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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台縣的夜晚還是比較潮濕的,大街小巷的衛生做的雖然還不錯,但很難像是大城市那樣一塵不染。

    特別是一些很少人走的地方,如樓頂,小巷子的角落之類的地方,就會有更多的灰塵或汙漬留存,被汽車的大燈一照,普通人都可以看到些微腳印的痕跡。

    而在江遠眼,足跡帶來的信息就太多了。

    比如說那帶有輕微的青綠色的足跡部分,要是在草地上走了很久,要就是觸碰過苔蘚之類的東西,而且就在附近,否則走的遠了,綠色早都跑光了。

    一個人的步伐也很有意思,有力的步伐與輕鬆的步伐,在步態上會有明顯的區別,比如說,有力的步伐通常會身體重心前移,有的人的休閑步伐則往往是腳後跟先著地,如此等等。

    


    


    在國際上,哪怕是大美燈塔國,其足跡鑒定也往往局限於足跡本身。但中式的足跡鑒定因為馬玉林等人的原因,早幾十年就開始研究步態了。這玩意就不是簡單的認定同一了,它在某種程度上,都可以當是某個人的側寫了。

    江遠走過來的時候,滿地的鐵蒺藜前的青綠色的,堅定有力的步伐,下意識的,就讓他轉移了注意力。

    汽車的大燈下,足跡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江遠皺皺眉,還是招手喊人,道:“再拿幾個戰術手電過來。”

    牧誌洋直接從腰帶掏出了戰術手電,同行的王傳星和溫明則是回身去車內的背包取戰術手電。

    牧誌洋先將戰術手電打開,按照江遠的指示,照在足跡上。

    江遠立即陷入了思索。

    很快,江遠招手喊前車的乘客:“哥,剛剛這過來的人,跟你說什了?”

    前車坐著的真的是他的堂兄們,江村人現在都比較喜歡租江永新的埃爾法,畢竟是江村少有的創業小天才,大家都是願意支持一下的。

    第一個下車的是江遠的五哥,已經快要40歲的人了,也比較沉穩,回憶了一下,道:“他問我們有沒有人受傷,我們說沒有之後,他就說讓我們自己報保險,這樣子。”

    “再呢?還有說別的嗎?”江遠的職業敏感性已經上來了,這大晚上的遇到活人,還是出了事的,既然上來了,不可能就說兩句話吧。

    五哥就沒什特別的想法了,還想了一會,道:“老十二還問了他一句,說是散步呢?因為這晚了……他應該是說失眠了吧,睡不著覺這樣子……”

    江遠皺眉,再緩緩搖頭:“他這個體重不對。”

    “哈?”牧誌洋聽到不對,手已經摸到槍了。

    “從步態上看,這是負重的步態。這個人身上不僅負重……他是不是背著包?”江遠回頭再問五哥。

    五哥點頭:“是背了個包,不太大,哎,跟你們這種包挺像的。”

    


    


    他手指過去,正是提了戰術背包出來,取手電筒的王傳星。

    這下子,江遠基本就已經確定了,再招手喊王傳星過來,道:“把邊益章的足跡調出來。”

    說完,江遠將王傳星手的戰術手電接過來,彎腰細看。

    他其實基本確定馬路上的足跡就是邊益章的了,但這個想法,多少還是有點驚奇的成分在麵。

    另一方麵,江遠一旦喊出“邊益章”三個字,今天晚上的寧台縣警察們,就不用睡了。說不得,周圍幾個區縣的民警也要被薅起來百十人的,負責要津的防守。

    所以,也是這種重要的判斷,江遠就越是慎重。

    人跑遠幾分鍾無所謂,寧台縣的監控係統就有江遠參與設計,總能逮到他跑路的方向。

    王傳星以最快的速度拿出PAD,調出邊益章的足跡。

    江遠隻看了幾眼,就百分百的確認了,篤定的道:“確實是邊益章的足跡。”

    “真的是邊益章?”王傳星都瘋了:“他在這做什?老牧,老牧!”

    說話間,一道黑影已是從車的後方踩著小碎步,悄無聲息的撲了過來。

    邊益章是社會大學的優秀畢業生,未成年之前就幹過許多架,很有戰鬥經驗,也自學了一些戰術。

    他是一直幹到幾個老大都進去了,才糾集一批人做私屠,專賣注水牛肉。這門營生讓他賺到錢是其次,給牛注水時的爽感是最重要的。

    後來,這個行當被打擊的不行,做不下去以後,邊益章才開了家煙酒店。賺錢依舊是賺錢的,但情緒始終起不來。

    哪像是現在,當邊益章決定奮力一搏的時候,他隻覺得渾身的血都泵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才真的活了,生命仿佛都升華了一樣。

    


    


