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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椴仙子震驚莫名,詢問道: “適才我所見的天地,是你演化的?”

    她難以置信。

    陳實何時神通廣大到這一步了?竟能讓她無意中踏入虛空大境而不自知,甚至讓她無法離開虛空大境!

    難道陳實已經是仙人了?

    陳實起身,笑道: “我隻是靠陰陽二氣瓶中的陰陽二氣,才做到演化天地。此乃玉瓶之威,非我之能。”

    他的手中,陰陽二氣瓶中的山河日月,自瓶壁中浮現,越來越清晰,宛如他掌心托著日月山河。

    “玉瓶主人應是佛門中的高手,但是陰陽二氣卻是道門的本事,此人並非道門中人,還能將此寶修煉到驚人的高度,著實令人欽佩。我所做的,隻是借玉瓶的力量,把我所領悟的陰陽之術,烙印在玉瓶上而已。”陳實謙遜道。

    術業有專攻。

    陰陽二氣瓶的主人在陰陽相濟上的造詣,是陳實前所僅見,但在陰陽生萬物上的造詣就沒有那高明了,反而不如陳實。

    小椴仙子笑道: “即便不是你的力量,也十分了不起。你能補上仙家的不足,說明你的道行已經極為高深,如今欠缺的隻是修為。”

    陳實搖頭道: “修為不濟,始終難以決勝。我成為真王後,隻覺案牘勞形,瑣事煩心,幹擾我修為進境。我曾對楊弼說,我輩修士,一切偉力,歸於自身。以此來勸誡楊弼,讓他不要分心。但如今我卻不得不分心於朝政,難以定下心神修煉。”

    小椴仙子走到他的身邊,打量玉瓶,笑道: “難怪胡大人怎尋也尋不到你。你不在,她焦頭爛額,已經備了很多奏章等著你批呢。”

    陳實搖頭道: “楊弼犯過的錯誤,我不想再犯一次。天尊不除,我無法安下心做真王。”

    他催動陰陽二氣瓶,隻見群星從瓶中流出,星河流淌;接著是天地冉冉升起,白雲蒼茫,日月齊現,群山,陸地,海洋,夢幻般從瓶中飛出,在他們上方形成一片倒映的天地。

    陳實伸手牽著小椴仙子的手飛身而起,落在陰陽二氣瓶所形成的世界中。小椴仙子沒有掙脫他的手,由他牽著,隨他翩然飛去。

    他們穿過大海山河,遊曆日月星辰,最後立於雲端,二人雙雙跏趺而坐,俯瞰世間。

    但見白雲蒼狗,上方日月變幻,下方滄海桑田。

    小椴仙子側頭,打量身邊的少年,隻見陳實雖然牽著她的手,目光卻落在滄海桑田的變化上。

    她心中不禁黯然: “這個時候,他想的還是陰陽變化。”

    陳實觀察這片世界的變化,目的是尋出這片天地的陰陽之變是否還有漏洞。

    若是天地運轉有漏洞,那在迎敵時,可能就會被敵人察覺,從而順著漏洞逃脫。

    他與小椴仙子遊走在這片天地間,不斷審視日月星河的演變,搜尋破綻。

    小椴仙子也漸漸被他感染,全心全意投入到搜尋破綻上。

    二人心無旁騖,時而沉默,時而交流彼此的發現,提出改進的辦法,然後由陳實出手,將烙印修複得更為完美。

    “陛下,我以為要留下一處破綻。”小椴仙子突然道。

    陳實怔住,不解的看著她。

    小椴仙子遲疑一下,道: “陰陽二氣瓶這等法寶,威力極為強大,不像是應該留在人間的寶物。它卻偏偏出現在人間,而且流落到西牛新洲這等流放之地。以玉瓶主人的修為實力,難道真的感應不到自己的法寶?”

    陳實心中微動: “你的意思是,玉瓶主人,故意將玉瓶送到人間,企圖借他人之手,為他補全道法?或者,他還有別的用意,可能居心叵測?”

    小椴仙子輕輕點頭: “你適才說此人明明是佛門路數,卻偏偏用道門的陰陽二氣煉寶,他的法寶威力奇大,又有著很大的不足。我便覺得,此人很有可能是故意為之,將此寶放入凡間,借助他人智慧,成全自己的道法。他應該是用這種辦法,竊取你的功法。”

    陳實略略思量片刻,笑道: “娘子說的是。不過,我還是竭盡所能,補上陰陽二氣瓶中的缺失。”

    小椴仙子詢問道: “你既然明知此人存利用之心,為何還要去幫他?”

    陳實笑道: “存利他之心,與人方便,未必就是壞事。倘若我們不能補全玉瓶的缺失,便很有可能無法對付天尊。若是生死關頭,因為這一點而功虧一簣,豈不是悔恨終身?”

    小椴仙子想了想,笑道: “是我小氣了。”

    陳實牽著她的手,飛出這片天地,二人落在量天崖上。

    陳實手托玉瓶,將玉瓶倒扣,適才那廣袤無邊的天地頓時倒扣下來,與乾陽山相融合,道: “這陰陽二氣瓶扣下時,可以化作火海,將敵人困住,然後提起瓶子,便可以將火海與敵人一並收入瓶中。我先前試過,瓶中的並非陰陽二氣所化的世界,因此在拿人時,倘若敵人的修為超越自己,便很有可能無法將敵人收入瓶中,從而給了對方逃脫的機會。”

    他補上陰陽生萬物,演化瓶中世界,再收人時,對方隻要被納入陰陽二氣演化的世界,幾乎無法逃脫出去。

    陳實抬手提起玉瓶,乾陽群山轟隆隆震動,仿佛要被他提起來一般!

