剩下的店問完,時間來到了晚上六點。
等顧清秋回來,霍夫曼的耐心已經快消磨完了:「有發現嗎?」
「牛仔姐,你去附近找一個偏僻的場所!」
顧清秋吩咐:「別太遠!」
「幹嘛?」
黑人老哥很興奮:「殺人埋屍?」
「校友,你帶著紅藥和黑人老哥,去店外守著,準備抓人!」
顧清秋繼續安排。
霍夫曼神色詫異。
不會吧?
真的被她找到線索了?
有點兒快哦!
……
晚上8點,水產店老板收拾妥當,準備閉店。
遠處,MPV停在路邊,旁邊還有一輛麵包車。
「他要走了!」
顧清秋晚上買的對講機,傳來了黑人老哥的聲音。
顧清秋看了一眼手表:「行動!」
麵包車啟動。
夏紅藥駕駛著它,開到了水產店前,直接一個急,後麵的黑人老哥抓著門把手用力一拉。
嘩啦!
車門被打開。
牛仔姐和黑人老哥跳了下來,直撲水產店老板。
水產店老板察覺到了不對勁,麵色驚慌的想要逃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薑戈動作極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跟著一個反擰擒拿,按住了他。
牛仔姐把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頭套,套在了他的頭上,隨即兩個人押著他,推向了麵包車。
夏紅藥發動汽車,前往之前牛仔姐找好的地點。
「咱們也走吧!」
顧清秋示意高麗女開車。
「一個臭賣魚的,讓咱們一群龍級『招待』他,麵子不小呀!」
對講機中,是薑戈的調侃。
顧清秋讓夏紅藥在路上繞了一會兒路,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才開到了那個正在施工的工地。
一棟還沒有封頂的大樓,水產老板被押著,帶上了頂樓。
「你們是什人?」
「你們要幹什?」
「我就是一個賣魚的,我沒錢!」
老板不停地求饒,自我貶低,從語氣來聽,他很慌,應該被嚇壞了。
「我們不求財,隻報仇!」
顧清秋開口:「讓他跪到樓邊去!」
「報仇?」
老板叫屈:「你們是想要那個旺鋪嗎?我賣!我賣!求求你們放過我!」
「別裝算了,你殺了人,你不知道嗎?」
顧清秋冷哼。
「我沒有殺人,你不要亂說!」
「你殺了一個孩子!」
「你胡說!」
老板堅決不認:「你說我殺人,你把證據拿出來呀?」
這種事,沒人會認。
霍夫曼看著顧清秋,想知道她怎指認凶手。
「好吧,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顧清秋很淡定:「你今天關門怎這早?」
「我打聽過了,你平時都是9點半關門!」
這顯然是老板聽到失蹤孩子的話題,心煩意亂了。
「我餓了,想提前回家吃飯!」
老板解釋。
「可是你的店鋪有不少零食!」
「誰規定吃了零食就不能吃飯了?」
老爸狡辯。
顧清秋笑了笑,沒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我提起那個失蹤的孩子的時候,你表現出的是想了一下,才想起是誰!」
「可是你的脈搏,在我提起這個孩子的一那,你的心跳就加速了。」
「你能告訴我是什原因嗎?」
牛仔姐也是第一次聽到顧清秋說這個,立刻反應了過來:「他為什演戲?說明有問題!」
「……」
老板一時兒半會兒想不到借口。
「老板,你主動鬆開了我的手!」
顧清秋笑了:「不是我自大,凡是和我握手的男人,隻要不是我主動鬆開手,他們就會一直握著!」
「你別告訴我你是一個紳士哦?」
「一個聽深夜電台,經常去夜店,洗頭房,平時看路上行人大腿和熊的男人,怎可能是紳士?」
夏紅藥點頭,顧清秋的魅力很大的,尤其是吞噬神能,強化過身體,不再病懨懨後,氣質驚人。
「你這是誹謗!」
老板急了。
「當我說那個孩子死了,你張口就說他沒死,你知道嗎?這是你的自我保護機製在運作!」
顧清秋突然扯掉了老板的頭套:「這是你的本能給出的答案!」
「你不想讓人往那個孩子死了上麵想!」
咕嘟!
水產老板吞了一口口水,這會兒頭上臉上全是汗。
「我還有證據,你還要聽嗎?」
顧清秋笑問。
「要!」
夏紅藥舉手。
「我們在的時候,客人進來,你直接就去招呼了!」
顧清秋看著老板的眼睛。
「這也有錯?」
黑人老哥抓了抓頭皮,理解不能。
「那個女客人的穿著打扮,看魚的樣子,就不像經常吃魚的人,你一個賣了三十多年魚的老板,不會看不出來吧?」
顧清秋神色平淡:「可你還是丟下電視台的記者,去招呼了!」
「你別說你珍惜每一位顧客哦。」
「我後來觀察過了,有的客人,你很不熱情,再者說,以你的家庭條件,也不差那一條魚的收入!」
「所以總結下來,就是你在本能的『嫌棄』我,想逃離。」
其實不用老板回答了,這家夥心理素質不行,就現在這滿頭大汗慌張的樣子,在場的幾位,也能看出端倪了。
「凶手就是他,沒跑了!」
夏紅藥很肯定。
原來以為孩子是被人販子拐賣了,沒想到是被殺了。
「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殺一個孩子,這麵一定有隱情!」
顧清秋把手放在老板的肩膀上:「告訴我!」
「……」
老板沉默。
「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想伸張正義,隻是要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
顧清秋安慰:「你告訴我們,你就可以回家了!」
老板不信。
「你現在不說,我可就要給你用刑了,到時候屈打成招,這個鍋你也得背!」
霍夫曼的耐心已經沒了。
「……」
老板依舊沉默,大家都是成年人,
騙誰呢?
「我要是告訴你,那個孩子沒死呢?」
顧清秋突然開口。
「啊?」
「什?」
「WHAT?」
顧清秋這句話,把牛仔姐她們都驚到了。
顧清秋眼角瞥了一下,除了林白辭,其他人都是懵逼的神情。
不愧是我校友,心思就是細。
「你說什?」
老板目瞪口呆。
「你被人利用了!」
顧清秋淡淡一笑:「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以為那個孩子死了,於是你就把『屍體』丟進了海,對不對?」
「……」
老板嘴唇在哆嗦。
「說吧,說了,你也就解脫了,讓我把真正的『幕後人』抓出來!」
顧清秋循循善誘:「他讓你以為自己殺人了,自責內疚,擔驚受怕了二十七年,你甘心嗎?」
「你就不想讓她接受懲罰?」
水產老板動搖了,抬起頭,看著顧清秋:「你真的確定那個孩子沒死?」
在場的眾人,包括智力D的夏紅藥,都笑了。
「哈哈!」
霍夫曼忍不住,更是大笑出聲。
因為水產老板這句話,潛台詞已經承認他殺人了。
「我確定!」
其實顧清秋也不是很肯定,她還要看水產老板的證詞。
「那天晚上,我要去碼頭拉貨,傍晚的時候,多喝了幾杯,出發的有點兒晚了,就著急趕路,等到了碼頭,一打開貨車的冷藏庫,我看到麵有個孩子,已經凍死了。」
水產老板耷拉著肩膀,回憶過往,即便過了二十七年,那一晚的事情,依舊曆曆在目。
沒辦法,那可是殺人拋屍,想不記住都不行。
「我當時嚇壞了,出於本能,把那個孩子丟進了海。」
「我真不是故意的!」
「等我想把他撈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真的!」
「我跳下去找他了,但是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