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駘悉本知道李曦明吃了太陽道統好些東西,也知道李周巍在洞天之中收獲頗豐,這才對靈寶的出現僅有些嫉妒而已,哪能想到三道靈火?

‘這也奢侈得過分了罷!’

他心中又妒又恨,可眼見這三道靈火相互之間極為融洽,氣勢洶洶,心頭警惕起來了,動作很老實,持起金身,原本氣勢淩人、光芒萬丈的釋土神通立刻收斂了,通通往他法軀上流淌而來,退出一步,雙目閃動,從太虛之中召出一缽。

此缽通體紫色,箍著金屬光澤的黑邊,缽口黑洞洞,沒有半點光輝,仿佛無窮之虛空,正是聞名遐邇的【空悉降魔缽】!

他駘悉雖然在空無道中資曆不深,卻以多年時光煉了一手好寶物,此物在他未曾投釋時就開始祭煉,最擅長收納的就是這些水火之物!

卻見那三道靈火凝聚的光華驟然分離,從中跳出離火來,提前在這寶器麵前然炸開,化為熊熊的杏紅色火焰,洶湧入這靈缽之中。

正是【紅雉衝離焰】。

諸離之中,紅雉最靈,【紅雉衝離焰】有衝平動玄之能,離火更為正位,洶湧而出,周旋纏綿,短時間內鎮下【空悉降魔缽】,另兩道靈火已然交錯而過,疾馳而來!

“這…

駘悉正運轉著神妙,眼見這場景,麵色一下黑了,有些難以置信地、呆呆地看著:‘說分.就分了?’

李曦明抵禦【空悉降魔缽】的手段看著輕易,可駘悉自己是研究過火術的!其中門道簡直深得可怕!

輕而易舉地將靈火揉成一股,又輕易分離,分別控製,沒有半分影響,簡直見了鬼了.‘

要知道李曦明現在同時操控的是真火、離火、並火!

這三道是靈火,一道比一道霸道凶狠,靈火與靈火之間往往沒有融洽可言,而真人的靈識是有限的,掌控的靈器也好、

靈火也罷,同樣有限,哪經得起這樣內耗?哪怕是修行火德的真人,在實戰中頂多也就拿捏二三道同道統的靈火!

他駘悉可是了解這難度的,當初煉製【空悉降魔缽】,沒有靈火,隻好花了足足五年,在【空悉降魔缽】以真並牡三火調合許久,得出一分火焰,由於太過不堪,哪怕他臉皮厚的不能再厚了,也沒好意思起名字,自稱業火而已。

‘他李曦明甚至不是火德修士,頂多離火親愛明陽些,三道紫府級別、不同道統的火焰,說合就合,說離就離,憑什?

高服也不過如此了吧!’

可如此一來,本能抵禦火術的【空悉降魔缽】被抵禦,他隻好以雙目射出滾滾華光,卻早有白色流光飛躍而來,正是【上曜伏光】!

李曦明的【上曜伏光】縱然不及李周巍,卻也練了數十年了,牢牢地擋在華光之前,驟乎之間,閃爍的【三候戍玄火】

再度跳出,金紅明亮,將他座下蓮花放出的金光粉碎。

駘悉雙手合在胸前,急召法器歸來,卻遲遲不見太虛之中

‘什?’

李曦明目光冰冷,手中【重火兩明儀】上環繞的五重金絲已然消失,在遠方遊走離光,【玄擭】運轉,牢牢縛住寶器,叫駘悉留在暗中庇護的寶燈赫然失聯!

這摩訶麵色大變,瞳孔之間亮白色放大。

“轟隆!”

亮白到讓人雙眼發疼【天烏並火】驟然而落,在駘悉臂上炸響,衝天而起的淡灰無形火焰逼退離光,燒得彩雲消散,浮光退卻。

“吼.”

強烈的白光散去,這摩訶痛呼咆哮起來,那隻用來抵擋的手臂已經化為亮白色,並火熊熊,融化著黃金色的表皮,露出內翡翠、琉璃般的截麵。

他的金身上濺射了不知多少並火,星星點點跳動著無數明亮火焰,如同附骨之疽,不斷聳動著,擴散出一圈圈的灰色火焰,圍繞著明亮光點盤旋擴散,且在一點一點明亮起來!

