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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劍仙化光而去,徒留眾人在山中立著,聽著奎祈聲音低落:

    “恭送師尊!”

    眾人齊拜,恭道:

    “恭送大真人!”

    ‘青鬆太陽…’

    李曦明暗暗歎息,雖然對太陽道統不算有多知根知底,可實力強弱是擺著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婁行這一遭離去了,又有誰能有這般劍仙威風?

    幾人重新落座,後紼真人顯得有些傷感,自顧自地端著杯,從儲物袋中摸出靈茶來,調水煮茶,奎祈真人沉聲道:

    “今日斬了十三憐湣,死了六個,可謂是大捷,隻是消了釋修凶焰,打斷了大欲道伸過來的手,在鏜刀山定了位置,氣力也好往一處使。”

    聽了這話,汀蘭輕聲道:

    “空無一相本就虛弱,曾經那位法相一口氣渡了我執,一點真靈也不肯要了,至今沒有聲息,連帶著當初那【俱舍寺宗】的兩位摩訶同時隕落,差點連釋土都保不住!”

    “如若不是【大慕法界】的摩訶出手,空無和忿怒也沒什兩樣了,可惜了其餘幾相爭相扶持,摻了沙子,推到江北來。”

    “可惜了。”

    李曦明聽著兩人對話,寧婉正出聲提醒道:

    “鏜刀山上元磁湧現,應當立一座陣,一來能夠收束山上的元磁,二來也抵禦釋修,這一山封住南下入口,西接金羽,東接稱昀,後方便安然。”

    寧婉是青池的陣道天才,汀蘭也身有傳承,主事的奎祈更是對陣道頗有研究,這一點是該早早有共識的,便見奎祈點頭道:

    “此言有理,不須用多,臨時的主陣一座,分下去十個二十個分陣,一座山便遮得嚴嚴實實,隻有一點。”

    他抬眉正色,有些苦惱,答道:

    “這一座山,也不用專門設置什陣法,省得折騰來折騰去,沒有三年五載是弄不完的,隻修幾個陣點,用我鵂葵存有的紫府陣盤布下。”

    “以三人之力,完全夠用,可按著鏜刀山的靈脈,非要是元雷合適,別的道統還好說,三雷一道,上承北宮,分屬兜玄,我等是一竅不通。”

    “如今元雷哪有一個像樣的道統…”

    汀蘭答道:

    “既然是兜玄的道統,理應往北海問一問,雷道雖然不顯,卻還有謝家和北寰宗…再者…再者能不能去長懷山、合真道問問。”

    吳國長懷山不必說,合真道正是修越宗弟子年懿承了上元真君道統在【青玉崖】建立的宗門,奎祈聽得麵露難色,提醒道:

    “我看…問可以問,可不用多想,還是作好用我鵂葵【烏濤貫海靈陣】的準備,這一次不是那好借的。”

    其餘兩人皆緘默,很快汀蘭搖了搖頭,提道:

    “還有沐券門,朱宮她重傷不見,底下打得不可開交,我派人送了命令過去,把這群人喝止了,眼下還是亂七八糟,理不清楚。”

    提起朱宮,奎祈略有無奈,答道:

    “她一轉頭走了,明顯不信我,你試著有什神妙神通問一問,把她叫回來,昭景的丹術也好、我等的道藏也罷,好過她一個人在東海空折騰。”

    幾人定下來,汀蘭便行禮道:

    “我和秋湖先行往山去,在那處勘好了山脈、地勢,也防著有居心不良的偷偷動手腳。”

    “好。”

    奎祈便放了兩人離去。

    山頂上的風雪漸大,李曦明等了這一陣,終於有機會說話,歎道:

    “近來諸事纏身…本還想問一問…”

    奎祈當然知道他問的事是什事,擺手道:

    “你說靈胚的事情,我早早考慮過了,也見了你那【觀榭神通火中煉】,一眼是通玄一道的東西,在煉器一道上常求靈物、他修法力滋養,好速速成器。”