    真正促使邊益章做出決定的時刻,是牧誌洋拿出戰術手電的時候,背後露出的槍套。

    那時候,邊益章突然想到,如果這一次不行動,下一次,江遠身邊帶著的槍手,恐怕就不止一個人。

    現在已是淩晨,江遠身邊還都帶著槍手,再要是確定了有人窺伺於附近,那明天開始,不得24小時警惕起來。

    邊益章就一個人,他也不希望別人來分潤自己的聲望。

    而以邊益章的經驗來說,他也知道,自己要是直挺挺的從巷子口衝過去,多半被江遠身邊的槍手打成馬蜂窩。

    他手的雙管獵槍隻能近距離發射,主打的是近戰巷戰,最適合街頭混戰的時候用,但不適合遠距離的對射,總共也就兩發子彈,槍管的彈道還不行,邊益章的經驗是5米內射擊最好,最遠不超過10米,最佳距離則是3米,正好是對手拿冷兵器夠不著的距離。

    簡而言之,他手的槍是越近越好的。至於威力,反而不用擔心,就算對方穿著防彈衣,他也有把握讓人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所以,邊益章幹脆丟下了背包,就帶著武器,穿著防刺衣,繞了個遠路,從側麵的巷子穿過馬路,再從後車的車尾,繞著綠化帶,一路快步走過來。

    江遠等人都在前車看足跡,打手電,並沒有人注意到後車的邊益章。

    一直到距離十多米的時候,邊益章才跨過綠化帶,直插馬路,手提著短管獵槍,提高速度,小跑著過來。

    他的最低目標是打死江遠,但最好是能將其他人都幹死,再擄走江遠。

    邊益章估計光用槍是做不到這一點的,而要動用長刀的話,就需要保存體力了。所以,頗有幹架經驗的他,哪怕心髒已經“,”的狂跳起來,也是保持著體力,並沒有狂衝。

    直到王傳星開始喊“老牧”的時候,邊益章距離江遠已經隻有十米遠了。汽車大燈的光線也開始照到他了。

    邊益章這才不再掩飾的狂奔起來,手的槍管也擺正了。

    咚咚……

    


    


    昏暗的路燈下,寂靜的環境,江遠等人雖然看著足跡在討論了,可整個人的身體還是遲鈍的。都是累了一天的人了,要不是遇到這個事,幾人早都回去休息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在場諸人的心髒,全都狂泵起來。

    王傳星喊了一句,就看到了黑影,再想喊到的時候,竟是喊不出聲。

    咚咚,咚咚……

    有一瞬間,全場隻有低沉的怠速引擎的聲音,以及仿佛超過了引擎聲的心跳聲。

    牧誌洋下意識的伸手去拔槍,同時身形就向江遠的前麵移動。

    這是他多次訓練後的身體反應,是幾個人中最快的。

    邊益章毫不猶豫的舉槍,朝著牧誌洋的方向瞄了一下,就準備扣動扳機。

    他本來就準備先幹死這個槍手的。

    這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奔著邊益章砸過來。

    一手持槍,一手扣著扳機的邊益章,情緒也緊張到了極點,想也不想,就衝著黑影開了槍。

    ……

    有點沉悶的響聲,半空中的黑影碎的七零八落,卻是王傳星剛才拿在手的PAD。

    邊益章皺了一下眉,心知自己是緊張了,但也沒關係,他槍還有一發子彈。

    


    


    邊益章想也不想的就轉過槍頭,指向牧誌洋。

    這最大的威脅就是這名槍手了。

    隻要幹掉牧誌洋,邊益章甚至可以向後退,再給自己的獵槍重新裝彈。

    哪怕時間來不及了,被人逼上來,他也可以丟了槍,抽刀砍人,可以說是進退自如。

    在牧誌洋眼,邊益章的槍口,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指向了自己。

    而牧誌洋自己,因為第一時間想著靠近江遠的緣故,手還沒摸到槍。

    已經稱得上是經驗豐富的牧誌洋知道,自己又要挨槍子了,但今天晚上,他可沒穿防彈衣。不知道同樣是經驗豐富的胸骨,能不能挺過這一劫。

    江遠單手抵住了牧誌洋的右肩膀。

    牧誌洋感受到江遠的力量,右手摸槍的動作更是慢了下來。

    邊益章的嘴角微笑的挑起了下巴。

    砰!

    槍聲仿佛就在牧誌洋耳邊響起。

    就在牧誌洋暗道“吾命休矣”的時刻,他的五感遲鈍又敏感的運作起來。

    他突然看清楚,邊益章的眉心,沁出了紅色。

    邊益章的下巴也不是為了挑釁而挑起,純粹是被子彈擊中了眉心,被迫挑起的。

    


    


    而牧誌洋耳邊的槍聲,也確確實實的是耳邊的槍聲。

    與此同時,牧誌洋還感覺到腰間一輕,那是他的槍被抽走了。

    取槍開槍的,正是江遠。

    手槍射擊LV3,在十米近距離單手射擊,必不可失!

    邊益章,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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