駘悉一時失措,吃了大虧,痛不欲生,目光中恨意無限,驚懼交織,嘴角卻嫉妒地彎曲起來,吸氣暗恨道:‘天烏並火!“天烏並火在並火中的名聲極大,號稱焚燒性命、盡顯光明,有趨炎附勢之相,煆化金水之能,可不是說著玩的,一旦落在軀體上,便會生出這淡灰色的【趨炎並火】!

而這【趨炎並火】如果放任不管,燃燒法力神通,得了滋養,便會叫根源處的【天烏並火】的法焰繼續蔓延,歹毒至極,本是極好認出的寶物,可他從未想過對方手有這等寶物!

‘【天烏並火】.怎會是【天烏並火】,把他李曦明賣了都換不到的東西!’

其餘兩道靈火已經被拆散,純粹隻有天烏並火的威能,卻依舊燒得他遍體鱗傷,瞳孔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放大,琉璃般的瞳仁幾乎要占據整個眸子,腳底的蓮花座迅速後移,滾滾的華光攀附而上,趁著火焰還未擴散壓製身上的傷勢..

‘本就是替他大欲道做事,現在反倒坐視不管,讓我栽的跟頭受了傷.真是豈有此理!’

他心中磅的怒意蔓延,沉甸甸的壓在華光之中,使得在離光之中渾水摸魚的三位憐湣心中齊齊一寒,叫苦連天。

女沒有依靠,更是苦極了,隻恨起來:‘我等被離光所擋,花些時間實在正常.也算不上出工不出力.李曦明神通是’謁天門‘,要是真的有援手殺出來,那是誰衝在前麵誰死得快,有借口停留一二自然是最好的...誰能想到你一個三世的摩訶,幾個照麵被人家打傷!’

罵歸罵,三位憐湣滿身冷汗,已然殺出離光,由修為最高的女領著,興起數道華光飛來!可當年太陽道統的垂死掙紮並非沒有效果,駘悉的憐湣折損嚴重,如今的三人皆不成器,莫說金蓮座下,就連最強的女的隻是個發慧座而已!

李曦明的身形在離光中飄飛而起,始終未曾出動的‘謁天門’正等著這一刻,毫不猶豫地鎮壓在女身上,懸浮在眉心的靈寶驟然明亮,劇烈的消耗叫他麵色一白:【群光】!

這靈寶壓製異道的功能顯現,使得分別兩側撲來以防止被他一道神通通通鎮壓的兩人齊齊一窒,第四道神妙【重光】顯現,紅色的光芒橫掃而來,光離響動,配合著【群光】,竟然將兩人一同鎖在原地。

‘靈寶終究是靈寶!”

左右的憐湣完完全全被擋在一旁,心中一緊。

可後方的駘悉終於鬆了口氣,短暫地穩定了法身,空悉降魔缽定在法軀之上,收納鎮壓靈焰,驟然發狠,終於從離光之中拽出一物來。

正是被【玄擭】封鎖得動彈不得的寶器寶燈!

這剛剛交易到手中的寶燈被人家一個神妙鎖在離光足足十餘合,若不是自己騰出手解下,駘悉甚至懷疑寶燈會被鎖到這場鬥法打完..固然是對方靈寶厲害,卻也叫駘悉失望至極,差點氣得笑出聲來,默默一口氣吹起燈火,放出華光來照人。

這華光終究有幾分神妙,速度快得驚人,李曦明催動數道神妙,同時鎖住多人,法力神通已有不續,被這吃力一扯,手中術法都差點散去,慢了一拍,身邊太陽應離之光交織,沒能抵禦住,立刻被這華光驟然照滅!

