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口茶。
隨後幫紅雨葉倒茶。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很久沒去買茶葉了。
最近變忙碌了很多。
總覺得有很多事要做,沒有把時間緩下來。
本來還想針對一下那正順著歲月痕跡過來的人。
如今看來倒是不著急了。
有些事著急是沒有用的,自己需要的是時間。
慢慢來,如此才能看的更多,看的更清楚。
而且,自己也沒有多少過去可以讓那些人接觸。
畢竟自己真正的年紀,就隻有四百多歲。
這般想著,江浩突然頓了下。
過去?
自己的過去,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在落城長大,然後離開落城來到天音宗。
天音宗這就是修煉的開始。
因果聚集在這,承載的太多。
想要殺一個人的過去,那就是修煉之前最容易。
因果承載著最少。
自己已經無法再回到過去,但如果有了要殺過去的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順著因果回到那個時候。
再次借用太古陰陽磨盤。
不更改未來的情況下,去見見那個時候的人?
自己沒有錨點,無法回去,但承運的人可以找到他的過去,可以成為他的錨點。
所以……
江浩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自己雖然見過已經見的人,但是那時候的人或許才是自己最想見的。
去與他們說幾句話,問一問為什也未曾不可。
“怎了?”紅雨葉突然開口。
江浩放下水壺道:“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
說著江浩看向眼前之人,道:“那個簽還在嗎?”
“還在。”紅雨葉頷首。
說著對方把東西拿了出來。
江浩握著簽,感知了下,發現承載著巨大的因果。
如此倒也可以試試。
“我想等一個好時機,試著帶你去見見某些人。”江浩開口說道。
聞言,紅雨葉有些意外,她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道:“什人?”
江浩思索了下道:“算是一些前輩吧。”
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他們。
隨後又道:“隻是理論上,不一定會去,也不一定能見到。”
紅雨葉看著江浩,似乎在思考著什。
隨後道:“什時候去見?”
“要等挺久的吧,具體也不知道要多久。”江浩如實道。
他也不知道那個人要多久才能找到他,鎖定他的過去。
然後在那個地方出現,引動錨點。
不得不說,承運確實厲害,這種能力都有。
不過哪怕有對方錨定,自己應該也無法停留太久,能不能見到人都是兩說。
之後江浩就不再多想,而是道:“西部應該有不少地方可以逛。”
“逛逛書院?”紅雨葉好奇道:“你在這的時候,有經常逛嗎?”
江浩搖頭道:“沒有,我基本不出去,都是讓他們來見我。”也就老院長天天過來找我喝茶,想要從我這知曉情況。
“師姐是不知曉,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自己天賦不行,收了一個古今天,教人就一句話。”
“什話?”紅雨葉開口問道。
“什檔次,也配誣陷我徒兒,要不是打不過,早動手了。”
江浩喝著茶笑道:“就差不多圍繞這句話說。”然後古今天什都沒有學到,就學到了罵人。
“什檔次,什角色,什廢物。”
“他也在那個地方?”紅雨葉問道。
江浩頷首,認真道:“嗯,不僅如此他與其他人不同,那時被那個時代的收屍人看上,成為了這個時代的收屍人。”這個時代不結束他就不會死。
“所以我們隻要能夠進入,基本就能在他那邊打聽消息。
“找人或者開棺槨,都比較容易。”
說著,江浩忽的站了起來,伸手牽住紅雨葉的手道:“走吧夫人,我們去逛逛書院。”
紅雨葉任由著江浩拉著手,道:“你不是沒逛過嗎?”
“逛過與沒逛過都不影響我帶夫人閑逛。”江浩笑著開口。
紅雨葉看著眼前之人,平靜道:“不怕迷路嗎?”
