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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黎甲首堯星越,已是等在城門外接人,衝李唯一抱了抱拳,感謝之言皆在不言中。

    李唯一通過堯星越的眼神知道,肯定有高手,正在向城門趕來。回了一禮,快速離開,向北城而去。

    心中感歎:“小尼姑還是良心未泯!”

    李唯一觀察很細,看得出苦諦沒那在乎集諦的生死。之所以妥協,不過隻是想要借李唯一的手,順勢把人給放了而已。

    ……

    ……

    北城。

    朝廷在丘州州城的最大據點,州牧府,昨夜在應外合之下,被左丘門庭攻破。

    而現在,州牧府反而成為左丘門庭和九黎族武修的庇護所。蒼黎、黎菱、黎九斧等九黎族武修,皆是退守於此。

    並不是他們不想退回南城,而是回不去。

    敵人的數量數倍於他們,能夠支撐到天亮,完全是因為州牧府中的陣法足夠多,保存得足夠完好。

    李唯一不敢靠近州牧府。

    在距離州牧府數的街道上,就已經看到不少朝廷、極西灰燼地域、雪劍唐庭的武修,他們把守著各個街口。

    葛仙童和鸞生麟幼必然就在附近某處,此地可以說危險至極。

    南城那邊,主要是龍門和雷霄宗在攻打,負責摧毀左丘門庭建立的各個據點。朝廷、極西灰燼地域、雪劍唐庭的主力,全部聚集在這片城區,將州牧府圍得如鐵桶一般。

    李唯一遊走在邊緣地帶,聽取各種信息,思考營救之法。

    若州牧府被攻破,到時候又得有多少人上烤肉架,多少人被打得跪伏,被剝去衣服,尊嚴盡失。極西灰燼地域的那些妖邪,手段絕對是能夠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現實中的戰爭,隻會比這更殘酷。

    現實中,極西灰燼地域西來淩霄,征伐人類疆土,連李唯一這個小輩都看得清清楚楚,已是必然之態勢。

    戰敗者,丟掉的何止是性命?

    圍繞三大勢力布局的邊緣地帶,李唯一行走了一圈,心情沉重到極點。高手如雲,五海境方陣一座座,大念師在各個街道布陣……

    頂尖高手數量之眾,兩百位持貼強者,怕是近半都聚集在這。

    這種局麵,別說一個李唯一,十個李唯一

    打進去,也是屍骨無存。

    ……

    州牧府。

    硬抗三大勢力的一夜攻伐,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但根本不敢休息,在全力以赴恢複法氣和念力。

    蒼黎坐在高聳如城牆的府牆上,右臂垂搭了下去是在昨夜的追殺中,獨自斷後,被鸞生麟幼打斷骨頭,險些步了隱九的後塵。

    黎菱念力嚴重消耗,三百張金箭符幾乎盡毀,身上有多處傷口。

    左丘門庭死傷慘重,第七海強者戰死九人,每一個都是一州之地威名赫赫的天驕。如今屍體冰冷的擺放在地上,被白布蓋著。

    所有人情緒都很低迷,皆知能夠扛到天亮已經是僥幸。麵對三大勢力的圍剿,徹底敗亡隻是時間問題。

    若有投降的選擇,其中一些人,肯定會非常心動。

    左丘紅婷戴著木雕麵具,身穿青衣道袍,全身皆被血染。昨夜以一敵二,攔截葛仙童和鸞生麟幼,她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但麵具下,她眼神仍舊銳利,沒有一絲頹喪。

    走到蒼黎和朱一白的旁邊,她英秀挺拔似

    一杆戰旗,站在府牆上,與遠處坐在街道中心的鸞生麟幼對視,低聲問道:“與我合作,你二人可有後悔?”

    朱一白擺大字一般的躺在地上,眼皮都不想動一下:“後悔什啊,潛龍燈會就是天下局勢的一場演練。若是我們敗了,至少是幫朱門蹚出了一條錯誤的路,說明與左丘門庭合作,很可能是一條死路。挺好的,有價值。”

    蒼黎道:“後不後悔,九黎族和左丘門庭也早在一條船上。極西灰燼地域來勢洶洶,朝廷自顧不暇,若拿不到渡厄觀的支持,南境和西境怎擋?這不是個人戰,是天下事!”

    左丘紅婷笑道:“你們二位能夠跳出潛龍燈會的格局,看到天下形勢,這才是真正傳承者該有的眼界。其實諸位大可不必如此喪氣,按照五大勢力的實力,他們聯手之下,我們本該死在昨夜。為何我們現在仍然活著?”

    許多道目光,向她投望過去。

    左丘紅婷精神氣十足:“因為五大勢力不可能精誠合作,昨夜根本沒有停止暗鬥,十成力量能發揮出六七成就不錯了!”

