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痕不由拍案而起:“妖女你說什!”
雲間月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中的話本:“你不是自己都在看,還說不知道是什?”
“這上麵胡編亂造,豈可盡信!”燕雪痕臉上一熱,快速將那話本收了起來,萬萬沒料到被對方抓了個現行。“是,我看寫得挺好的啊,很符合你的真實性子。”雲間月笑嘻嘻說道。
“符合個.……”燕雪痕憤怒之餘都差點爆粗口了,她終於明白,人又哪能真正做到太上忘情,這些日子這些話本簡直是在挑戰她的極限。
不過她這多年的修行境界在,很快平複下心情,冷冷回懟道:“你既然覺得這些話本寫得好,那你是認可上麵關於你的描述是真的了?”
雲間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旋即惱羞成怒道:“胡說八道,說我的那些當然是假的。”
“憑什說我的是真的,說你的就是假的?”燕雪痕冷笑不已,原本因為這些日子的話本心頭十分羞惱,不過看到雲間月也有相同的遭遇,她心頭不禁好受了許多。
“你看這些日子的話本到底是描寫你的多還是描寫我的多?我那些事跟你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鬥了這多年,雲間月同樣思緒轉得極快,“再說了,我是魔教妖女,隨便養幾個男寵都是正常操作,這話本上的又算得了什?”
“反倒是你平日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做派,結果私底下這燒,還半夜喊徒弟的情郎到房間看秘籍,真是不知羞恥。”
對方斜著眼看她,嘴還時不時嘖嘖作響,燕雪痕哪忍得住,飛雪劍直接出鞘,整個房子都雪花飄飄,無數寒冰以光一般的速度朝對方聚集。
雲間月早有防備,新月輪出手,兩人很快戰作一團。
轟!
很快房間又被她們強大的戰鬥餘波打垮了。
學院中不少人聞訊過來圍觀,看到兩人不禁暗暗指指點點。
“快看啊,她倆又打起來了。”
“恐怕是在爭風吃醋吧?
“祭酒也不管管。”
“怎管,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對了,今天那話本你看了沒?”
“看了,真是夠勁爆的,沒想到她倆私底下這.……“”
正在決鬥的兩人聽得眉眼亂跳,雖然下麵那些人議論時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又哪瞞得過她倆的耳朵。雲間月眉宇間閃過一絲煞氣,若是別的地方,敢這樣議論她,她早就讓對方知道什叫魔教教主了。
莫說是她,就連燕雪痕也差點控製不住暴走了。
因為被人指指點點,兩女都覺得打下去像小醜一樣,於是全都默契住手,然後身形一閃各自飛走,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隻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別院。
沒過多久,新的話本又麵世了。
相比上一本,這次的女主角更多的是雲間月。
說她和燕雪痕當了這多年死對頭,始終無法勝過她,反而在名望與人氣上稍遜半籌,所以想要另辟蹊徑。因為兩人徒弟的情郎都是攝政王,所以想在情場上贏對方一次。
於是充分發揮魔教妖女的優勢,施展魔教有史以來第一個修煉到圓滿的媚-功來引誘攝政王,想要助徒弟一臂之力。
可惜誰知道攝政王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人,她的媚-功不僅沒有起到絲毫作用,結果失敗後被反噬,讓她無可自拔地愛上了攝政王。
因為那媚-功太過特殊,再加上攝政王魅力太大,她很快淪為了對方的熱兵器,每天沉淪在其中。1
魔教最出色的妖女,不管是顏值、身材,還是技術,都是完美的,最終連攝政王也沉迷她那美妙的肉--體。整本書更加詳細描寫了雲間月是如何利用魔教曆代聖女積攢的技巧來討好攝政王的,同時也描寫了攝政王的強大,如何以力破巧讓魔教曆史上最天才的女人臣服的。
看到這些內容過後,原本正惴惴不安的燕雪痕頓時樂了,再也忍不住拿著話本就跑去找雲間月。
而雲間月正看著其中的內容火冒三丈,看到她上門自然又是一場大戰,當真是打得天昏地暗。
吸取了上次被圍觀的教訓,這次她們刻意選在郊外山中大戰,確實少了很多路人觀眾。
不過這大的戰鬥波動,還是引來了不少強者,連祖安也被吸引得過來查看情況,生怕兩人來個同歸於盡。看到祖安到來,兩女都有些莫名心虛,總是下意識覺得其他人看她們和祖安的眼神格外暖-昧,於是紛紛頭也不回就跑了,甚至都不顧祖安的挽留,生怕跟他多說一句話就坐實了那些傳聞一般。
搞得祖安苦笑不已,反倒是其他人望向祖安的眼神充滿了佩服、鄙夷、豔羨……不一而足。
祖安回到玉泉別院,將裴綿曼找來:“這些日子的動靜是你搞出來的吧。”
裴綿曼吐了吐舌頭:“我容易,為了收拾你們的爛攤子,我當真是操碎了心。”
“你到底怎想的,競然將這些事直接公開了?”祖安也是頭大,如今整個京城、學院都炸鍋了,甚至不少人明暗來找他求證,每天光是應付那些人都應付不完。
“難道你想將這些事情瞞一輩子?”裴綿曼反問道,“既然遲早要被人發現,那與其到時候不知道被誰揭露出來,還不如我們主動揭露,這樣一切還可控一些。”
“可控?”祖安隱隱有些明悟。
裴綿曼點了點頭:“是的,你沒發現如今京城內外雖然幾乎所有人熱議此事,但並沒有多少人在抨擊燕雪痕跟雲間月?”
“怎沒有,不少人說她們不知廉恥,罵得很難聽。”祖安這些天一直關注各種輿論。
“那些輿論是我散播出去的。”裴綿曼平靜地說道。
祖安:“???“
“就算我不散播,其他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言論,所以還不如我們自己散播這些輿論,掌握主動性,能讓輿論更極-端一些,引起很多人反感,讓不少人下意識替她們辯解。”裴綿曼答道。
“水軍?”祖安頓時驚了,萬萬沒想到這個時代的裴綿曼競然無師自通這些手段,要是放到現代地球世界,她絕對是個營銷天才啊。1
裴綿曼不是很理解水軍的意思,接著解釋道:“因為這些日子那些話本都是特意經過誇張處理的,第一天的還有三分真七分假,後麵兩天的恐怕隻有一分甚至辦分真了,其實不少人已經開始冷靜思考整件事,在懷疑這些話本的真實性了。”
祖安神色古怪,那些什燕雪痕故意晚上請他上門討論修行,還穿著清涼,下-藥勾-引什的,實在太離譜最近這本寫雲間月的也很誇張,雖然這些內容足夠勁爆,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但真正聰明人已經冷靜下來,逐漸把這些當做是書商的抹黑了。
裴綿曼接著說道:“這種情況下我派那些人故意發表一些極-端的言論,所以才能引起了大眾逆反的心理,哪怕真想非議抨擊兩人的言論,也會被那些極-端的言論淹沒無人在意。此時大眾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理解她們,甚至給她們說話,接下來時機成熟了我再讓那些人暗中順水推舟一下,就能讓大家漸漸接受這件事。”
祖安忍不住感歎道:“曼曼,你這一手當真是天才啊。”1
裴綿曼躲開了他的擁抱,沒好氣哼了一聲:“以你的聰明才智我不信你想不到這些,你隻是當局者迷,再加上過於患得患失不敢冒險而已。”
祖安默然,他確實害怕事情不可控導致失去。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大眾輿論我雖然能幫你搞定,但她倆私底下如何接受這件事,那才是你該煩惱的。”裴綿曼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