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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雲散去後,墓林中雖然依舊飄蕩縷縷冥霧,但,已不像之前那般籠天罩地,視野變得清晰闊遠了一些,有一種行在亂葬崗中的感覺。

    墳堆皆七八米高,錯落分布。

    一座座石碑,古老而厚重,比從下方走過的李唯一高出一大截。

    有的碑前插著鬼旗,有的碑前立有陰幡,在風中異聲陣陣。

    這到底都葬著什人?

    為何埋在一艘船上?

    是要帶他們落葉歸根?又或者是一種獨特的安葬方式?

    他們是怎死的?又是誰為他們築墳立碑?築墳立碑者去了哪?

    青銅船艦處處透著神秘,一定有一個古老而悲壯的故事,不知誰能鑄造,不知曾經何等輝煌,不知為何沉寂在地球千年。

    它現在是要回到出發的地方嗎?

    又或者是要繼續踏上古時的征程?

    李唯一滿懷好奇和求知欲,在墓林中尋找了半個小時,終於聽到風鈴聲。

    “叮叮!”

    骨質的風鈴,就懸掛在三米多高的青石碑上,聲音清脆悅耳。

    說是白骨材質,實際上,跟玉一般晶瑩剔透,上麵刻有無法辨識的秘文符號。

    串聯鈴鐺的線,是銀絲編織,千年不朽不斷。

    青石碑上,有一幅畫像,也不知是用什顏料繪製而成,絲毫沒有褪色,鮮豔奪目,栩栩如生。

    畫像中,祥雲五彩斑斕,天女秀麗絕塵。

    她像站在雲端俯看人間的仙娥,紅衣鮮麗,雲鬢美鈿,那雙妙目生動至讓人覺得她能從石碑上走出來。

    “難道墳中竟葬著一位昔日的絕色仙姬?”

    李唯一視線重新落到那串骨質風鈴上,想將它摘下來研究。

    這應該也算不朽之物吧?

    “嘩!”

    他雙腿發力,跳躍而起。

    突然,右足足心那股滾燙氣流湧出,身體變得輕飄飄的,破風而上,竟一下子跳到三米多高的石碑頂部。

    搖搖晃晃的站穩。

    李唯一屏息看向一層樓那高的下方,隻感匪夷所思。

    修煉出超凡名堂後,自己這是能飛簷走壁了?

    這種感覺太美妙,任何人都會感到心潮澎湃,意氣風發。

    平複心情後,李唯一伸手去摘風鈴。但,手剛剛觸碰到鈴鐺骨片,一股眩暈感便襲來,眼前好像出現了一位傾城絕代的紅衣仙娥。

    她窈窕驚豔的身形,層層疊疊,不斷蓋壓而來。

    “!”

    李唯一從青石碑上摔落,頭眩暈得厲害,仿佛在顛簸崎嶇的山路上坐了幾個小時的車。

    “這東西果然有詭異,碰不得!”

    若那好摘,白骨風鈴早就被別的科考隊員取走,哪等得到現在?

    隻不過,李唯一是一個好奇心和探究欲極重的人,所以才忍不住冒險嚐試。

    行玉虛呼吸法,調動右足足心的滾燙氣流沿銀色脈痕湧向頭部,片刻後,眩暈感消失,恢複了過來。

    李唯一向青石碑上的畫像恭敬一拜:“晚輩無意冒犯,還請前輩莫要怪罪……嗯,晚輩要取回道祖太極魚和黃龍劍,恐怕還要再冒犯一次。前輩乃天上仙人,當不會與一介凡人一般見識吧?”

    李唯一慎重三拜後,爬上青石碑後方的巨大墳堆。

    “師兄應該不會埋得太深……找到了!”

    李唯一在灰白色的墳土中一寸寸摸索,最後於墳堆頂部,摸到金屬硬塊,將土拂去,果然是道祖太極魚。

    一顆青色魚眼,一顆赤色魚眼,都隻有豆子大小。

    與之前一樣,就是一件尋常古飾,不見特殊靈性。

    “這顆魚眼,就是他們都想得到的佛祖舍利吧?微觀形態真的是一顆星球?”

