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林中小屋中的溫度也開始降低。
普通人可能察覺不到這種細微的變化,但是林白辭可就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溫度會下降到什程度?”
林白辭蹙眉。
危機是一個接著一個。
這種詭異的敲門聲,換成別人大概率會害怕,躲遠一些,林白辭則是主動湊上去,想要趕緊解決掉。
可他一去,‘敲門聲’就換了位置,主打一個遊擊戰,逗你玩。
林白辭沒辦法,試了三次後,直接放棄,準備先把地下室的鐵板打開,去邊瞅瞅。
“喂,阿飄,你知道地下室的鑰匙在哪兒嗎?”
林白辭不僅自己找,還向那個飄在不遠處的‘床單幽靈’打聽。
阿飄沒有說話。
“幫幫忙唄?”
林白辭笑的打趣:“你要是告訴我,我幫你洗床單怎樣?”
也不知道是阿飄聽懂了,還是其他原因,原本待在十幾米外,盯著林白辭看的阿飄,突然飄向了客廳。
“誒,有機會?”
林白辭精神一振,趕緊跟了過去。
客廳西側有一個衛生間,林白辭跟過來,犄角旮旯都掃了一眼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馬桶上。
因為阿飄就飄在馬桶上麵。
它注意到林白辭的目光後,往旁邊讓了讓。
“鑰匙在這邊?”
林白辭詢問著,打開了上邊的水箱。
麵有一些髒水,林白辭用手斧攪拌了幾圈,什都沒看到,然後他看向了馬桶邊。
不會是被衝進下水道了吧?
林白辭遲疑了一下,就掄起手斧,準備拆了馬桶,但是阿飄看到林白辭這個動作,又立刻飄了過來,騎在馬桶正上方。
“什意思?”
林白辭猜測:“不讓我砸馬桶?”
阿飄沒有反應。
“我總不能用手掏吧?”
林白辭瞅了眼馬桶,髒倒是不太髒,關鍵是心膈應。
阿飄無動於衷。
於是林白辭試探:“我用手掏,行了吧?”
阿飄聽到這句話,往旁邊飄,讓開了位置。
“我尼...”林白辭無語了。
要不要這折騰人?
林白辭沒直接上手,他想起剛才搜索房間的時候,在廚房見過那種長袖的橡膠手套。
他趕緊過去,弄了一雙。
右手上戴好手套,再把手斧和燭台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林白辭才把手伸進了馬桶中。
不過隻進了一尺多深,就被擋住了。
“有個馬桶搋子就好了!”
林白辭嘀咕著,激活了蛇骨柔身!
他的右臂立刻變的柔軟,不說擰成麻花那種造型,但是像麵條沒問題。
林白辭的手,一邊往伸,一邊摸索,他整個人都在往下出溜,肩膀都埋進了坐便。
“鬼船賭神是吧?老子一定把你塞馬桶!”
林白辭很不爽。
這汙染,不純純的惡心人嗎?
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就在林白辭吐槽的時候,食指碰到了一塊鐵片,這讓他眉頭一挑。
不用問,肯定是鑰匙。
林白辭想把它掏出來,但是戴著橡膠手套,不太好操作。
就在林白辭費了半天勁兒,好不容把它拿出來的時候,馬桶中,突然竄出了幾條手腕粗的章魚狀觸手,纏在了林白辭的胳膊上,開始用力把他往馬桶中拖拽。
這些觸手上麵長著大小不一的疙瘩,還有一個個指甲蓋大小的吸盤,哪怕隔著手套,林白辭都能感覺到巨大的刺疼和吸力。
偷襲來的有些突然,不過林白辭早有防備。
他右手用力拔河抵抗的同時,左手抄向放在旁邊的手斧,準備砍斷這些玩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不遠處看戲的阿飄突然飄了過來,蓋在了林白辭的頭上。
他的眼前頓時一黑,什都看不到了。
不止如此,這塊床單還收緊了,就像要捂死他一樣。
林白辭立刻呼吸不到空氣了,而且麻煩的是,他摸不到手斧,也摸不到燭台了。
接連摸了幾下,什都沒摸到,林白辭放棄,伸手去抓臉上的床單。
抓是抓住了,但是往下扯的時候,特別的疼。
那感覺就像流血後傷口結了痂,不等血痂掉落,而是自己去摳。
現在林白辭的痛感,可比摳大血痂還要疼上數十倍。
【別扯了,你扯掉被單的那一刻,你會把你的皮一起扯下來!】
“這下怎整?”