雖然這般說,她也不曾停下步伐,更沒有抽回在江浩手中的手。
就這樣任由著對方拉著,自己跟著。
一直往前方走去,看看會遇到何種情況。
如此,江浩帶著紅雨葉走在書院各個地方。
很多地方江浩也是第一次發現,兩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著。
時不時還與人交談。
偶爾還會問問路。
遇到一些人爭執,他們也會留下看熱鬧。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先生會在功課時候問他們,是哪個地方的學生。
江浩哪知曉,隨便編了一個。
最後趁著對方不注意就帶著紅雨葉跑了。
一路小跑,讓紅雨葉不太理解,問為什要跑。
江浩回答不知道。
但兩人還是繼續跑。
一路下來,江浩感覺自己去了不少地方。
紅雨葉微微擦了擦額頭道:“這地方比天音宗要大。”
“是大了一些,這人也多。”江浩笑著道:“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紅雨葉愣了下。
“是啊,雖然我是這的大長老,但我們的家不在這。”不回家留在這做什?
“再說,我暫時還不打算告知景大江我是誰。
“不然總感覺會有不少麻煩。”江浩隨口解釋道。
紅雨葉沉默片刻,然後道:“回家。”
江浩拉著紅雨葉,走在夕陽下。
兩人的影子被夕陽越拉越長。
兩人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走出了天文書院。
“回去之後師姐要喝什茶?”
“初陽露。”
“額,好像喝完了。”
“那就是你的事了。”
“喝天青紅吧,好久沒喝了。”
“什時候喝茶你都要討價還價了?”
夕陽下,兩人邊走邊聊。
直到兩道身影消失在原地。
而天文書院並未有人察覺到他們,隻是安曉仙子感覺奇怪。
剛剛好像看到兩個人走出去了,有些麵熟。
院長已經不在這了,似乎在組織人去屍界做事。
她自然繼續看門。
海外。
移動大宗。
小漓與兔子他們正在看著地圖。
上麵標注了一些船隻的動向。
“幾次我們的儀式都失敗了,這說明有人在與我們對抗,並不想讓我們找到真正的寶藏。”兔子看著上麵的船隻道:“這次定然不會錯,這一艘船,前往未知區域,是儀式最重要的船隻。
“如今兔爺我與道上朋友打了招呼。”想要找到他們易如反掌。
“麵的人掌握的東西,就是儀式最重要的東西。”現在我們一口氣衝進去,擊飛所有阻礙者,然後從最核心那位手中奪過東西,儀式就完成了。
“到時候就能找到寶藏線索。”
小漓,冰晴,真真,小汪,周圍幾人重重點頭。
覺得這次定然萬無一失。
“兔子說的對,這次我們肯定能成功,之前都有人阻擾我們,所以失敗了。”那他們都不是兔子道上的朋友,肯定是要搶奪我們的寶藏。“小漓握住拳頭道:“這次,我們一定會成功,成功了就能得到寶藏。”
隨後在兔子一聲令下,他們開始往船隻方向而去。
移動大宗的一些人知曉他們宗門高層的計劃,而隻有少部分人才有地圖。
此時上官青素看著地圖又看了看他們離去的方向。
陷入了沉思。
他們似乎……走反了。
但是兔子會錯嗎?
不會的,在移動大宗,不給兔子麵子,就不是兔子道上的朋友。
不是朋友,那會是什?
隻能是敵人。
在海外,誰不知曉兔子?
誰不給兔子三分薄麵?