    “我太陽道統煉器,本一向使不上這一類的術法,也不喜愛什祭祀,而是以內煉、神通滋養為主,上巫一道的靈胚,也常是自家用神通煉製的。”

    ‘長奚這道統果真是通玄…’

    李曦明隻行禮道:

    “是我考慮不周…”

    奎祈卻搖頭,答道:

    “這卻無妨,我知道你這靈胚是替【南順羅闍】的狄路天桑林煉的,不知他哪個晚輩要用…我記得漆澤頭也有一位修上巫的真人,可以替你煉。”

    奎祈真人這話可謂是盡了心,李曦明大喜,正欲道謝,見著這真人微微一笑,答道:

    “可別謝我,就著這事,我要和你商議。”

    “北方釋修之心不死,這位漆澤的真人也難得有手段,隻是不願意摻和,很難出手相助,到時他來湖上,順勢見一見巫山,談得妥當,便可以試著問一問他,能說動最好。”

    “畢竟不是一家的事情。”

    李曦明恍然點頭,心中暗忖:

    ‘這是覺得我家早早占據巫山,會不會在巫山頭得過什上好的巫器、傳承,好打動這位真人。’

    當下隻一一應下來,歎道:

    “隻是我家占據巫山時已經是廢墟一片,被諸位紫府清了個幹淨,恐怕沒有什好看的。”

    兩人寒暄一陣,奎祈便端茶送客,等到李曦明化光離去,這才見了後紼真人開口,道:

    “李氏是釋修大敵,在這個關頭,他們比我們要更懼釋修南下。”

    奎祈點頭,道:

    “誰說不是?早早就拉上他,【示川】也好、大陣也罷,都是顧著他,多多成全,分攤釋修壓力,好不容易有個全心全意一個立場的紫府,可不能隨便隕落,至於李周巍的事情…隨機應變罷。”

    他拋開這事情不提,眼見李曦明走了,有些東西終於能拿出來說,麵上浮現出些恨色與寒意,低聲道:

    “到了最後,這洞天也沒有落下來,往年大人一動,連東火洞天都受不住,如今好了,密汎都不曾打開!”

    奎祈聲音漸厲,冷聲道:

    “我等難道有奢求過宛陵天?他密汎是什地方!秘境!掛在【七十二洞玄書】上的一座秘境!山也是魏賜的,當年七十二洞密汎主人就姓李,你說這書沒有蹤跡?你說這秘境不會開?!未免欺人太甚!”

    他眼中陣陣寒光,勃然怒道:

    “於是早早把令牌送過去,故意打開門戶,一邊出手穩住洞天,施舍般下來三五把劍,十餘把法器,立刻把人請走,【寶韻葫蘆】沒有蹤跡,【歲庚辰】在大人氣海,【觀星銅雀】的線索更是不見,搜了一圈,一枚【密華靈藥】也沒有,好好好,膈應我太陽的心思也太明顯了!”

    後紼顯然一路也是憋著怒氣的,提起這事情,此刻的麵色沉下來,冷聲道:

    “可不是,安淮天有金性,鬧成那樣可以理解,可東火之時就開始動手腳,【闡化衝元閏法】不知所蹤,【太陽琉璃塔】早早被摘了去,丟下一道禮器,若不是元修前輩道行高,【淮江圖】也別想要!”

    “再早些的,說郭厄殺了唐家人,能是他殺的!全不過為了【見陽環】…昔年有幾位大真人,不太過火,如今是肆無忌憚!”

