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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些人對雨量大小的腦補,有一點誤區,比如50mm估摸一下,也就大約半根煙多一點點的高度,但用在降雨量上,這個高度就是指在無蒸發、滲透或流失的理想平麵上積累的水層厚度。

現實可沒有這種理想的平麵,隻會水往低處流。

若是在山中,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二三百米內的水流,都匯聚到了中心那五米寬的最低點。創除了滲透掉的部分,剩下的,也足以在最低點匯聚成山洪,若是水土流失嚴重,或者土質鬆散的地方,還可能會匯聚成能推著巨石翻滾的泥石流。

溫言此刻所在的地方,還有在下雨的地方,便是清一色的山區。

而這的最低點,不是地表的河流,而是地下的部分。

那些匯聚的水流,可能不會直接衝進那些蟲子奔去的山洞口,可從其他地方匯聚之後,最終肯定是往山洞最低的地方匯聚。

因為389駐地的事情,烈陽部之前已經搖過人,對這的地下做過不少研究了。

這地洞的水位,每年雨季都會正常上漲,淹沒很多地方。

本來現在是雨季,就已經在緩緩上漲了,又被溫言結合了已經有的詳細數據,刻意引導。

幾個地方下雨量大的地方,那基本就是奔著往地洞灌水的目標去的。

黑盒早已經根據現有的模型,模擬了很多遍雨下在哪,下多少,最後會匯聚到什地方。溫言實際操作之中,略有偏差,也影響不大。

結果就是狂風暴雨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了,周圍主要河流的水位,硬是看不到什明顯的上漲。地下空間,隨著大雨持續了一段時間,水位上漲的速度,才終於開始飆升,嘩啦啦的奔騰之聲,越來越明顯。

地下布置好的祭壇空間,已經能聽到明顯的嘩啦啦的水聲。

幾個滿臉刺青的老登,在火把的照耀下,麵色陰沉,他們不斷地吟誦著不知道什語言的咒文。其他幾個地方,狂風大雨,起碼阻攔了六七成的蟲子進入洞穴。

大雨匯聚成河,在地洞之中瘋狂衝刷,又起碼淘汰掉了兩成,最後最多剩下一成,被水淹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的蟲子,能順著指引的方向前進。

眼看水位越來越高,那個說不能相信天氣預報的老登,沉著臉,向著更深的地方走去。

他來到一條奔騰的地下河邊,來到岸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祭壇前,割破了自己的手臂,讓靜脈血不斷地滴落到祭壇上。

然後他拿出腰間的撥浪鼓,輕輕地搖動了起來。

隨著撥浪鼓搖動,怪異的氣息在這匯聚,地下河中大量小魚匯聚到這,很快,水浪翻滾,一頭起碼兩米五長,大頭大嘴,有些形似鯰魚的怪魚,從水中出現,鯨吞那些小魚。

老登不斷地滴血,持續了七八分鍾之後,那巨大的怪魚,才像是吃飽了,沒有再追擊那些小魚。老登舌頭一卷,口中出現了一條渾身漆黑的黑蠶,將其取出之後,丟入到怪魚口中。

怪魚吞下黑蠶,瘋狂地掙紮了一會兒,便老老實實地遊到岸邊,看著老登。

老登伸出手,摸著怪魚的腦袋,嘀嘀咕咕了一陣,怪魚便沉入水中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怪重新出現,在岸邊冒出頭,張開大嘴,嘴巴快有一米直徑了,它的口中密密麻麻的飛蟲,恍如一團黑霧一樣噴出。

還有一些蟲子被噴出之後,落在地麵上,鋪滿了地麵,飛速向著祭壇的方向衝去。

巨大的怪魚,噴出了數不清楚的蟲子之後,又繼續沉入水中消失不見,如此往複。

大量各式各樣的蟲子,匯聚之後,到了祭壇,便蜂擁入祭壇中心的大坑。

同一時間,故夢之中,正在逃遁的模糊人影,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追進這個故夢的黑影,渾身都透著被惡心到的氣息。

這久了,他也發現了問題,大概摸到了一點黑影的底細。

能在故夢,免疫大部分傷害,怎都死不掉,這不是正常情況。

經過他的觀察,大概弄明白了,黑影別說靈魂了,黑影連生靈都算不上,在故夢都屬於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東西。