‘失誤了.“李曦明隻覺胸口一沉,光火相隨,一片滾燙燎進心口,好在他反應極快,身側立刻跳出【裨庭青蕪玄鼎】來,青光滾動,如水一般傾瀉,將華光一一收下。

他咳嗽兩下,目光低垂,借助仙器發覺了另一尊仍在太虛中看戲的金身,卻毫不意外,心中冷笑,在【重火兩明儀】的庇護之下,他專心致誌地閉起雙眼,身上的光彩已經收斂到了極致,金紅色的真火在身邊閃動,驟乎飛入他氣海之中。

駘悉才捏起華光法術,卻被身上的並火影響,這口氣才到咽喉,大範圍的【群光】終於到了眼前,和水波一般的山川紋路一同飛下,正正好好將他手中法術打斷!

他來不及氣惱,心中霎時升起危險感來,卻見半空中跳出一符,巫紋複雜,光華閃爍,明亮的色彩凝聚玄光,傾瀉而下!

【督山點靈符】!

此刻的李曦明就在湖上,【督山點靈符】早早勾連上望月湖,托了這越國第一湖的福,威力絕不容小覷!又因為勾連已久,沒有半點間隙,即刻催動,隔空落在駘悉身上,炸起崩碎的流光,將他拖在現世,不得走脫!

‘他還有殺招!’

駘悉也是經驗老到,哪能看不出對方的意圖?可他近年用心祭煉的寶環在濁殺陵束縛李周巍,卻被突如其來的隋觀打斷,從此丟失,新得起來的寶燈差了不少不說,又被對方的玄鼎壓製,隻能怒目圓瞪,神通震動,隱隱怒喝:‘奴孜!”

李曦明已然再度睜開雙眼,在身前掐訣的雙手前推,顯露出一物來。

此物不過拇指大小,為一點金色幻彩,符文密布,旋轉舞動,極為靈活,已經沒有當年赤光蒙蒙沉沉的模樣,而是明亮升騰。

【大離金熙光】!

李曦明五年以來精進修行,凝聚術法,已經成就第九道赤熙,如今【三候戍玄火】收回,添上最後、最難的一道,十道齊聚,幻化出金熙之光!

金色幻彩赫然照出,太虛洞響,那六手四足的金身終於顯現而出,奴孜摩訶帶著滾滾的美妙樂聲降下,金鍾罩下,替駘悉擋住【督山點靈符】,另一隻手照光抵禦,聲音威嚴:“施主.放下屠刀罷!”

可光明墜下的一那,暗沉沉的離光之中突然升起紫金色來,三十二道靈光等待多時,一同合一,相互匯聚,在空中形成濃烈的光柱,正落在奴孜摩訶身上。

眾釋深入湖上,赫然已經落在湖上大陣【昭廣玄紫靈陣】

範圍之中!

奴孜頓時停滯,麵上照耀出一片紫光,麵色一變。

‘好!“駘悉見狀大喜,哪管他奴孜如何?!借著【督山點靈符】

被阻擋的時機掉頭就走,隻留下這金色【大離熙光】迅疾而來,落向奴孜。

“咚!”

浮現出的寶器震動,被熙光掃落,奴孜成就摩訶不久,自然是沒有【空悉降魔缽】這樣的寶物的,才化解了大陣紫光,熙光已經到了麵前,悚然一驚,隻能移開半個身位,硬起頭皮

“轟.”

華光崩碎,離火消散,‘謁天門’的光華依舊閃爍,卻有琉璃脆響,奴孜摩訶立刻揚起頭,金身鼻尖淌出血來,咳出片片離火。

“噗!”

奴孜摩訶金身六手四足通通進發出離火來,燒成了一團明媚的火光,當即穩住身軀,四處救火,燒得沸騰的眼眶中卻生起凶意與喜色來:‘這法術跟腳晃動.威力大減,他一定是法力神通不續了!’

‘他借著駘悉失算,將空無道逼退.也已經是極限了!’

他心中的情緒從原本的沉重迅速轉化為欣喜,乃至於濃濃的凶厲,可他身上的光芒才剛剛顯現,卻聽著太虛動響,一聲

“禿驢!”

