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勇被溫言一次又一次的鋪墊,到這一次看著溫言很自然很流暢地說起這些,火勇自己都覺得,是不是他忽略掉了什。
但回想了一下,溫言之前很早之前就給他說過,要解開封印。
而後來溫言還真的就在一步一步地推進,至少看起來,比那些可能跟他一夥的人還要靠譜得多。這一次,再被帶著,火勇就不知不覺地跟著走了。
此刻他渾身寒毛炸立,忽然覺得溫言是不是就是為了忽悠他。
他剛想要再說什的時候,就看溫言哈哈笑了起來。
“你這人啊,還不如刑天氏呢,真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你都不會裝一下,裝作忽然被我算計到了。”溫言伸出手,猛拍了火勇的肩膀兩下。
“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我貢獻了一座夠我花幾十輩子的黃金祭壇,通天樹都是我給拉到現世的,你是不知道,我憋得有多難受,現在好了,我不用裝了,你做好準備,聽我安排就行。”
火勇欲言又止,他現在已經不確定,是他想多了,還是他想得太少了。
至少目前的情況,溫言嘴上說沒說謊另算,但溫言要做的事情,已經做的事情,都在這擺著呢。“你要是覺得不太穩妥,那咱們就再找個替補選手,就是備用的。
你覺得誰合適當你的替補?
刑天氏就算了,他連頭都沒有,還傻了吧唧的,整天隻知道幹架。”
“沒有了,別人也替代不了我。”火勇搖了搖頭。
“那好,你好好休息,多吃點,聽我安排就行。”
當天,外賣/快遞/閃送小哥周圍,就騎著自己的電車,送來了一些東西。
一些書,還有一些空白的本子,加上一盒筆,一本比磚頭還要重的字典。
“溫言說,三天之內,看完,還要再寫出來一些東西,別問,問就是照做就行。”
周圍送好了東西,就飛速離去。
他被收編,進入了烈陽部物流體係之後,普通的活倒是不多,其實就是烈陽部物流的普通東西,到了德城之後,他給送一下。
而一些比較重要,或者比較大的東西,就算是到了德城,其實也是物流車直接去送貨上門。周圍現在送的不正常的玩意,基本全部都是跟溫言有關。
而且,他上次回去之後,還真的認真看了看職工手冊,看了所有要注意的規章製度,甚至還在手機上請教了一下上麵的人。
的確跟溫言說的一樣,以溫言的權限,臨時發布任務,讓他送東西,送人都是小事,根本不用詢也可以確定不違規。
而若是有相關程序確認,哪怕溫言讓他送個核彈頭,其實都不違規。
周圍匆匆離開,他也沒什不滿意的,起碼溫言發布的任務,不但有運輸費,還有額外的功勳,他現在已經知道那功勳到底有多珍貴。
更別說,他被烈陽部物流體係收編之後,也是有基礎工資和獎金的。
烈陽部對職業者的要求,也沒那高,沒任務沒活的時候,他想繼續跑外賣、快遞、閃送什的,都隨他高興。
隻是周圍略有些憂愁,因為溫言的要求越來越離譜了。
另一邊,溫言回到家,日常修行之外,就是看看消息。
東北那邊發現的那個大妖墓,已經被封鎖,初步的探查結果,那輻射水平超出安全水平,以這個為借口,倒是很容易杜絕了周圍很大一片範圍內出現普通人。
現在他們準備哪天請巫祭老王過去一趟,老王比較專業對口,做個安撫就行,難度不高。
跟很多東西一樣,烈陽部壓根沒挖掘的打算。
神州這邊,很多地方都幹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外麵的世界,也越來越混亂了。
羅賓為了讓神明法案影響下的神明,都來羅賓,對歐羅巴那邊可比對神州這邊狠多了,或者說,他們一直都是這樣,踩在底線上,左右橫跳。
