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衛子池和衛子魚趴在衛淵懷中睡著了,喜順小聲道:“世子,麵咋沒有打鬥聲呢?“衛淵笑著反問道:“為什要有打鬥聲?”
“衛公不應該用修為震懾住李光弼,然後虎軀一震,霸氣側漏……說一句老子是你舅舅,你必須聽我的……“舅舅多雞毛,人要是沒本事,親爹娘,親兒女也瞧不起你。”
“反而有本事以後,你就發現自己親戚變得特別多,什七大姑八大姨都上門到訪。”
“這不就是人性!”
打了打勝仗的糜天禾,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正所謂貧居鬧有鋼鉤,鉤不住至親骨肉。富在深山有木棒,打不斷無義親朋。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錢人。老子以前是乞丐,無依無靠,當我成了主公麾下第一謀士,忽然發現原來我在世上還有許多的親...….”
喜順好奇地看向糜天禾:“那你如何對這些親戚的?“
“我狗屁沒有的時候他們沒來,那就沒親情!所以沒錢沒勢滾一邊去,有錢有勢的可以用血脈關係拉近下距離。”
糜天禾說完,對喜順笑道:“人性這一塊我看得太透徹了,所以這李光弼肯定會被收編,四十多歲半步武聖,在大遼國更是封疆大吏,聽調不聽宣的存在,這種人物可不想死,如今出來個親舅舅,而且還是坐擁第一王牌軍衛家軍,還是天下第一軍神,唯一的武聖人。”
“子、麵子、金子可就都有了,還能有一段血濃於水的親情,他還有什可拒絕的呢?”
良久後,李光弼推門而出,看了一眼衛淵:“談談!”
“好!”
衛淵把熟睡的兩個孩子交到喜順手中,自己與李光弼走進不遠處的房間中,關門時對糜天禾道:“任何人,無論發生什事,哪怕天塌了也不能靠近房間。”
“明白!“
“叔叔,請!”
李光弼見衛淵一副晚輩模樣,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畢競堂堂大遼第一高手,他還是有著自己的驕傲,如果衛淵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說啥也不會被收編。
李光弼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以長輩姿態對衛淵道:“我雖在大遼,但也聽說過你的不少實際,當真是後生可畏!”
“一般般!”
衛淵笑著拿起茶杯,但卻被李光弼笑地用手按住。
“這是要考驗我的修為?"
衛淵心中暗道,麵部表情不變,手臂青筋暴起,一點點地抬起端著茶杯的手。
李光弼表情驟然一變,他沒想到衛淵小小年紀,修為僅達到了大宗師巔峰,隻比自己弱了半個檔,而且看手中茶杯沒有碎裂,甚至茶水都沒有灑出一滴,這就說明衛淵對力量的控製力非常精準,也代表其實戰不弱,並非是空有修為,實戰平平的武者。
“怪不得海東青會輸,我侄兒這般優秀,他不配贏!”
李光弼說完,一點點地收力,衛淵見此也一點點收回力勁,二人相覷一眼,隨即笑著碰了個杯。
“喝茶沒意思,換酒吧。”
衛淵大喊一聲;“天禾,把我珍藏的茅台拿過來。”
李光弼沒有言語,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衛淵。
隨著糜天禾端上兩壇子埋汰,又放下兩尊羊脂白玉一點點摳出來的酒杯,幫兩斟滿酒水後,這才後退幾步退出房間。
叔侄二人一飲而盡,李光弼把玩著手中羊脂白玉杯:“雕刻真是精良啊,雖然我大遼國全民皆兵,而且因為是遊牧,吃肉比大魏百姓多,可達到更高層次,一些精致的東西,可就萬萬比不上大魏了。”
“大遼沒有,我有,無論是要能工巧匠,禦廚歌姬,叔叔缺什說一聲,直接送過去!”
“送哪?
“叔叔作為大遼國的國君,當然是送去大遼皇室了。”
李光弼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你就不怕我起兵攻打北幽關?”
“你我可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啊,叔叔豈能打侄兒,反而應該是我們叔侄聯手打匈奴才對。”
“哈哈!沒錯!"
李光弼先是一愣,隨即明白衛淵話麵的意思,衛家軍會幫自己統一草原各國與部落,畢競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那就匈奴王,阿提拉。
李光弼一把抓起酒壇,給衛淵倒滿酒:“說起來我娘親還是衛公的親妹妹,這次回大遼,如果我娘親沒被殺,我想把她接來與衛公兄妹相見”
衛淵將酒水一飲而盡,這李光弼好聰明,也懂做事,自己幫他統一北方草原,他把自己老娘送來北幽關當“質子……質娘’。
李光弼繼續道:“如果娘親被殺,大魏的南昭帝就是我一生之敵,我把兒女送來讓衛公教導,畢競流淌著衛家的血,理應學習衛家槍。”
“就喜歡和聰明人聊天,省事!”
衛淵心中暗道一聲,再次碰杯,就算是與李光弼達成協議。
“這次出征北幽關,草原幾乎出動了全部男性,所以北冥關剩下的不到二十萬將士,還不夠匈奴王塞牙縫的。”
“那六十萬大金與鮮卑的士兵我一個沒碰,都在鷹嘴澗上困著呢。”
衛淵說到這,有些為難地道:“叔叔啊,這些年北幽關百姓苦於遊牧韃虜的侵略,所以我需要給百姓,給衛家軍一個交代。”
“草原所有貴族人頭可夠?"
“夠了!“
李光弼也提出條件道:“我舅舅說了,你和他一起勸道南昭帝都不行,他還是派影衛殺平民,叔叔想要統一草原,也需要個交代啊。”
“我會安排石陽給個名單,把一些不為我所用的影衛交給你,人不夠東廠湊,汪滕給你也行。”
“夠了,畢競我隻需要給下麵一個交代。”
李光弼再次說道:“戰馬、牛羊,以及奶製品、皮製品、牛肉於千……這些平價!”
衛淵爽快地道:“糧食、瓷器、茶葉、藥材……這些也平價!"
“可以,草原是平原,沒有易守難攻的地方,所以北冥關借我幾年,那些守城神器多準備一些,匈奴來襲,北冥關就是第一道防線,叔叔我來守,但這些神器我不會用,所以你讓我哥哥霍破虜帶衛家軍,在北冥關操控神器。”
“好!”
衛淵再次感歎李光弼的聰明,借北冥關肯定怕自己想他會有借無還,所以以及操控神器的名義,把霍破虜留下監督,這就打消了自己的顧慮。
衛淵與李光弼又談了許多合作,但唯獨沒有談擊敗匈奴之後的事,畢競二人都清楚,現在是有共同敵人才合作,敵人沒了,他們就很可能會反目。
衛淵與李光弼走進俘虜高級將領牢房,衛淵笑地看著李光弼:“叔叔,你想救誰?”
李光弼一步步走進牢房,在高級將領疑惑的眼神中,揮掌打死七人,然後帶著一名將軍走出牢房。
“其他人留著無用,殺了髒我手,勞煩侄兒動手吧。”
衛淵的笑意更濃了,明白這是李光弼給的投名狀,有朝一日他背叛,自己就可以把這些人放出去,他們可就是揭穿李光弼投靠衛家的人證。
這就相當於他沒有把柄,但製造把柄送到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