    兩人言罷,那股壓抑已久的怒氣泄了,終究還是要麵對現實,奎祈一言不發,後紼轉頭抿茶:

    ‘是又如何…’

    後紼看著空落落的庭院,輕聲道:

    “師叔,這院子可清靜了。”

    鵂葵觀有苦役一說,以崇抱自然、體恤民生為宗旨,凡是修士,隻有這一道苦功要行,每隔些年頭,都要來做苦役,也是為了彰顯宗門歸隱、不染凡塵之誌。

    隨著他這位奎祈師叔執掌宗門,便改了位置,著重點明條例,把這些隔幾年就要服苦役的築基修士統一喚起來,就在山頂采茶種地,聲勢浩大。

    別人不曉得,可後紼明白這位師叔的意思,無非讓大真人好好看看,平日底下的人是怎在這條規矩上磋磨的,以求改去罷了。

    眼下劍仙一袖子掃了去,本人又離去,無疑是給了改祖宗規矩的機會,奎祈答道:

    “早該動了,隻是空耗修行時日而已,你我都是這樣過來的,種地就是種地,能從種地中悟出道理的,不種地照樣悟出來,至於悟不出來的,你讓他種滿虎夷都沒用。”

    後紼品茗,終於敢開口了,試探道:

    “師叔的心思,大真人雖然不甚喜歡,可也是能體諒的,隻是我這些日子沒回來,鄰穀家那邊…”

    奎祈一言不發,久久沉默,半晌才道:

    “不便說了,去北海問問罷。”

    ……

    江北。

    李曦明從江岸過來,一路往北方去,過了白鄴溪,見著白江溪一帶井然有序,四境分明,李絳夏正駕著天光顯身,向他迎來。

    他的身側是著道袍的管龔霄,比他要慢出一步,客客氣氣地跟著,另一邊的丁威手持兵器,明顯與都仙道合不到一塊,麵色有些僵硬,隻是見了他才換了顏色。

    “稟真人,密汎三地收拾完畢,諸修驅散,幾家也俯首了,隻有王氏族人在梵雲北邊聚集,背靠稱昀,不曾派人過去。”

    “嗯。”

    李家如今的實力,李絳夏帶人馬,不能頃刻平了白江才是有問題,看著眼前這架勢,恐怕都仙是一塊地也沒敢占,通通讓出來了。

    李曦明順勢而下,聽著李絳夏道:

    “諸位真人、釋修出手,奪了不少人走,幾個本地的勢力都很惶恐,至於【槐魂殿】的餘孽,幾乎見不到了,隻有聚在肖遠麾下苟活的幾人,都收在山。”

    “晚輩怕他們頭有與肖遠至交,並未太過凶厲,眼下隻派了幾個人過去溝通,正在詢問,想必三兩天之間就能查清。”

    李曦明隨意聽了,問道:

    “王渠綰如何?”

    李絳夏眉眼一低,忙道:

    “他與王瀟瀟被帶到稱昀門,至今還未歸,故而不曾到來,王渠雨來了信,顯然已經很為難了,可依舊是些好聽話。”

    他雙手把信奉上來,李曦明掃了一眼,也沒有取來讀,畢竟他家的人已經拜入別人家山門,李曦明自然不會再去折騰,隻答道:

    “去回複他,今後不必來信了。”

    “是。”

    男人立刻把信收起來,一旁的管龔霄則恭敬道:

    “稟真人…都仙眾修皆在此,聽從大人調遣。”

    管龔霄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李曦明卻不管那多,輕聲道:

    “我等已經平了鏜刀山,釋修不會輕易放過,要守些時日。”

    “此山若破,必然退守江岸,諸家有紫府庇護,結局如何,尚未可知,可你真人不在,都仙一定是傾覆了。”

    管龔霄汗流浹背,拜道:

    “都仙敢不竭力效死。”

    李曦明便擺手示意他下去,這都仙道的門主駕風下去,李絳夏這才低聲道:

    “稟真人,我等還在地界上尋到了三兩把…法器,不過已經落在散修和族修的手…這些人並未離去,都在山,我家的人一到,立刻來拜見,至於功法倒有不少,大部分還在追查來去的蹤跡,手隻有一道功法值得一看。”

    “還算聰明。”

    李曦明應了一聲,李絳夏則道:

    “晚輩的意思是…這一兩個的法器就不追究了,用來彰顯我家之公正。”

    這事情不知有沒有同洲上的李絳壟稟報處理過,按著李絳夏的性子,怕是特地請他定奪後給個洲上回複而已,李曦明看在眼,示意他自行處理,特地問道:

    “李泉濤的人呢?那群密汎遺脈被放進江北的修士呢?”

