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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午時,到城中吃個便飯再回?”

    “不了季兄,多日未歸,匡某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改約下次吧。”

    豐州的農忙結束之後,季憂與匡誠在清明之前回到了盛京。

    此間春日杲杲,暉光遍灑,明媚的春光將盛京城中琉璃寶頂映照的熠熠生光,繁盛而燦爛,朝氣蓬勃,同時有微風在這春日下穿衢過巷,撲在臉上綿軟悠長,帶著一股草木新生的淡淡香雅。

    從永安大街一落地,季憂就感受到五髒廟一陣空虛。

    但匡書生婉拒了季憂用飯的邀請,執意要先回去一趟。

    季兄的仙子們都不在盛京,可我的蕊兒姑娘卻近在遲尺呢……

    季憂雖然聽不到匡誠的心聲,但多少能看到他眼神之中的思念:“你個見色忘義之輩。”

    “季兄和初次來盛京的顏仙子逛街的那次,好像也差點認不出我來。”

    季憂啐他一口跳下馬車,心說你能和我比,你可是正人君子啊,而我隻是個悍匪。

    “下次再回豐州的話可以帶上魏姑娘一起,路過歸雲郡的時候去湘水湖轉一圈,你知道湘水湖的傳說?據說兩人繞湖而行,若恰好在湖邊的那顆千年古槐下相遇,兩個人就可以生生世世不分離。”

    “自然是知曉的。”

    “小小書生,知道的還挺多。”

    匡城不自然地看向一旁,心說這傳說不隻我知道,現在連妖族公主都快知道了……

    兩人隨後分離,不過季憂並未直接回天書院,而是朝著長盛大街的方向走去。

    城中的販夫走卒此時都已經換了短衫,拉扯擔擔,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麵上,與酒樓茶館那些在街頭攬客的小廝擦肩而過。

    季憂行至長街中段,隨後走入了盛京郵驛。

    上次在雪域回來未帶禮物,但這次從豐州倒是未曾忘卻。

    他準備了一些豐州的土壤,還有這次春耕所留下的種子,以及在當地土窯所燒製的小花盆,分為三份,分別要寄給顏書亦和元家姐

    弟。

    這種子栽種之後隻要精心護,應該可以長的出獨屬於豐州的麥穗,也是挺有意思的小盆景了。

    顏書亦對豐州挺感興趣的,在天書院貓冬的時候除了和自己啵嘴,最愛聊的就是豐州。

    問了他當地的氣候、溫度和四季變換,還問了豐州冬季的雪有多大,以及飲馬橋和湘子湖在何處。

    雖然多次強調自己隻是“隨便問問”,但一看就是在認真考慮去豐州生活的樣子。

    元采薇也一樣,盡管自己不問,但每次都聽的卻格外認真。

    所以這種小心意,對她們而言會很和心趴。

    厲害,我可真是個大暖男。

    季憂嘴角微揚地將郵寄地址填好,交付銀兩之後離開。

    最近一段時間下了太多次的田地,此時的他不但一身的風塵仆仆的,連靴子和衣角上也都帶著泥巴。

    沿路的天書院弟子望著他腳踏神道而來,對視之間神色怪異。

    “鄉野私修回來了。”

    “這泥沙滿身的,倒真像是鄉野私修了……”

    掌事院的三位掌教看著他走上尼山,衣袂飄飄地繞過碧水湖,閑聊的話題便自然而然地轉向了季憂。

    豐州的農耕也好,百姓也罷,在仙宗的眼中都是最不值得在乎的事情。

    有些修仙者連麥苗與韭菜都分不清,甚至不清楚哪些作物是長在樹上的,哪些是生在地的。

    不過掌事院每年都要處理稅奉,自然是要清楚一些的。

    秦榮這段時間也從院外行走的弟子那聽到了不少情況,大概推算了一下豐州現在的情況。

    由於大夏更換了妖族商隊的運輸路線,現在豐州是妖族最大的物資交換地,而豐州的作物恰好是雪域所沒有的,妖族所開出的收購價格也極高。

    所以豐州今年的稅奉一定極其豐碩,隻是其他人大概還未注意到這一點。

    想到這,秦榮再次想起了他那個鄉野私修的身份。

    他當初若不是修到下三境圓滿而破格進入天書院,此時或許真的是在田間地頭麵朝黃土背朝天地耕種。

    也就因為那次的意外,導致好多事情都因此而改變了。

    當年該入了內院的楚河沒能入院,豐州則有了唯一一個修仙世家。

    “豐州的事情結束了?”

