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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澄從台灣回來,始終處在膽戰心驚的狀態。

他把旗下的三個女明星拉過來,自己也第一次踏進銀都宿舍,隻覺與一般的高層住宅沒啥區別。隻是一樓多了個傳達室,有個老頭守著。

如果有人打進來,就靠這老頭抵擋?

“莊澄同誌!”

石慧出現了,幾個大步走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初次見麵,但我不客套了!這次你立了大功,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們,你安心住在這。”

“慧,慧姐好!”

石慧個子很矮,她的手有力且溫暖,莊澄握住這隻手略感安心,但還是道:“我聽說他們心狠手辣,這真的沒問題?

我看樓下隻有一個老人家?”

“哈哈!就算從我身上踏過去,我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小陳一會就過來了。”

石慧跟他聊了沒多久,陳奇便從片場跑回來。

由於保密需要,二人見麵次數並不多,多為電話聯係。

莊澄非常高興,正要打招呼,陳奇也像石慧一樣幾個大步到近前,一隻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肩膀:“幹得好!幹得好!這次辛苦了,你就待在這,後麵交給我!”

莊澄有點愣,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情緒從心底滋生,忽地也笑起來:“好,我就待在這!”

“那兩座獎杯帶來了?”

“帶來了!”

他趕緊翻包取出兩座金馬獎獎杯,一個是最佳劇本的,一個是最佳影片的。陳奇拿在手,笑道:“漂亮!我再把歐洲三大拿了,就是編劇大滿貫了,好了我得回去了。”

急匆匆又走了。

石慧給莊澄安排了一套房,自去安頓不提。

葉童和夏文汐也在這,她們不像李麗珍那般鬧脾氣,從看到左派宿舍樓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前因後果。簡直是目瞪狗呆,難以置信。

她們不願意蹚渾水,但更不敢出去,隻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等待黑夜到來,等待太陽升起。

“滴滴!”

兩輛小貨車從清水灣唯一的一條主幹道上駛過,經過了邵氏片場,拐進了隔壁的左派片場。邵氏幾個員工剛好看到,奇怪道:“他們在搞什?”

“運糧食的吧,他們食堂采購一直是這種車。”

“不對。食堂采購不是這個時間,我們兩家通常一起買。”

“哎,我覺得像突然多了一些人臨時增加的分量。”

“管他呢!他們加分量,我們又不加,散了散了!”

幾人似乎無意中洞悉了真相。

而那兩輛小貨車開進左派片場,劈啪啦開始卸貨,還真是米麵菜肉等物資,但還有被褥枕頭這些生活用品。片場也有住宿的地方,隻是條件沒有宿舍樓好。

相對於宿舍樓年輕人的緊張兮兮,這淡定許多。

所有的外景撤回來,但工作沒停。左派之前還有一些經曆過鬥爭的老職工留下呢,繼續做些攝影、剪輯、燈光等工作,他們紮在棚該幹什幹什。

反倒是施楠生亢奮的不得了,一個勁嚷嚷:“這陣仗比我和徐克那時候大多了,當時才幾個人保護我呀?我不服!我要再來一次!”

“那你宣布投敵,說在銀都是臥底,在台灣混一段再投過來,我們再保護你一次?”陳奇道。

“哇!那我三刀六洞就希特了(死了的上海話),我還回得來?”

“你先省省吧,別搗亂就好,還沒開始呢!”

陳奇按住施楠生,與傅奇商量。

莊澄是上午落地的,折騰折騰一眨眼就傍晚了。

“我不寫文章,寫文章太間接了。我們這次直接開發布會,明天早上發通知,把各路媒體都找來右派的也找,如果他們敢來的話。”

“在片場開?”

“我想在片場開,但怕當場鬧事。”

“幾個記者怕什?轟都轟出去了,你準備稿子,別的我來弄。”

“好!”

傅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思索可能存在的疏漏,小陳沒有鬥爭經驗。

而他想了想,忽地給石慧打了個電話,道:“你讓莊澄去找個投幣電話,最好在熱鬧人聲多的地方,叫他主動聯係童嶽娟...”

“嗯,我清楚了!”

石慧道。

傍晚,自由總會的小樓。

落日的餘暉照在牆壁的徽章上,塗抹了一層斑駁的影。這個在1956年創立的機構已經戳在香港28年了-—曆史上,直到97年香港回歸才解散。

金馬獎說來就是前天的事情,香港的報紙還在報道呢,熱度未消。童嶽娟看著幾份晚報,滿意的點點頭:“《省港旗兵》

拿導演獎最好,李修賢有點可惜,下次可以補償。

程龍三心二意就算了。

莊澄的表態太好了,不枉費給他六個獎。哎,他回來了沒有?”

“聽台灣的兄弟說今天應該回來了。”助手道。

“你去聯係報社,再深度報道一下,人家有誠意,我們也不要吝嗇誇獎。”

待助手去後童嶽娟想了想,打算給莊澄打個電話,約頓飯親自道賀。結果還沒等動,電話鈴忽地響了,麵十分吵雜,傳出莊澄的聲音:“童會長!”

“阿澄!”

童嶽娟語調輕快像個70歲的小姑娘,連稱呼都變了,咯咯笑道:“恭喜你阿澄12中6,你們出盡了風頭,你的公關沒有白做。”

“哪話,都是您的提點!”

“你那邊在幹什,怎這吵鬧?”

“我答應公司員工,如果拿大獎回來要擺慶功宴。實在是罪過,我今天回來都是道喜的,忙得焦頭爛額,這會才給您電話,呃..您要不賞光..”

“你們慶功宴我不便去。我單獨設宴為你接風吧,明天怎樣?”

“好好,不過明天我做東,我還得當麵向您道謝呢!”

掛斷電話,莊澄安撫住了童嶽娟,長長吐出一口氣,他現在腦子其實是一片空白,生怕說露餡了。

而童嶽娟撇撇嘴,哼道:“拿了獎就張揚起來,上不得台麵的酒宴也敢讓我去?明天要教育一下,說起來這小子也算眉清目秀。”

在她看來,莊澄在台灣的表現妥妥的更是自己人了,愈發要親近一番。

到了第二天。

童嶽娟一大早被吵醒,卻是右派報社找來的。他們想采訪莊澄卻聯係不到,而左派忽然發通知,要召開新聞發布會。

“左派開什發布會?”

“沒細說,隻說是關於未來發展計劃的。我打算一會去瞧瞧,莊澄怎辦?還采訪?”

“小莊昨晚慶功宴,可能多喝了點還沒醒,你多打幾次。”童嶽娟笑道。

“不是啊!我往他公司打也沒人接。”

“嗯?我試試。”

童嶽娟奇怪,先撥給莊澄的家,沒人接聽,又往傳奇影業打,果然也沒人接。

“難不成都喝多了?不可能!”

不過或許在開會,或者別的什事情耽擱了。童嶽娟等了約莫半小時,又往家和公司分別打電話,依舊沒人接。

“這是怎回事?”

童嶽娟有過鬥爭經驗的,行動也算果斷,莊澄聯係不上沒什,公司沒人那就不對勁了,馬上吩咐道:“你去傳奇影業看看怎回事!再派個人去莊澄家蹲守。”

手下人去了。

而她緊皺眉頭,在屋轉了幾圈,突覺情緒不寧,有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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