    “陸蒼生和龍殿到現在,都還沒有趕來北城,說明他們還沒有拔掉我們在南城的所有據點。 ”

    蒼黎搖頭:“不應該啊,以雷霄宗和龍門的實力,早該清理幹淨南城了才對。”

    左丘紅婷道:“所以,南城必定出了變數……

    咦……李唯一……”

    黎菱、蒼黎立即站起身,沿左丘紅婷的目光,向遠處望去。

    十外,內城的城牆上。

    李唯一站在高聳的城樓之巔,嘴發出三聲長嘯後,閃身消失不見。

    朝廷和極西灰燼地域的陣營中,衝出數位高手,追趕而去。

    蒼黎感到困惑:“他這什意思?就算引走了幾位高手,也無法改變大局,而且將自己置於了危險之中。”

    左丘紅婷麵具下的眼眸閃爍異彩:“李唯一這家夥可不是一個冒失鬼,這做必有深意。”

    “就算再有深意,麵對葛仙童和鸞生麟幼,那也是死路一條。”朱一白道。

    左丘紅婷不這認為,忽而心中一動:“我明白了!他剛才站立的方位,正對朝廷武修所在的區域,或許是在告訴我們,從這個方向突圍。”

    朱一白坐起來:“對上葛仙童和臣子良?我寧願打唐晚秋。”

    黎菱道:“我覺得,紅姐的分析有理。李唯一絕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那長嘯三聲,肯定是在向我們傳遞信息,欲與我們應外合。”

    左丘紅婷突然輕笑起來:“我知道怎破局

    了!朝廷除了州牧府,最大的據點在哪?”

    “自然是位於南城的侍從殿。”蒼黎道。

    左丘紅婷道:“要破局,必須先打破現在城中的勢力平衡。朝廷和極西灰燼地域太強大了,隻有將他們其中一個勢力打殘,讓另一方看到除掉最大競爭對手的機會,左丘門庭才能擺脫被圍攻的死局。”

    朱一白大喜:“你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重創朝廷,再攻下侍從殿。讓鸞生麟幼看到,收拾朝廷這個最大對手的機會?”

    左丘藍城道:“這太難了吧?我們能不能殺出包圍圈,尚是未知數。然後,還要以疲憊之師,攻打侍從殿,任何一步都難如登天。而且就算成功了,也是給鸞生麟幼做嫁衣。”

    “是很難,但這是我們唯一改寫戰局的機會。隻有讓現有的勢力平衡崩潰,讓鸞生麟幼和朝廷打起來,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左丘紅婷道:“就這決定了!眼下,我們隻能選擇相信李唯一。他既然長嘯了三聲……通知所有人,趕緊修整療養,三刻鍾後,從朝廷方向殺出去。生死勝負,在此一戰。”

    ……

    ……

    李唯一變化身形,又換了一身衣服,在一處大河畔的橋頭麵館,點了一碗加牛肉的湯麵。

    他麵朝店鋪的大門而坐,可以看到十數丈寬的大河上,不時有船舫行駛而過。

    橋邊,一位穿儒袍的說書先生,正在講述昨晚發生的幾場惡戰。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

    老先生喊出這一句口號後,引起眾人的拍手叫好。

    李唯一總覺得這儒袍老者的聲音耳熟,運轉法氣至雙眼,想看他長什模樣。

    眼前卻人影一晃,一位不速之客坐在了他對麵,擋住他視線,以秀氣的聲音喊道:“店家,請給我煮一碗湯麵。”

    這秀氣聲音的主人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肌膚白得像瓷器一般,眉青目也清,穿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袍,頭戴玉冠,氣質高雅,貴不可言,與這的環境格格不入。

    但人很隨和,臉上始終含笑,客客氣氣。

    李唯一的湯麵先一步端上來,捧在手中後,猶豫一下,問道:“要不,你先?”

    秀氣少年連忙擺手:“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你的麵,我怎好搶?就像,明明是淩霄宮的疆土,若人人都來搶,就會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規矩壞了,所有人都得為壞規矩的人買單。 ”

    李唯一道:“淩霄宮的疆土,不也是從雷霄

    宗手中搶來的?”

    “霧天子在的時候,的確是這般。但千年前的那場浩劫,淩霄生境等於是已經滅了一次,是大宮主為天下蒼生殺出了一個新的淩霄生境。沒有大宮主,就沒有淩霄生境現在的一切生靈。”

    秀氣少年道:“你好像知道我是誰?”

    李唯一喝下一口麵湯,歎道:“你們朝廷的人,是否都有狗一樣的鼻子,和透視一切的眼睛?”

    秀氣少年道:“你既然逃脫了出去,就不該再現身的。你知道嗎,我其實不叫葛仙童,而叫葛仙瞳。隻不過,小時候一直跟在大宮主身邊,看起來就像一個童子一樣,就被誤傳成了這個名字。”

    李唯一道:“誤傳害人啊!我本以為,易容訣是世間了不起的術法,卻不想遇到了克星。你真有一雙仙瞳?”

    葛仙童仔細打量著李唯一,觀察他的眼神:“奇怪,真是奇怪,難道薑寧沒有將話帶給你,你為何一點都不怕我?你不知道我是來……殺你的嗎?”

    殺字出口,立即一股冰寒的殺氣,籠罩整個店鋪。

    風吹不進來,聲音傳不進來。

    碗中的湯麵,都不再冒熱氣,一切的動態

    皆被壓製。

    “反正被你堵在這了,怕又有什用?你葛仙童何等人物,不急在一碗麵的時間吧?”

    李唯一開始吃麵。

    “不急,正好打了一夜,我也餓了!”

    葛仙童抽出一雙筷子,連忙站起身,伸手接住店家端過來的湯麵。

    殺氣已是暫時內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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