    “結束了,除了選擇種植特殊作物的農戶之外,全州都已經進入農閑。”季憂繞過碧水湖,來到曹勁鬆的院子坐下:“修仙者當真好用,地耕的又快又好又直,牛馬看了都直呼專業。”

    曹勁鬆忍不住砸了咂嘴:“敢把修仙者當牛馬使喚的,也就隻有你了。”

    “也不能當做是使喚,而是告訴他們人活在世便應該活的有些意義,數十年如一日的枯坐修道即便飛升又如何,於這世間不過是無用之人罷了。”

    丹水郡太守之女向芙,還有歸雲郡太守之女叢藝兩人都在曹勁鬆的院子,自打季憂進院之後,他們就在旁邊靜靜地聽著,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作為豐州出身的修仙者,她們對於豐州的

    事知道的很清楚。

    季憂到豐州之後就查了石料,關了許多人,就在向芙父親的丹水郡,其中好像還有世家子弟,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她們之前都不太喜歡參加仙門的宴請,總覺得自己就像是邊緣人物一樣,融不進去。

    但最近幾日因為季憂的事,那些仙門子弟反倒要聽他們在席間侃侃而談了。

    其中感受最深的,當屬向芙。

    她是從小就被寄養在落月山莊的,對豐州的外來仙莊有著從孩童時代便被培養出來的親近,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曹勁鬆當初去豐州招她入院,她還曾因為季憂想要拿走落月山莊的宅子而心生不滿,說他是厚著臉皮強占,卻還要把話說的冠冕堂皇。

    可直到進入天書院,真正了解了世家、仙莊和稅奉的關係,聽到了很多事,眼界不在局限於一隅,她才明白季憂究竟是在做什。

    曹勁鬆還有些話想問,但話到嘴邊一頓,看向芙和叢藝,二人對視一眼,便立刻知趣道別。

    他揮袖將門關上,隨後看向季憂:“我還以

    為你離開天書院後會遇到世家的襲殺。”

    季憂抬起眼眸:“是來了一些私修,從邊境跟隨遷移的百姓混了進來,不過最後都被我收留了。”

    “你膽子還真大啊。”

    “豐州的事情,光我一個破通玄能頂什用,若不是青雲仙規在,我現在渣都不剩了。”

    曹勁鬆看著他:“事情也不用考慮的那久遠。 ”

    季憂喝著茶,又捏了一塊點心塞進了嘴:“多做一些總比少做一些好得多,聊勝於無吧,另外那些私修基本都是窮苦人出身,總比仙莊那些弟子更可靠一些。”

    曹勁鬆聽後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一件事:“新元之前,你怕仙莊會鬧亂子,怕聯合開墾進行不下去,現在因為靈石和丹藥的事情過了一關,融道的事倒是不需要那急了,天道會也能穩一些。”

    當初從雪域回來,季憂就一直在惦記著開墾的事情,料定那些仙莊不會那配合。

    吃了豐州那多年稅奉的外來者,在經過去年一年的貧困後掌握了主動權,怎可能會安分。

    當時的季憂秉持著能強一分是一分的念頭打算不斷衝境,連天道會的規則都不太在乎。

    現在這一關過去了,曹勁鬆覺得隻要季憂別出去亂跑,最起碼到稅奉收繳之前都能有片刻的安寧。

    他現在是內院弟子了,掌事院就算想要派遣他也需要他同意。

    先前那次讓他前往雪域,他是為了豐州,之後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不過在季憂這個鄉野私修看來,能變強的話還是要繼續變強的,隻是不太過於苛責自己便是了。

    老曹的話說的對,最起碼在稅奉收繳之前能安寧片刻。

    隻要靈劍山的人不要因為自己咬破了他們鑒主的嘴巴,過來攮死自己便可以了。

    曹勁鬆此時看了他一眼:“定道契機一事,你有沒有什眉目?”

    季憂搖了搖頭:“還沒認真試過,那幾日院子有客人,就給耽誤了。”

    “女人就說女人,還客人,說的倒是好聽。”

    “真的是客人。”

    曹勁鬆一聲:“你的客人都是拿嘴巴招待的?咬的跟穿了釘子似的,我怎沒招待過這樣的客人?”

    季憂嘴巴在離開天書院之前就好了,不過離開之前見過人倒是不少。

    他還曾聽天書院的人討論過這件事,說他玩的真刺激之類的。

    曹勁鬆此時收回了白眼:“尋找定道契機的事情還是能夠做的,這種事情有快有慢,早做準備更加穩妥一些,況且定道的過程便是排除雜念的過程,對你的道心通明也是有好處的。”

    “我打算先去煉體。”

    “還煉體?”