神州這邊的神祇,和他們那邊的神明,可不太一樣,環境不兼容,沉澱的底蘊也不兼容。
歐羅巴那邊經曆了大半年的亂戰,一些非教會認可的勢力,一些異類,小教派等等,最近都開始搬到了羅賓。
今天,就在黃魔,還有一些羅賓內部一些大財閥的影響下,歐羅巴那邊一些黑暗生物信奉的對象,開始正式在神明法案的影響下,出現在羅賓。
羅賓北部,群魔亂舞,夜幕之下,化作人形的黑暗生物,還有一些人類狂信徒,正在歡呼,讚頌。被獻祭的牲畜,被現場宰殺,堆疊在一起,再加上信徒揮灑的鮮血,黑暗生物們割破手臂灑出的鮮血。一本名為神明法案的書,在火焰之中燃燒,落入到屍體堆。
火焰忽的一聲一冒數米高,赤色的火焰,轉瞬便化作了綠色與血色交織,屍體堆上的鮮血飛速消失,被獻祭的牲畜,也在不斷的縮水。
很快,屍體堆顫動,一隻爪子從麵探了出來,一顆羊角恍如螺旋一樣的羊頭骨,從麵鑽了出來。一個大體是人形,眼中閃爍著紅光,羊頭骨的頭顱,身形枯瘦,手是利爪的家夥,從屍體堆站了起來。
人群,一個頭發都快掉光,皮膚滿是褶皺的老人,被人扶著走上前。
借神明法案降世的魔物,看著老人,口中吐出古老的語言,然後語言很快,就進化到現在用的語言。“這是你應得的。”
魔物伸出一根爪子,指甲刺破了老者眉心的皮膚,一滴鮮血滲透出來,落入到魔物的指間。魔物怪笑一聲,指尖刺破了旁邊另外一人的眉心,那滴鮮血便沒入對方的身體。
很快,這人的呼吸便開始變得困難,十幾秒鍾的時間,就捂著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呼吸。
而那原本身體衰弱,呼吸跟破風車一樣艱難,病入膏肓的老者,忽然大口呼吸了起來,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狂喜。
魔物的眼中,紅光閃爍。
“我可以將你的疾病轉移,但是我也沒法讓你的身體恢複青春,那是一般神明都無法做到的神跡。”老者點了點頭,親自體驗到了之後,心也已經有了主意。
他早就知道,南洋聯盟,還有神州的一些人,在尋找不死樹,他也知道,神州真的有長生不老藥。他之前也曾資助過一些人,都沒什效果。
魔物嘎嘎怪笑著,在火焰之中消失不見。
很快,黃魔的地下室,魔物恭敬地單膝跪地,表示臣服。
“尊敬的閣下,感謝您的支持,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
“開始享受這個世界吧。”
第二天,南洋聯盟這邊,那些還在尋找不死樹的團隊,就有人得到了資助。
一些原本沒什羅賓或者歐羅巴媒體關注的不死樹,也開始被當做新奇的東西報導。
海麵上,最近幾個月,一直看大麗花號不爽的艦隊,忽然之間發出了通告,將大麗花號要路過的地方,列為了演習區域。
然後商務這邊也開始找茬……
一大堆本來在拉扯的東西,一下子就給拉爆了對抗強度。
但當天晚上,神州這邊還是晚上,羅賓這邊已經是白天了,前天有一個煉獄大魔,通過神明法案,正式出現在現世的消息,被爆了出來。
那大魔的名字,形象,傳說等等,都給爆了出來。
一下子就把羅賓內部,本來就對神明法案有意見的人點爆。
本來就不樂意,現在又開始被濫用,連魔物都開始這正式出現在現世了,那以後會怎樣不敢想。紛紛擾擾,亂亂糟糟之中,溫言又跑到了總部。
“教授,幫個忙。”
“喲約向……”教授一樂:“你今天怎敢主動上門了?說吧,前兩天發生什事了?還有,今天要幹什?”
“前幾天啊,腦袋昏昏沉沉的,借道冥途的時候,跌入故夢了,問題不大,我給你送個小助理,你要不要?”