    李絳夏恭聲道:

    “李泉濤父子被緊急調回了青池…並無消息,費桐廬、費桐財不見蹤跡,興許被誰順手帶走了,至於回江北自投羅網的幾個…大多被地界上的族修害了,如今查到兩人,都已經帶到。”

    他神色有些奇異,提醒道:

    “據說這兩人…已經不複從前。”

    李曦明抬眉,便見曲不識這老頭押著一對男女上來,穿束不類江北修士,男人怒目圓瞪,女人也滿麵忿忿。

    ‘一眼就知道是受了真君影響,應該很早就見過真君了,難怪不敢處理。’

    北方的這多事下來,李曦明也有了不少經驗,之所以說胎息、練氣時真君更可怕些,就是因為這影響心智的神妙,等到築基紫府,雖然依舊可怕,好歹也不會無緣無故奪人心智,眼下這兩人封口的禁製一解,男人立刻破口大罵,喝道:

    “林大人是密汎道統的真君轉世,你們好大膽子!地界諸家都是受了密汎道統鎮守,皆受保護!你們竟然越過江來…好不要臉!好不要臉!”

    場上無一人理會他,李絳夏雙手奉上一玉簡,李曦明用靈識掃了,正見著三字:

    “羽客吟。”

    這一本正是密汎道統之中的【羽客吟】,當年從紋虎手頭得了半本,如今這一本從頭到尾、完完整整,沒有半分缺漏。

    ‘還是大人遺留豐富。’

    這一份護身法【羽客吟】至少五品,無疑是不小的收獲,這便是占了這地界的好處,有些細碎的東西別人終究拿不去,可要再多也沒有了。

    獨獨這男人還在叫罵,一副忠貞不屈的樣子。

    李曦明略略掃了一眼,對方天賦還真不算差,已經有了練氣九層,距離築基不過一步之遙,還未做什反應,這男子便罵道:

    “還有你這李昭景,枉為真人之…”

    他不知李曦明真名,隻接著道號喊,此言一出,身旁眾人麵色大變,李絳夏聽得大為驚怒,曲不識更是魂都要散了,可他口中的‘尊’字還未吐出,整個身體已經化為亮白之色,如同一匹破布,炸成一片天光。

    “!”

    這男人原地灰飛煙滅,女子則麵色一青,還來不及張口,從上到下消散成雲煙,隨著男人做了苦命鴛鴦,眾人皆惶恐,下拜謝罪。

    李曦明並沒有多在乎,收起《羽客吟》,一眾真人搶掠而過,但凡有點好東西都被收走了,兩人能被留到現在,質量可想而知,恨自家恨得厲害,注定要死的,死在他李曦明手倒算輕鬆自在。

    “好好查一查散落在此地的功法,我去一趟北方。”

    擺手把人揮下去,李曦明隻踏光向前,飛步穿梭到了鏜刀山上。

    便見滿山大雪,斷壁殘垣已經被推倒了一大半,露出光禿禿的山坡來,不少修士起落。

    隻是放眼望去,青衣的築基修士也不算多,大多數都是這些紫衣的紫煙門人,不少都是當年去紫煙門時見過的。

    ‘青池宗當年受了重創,顯然還是遠遠沒有恢複過來。’

    可他隨意掃了一眼,略有訝異,踏空而下,在一紅衣女子身邊浮現而出。

    “明宮出關了。”

    此女正是李明宮,如今已經有築基後期的修為,隻著紅裙,足踏火焰,似乎在施法調理火焰,見了李曦明忙行禮,恭聲道:

    “見過真人!”