    “是男人就該煉體。”

    從曹勁鬆的小院離開之後,季憂便返回了內院。

    春季過後下過幾場小雨,以至於房間內的潮濕感極重,他將窗戶打開通風,隨後將被子抱出晾曬。

    隨後打掃了一下房間,倏一下躺在了床上,睡了個安穩覺。

    在豐州這段日子,他雖然看起來風輕雲淡,但實際上的神經卻是緊繃的。

    尤其是收留那多私修,沒點警惕心是不太行的。

    於是每次邊關有私修入境的消息,他和裴如意都是輪流守夜,此時才得好眠,便一覺直到翌日,起床開始煉體。

    隨著體內的靈火被引燃,他那灼熱的氣魄逐漸填滿了房。

    其實這第十七次的靈光微照,他是從在豐州就開始了的,此時也差不多到了靈火將要衝破體表的關頭。

    肉身強度的提升不會影響境界,這對同境界比拚的天道會而言是個好事。

    說實話,其實季憂到現在都不知道天道會的具體規則是什,隻知道是同境界之間的比鬥……

    此間,盛京城落雨紛紛,持續數日。

    等到雨勢頭稍稍變小,陸清秋的傳訊就被掌事院送到內院,邀請他前往鴻鼎樓赴宴。

    得到了聚玄丹的陸含煙,修行之路瞬間通暢許多,已經聚集出了五道靈光,而第六道正在顯形,遠遠超過了僅有三道靈光的濮陽興,直逼停留在六道玄光的方錦程。

    按照這個趨勢,陸含煙入內院的機會極

    大。

    雲州陸家以靈石立家,在仙宗之內的根基不深,其實是很希望家中子弟能入內院的。

    陸清秋去年就是為此而來,但看到楚河時才意識到自己來的不巧。

    不過直到最後她才知道,楚河來的也不巧,因為他們都遇到了私修入院的季憂一騎絕塵。

    而陸含煙此番很大可能入內院,歸根結底是要感謝季憂的。

    “那人就是季憂。”

    “季憂?何人?”

    “堂兄不知道?”

    “我已經閉關許久,最近才因為天道會的事情提前出關,季憂這名字沒聽說過,何況這青雲天下何曾有過一個姓季的世家?”

    鴻鼎樓二樓,方錦程正和堂兄方誌一起飲酒。

    他這位堂兄也是個劍道高手,曾多次前往靈劍山拜山,使得一手好劍,據說連天劍峰的長老顏燁都對其讚許不已。

    不過堂兄平日不受管束,性格浪蕩,所以

    並未進入任何仙宗,曾揚言要走出一條自己的劍道。

    他此番來盛京是家族所托,要為方錦程傳授一二。

    陸清秋煉化了聚玄丹,真的是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境界之事暫時急不得,但方錦程的戰力仍有可提升的空間,畢竟通玄隻是內院門檻,秋鬥最後所看的還是戰力。

    所以方錦程要學堂兄的劍道,這就和楚河當初被季憂擠兌的要回家傳道一樣,另外,此舉也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季憂也是以劍道成功進了內院的。

    此時的方錦程向著對麵看去,和堂兄說了季憂將丹藥賣給了陸含煙,以及當初不教他如何感應天書的往事。

    方誌聽後轉頭,隔著鏤空的屏風冷傲地看向了對麵。

    陸清秋出手向來闊綽,每次都是大排宴宴,這也是季憂喜歡參加她宴席的原因,隻是這一次,他經常會聽到陸含煙尋個由頭便叫自己季師兄。

    “含煙見過季師兄。”

    “季師兄喝,含煙給你倒酒。”

    “謝謝季師兄的丹藥,含煙一定不會辜負季師兄的期望。”

    陸含煙舉止輕柔,眼眸瑩潤,季師兄三字叫的很夾。

    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奶聲奶氣的小貓,夾的季憂有些坐立不安。

    其實師兄這個身份本就帶著些光環的,尤其陸含煙入院時季憂正因斬敗楚河、夜殺融道而風頭正勁,足夠令她傾慕。

    而那顆聚玄丹明明是阿姐買給她的,最後也被她歸結到了季憂的期望之上。

    陸家的血脈挺好的,陸含煙與陸清秋一樣腿長腰細,而且五官帶著妖氣,平日對其他人也是一副冷冷做派,但夾起來卻真的是無比誘人。

    同席的也有不少天書院的男弟子,其中有一些也是對於陸二小姐存了心思的。

    畢竟陸二小姐也是院中排得上名的美人,高貴而冷淡,千金氣質十足。

    但像這種聲音,他們平日卻從未聽陸二小姐用過。

    季憂抬起頭看向陸清秋,心說你妹怎個

    事,而陸清秋則看了他一眼,心說姐的妹眼光有時候當真是一樣的。

    正在此時,季憂忽然感受到一股風浪。

    一柄爭鳴的利劍驀然襲來,瞬間出吹翻了幾隻空碗盤,震得左側的屏風嘩啦作響,隨後道劍的寒意便懸在了他的身前。

    左手邊便後側,方誌傲立,劍意洶湧。

    “內院季憂,聽說你也是劍道高手?”

