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餘祖如此咄咄逼人的話，人形輪廓“零"並沒有任何的慌亂。
他看向餘祖，微微點了點頭，“是的，如果想要掩藏，我還可以繼續隱匿下去，但是已經沒有意義了。”餘祖繼續保持沉默，一聲不吭地看著人形輪廓。
人形輪廓“零"的電子音終於有了些許情緒變化，他悠悠道：“黑曜文明已經覆滅了兩個紀元，說到底，我們不過都是一些苟延殘喘的·過去式’。”
“以這種方式保留意識，隻是掙紮求存罷了。”
餘祖聽了人形輪廓的話，冷哼了一聲，“如果你繼續這磨磨嘰嘰下去，我不介意摧毀掉你這僅剩不多的意識。
“第五紀元的人類強者，你還真是沒有耐心。”
人形輪廓並沒有擔心餘祖的威脅，他接著不疾不徐地說道：“之所以沒有繼續隱藏下去，是因為，沒有必要了。”
“我們黑曜文明的大先知曾經預言過，第五紀元，我們這一方宇宙，將迎來真正的破滅歸一。”“像我們現在這種苟延殘喘的方式，在第三紀元、第四紀元，還有用，但是在第五紀元，將毫無作用。”“第五紀元將會是真正的大破滅時代！”
餘祖聽了人形輪廓“零"的話，毫不客氣地回懟，“一派胡言！”
人形輪廓漂浮在光罩麵，他看向餘祖，沉默了片刻，隨即繼續往下說道：“是不是一派胡言，你的心應該非常清楚才對。”
“踏出那一步後，你應該也是第五紀元人類文明的強者，我不相信，你們人類文明最頂尖的那一部分強者對此會沒有一絲察覺。”
“實際上，即使不提那一部分最頂尖的強者，單說你自己，難道就不覺得疑惑。”
“你們應該挖掘過很多舊文明的遺跡，對於那些舊文明的毀滅過程，多少有所了解，如果對比這些過程的話，就會發現，和這個時代比，肯定有著不小的出入。”
餘祖聽了這話，冷冷地回了一句，“每個文明的演變過程都是不一樣的，不能以偏概全。”“每個文明的演變過程雖然不一樣，但是毀滅過程卻是驚人的相似。"人形輪廓搖了搖頭。他話不停輟道：“實際上，我們黑曜文明，並沒有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麵，第四紀元，我們也投注過，當然結果也如你所見，一敗塗地。”
見餘祖沒有再開口，人形輪廓接續道：“除了因為第五紀元很可能是大破滅紀元，我們這處文明之種基地已經過去了太多年，很快就要維持不下去了，也有很大的關係。”
餘祖聽了這話，一笑，“既然你們這處文明之種基地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了，我們大可以置之不理，任你們自生自滅。”
“畢競你們這些舊文明的餘孽，可不是什好東西。”
李謙聽到這，眼眸微微一亮。
大概猜測到了，餘祖為什會對舊文明的殘存者如此敵視，人類文明肯定曾經在這方麵吃了不少的虧。李謙猜到了，人形輪廓“零"也猜到了，“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文明的演變不能以偏概全，同樣的，舊文明的殘存者，也不能以偏概全。”
“我不否認，有些舊文明的殘存者，賊心不死，有顛覆新舊秩序的心思，但是我們黑曜文明不會，也沒有能力這做。”
“我們很清楚，隻有新文明，才能帶來新希望。”
“大先知曾經說過，第五紀元很可能是大破滅紀元，但是破滅同樣意味著新生。”
“這是絕望的時代，但是絕望中同樣孕育著希望。”
“這也是我們選擇融入第五紀元的人類文明，準備殊死一搏的另一個原因。”
“而且說起來可笑，所謂的*殊死一搏'，其實我們能做的並不多。”
“這個紀元，終究是你們人類文明的紀元，我們黑曜文明，隻是殘存者，僥幸生活下來，也隻能成為附庸。”
餘祖不鹹不淡道：“你們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人形輪廓“零"直言不諱道：“這個地方雖然隱蔽，但也不是沒有人類禦獸師來過，所以我們對於人類文明，多少還算是有點了解的。”
李謙聽了這話，微微頷首。
這下子，他可算是明白了，為什眼前這個“零"會懂祖星通用語。
興許他們都已經有不少成員融入了人類社會中。
隻是隱藏著，並未被人類發現而已。
“你們人類文明，是一個包容、開放的文明。”
見“零"開口誇讚，餘祖沒好氣地擺了擺手，“少扯那些沒用的。”
“說說吧，接收你們這一支黑曜文明的殘存者，我們人類有什好處？”
人形輪廓“零"見餘祖毫不客氣地切入了正題，也不廢話，直接說出了自己能夠給出的條件，“我們這支黑曜文明，這處文明之種基地內的一切。”
“我們這處基地麵記錄了黑曜文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科技和超凡資料。”
“這些我們會毫無保留地獻出。”
“具體處置權由你們人類，不，由你們東夏聯邦決定。”
餘祖聽到這，笑了笑，“看來，你對我們第五紀元的人類文明的確比較了解。”
沉默了片刻後，餘祖點了點頭，“可以。”
“不行。…零"搖了搖頭，“你一個人答應，不作數，後麵那位強者，既然來了，還請現身吧。”就在“零"的話音落地的下一刻，不遠處，昏暗的黑水中，一道人影，緩緩浮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無論是身形，還是樣貌，看起來都很普通。
“袁老校長！"天魁院長看到中年男子，眼珠子陡然瞪大，臉上的神情頗為激動。
看見袁老校長出現，餘祖微微拱了拱手，從這個細節處可以看出，他的地位應該是不如前者的。袁老校長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零"的跟前，他淡淡開口，聲音溫和地說道：“他一個人答應不作數，那，再加上我呢。”
“包括你們背後的下議院嗎？"零盯著袁老校長看，語氣認真地吐出了一句話。
袁老校長一笑，“看來，你們還真是有點了解我們人類文明呢。”
說罷，他便微微點了點頭，“自然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