他不知道黑影這種鬼玩意是怎出現的。

但他清楚這種狀態,必然會有什特點。

一個連生靈都算不上的東西,進了危險的故夢,竟然都死不了,還敢隨便亂闖的東西,可以預料到的,黑影追著他,惡心他十年都毫無壓力。

他解決不了黑影,黑影也解決不了他,那唯一的辦法,就是他離開故夢,徹底擺脫黑影。

起碼經過他的仔細觀察和判斷,黑影是肯定不可能在現世出現的。

如今,終於感覺到了一點東西,他要開始做準備,離開故夢了。

說實話,被惡心了這些天,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哪怕時機還不太對。

他回頭再看了一眼,立刻鑽出了故夢,繼續前行。

後方,黑影化作影子,揮舞著七八條手臂,熱情的繼續追擊。

同一時間,溫言一直要去找的呂星瑋,正坐在一塊西江的大堤上,吹著河風,一個人在這喝酒。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河麵上,緩緩駛過的運船,閃爍著燈光。

他還是挺聽勸的,溫言不在的時候,他就保證自己在距離媽祖娘娘廟不遠的地方活動。

有些東西敢這大膽,但還有更多威脅大的東西,或者是什陰屬之物,還真不敢在娘娘的廟前殺人。就算真這做了,娘娘也未必會做什,但百分之一萬,會把東南這一大片範圍內的富佬、法教、俗神、烈陽部、武館、普通人等等,全部給得罪死。

沒錯,包括這些地方的烈陽部,因為這些地方烈陽部的成員,大多都是本地人。

外地人可能不太能理解官府單位,還有媽祖評理室,或者媽祖調解室之類的地方。

而這種地方,都是公開的,也是被當做正麵典型誇的。

在這,呂星瑋至少不用擔心被阿飄、邪異等所有非活物的東西襲擊。

他自己在這喝悶酒,琢磨著溫言說過來,說了兩三天了,怎還沒來,是不是出什事了。正琢磨著呢,大堤之下的河麵,微微泛起一絲漣漪,一個水猴子趁著夜色,悄悄摸上岸。

水猴子貼著地麵,無聲無息地向著大堤上麵爬去。

等到了能看到呂星瑋的地方,水猴子摸出來一個吹針,對準了呂星瑋所在的方向。

就在它吹動的瞬間,呂星瑋驟然感覺到了警兆,手中啤酒罐向著側麵一擋,一根細細的豪豬刺,插在了啤酒罐上。

呂星瑋麵色微微一變,立刻轉身就跑,絲毫沒有要幹架的意思。

他這邊開始跑路,趴在大堤坡上的水猴子,頓時大急,吹起了尖銳的口哨聲。

隨著口哨聲響起,不遠處的下水道井蓋驟然炸開,一個妖怪從麵鑽了出來。

更遠的地方,排雨井蓋也被掀開,一個個身材矮小的妖怪,從麵鑽出。

那些小妖怪匯聚到一起之後,很快就化作了一尊足有三米高,渾身腱子肉的黑毛妖怪。

遠處的高樓上,一隻大鳥俯衝而下,速度越來越快。

呂星瑋悶頭狂奔,還真讓溫言說中了,現在敢來找他麻煩的,都是活著的二愣子,亡命徒都未必是。狂奔出去幾十米,立刻看到前方的一個拐角,走出來一個拎著帆布袋子的老太太。

呂星瑋根本沒有猶豫,立刻轉向,連活人都避開。

那微微佝僂著身軀的老太太,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立刻挺直了腰板,從帆布袋子拿出個烏黑的武器,便爆發了速度,衝向呂星瑋。

呂星瑋悶頭狂奔,眼看就看到了廟門的時候,天空中俯衝而下的那隻猛禽,速度已經飆升到了極致。眨眼間,隻見寒光一閃,嗖的一聲破空聲響起。

一杆啞光的金屬大槍,紮在了水泥地麵上,槍杆微微顫抖著,發出沉悶的嗡嗡聲。

槍頭之下,那頭展翅至少一米六七的猛禽,腦袋已經消失不見,翅膀還在撲騰著掙紮。

呂星瑋順著這杆大槍飛來的方向望去,就見扶餘山的秦坤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牆頭上。