    "? "

    "……"

    午後的悟道場,微風稍冷,日頭漸漸落入下旋。

    陸家姐妹一行率先回到天書院,來到了悟道場,而方家兄弟則隨後而來。

    距離秋鬥僅剩半年,但無論是陸含煙還是方錦程距離通玄都還有很長的距離,便顯得更為珍惜時間,此時盤坐在地。

    “劍道之爭其實就是劍意之爭,我的劍意強悍無比,很多對手都會被壓的連劍都無法出鞘,不算罕見。”

    “方才他說沒帶劍什的,應該是察覺到了他與我之間的劍意差距,劍心倒還算敏銳。”

    方誌此時看向陸清秋,覺得內心愉悅。

    陸清秋看他一眼後輕輕點頭,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淺笑。

    方才在鴻鼎樓的時候,這人從旁桌走開,沒等開口就忽然出了劍,一點禮節不懂,著實給她們嚇了一跳。

    不過不得不說,這人雖然一直念念叨叨,但那衝天的劍意確實很強,這是無法否認的。

    陸清秋上次見到季憂的劍,也不過就是方誌今日這般強……

    “不是中午過來?怎現在才來?”

    “有人請吃飯,吃了半道還遇到了個神經病。”

    “你這幾日一直在練體?”

    “從豐州的時候就開始練了,昨晚剛剛完成。

    曹勁鬆從沒聽說過有這種一連半月的練體方式,光聽都覺得害怕,心說你這練,不要命啦?上次通玄可差點沒成。

    但季憂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了質的飛躍,不隻是強度,全身的力氣都有所提升。

    “你的練體方式竟然還會增強你的勁力?”

    “嗯,這幾次練完之後感覺相當明顯,應該不是錯覺。”

    曹勁鬆眉心微皺,露出一個不太相信的表情。

    見狀,坐在石凳上的季憂放下了茶杯,隨後稍微挺直了腰背,手臂向上緩緩抬起。

    澎湃的靈氣開始在他的雙手之間洶湧,吹的他衣角不斷飄飛,傳出一陣獵獵之聲。

    就在曹勁鬆看的仔細的那之間,一道如同山嶽般的沉重劍氣猛然釋放,於教習院內陡然衝天,壓得小院之中的落雨驟停,風聲立靜,空氣中不斷泛起肉眼可見的漣漪,波紋陣陣,仿若不堪重負一般不斷穿出悶響。

    【道劍·小重山】

    此時的季憂正擎劍而起,氣勁陡然鼎盛,隱有沸騰之意,巨大的劍光漸漸淩空於朝天。

    陸清秋此時正在盯著妹妹悟道,視線中正有一柄出鞘的長劍晃來晃去,耳邊響起的則是方誌講解劍身銘文的聲音,滔滔不絕。

    看得出來,確實以自己的劍道引以為傲。

    陸清秋出身於靈石世家,交際手段一流,即便有些覺得呱噪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反而會禮貌回應。

    方誌此刻正在已經講道了劍道該如何修行,叫盤膝在地的方錦程不禁微微皺眉。

    陸含煙和濮陽興都是他的對手,他怕堂哥說的太多,反而讓對方學了去。

    此時陸清秋打算回應一聲,以示讚歎,但話剛到嘴邊忽然頭皮一麻,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劍意壓迫就呼嘯而來,如潮水一般澎湃洶湧洶湧,悟道場的眾人頓時驚駭仰頭。

    眼前,一柄巨大的道劍滿天爭鳴,壓的湖邊柳葉震顫,空氣被擠向四周,如水般抖出顫栗波動,一股沉重的壓力瞬間貫落雙肩。

    “好強的劍。”

    “是道劍小重山。

    “哦,是季憂的劍……

    耳聽周圍弟子的議論,悟道場忽然傳來一陣金戈亂顫的刺耳之聲,陸家姐妹、方錦程與其他人轉頭看去,就看到方誌手中的長劍正在不斷亂顫,似是根本不受控製一般,當啷一聲直接脫手墜地。

    【劍意強悍能壓的道劍無法出鞘】

    此間,外院連廊、掌事院、紫竹禪林,無數目光從四麵八方望來。

    季憂在新元前就入了通玄上境,當時所溢

    出的氣魄熾熱到連周圍的積雪都被烤化,那時候就有人覺得他強,但卻不知道多強。

    如今看到這淩空一劍,便叫人忍不住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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