林白辭又伸手去摸,別管手斧和燭台,哪怕摸到一樣也行。
呼吸越來越艱難了!
林白辭憋的難受。
他不再摸武器,而是掄起拳頭,朝著旁邊的馬桶砸了下去。
砰!砰!砰!
馬桶還挺硬。
林白辭擔心激活了百馬之力,馬桶的硬度會增加,於是就純靠本體的力量硬錘。
錘到第三拳,有觸手竄出來,纏在了左手腕上,讓他不好發力了。
林白辭早有所料,他左手順著觸手的拖曳力,伸了過去,在碰到馬桶內壁的那一刻,他的右膝蓋,狠狠地撞了過去。
砰!
嘩啦!
這全力的一擊,爆掉了馬桶。
滋!
管道也被破壞了,水噴了出來。
林白辭的感知多敏銳呀,他一下子察覺到,沾了水的床單幽靈,不那緊縛了。
他立刻甩頭,聽聲辨位,靠向了滋水的方向。
嘩!嘩!
床單幽靈被打濕了。
果然,水應該就是它的克星。
林白辭不再那窒息了,就像一個要掐死他的殺手突然沒了力氣。
“現在可以扯了吧?”
林白辭心中急問。
神沒有回答。
林白辭估摸著可以了,不然總不能這僵持下去?
他左手盡力往起一抬,抓住被單,試著用了一下力氣。
嗯?
不疼?
下一瞬,林白辭大發力。
唰!
被單被林白辭從頭上扯了下去,他重見光明。
馬桶碎了大半,有清水從碎裂的管子中噴出來。
幾條觸手不僅纏在手上,還開始往腳踝上纏繞。
就這僵持了十幾秒,林白辭終於夠到了手斧,拿起來就是一頓猛剁。
滋!滋!
斷裂的觸手冒著血,鬆開了林白辭,宛若受傷的烏賊縮回了洞穴中。
林白辭站起來,撿起燭台,就去追床單幽靈。
這家夥濕透以後,就開始跑了,不過速度慢了不少。
林白辭一出來衛生間,就把燭台朝著它砸了過去。
走你!
林白辭的準頭還是不錯的,燭台砸中阿飄,帶著它掉在地上,然後就被點燃了。
轟!
“啊!”
阿飄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而且就像一個被噴火器點燃的倒黴蛋,不停的滾來滾去。
一分多鍾後,阿飄不動了,然後被燒成了一灘黑色的灰燼。
林白辭吐了口吐沫,回到衛生間。
水還在噴。
林白辭沒有維修這玩意,而是在馬桶碎片和積水中一頓翻找。
“有了!”
林白辭找到了一枚黃銅鑰匙。
剛遭受了偷襲,差點被勒死,或者拽進馬桶中淹死,林白辭心境依舊沒有半點波瀾,他拿著鑰匙,準備去地下室。
隻是電話響了起來。
看看時間,不是顧清秋報道的時間,那是誰?
紅藥?
林白辭去接電話,拿起來,還不等他喂一聲,聽筒中就冒出一句冷冰冰的話。
“你會在午夜鈴聲響起時死去!”
“別等午夜了,你現在就過來,我保證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這樣紅!”
林白辭惡言惡語。
他等著對方回罵,試探一些情報,結果對方沒聲了。
“靠!”
林白辭掛了電話,去地下室入口。
咚咚!咚咚!
敲門聲又開始響。
林白辭懶得管,他半蹲在地上,打開鎖頭,把鐵板掀了起來,可是就在他剛邁出一隻腳,準備下去的時候,他又停住了。
萬一自己下去了,這鐵板門被人重新鎖上了怎辦?
還是要先把那個敲門聲解決掉!
林白辭回到樓上,走進了那個掛著結婚照的房間,他彎腰,看了一眼床底。
那雙女士拖鞋不見了。
果然!
林白辭剛才覺得敲門聲搞不好是這雙拖鞋弄出來的,現在拖鞋不見,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幹的了!”
林白辭大喊,拎著手斧,在小屋中轉悠,尋找那雙拖鞋。
【很有遠見的判斷,你如果沒有毀掉那雙拖鞋,直接進入地下室,那你將被永遠困死在邊!】
神稱讚。
“那你不告訴我這玩意去哪了?”