    李曦明挑了眉,見她一身修為凝實,神妙自現,得了不小的好處,便道:

    “好…這一枚靈丹算是沒有白費。”

    李明宮連忙下拜:

    “方才出關,正遇見兩位真人從湖上過,吩咐了我家築基帶人過去,可人馬又在江北,晚輩修為最高,便先乘火帶來幾人。”

    李曦明頷首,讚了一句,化光而去,見著汀蘭駕著紫玉靈閣懸在空中,那一道身影也不知是不是本體,踏著紫氣,【上相壺】則係在她腰間,顯得樸實無華。

    李曦明並非無緣無故來找她,北方釋修壓力越來越大,他心中暗暗緊張,已然打量上了對方手中『天下明』的念頭。

    自己能否度過參紫尚未可知,可餘下兩道肯定是要身神通和命神通的,無非是哪個先哪個後的問題。

    ‘有朝一日,江北守不住了,釋修南下,那一切都以保命要緊!自己的命難保,家那幾個孩子的命更難保!’

    畢竟自己本身的近身鬥法能力已經不差了,一旦命神通在手,無論是自己的保命能力,還是家中子弟的保命能力無疑都會有質一般的飛躍,北邊的釋修虎視眈眈,李曦明不得不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至於汀蘭談什第二神通修罷再修命神通,李曦明那幾句話旁敲側擊下來,很可能是考慮到心智一麵的問題,身有符種,自然有一重保障。

    見了李曦明,汀蘭笑道:

    “昭景修為…真是大有精進了…”

    李曦明笑著推辭,問道:

    “好久不見道友了,這傷勢如何了?”

    “還差些日子要熬。”

    汀蘭顯得有些黯然,輕聲道:

    “本在氣海之中養了一仙基,出了這一檔子事,還要重新修煉,這其實也是其次,我『紫』一道法軀不好養,折損起來是很傷元氣的。”

    “若有哪處用得著丹藥的,盡管來問我就好。”

    李曦明安慰一句,說了一些好話,顯得有些憂慮,汀蘭看出他的不妥,問道:

    “這是怎了。”

    他憂心忡忡地道:

    “我本想繼續煉一道神通,可聽了道友的話,便擔憂起來,畢竟北邊的釋修,遲早要大打一場,那一道身神通就隻剩下一道氣,如果到時候受了傷,再來重頭修煉這神通,那可就不好辦了。”

    李曦明這憂慮有理有據,讓汀蘭點頭,他繼續道:

    “我這才想起貴門的『天下明』,不知是如何納氣的?如果比我這道方便些,那是最好不過。”

    汀蘭神色略有複雜,隻輕聲道:

    “方便自然方便許多,這一道的【昭澈元氣】我紫煙就有留存,收集並不困難,宗沒什人修行,我…交給道友亦可。”

    李曦明連忙擺手,答道:

    “無功不受祿,既然是紫府功法,沒有憑空得來的道理,更何況是續接道統的命神通。”

    見她猶豫,李曦明輕聲道:

    “我隻疑慮一點,先時我問了道友,要我煉就這身神通再來修行,這是何解?”

    汀蘭聽了這話,答道:

    “也算不上一定要限製,隻是這命神通有些邪性,我望著你多煉些神通,年歲也大些,對神妙能舉重若輕,再來修行,才是好事。”

    “二來…我當年見了大真人,特地問過這事情,大真人道行極深,為我解惑…說『天下明』一道,應當在明陽諸法之尾,是立身明陽之巔峰,求取果位的最後一道神通…放在其他哪一步修,都不如以天下明圓滿對金丹的益處大。”

    李曦明一聽這話,頓時生了喜意,他哪有那高的心思,隻要不是修行上有阻礙,會對下一道神通有影響,哪會怕這些?

    ‘無論如何,『天下明』我都不可能放在最後修,這三道是定死的,隻用來提醒周巍才是,至於去不去衝…魏帝之事如何處置,全看他的了…’

    於是哈哈一笑,搖了搖頭:

    “我哪有那高的誌向,偌大的江南,也沒有幾個向著金丹去的,隻保一保性命,救一救家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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