‘來人了!“他悚然而驚,也不再敢提什放下屠刀,也不敢起什歹念了,隻遺憾地火速升起,駕光向北而去。

一片流光疾馳而來,在湖上幻化,顯化出一青衣男子,身後負劍,剛剛趕到,在湖上落了,立在李曦明身側。

原來是司元禮到了。

這青衣男子極為敏銳,眼看眾釋一一退去,隻微微駐足,將腰間的卷軸一拋,頓時顯化出無數金光,連本體都沒有展現,隻是輕輕壓在晃動不已、即將崩潰的‘謁天門’上,不但將底下的憐湣壓實了,更叫李曦明長長的鬆了口氣。

‘可惜.’

李曦明麵色仍有些蒼白,有些遺憾地接過飛馳回來的熙光,這金光立刻崩碎成數道赤光,有些意興闌珊地落回他手中。

他熄滅胸前燃燒的燈火,隻覺得口中灼熱,神通黯淡。

‘最後關頭.神通法力已經供不起大離熙光了.”

這短短的交手過程中,李曦明同時動用了靈火靈器、靈胚靈陣,其中的【重火兩明儀】也好,【天烏並火】也罷,都是極其耗費心神與神通法力的,更別說有一道大離熙光了..

哪怕是紫府修為,神通在身,以極快的速度恢複,依舊時時刻刻氣息不穩,胸悶氣短,被燈光照中時,簡直叫他兩眼一黑。

‘不行.今後要精心安排一些了.靈器用得錯漏百出,鬥法有不少失誤.貴精不貴多,這倒是真話.“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扭頭看向司元禮,急切地道:“這是怎回事!“

這青忽真人麵色難看,北邊的人突如其來,李曦明都不知道,他又能知道多少呢?隻能抬起頭,有些不祥地望著東方的業火,答道:“恐怕是衝青池來的!”

李曦明微微拾眉,麵上總算有一絲紅潤,見著東邊的業火流淌,默默催動仙鑒,睹見那在業火中飛馳而來的天光,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冷笑地看向仍在微微顫動的‘謁天門’,道:“我看未必!”

荒野。

天色灰黑,業火洶湧,風雲變幻,山林已經被燒得一片黑灰,裸露出光禿禿的山石,一片片黑雲從地上升騰而起,又在空中幻化為火焰。

天空中業火不斷匯聚,如同漩渦一般旋轉落下,摻雜著青紫色的羽翼和赤紅色的絨毛,在山頂上凝聚出一俊美和尚,眸子淡紅,腰係紅綢。

他微微眯眼,從袖間摘下一點盤旋的灰焰來,緊緊糾纏著一環交錯的金光,隨著這俊和尚輕輕彈指,便將之粉碎。

“嗡.”

這金光一碎,空中便回蕩起劇烈響動聲,如同金鍾破碎、

鼓鞞裂革,引得周邊的業火一片錯亂,雀鯉魚抬了抬眉,這才攏起袖子來:“【乾陽鐲】..到底有些東西。”

太虛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馬臉男子踏空而出,在山上站定,一身的光明火焰已經被壓在袍子,仍在暗暗跳動,讓雀鯉魚轉過身來,冷眼看他。

這一眼即刻叫駘悉心中打鼓,他連忙行了禮,低頭道:“大人.”雀鯉魚麵上流露出笑容,饒有趣味地道:“駘悉大士.你怎地.一身狼狽回來了?女何在?”

他笑道:“真是越修越回去了,看來南北之戰也不該派你去,白白修出了三世.鬥一個一神通的真人,也把自己法軀給打傷了。”

駘悉是空無道的摩訶,雀鯉魚是大欲道的摩訶,兩者本是同級,可奈何對方輪回六世,自己空無道的摩訶量力都是人家道統扶起來的,哪有什地位可言,又是尷尬又是無奈地道:“他身具三道靈火,手持離火靈寶..一身的東西比我的命還貴!又背靠紫府大陣.難處置得很.畢竟當年也是從長霄手走脫的。”

“至於女.她走脫不及,被鎮在神通下了.”

雀鯉魚知道空無道一窮二白,遮盧吝嗇,本是派駘悉、奴孜過去牽製,省得白麟過來添亂,卻沒想到啥也沒壓製住,讓白麟在荒野折騰也就罷了,還折了人手,心中不屑,冷聲道:“長霄?姓顏的當初是追給山上和海底看!即使是又如何?

‘上儀’難道是什擅長鬥法的道統?”