林白辭翻了個白眼。
他越怕,情緒波動越劇烈,這雙拖鞋上麵會迅速誕生出一隻強大的惡鬼,但現在沒戲了。
林白辭花了半個小時,終於在雜物間找到了這雙女士拖鞋。
因為林白辭自從進入這幢林中小屋,就沒怕過,所以拖鞋還是原始姿態,完全沒有成長過。
林白辭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它們。
“該怎銷毀呢?”
林白辭首先想到了燭台,然後又搖了搖頭。
他去客廳,把用那幾根木柴,把壁爐點著了。
眼看著火焰升起,林白辭把拖鞋扔了進去。
“嗚嗚嗚!”
拖鞋立刻掙紮,哭了起來。
但沒用。
被燒成灰燼是它們唯一的下場。
“還挺耐燒!”
林白辭吐槽,他足足等了五分鍾,才看到這雙女士拖鞋徹底完蛋,然後他重新站在了地下室入口。
吸了一口氣後,林白辭進入,不過剛下去,又上來了。
麵黑燈瞎火的,什也看不到。
林白辭找回小燭台,重新返回地下室,他走完樓梯,接著是一小段走廊。
走廊盡頭,有一扇鐵門。
沒上鎖。
林白辭推開。
嘎吱!
刺耳的鐵鏽聲中,林白辭把燭台往一伸,掃了一眼,然後眼皮就是猛地一跳。
也多虧他膽子夠大,神經足夠堅韌,不然絕對被嚇到。
這地下室整整齊齊地擺著一些花壇,一米來高,直徑半米的那種,但問題是,花壇種的不是花,而是人!
沒錯,腰斬以後的人。
要是上半身,要是下半身,就那插在花壇。
下半身兩條腿,耷拉著,還不算太驚悚,關鍵是那些上半身。
被砍了雙手後,眼皮,嘴巴,耳朵全部縫合,然後這些‘人’還在動,這就很嚇人了。
林白辭見慣了大場麵的,這時候都有點兒麻!
不是恐怖感,而是惡心和反胃!
換成一般人,可能已經吐出來了。
林白辭估摸著,這些‘人花’待會兒肯定要出蛾子,難不成午夜鈴聲響起的時候,是它們完全成熟,然後落地追殺自己?
就在林白辭想著,怎毀掉這些花壇的時候,係統聲突然響了起來。
“恭喜玩家達斯丁·霍夫曼,擊殺午夜怪客,通關林中小屋!”
“請各位玩家前往小鎮廣場集合,十分鍾後,將開啟回歸傳送!”
“遲到者,將永遠被困在遊戲中,成為一名NPC!”
居然結束了?
林白辭意外,不過想想這場的遊戲主題,以及奴隸主的威名,自己都能搞定這些規則汙染,人家肯定更不會慌一點兒。
“賺了!”
林白辭笑了笑,上樓,去客廳的壁爐,把那些燃燒的木柴都掏出了出來,丟在易燃的家具上。
他準備燒了這間小屋!
等林白辭從小屋出來,就看到夏紅藥已經等著了。
“小林子!”
夏紅藥擔心的看著顧清秋選擇的小屋:“小鰍鰍不會有事吧?”
“放心!”
林白辭安撫,那可是神選擇的安全屋,包沒問題的,倒是高馬尾:“你怎樣?”
林白辭看到夏紅藥身上有傷,還有血。
“遇到了一個殺不死的幽靈,有點兒大意了!”
夏紅藥故作淡定。
實際上她差點兒就栽了,要不是當時顧清秋正好打過來電話,她問了一嘴,她還真找不到解決那個幽靈的辦法。
“林神!”
牛仔姐出來了,離著老遠就喊了一嗓子。
霍夫曼也來了,大家立刻送上馬屁。
霍夫曼沒有回應,臉上也沒有那種你們沾了我的光的得意,隻有瞧不起人的傲慢。
夏紅藥正準備去看看顧清秋的時候,她從小屋出來了。
“行了,人齊了,趕緊去廣場吧!”
高麗姐催促。
“居然一個都不少?”
牛仔姐驚歎。
“都是托了BOSS的福!”
薑戈吹捧霍夫曼。
很快,大家就來到了小鎮廣場上。
其實就是一個大一點兒,平整夯實過的操場。
“下一場咱們選什?”
廖洪明小聲詢問。
沒人回答他,大家都在默默地互相觀察,通過衣著和身體狀態,就能推斷出,大家的實力如何。
實力越差,肯定在木屋中越慘。
林白辭這一場,有點兒狼狽,倒是那個叫顧清秋的女孩,毫發無損,身上比奴隸主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