“幹什的?”
“就之前關在我家那個火勇,目前為止,他應該是你能找到的唯一一個來自那個時代,還有靈智,曾經接觸過很多辛密,或者說,是接觸過知識的人。”
“你想幹什?”
“請你賜予他一個額外的職業,我要弄死他一次,但是我現在不太想讓他徹底死了。”
教授眼神一凝。
“你從哪聽說,我可以賜予他一個額外職業的?”
“你自己說的啊。”
教授麵色一滯,飛速回憶了一下,他什時候跟溫言說過。
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是真的說過相關的事情,但……這事溫言應該不可能記住吧?
“你什時候能記住的?”
“我沒記住啊,就是那天暈暈乎乎跌入故夢,回來之後,就零零碎碎想起來一點點東西。”教授聽到這話,飛速回憶了一下,有沒有給溫言說過什不能說的東西。
嘶,不用回憶了,不能說的似乎有點多。
看來以後是真不能隨便給溫言上大課了。
“賜予一個職業,倒不是太難的事情,可若是賜予了職業,他以後就隻能走學者路了,而且永遠都不可能達到我這樣的程度。”
“就要這樣,因為除了您老,我能找到的,可以繞開火勇職業特點,再給予額外職業的方法,就隻剩下授篆了。”
教授沉吟了一下。
“你選的勇士,就是他?”
“不是我選的他,而是隻有他,他既是承載一部分封印,也是勇士,同樣當初封印他的封印,也是封印兵祖封印的一部分。”
“我跟你走一趟吧。”
“若是封印化解,會不會出現異象?會不會直接複蘇?或者會不會有人先我們一步,將兵祖複蘇?”教授暗歎一聲,壞了,之前上大課,真的有效果了。
“肯定會有異象,但最多應該也隻是跟你上次看到大妖墓一樣。
不會直接複蘇,不可能這容易。
至於會不會有人先手?也不可能。
他們想先手,就得湊夠必要元素,現在除了你,沒人能湊齊。”
溫言先走,教授不跟他一起借道冥途。
到了第二天,教授才出現在德城。
火勇已經按照溫言說的做了,他雖然不清楚溫言要做什,他也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其實,很早之前,他就已經做好赴死準備了,就等著溫言弄死他。
可惜,溫言隻想著忽悠他,後麵更是直接打開門,任由他離開,就是沒想著殺他。
溫言拉著火勇,語氣很自然。
“我的想法很簡單,賭一把,繞開你的火勇職業,給你弄個新職業。
你要是運氣不好,自然是死定了,你想做的事情,也能繼續下去。
你要是運氣好,可能還能留下一條命。
但代價是以後你就隻能是個學徒,走學者路線。
基本沒什力量,隻能泡在知識的海洋。
你覺得怎樣?”
火勇什意見也沒有,已經平靜地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教授先考了考火勇,從火勇這獲得到了一點新知識之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開始了。”
然後轉頭看向溫言。
“你們可以走遠點,別被波及到了。”
溫言還想說什,就被教授擺了擺手趕走。
他其實想說,他得保護下教授的安全。
可走遠了之後,隱約能聽到一點點似有似無的聲音,溫言就覺得腦袋開始發懵,整個人就像是被人灌了幾瓶白酒似的。
他飛速地走遠,直到再也聽不到聲音才感覺好了點。
遠遠地,看不到什特別的動靜,隻能確定教授似乎在上課。
一節課的時間之後,教授遠遠地對他招了招手。
等到過去之後,再看到火勇,火勇身上的氣質,就有了一點點變化,像是那種在學校一邊做研究一邊授課的學者,氣質很像。
“火勇/學者(學徒)”
出現變化,提示出現,代表著火勇獲得了新職業。
溫言對著遠處招手,裴屠狗帶著笑,扛著血繩,露出兩排大白牙,邁步行來。
“你說要殺誰來著?殺火勇?”
“恩,就是殺他,但是有點難度,得殺了他的火勇職業,留下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