有些人,就是不給兔子三分薄麵,最後宗門都被打沒了。
兔子的麵子,成了海外最大的麵子。
隻要遇上移動大宗,就沒有人不給麵子的。
哪怕是如今的龍族,似乎都沒有想與移動大宗遇上的想法。
要說移動大宗有多厲害倒是沒有,但是這有一條狗。
能讓所有宗門臣服。
上官青素沒有多想,而是繼續幫忙打理宗門。
以前這個宗門的人很多,如今這個宗門的人比之前少了幾倍。
但還是有很多人想要加入,不同以往如今移動大宗收人非常嚴謹。
以前的亂象早就沒了。
而且,如若有人生了二心,也會被逐出宗門。
算是嚴謹的宗門了。
另一邊。
一艘船正在離開海域,往西南方向而去。
要經過西部,然後前往南部。
此時,船隻最麵坐著一位臉色陰沉的男子。
正是出門完成任務的苦午常。
本來十年前他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主動留下做事,也就耽擱了一下。
如今還是要回去。
他並不怎想要回去,可該回去還是得回去。
無可奈何的事。
在海外這些年,確實輕鬆。
不用麵對無法麵對的人,也不用理會那些無法理喻的弟子。
可以說,這些年,他睡的很安穩。
如果可以,他想繼續留在海外為宗門盡力。
可惜的是,確實沒什事需要他做了。
不得不回去了。
“苦前輩,再過三個月就能到達西部,那邊有直接前往南部的隊伍。”一位年輕男人走進來恭敬開口。
苦午常微微頷首。
並未說什。
一如既往的陰沉。
邊上男人低著頭,不敢看對方。
眼前之人可是一位仙人,實力之強匪夷所思。
哪怕是他的主人見到這位,也得恭敬行禮。
不過對方一直陰沉著臉,似乎不太歡喜。
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
隻能保持恭敬,省得得罪對方。
在海外,這樣的強者很多。
稍有不慎就招惹殺身之禍。
“苦前輩需要茶水嗎?”男子再次開口。
隻是還未等苦午常開口,突然聽到了轟鳴聲。
轟隆!
船隻震動。
“敵襲!”
外麵立即有人警惕,隨後聲音再次傳來:“開啟大陣。”
轟隆!
在陣法開啟的瞬間,整個船隻好似被什可怕東西撞擊了。
船隻開始後退,接著陣法瞬間破碎。
苦午常有些驚駭,他甚至都沒能察覺什,外麵的陣法就直接碎裂了。
原本站立的年輕男人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接著,他們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颶風,似乎有什東西正在從外麵往麵而來。
很快外麵傳來驚恐聲:“怎可能,小心!”
轟隆,一瞬間,強大氣息從外麵傳來。
大門直接被震飛出去。
“就在麵了,這個房間是最深處,東西一定在對方手中,我去拿。”清脆悅耳帶著些許稚嫩的聲音傳來。
很快一道身影進入了房間,速度很快,快到苦午常都沒能反應過來。
邊上的那位男子,更無法感知。
此時的他一臉驚恐的趴在地上。
生怕被看到,從而身首異處。
小漓衝進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成功了。
隻要拿到東西,儀式就完成了。
很快,她來到了那個人跟前,伸手就要去搶奪他手上的東西。
隻是剛剛伸手,她便看到了對方的臉龐。
一瞬間,臉上的喜悅戛然而止。
接著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手已經來到了苦午常手掌心前,就要拿走上麵的一輪法寶。
這是苦午常拿出來自保用的。
可惜,沒用上。
望著已經不再動作的小漓,苦午常這才看清眼前之人。
他感受著對方天仙修為,心中重重歎了口氣。
五味雜陳。
在對方跟前,自己似乎顯得有些普通了。
尤其是對方看起來還是十一二歲的模樣。
“小漓姐成功沒有啊?”真真立即跑了進來。
看到小漓一動不動,她有些擔心。
第一時間跑過去拉人。
隻是剛剛過去,就看到了麵的人。
一瞬間傻眼了。
愣在原地不敢亂動。
這安靜的情況,讓邊上的男子有些錯愕,他發現苦前輩似乎……
一個人鎮壓了強敵。
這就是強者的風範嗎?
因為小漓她們遲遲不出去,冰晴進來了,然後安靜了,小汪進來了,然後低下頭不敢造次。
兔子感覺震驚,進來後,決定還是先走吧。
可惜被小漓抓到了。
此時苦午常看著這些人,心中惆悵又多了兩分。
這些人除了年紀小的真真,為何各個比他強?
沒想到,自己在宗門要遭遇各種情況,哪怕離開了宗門,還要遭遇這等情況。
身為師父的自己,被自己徒弟打劫。
還險些躲都沒地方躲。
當師父當到這種地步,應該也是少有的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