    陳實與小椴仙子都被嚇了一跳,陳實急忙收回陰陽二氣,不敢再試。

    與此同時,乾陽山君、大蛇玄山、陳寅都、莊婆婆、無妄城主等一眾高手被他此舉驚動,紛紛飛身而起,祭起元神四下掃視,搜尋罪魁禍首。

    隻是他們搜尋一周,卻什也沒有尋到。

    石磯娘娘飛來,遠遠叫道: “我在帝都感應到此地有恐怖的仙力動蕩。發生了何事?”

    乾陽山君道: “有人祭起一件威力強大的仙器,險些將乾陽群山連根拔起!我們前來搜尋,沒有發現那賊人。”

    石磯娘娘駭然,喃喃道: “何等仙器,這般厲害?”

    陳實和小椴仙子此刻躲在中央小廟的紫天藤上,藏在藤葉下,心頭怦怦亂跳。他們明明是真王和真王妃,卻擔驚受怕,唯恐被臣子尋到。

    小椴仙子偷偷探頭看去,隻見石磯娘娘從空中飛過,沒有發現他們,這才舒了口氣。

    這時,扶桑樹上傳來蠶兒的聲音: “我適才看到哥哥和嫂嫂在山崖上牽手,祭起一個白玉瓶。”

    陳實心頭一突: “還有蠶兒看到我們!”

    石磯娘娘的聲音傳來: “你哥哥嫂嫂哪去了?兩個混蛋,為非作歹,找到他們,定要他們好看!”

    她並不知道蠶兒口中的哥哥嫂嫂就是陳實和小椴仙子。

    “剛才還在,一眨眼就不見了。”

    蠶兒道,“他們定是知道闖禍了,所以躲藏起來。”

    ……

    待到石磯娘娘等人搜尋過後,陳實和小椴仙子相視一笑,這才從藤葉下出來。

    陳實躺在藤葉上,藤葉已經有畝許大小,躺在上麵絲毫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小椴仙子原本打算離開,卻見很多參草娃娃也躺在藤葉上曬太陽,舒坦愜意。

    她也躺下,就在陳實旁邊,抬頭看去,隻見陽光刺眼。

    這陽光是自廟宇中映照而來的陽光,紫天藤雖然很高,但是廟宇卻顯得如諸天一般廣大,廟中射出的陽光,恰恰照耀在紫天藤上。

    陳實側頭看了看她,小椴仙子看著廟中的太陽,怔怔出神。

    “廟中的陽光是祖地的陽光,我們商人是罪民,被流放出去,永遠也不能回華夏神洲。”

    小椴仙子放鬆下來,麵帶柔和的笑容,輕聲道, “我躺在這,照著陽光,就像是穿過了黑暗海,回到祖地一般。那是我祖先們生活的土地,連太陽都是如此美好。”

    她迎著陽光,伸出手,五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肌膚晶瑩,泛著紅玉般的光澤,根根鮮嫩。

    陳實見過她嚐試回到祖地的情形,那時,小椴仙子從小廟的陽光中穿過,像是踏足了華夏神洲的時空,卻因為自身血脈中被打上了烙印,形成一個巨大的“愆”字,被打回小廟中。

    大周用的是類似巫祭道紋的法門,把“愆”字代表的罪過,烙印在每一個大商子民的血脈之中。他們,以及他們的後代,將世世代代帶著這種烙印,永遠也無法回歸故土。

    陳實側身手掌墊在側臉上,看著她,提議道: “待天尊伏誅之後,我們出海,我帶你去尋華夏神洲。你是真王妃,我是真王,我就不信,到了華夏神洲,嘉靖皇帝還能不讓咱們登陸!”

    小椴仙子麵色微紅,有一種跟他一起見公婆的感覺,道: “你覺得,嘉靖皇帝還活著嗎?”

    陳實想了想,道: “應該還活著吧?我聽朱秀才說,嘉靖皇帝是萬壽帝君,飛元真君,聽名頭,多半比仙君也不差,肯定還在做皇帝。”

    小椴仙子側過身,氣吐芝蘭: “西牛新洲與神洲失聯了六千多年,嘉靖帝還認西牛新洲的真王嗎?”

    “他不認最好。”

    陳實笑道, “那咱們倆就能名正言順的做皇帝皇後了。”

    小椴仙子笑出聲,又擔心自己笑得聲音太大,驚動石磯、玄山等人。陳實笑道: “你猜,他們走了沒有?我懷疑他們還在外麵轉悠……唔唔……”

    小椴仙子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陳實一時間沒有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仙子。

    小椴仙子眼眸亮晶晶的,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陳實不假思索的迎合,得到她更強烈的反應。

    陳實騰出手,攬住小椴的腰肢,將她攬過來。小椴仙子反抗,翻身將他壓在下麵,捧著他的頭,親了下去。

    陳實暈頭暈腦的享受片刻,突然想起自己是真王,翻身將她壓下。

    藤葉雖巨,但重心偏離,被兩人壓得向一側傾斜,穩不住身體。

    藤葉的晃動也有些大,驚動了那些在其他藤葉上曬太陽的靈藥娃娃,他們爬到藤葉邊緣,向下看去隻見藤葉上的兩人翻滾著從藤葉的一側滑落下去,砸在下方十多丈處的另一片藤葉上。

    靈藥娃娃們看不清,急忙跑到另一側,隻見陳實和小椴仙子從那片藤葉上滾落下去,落在另一片藤葉上。

    這些靈藥娃娃們在藤葉上跑來跑去,隻見那對男女像是失控了一般,在不同的藤葉上滾來滾去,讓他們看不清這二人到底在做什。

    紫天藤也被弄得晃來晃去,好在藤蔓紮入虛空,很是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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