呂星瑋腳步不停,隻是拱了拱手,立刻一溜煙地衝進了廟的大門,站在門內向外望去。

隻見秦坤從牆上跳下來,從廟門處開始向前走,一步一步走向紮在地上的大槍。

走了八十步之後,秦坤站定,拿出了手機,哢哢給拍了幾張照片發出去,然後再給發了個語音信息。“喂,師弟啊,還真讓你說對了,咱們真不能默認所有人都有腦子,這沒腦子,不要命的二傻子是真多。我數了,從廟門到照片這,八十步。

我可沒大跨步啊,就是尋常走路的八十步。

現在,誰都挑不出來毛病了,可以非常確定的說。

有一些有組織有紀律的妖魔團夥,敢在媽祖娘娘廟前,悍然行凶。

實在是膽大妄為,令人發指。”

秦坤咧著嘴,說完之後,便一腳踹在了插在地上的鋼槍之上。

霎時之間,水泥碎塊亂飛,鋼槍也如離弦之箭,爆射而去。

鋼槍尚未抵達,爆射而出的水泥碎塊之中的一小塊,便已經鑲嵌在那個巨大黑毛怪的腦殼上。秦坤全身肌肉隆起,凶悍的氣息,恍如狂風暴雨,向著四麵八方擴散。

“我不接受,競然有妖魔,敢在這放肆。

那,我把你們統統糊在牆上,想必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坤從去年到今年,都憋壞了,最爽的一次,就是去給了蔡黑子一個大逼兜子。

後麵他在神州,幹什都得注意點影響。

因為他是扶餘山年輕一輩,最出頭的一個,他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扶餘山考慮。

幸好,溫言出現了。

他今年就感覺過的舒服多了,尤其是一個多月前,有一次跟一些練武的大兵一起行動,人家聽說他是溫言師兄,對他態度就特別好。

聽說了他的戰績,聽說他挨批評,也都替他抱不平,喊牛逼。

今年以來,再也聽不到什,扶餘山隻有一個粗鄙武夫扛大旗的話了。

誰都知道溫言不能修道,但現在,誰也沒有把溫言當成武者。

這種話,都沒明著說出來,就像是認知,潛移默化之下,大家都已經默認是這樣了。

秦坤腳下踏步,青石板被硬生生踩碎,他整個人都冒著熱氣,恍如一輛失控的泥頭車,一路橫衝直撞而去。

那腦殼上鑲嵌了碎水泥塊的黑毛怪,還在揉著腦袋發懵的時候,秦坤已經欺身而上,身如大弓,右臂如鞭,手掌上裹挾著熱氣,一巴掌抽在了黑毛怪的腦袋上。

噗的一聲,手掌和腦袋接觸的地方,硬生生給幹出了氣爆,黑毛怪的身軀一歪,腦袋直接先飛了出去,糊在了遠處的牆上。

黑毛怪的身軀,立刻分化,化作一堆小妖怪。

秦坤哈哈一笑,也不管兵器了,直接開殺。

他本來聽溫言的安排,來到這邊蹲著,說是讓他別大意,獅子搏兔要盡全力,所以他才專門背了武器過來。

哪想到,遇到的都是二杆子,傻了吧唧的,隻剩下勇了。

另一邊,溫言接到了秦坤的消息,暗暗鬆了口氣。

他之前就猜,敢去呂星瑋待的那片地方搞事情的,肯定都是有血肉之軀的活人或者是活著的妖怪,所以就提前通知了秦坤在那蹲著。

隻要敵人是血肉之軀,那秦坤是肯定不虛。

這幾天看那個寨子的事情,溫言就發現了,那寨子的人,幾代人之間的觀念差別,思維差別極大。那時候他就明白,千萬不能用自己的眼光和思維方式,去套寨子那些人的思維方式。

今天就感覺就特別明顯,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那些人為什敢搞出來現在這些事情。

無論他們要做什,真以為這事結束之後,就會這過去嗎?

最後還是總部長把溫言勸了勸,告訴溫言,一代人有一代人想十天十夜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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