“那時趙宮出來的二三個,大多赫赫有名,駘悉大士給我開了眼了。”

駘悉心中恨起來,可著實無奈,釋道修行對個人能力看重的實在不多,更多的是血脈、出身、運氣與位置,空無道的摩訶量力【遮盧】一心培養【虛妄】,暗自對他防備,豈是一個麻煩了得,自家事吐不出苦水,他隻能裝作聽不見對方的諷刺,“都是拜並火所賜!不知他有這樣高超的火術本事。”

他解開身上的長衣,那光明火焰立刻升騰起來,讓雀鯉魚目光垂落,生起興趣:“哦?天烏並火?”

駘悉點頭,歎道:“麻煩大人了!”

這摩訶是有名的不要臉,剛來的時候恬著臉叫道友,現在有求於人又改叫大人了,雀鯉魚固然是摩訶,卻見不得這種人,冷笑搖頭,微微張唇。

這一那,一張尖喙從他的臉上扭曲地穿出,拉扯出一片火焰般的皮肉,引得火焰升騰,亮堂堂的尖喙張開,無聲的嘶吼起來。

便見駘悉身上的天烏並火跳躍舞動,徘徊著、順著吸引力落在那口中,一那煙消雲散,雀鯉魚那張俊美的臉龐又浮現出來,目光中略帶貪婪,隨口道:“去北邊守著吧!”

駘悉雖然身上仍有火焰穿梭,卻已經消弭了不少,心中大大鬆了口氣,欣喜地應了,在對方陰沉的目光中穿入太虛。

雀鯉魚收回目光,身後的大殿已經被燒得隻剩地基,滾滾的業火洶湧,他坐在一點點融化的主位上,笑道:“戚道友!”

便見青年踏太虛而出,雙手負在身後,顯得很是悠閑:“道友好快的轉世速度!”

這青年一身玄紋黑衣、白底金邊衣物,身後的女子則玄紋湘衣,並無多少裝點,麵容姣好,氣質頗佳,正是孔婷雲。

她麵上平靜,低眉掃過腳底下的山脈,很輕易的就認出來了,這山是自家的一—至少曾經是自家的。

應該是孔氏寄居荒野時搬過來的,後來一直留在李家,也沒有取回去,甚至地上殘留的地基..仍有些玄嶽門的風格。

她卻是作為敵人踏上此地。

“恭喜道友.也是運數來了。”

戚覽堰麵上帶笑,挑眉道:“如不是欲海摩訶量力受了約束,一定會親自帶人下來,沒想到當年的一句誓言竟然得了如今的局麵,又讓道友更進一步了。”

雀鯉魚淡淡笑著,也不知他是不是試探,隻按住扶手,問

“我也要恭喜戚道友,正值用人之際,那稱水陵先是成就了一位紫府中期,又突破了一位紫府,海外更有消息傳來.看來接下來的局麵是越發穩了。”

他說的自然是江北的稱昀門,可戚覽堰在這戊土花紋的地麵上走了兩步,低下頭來細細觀察地上的花紋,口中有些隨意

“那一家.那一家不必理會,歸根到底也不是自己人,先前還鬧了不少齟齬,惹得幾位不快,畢竟從來是他們算計別人的時候,哪有幾次是別人算計他們呢。”

“隻是逼得我們的稱昀門主人不得不用了下等的手段,提前拔升..於是前路漫漫,這輩子是沒希望了,隻能蹭了這一次轉機,看看轉世投胎之後是個什安排罷!”

雀鯉魚笑道:“那位常行從革之事,我看不止一子。”

“不錯。”

戚覽堰眯起眼睛,悠悠地道:“還有咱們的天垌前輩嘛.天字輩除了個天元,最年長的就是他,不比天霍天賦不佳,紫府已經是命大.又不比天宛一意孤行.他才是暗子.他在何處呢?”

雀鯉魚神色幽幽,瞳孔牢牢地盯著他看:“道友若是算得出來,也不用下山幹這種事情,尊貴的善青道人就更不會在金位上坐這樣久了。”

戚覽堰也不怒,隻失笑搖頭,轉過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總得有人去做的..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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