    該如何激活呢?

    不等李唯一將道祖太極魚重新戴回脖子上,青石碑上突然風鈴聲大作,一股讓他汗毛直立的危險感知襲來,如芒在背,寒氣籠罩。

    不好……

    “哧哧!”

    根本來不及逃。

    下方墳土中,長出許多黑色頭發,將他雙腿纏繞。

    “這是詐屍了?可是我剛才明明已經拜過……這位前輩也太小心眼了吧?”

    黑色頭發長得極快,從雙腿纏繞到腰間,蔓延至雙手和頭部。

    李唯一調動右足足心的滾燙氣流,湧向全身十三條銀色痕脈,爆發最強的力量撕扯和掙紮。

    隻扛住了一個呼吸的時間。

    的一聲,他被黑色頭發拉得翻倒在地,向墳土底部沉去。

    完了!

    這到底是怎回事?

    蔡學姐他們挖墳造地,做得更過分,都沒有惹來此等厄難。他隻是來尋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怎就惹出這恐怖的邪物?

    難道真的一不小心遇上了一個小氣鬼?

    ……

    “猛哥,老劉他們為了搶修發電機,這七天可是累得夠嗆。你得跟高船長說,給他們安排兩頓好的,今天怎都要慶祝一下吧?”

    陳洪跟在趙猛身後,為工程技術組成員請功。

    “那是自然,他們頭功。”

    趙猛一步跨入凍庫所在的艙室,臉色瞬即一變。

    隻見,老劉等數位工程技術組成員全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唯有謝進背負雙手站在麵。

    艙室雜亂,且光線昏暗,但依舊可以清晰看到謝進冷峭含笑的眼神。

    “!”

    一位身高一米八,體形壯碩的安保組成員,埋伏在門左側,揮出鋼管,狠狠砸在艙室的門框上。但凡趙猛反應慢了一拍,頭顱也已經被打碎。

    “有埋伏,趕緊走。”

    趙猛向陳洪提醒一句,立即退出凍庫艙室,正要舉槍還擊。

    另一位埋伏在外的安保組成員跳出,從身後將趙猛上肢軀幹和雙臂抱住,嘴發出一聲低吼,要將趙猛摔砸到艙壁上。

    趙猛可是從小練武,又在軍隊中服役多年,反應何等快速。

    在被摔砸上去前,雙腿先一步蹬到艙壁,猛然發力,連同身後的安保組成員一起,兩人重重摔在地麵。

    脫困後,趙猛迅速翻轉身體,一拳如錘轟下。

    “!”

    拳頭落在臉上,將剛才抱住他的那位安保組成員砸暈,那人嘴鮮血直流。

    手持鋼管的安保組成員衝了出來,又是重重揮出。

    趙猛來不及尋槍,身體向前翻滾,一腳踹在其襠部。伴隨慘叫聲,鋼管當一聲墜落在地上,那位安保組成員雙腿顫擺著跪了下去。

    趙猛撿起鋼管的同時,肘擊在他太陽穴,將其打得側翻倒地。

    瞬間解決兩個埋伏的好手。

    不等趙猛完全站起身,暗伏的第三人衝出,使用電擊槍,擊在他背心。

    “哧哧!”

    趙猛渾身顫抖,肌肉麻木,身體難以動彈。

    而正前方,謝進疾步衝來,跳躍離地,攜自身重量膝頂趙猛心口。

    這是飛膝頂!

    一旦擊中,趙猛必定肋骨斷裂,心房破碎。

    在這九死一生的絕境,趙猛掙脫背後的電擊槍,側身摔滾出去。哪怕此刻全身酸軟無力,但在強大的求生意誌下,他還是咬破舌尖,強提精神,將手中鋼管擲出。

    “”的一聲,鋼管砸中第三位埋伏者的手,電擊槍頓時墜落在地。

    趙猛順勢將地上的步槍撿起,子彈上膛,對準剛剛落地的謝進,滿臉狠冷,眼中殺機畢露。

    “!”

    “哢嚓……”

    身後陰影中,陳洪手持一根鋼筋,雙手裹纏黑布,用盡全身力量砸在趙猛右臂靠肩的位置。

    骨碎聲響起。

    趙猛鐵塔般威武剛強的體魄也扛不住,疼痛得低吼慘叫,身體矮了下去,步槍啪嗒的墜落到地上。

    他努力不讓自己倒下,緩緩轉過身,嘴唇顫著,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陳洪。

    沒有人比陳洪更清楚趙猛的厲害,因此,出手絕不能手下留情。

    既要快,也要狠。

    陳洪此刻臉上再無半分陽光開朗的笑容,隻有嚴肅和冰冷,手中鋼筋再次揮出,砸在趙猛支撐身體的雙膝。

    “!”

    膝蓋骨爆開,雙腿向後折斷。

    趙猛再也無法站起身,痛得近乎暈厥。陳洪把鋼筋扔到地上,轉而將步槍撿起,查看麵的子彈數量後,這才徹底安心下來。

    看向趙猛慘白的臉,以及憤怒、迷茫、不甘的眼神,陳洪心中甚是不悅,責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還不是都怨你?”

    “我有沒有建議過你,讓你帶領兄弟們幹掉高鑫,然後自己做科考船的船長,甚至是整個青銅船艦的船長?到時候,船上所有人都要聽我們的,讓他們做什,他們就必須做什。讓他們跪下,他們就不敢站著。”

    “那些沒用的老弱病殘,就該盡早全部殺了,浪費糧食。”

    “隻要掌握了物資和物資的分配權,我們就能為所欲為,就能活到最後。可是……”

    “你太迂腐了!一點梟雄氣質和野心都沒有,還是被以前那些條條框框束縛著。既然你不主動出擊,那就隻能我來,我可不想死。”

    謝進頗為忌憚的,看向陳洪手中的步槍,笑道:“做得好,收拾了趙猛,船上其餘人便不足為懼。將槍給我,我向堂兄請你頭功。”

    “這杆槍,還是暫時先保管在我這好些。”

    陳洪又不蠢,自是不可能將槍交出去,一邊防備謝進,一邊解趙猛的外衣。

    外衣解開後,麵是一件紫色的皮質軟甲。心口處,是一道血色的五指手印圖案,掌心有一些古怪的經文,像是某個神秘組織的象征。

    手指觸碰軟甲,有一股冰涼感。

    “這應該是他從那些白骨人類身上脫下來的屍衣皮甲,皮甲千年不腐,必是寶物,難怪能夠在電擊槍下掙脫出去。”

    陳洪甚是欣喜,將屍衣皮甲從趙猛身上脫下,穿到自己身上。

    屍衣皮甲像是可以變大變小,他體魄遠不及趙猛魁碩,但穿上後,卻相當貼身。

    謝進知道目前拿陳洪沒有辦法,隻得按捺心中怒意,溫聲道:“趕緊搜一搜,佛祖舍利在他身上沒有?”

    陳洪摸索一遍後,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恐怕佛祖舍利還是在他那個師弟身上。”

    本是已經認命的趙猛聽到這話,眼神旋即變得沉怒,吼道:“陳洪,你們若敢傷我師弟,我必讓你們死無全屍。”

    陳洪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若能站起來,我就信。猛哥,你教我的,要敢作敢為,敢打敢拚,不要做無能狂怒者。你自己怎忘了?”

    謝進走了過去,一腳踩在趙猛胸口,腳掌全力擰壓,俯身冷笑:“你這激動,看來佛祖舍利一定在他那,對不對?”

    趙猛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欲要撐起身體。

    但,哪能與謝進對抗?

    陳洪道:“算了,跟一個廢人較什勁?我們還沒有完全掌握局勢,別在這浪費時間。”

    謝進盯著持槍走了出去的陳洪,蹲下身,在趙猛身上又摸索一遍。

    自然一無所獲。

    “將他們全部綁起來,帶到甲板上去。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蔡羽彤?”謝進可沒有謝天殊那大的野心,在他眼中,拿下蔡羽彤比什都重要,佛祖舍利也不換。

    一位安保組成員道:“她好像和那些研究生,去了種植區那邊,沒有吃含有藥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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